第107章 分房睡
  很快,一絲血跡從她下唇流出,厲蒼莚真的驚嚇到了,大步想上前阻止她,可俞輕染又迅速後退幾步,一直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盯著他,唇瓣緊抿,眼中盡是堅決。

  血越流越多,但她那張倔強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神色。

  她一直都在強忍著。

  厲蒼莚頓住腳,不敢再靠近她:“好,我不碰你,你先鬆口!”

  俞輕染指著門口的方向,意思很明顯。讓他馬上離開這個房間,否則她還會咬,血也會越流越多。

  一向冷靜自持,掌控全局的男人,此時也有了一絲慌亂。

  他真的擔心她咬死自己,隻能妥協道:“我這就出去,不會再碰你,你也不要再咬了,行了嗎?”

  他話畢,不甘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抬步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門被闔上,俞輕染終於虛脫了一般跌倒在地。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眼淚,把嘴裏含著的番茄醬包吐出來。

  她一臉平靜地收拾幹淨滴落在地的番茄醬。

  凡是厲蒼莚注意力集中一點,就會發現她嘴上紅血的異樣。

  但他看到俞輕染咬舌自盡,是真的擔心她會想不開,人一旦慌張後,就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了。

  沒錯,她隻是假裝咬舌自盡,她抗拒厲蒼莚的觸碰,為了不讓他靠近,力道上根本是掙不過他的,所以她隻能另想辦法。

  在這之前,她就猜到厲蒼莚肯定會進來,所以她提前準備了番茄醬包,用自殺來唬住他的靠近。

  他果然相信了。

  她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不少。

  可笑,她怎麽可能會咬舌自盡?她還有小謹,小謹還需要她,她就算不要自己,也要為了小謹堅強活下去。

  小謹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更何況,生命那麽可貴,厲蒼莚對她而言,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怎麽可能會為了他,讓自己身受咬舌自盡的痛苦中?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左右她的生死,除非是她真的到了絕望,甘願了斷自己。

  厲蒼莚慣用陰招,難道就不允許她自己耍點小計謀嗎?

  當然,這件事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

  自從“咬舌自盡”的事情後,厲蒼莚真的不再敢靠近她,兩人晚上睡覺也是分開睡。

  二樓主臥本來就是厲蒼莚的房間,所以她隻能搬去側房去睡。

  這樣分房睡的日子,連續過了一個星期左右。

  或許上次咬舌自盡的戲碼真的驚到了厲蒼莚,後麵的這一個星期內,他都沒有靠近俞輕染,即便兩人吃飯,都隔著一張長長的餐桌,各自坐在一邊,遙遠地麵對著吃飯。

  最開始厲蒼莚隻憋得住三天,第三天他就要悄悄靠近,但又被俞輕染用咬舌自盡威脅他。

  後來厲蒼莚真的不動了,還聽她的話,兩人保持至少一米之外的距離。

  雖然沒有了厲蒼莚的騷擾,但俞輕染每天的心情依然很悶悶不樂,厲氏集團是他的,隻要厲蒼莚不讓她上班,她就上不來,且都不會擔心自己業績問題。

  雖然錢照樣拿,但俞輕染真的不喜歡被人囚禁的日子。

  她想要出去,渴望自由,渴望如正常人一樣呼吸。而不是像他養的金絲雀,開心與不開心,自由或者被約束,全憑男人一句話。

  當晚厲蒼莚回來,洗完澡出來,習慣性抱著女人睡,想緩解最近繁忙工作的疲倦,卻發現兩人早已分房睡了。

  他臉色煩躁,抓了抓半濕漉的頭發,轉身往側房走去。

  可他進入側房後,發現側房的床空空如也。

  人呢?

  又逃了?

  厲蒼莚臉色鐵青,剛走出房間,迎麵就看到張姨上來。張姨看他神色慌亂,便問:“先生,您怎麽了?”

  “她呢?”

  “俞小姐在三樓客房呢。”張姨看了一眼大廳內牆上的大鍾,“這時候她應該睡覺了。”

  厲蒼莚視線望向三樓客房緊閉的門:“她真的在那裏?”

  “是的,中午見俞小姐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都搬那裏去了,我有阻止過她,可她……還是這麽做。”

  厲蒼莚了解俞輕染的性子,她固執起來,他都阻止不了,更何況是保姆的張姨。

  “為什麽硬要搬去三樓客房?”

  “俞小姐說,二樓的側房距離您的主臥……有點近,沒有在一米距離之外,所以她臨時換成三樓的客房了。”

  “……”厲蒼莚的臉色黑得可怕。

  見厲蒼莚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張姨也著急了:“那我現在過去叫她回來。”

  “不用了。”厲蒼莚出聲阻止,“你先下去吧。”

  “好的。”

  張姨退下後,厲蒼莚才抬步朝三樓客房走去。

  走到門口,他手覆上門把,微微扭動,剛準備開門進去卻發現,門被鎖了。

  厲蒼莚劍眉微微一蹙。他轉身下樓去拿鑰匙。

  重新打開門,房內漆黑一片,隻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的那點點光亮,讓他準確捕捉到被對著她躺在床上的女人。

  厲蒼莚抬步走過去,腳底的意大利地毯吸附掉他的腳步聲。他悄聲走到床邊,發現女人一動不動,顯然已經睡著了。

  厲蒼莚沒有打擾她的睡眠,而是無聲上床,在她背後躺下,手臂用不易驚醒她的力道輕輕環上她的腰,俊臉依偎在她的後背,鼻腔中縈繞著她兩人心安的熟悉氣息,他沉寂在其中緩緩陷入了夢鄉。

  現在連抱她都得偷偷摸摸的來,對俞輕染,厲蒼莚一直都是強要的,可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

  厲蒼莚想做,但更擔心俞輕染又情緒激動咬舌頭,他就硬生生強壓體內的火焰,就這個姿勢抱著她睡到第二天早上。

  厲蒼莚擔心第二天被她發現自己抱了她一晚上,他很早就起床離開了。

  這一晚就這麽過去了,俞輕染並沒有發現。但厲蒼莚不敢一直這麽幹,昨晚她之所以沒發現,可能是白天太累睡得太沉。但後麵的幾天就不敢保證了。

  就這麽過了幾天,俞輕染在今天實在忍不住在飯桌上問他:“厲蒼莚,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讓我回去上班?還有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跟我弟弟見過了,我要去見我弟弟。”

  被他關在禦庭苑一個星期,再加上之前的幾天,嚴格算起來,都有兩個多星期了。

  “你弟弟是不是在斯立雅音樂學院?”厲蒼莚吃完飯,拿起旁邊的餐布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