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每次都是在騙我
  俞輕染害怕被厲蒼莚知道她逃跑後的懲罰,更怕小謹和耿易行的安危。

  就在俞輕染還不要命扯著機門時,機門突然哢擦一聲,打開了。

  俞輕染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驚喜起身,想要跑出去,可迎麵看到氣場強大到他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害怕腿軟的男人。她腳步驟然頓住。

  “厲,厲蒼莚?”俞輕染聲音帶著輕顫。

  厲蒼莚正一步步朝她走來,步伐沉穩不急不緩,她隻能被迫後退,正心驚膽戰地看著他。

  “染染,你又不聽話了,離開都不跟我說一聲。”厲蒼莚語氣平靜,黑眸淡淡地看著她,對她想偷偷離開的行為,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波瀾。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高定黑色西裝,肩上披著一件長款純黑外套,雙手依然帶著她所熟悉的黑色皮質手套。

  他像是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魔鬼,廓形堅硬冰冷,一如他此時的臉色。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她會逃跑一樣。

  但這樣太過平靜沒有情緒的音調,卻足以讓俞輕染害怕地雙腳打顫。

  厲蒼莚一步踏上去,登上了飛機。

  俞輕染被迫連連後退,可不管她怎麽退,都無法退出他的掌控範圍之外。

  “你早就知道了?”俞輕染強忍鎮定,問他。

  聯想到今早的他說的那些話,俞輕染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傻子。

  如果沒有提前知道,她也不會被他逮到。

  俞輕染已經後退到沒有餘地,最後一屁股栽坐在座位上,仰起頭與他對峙。

  厲蒼莚低眉睥睨她,隨即微微彎腰,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曖昧親昵地輕撫,微涼的掌心包裹著她微熱的兩頰,明明才是秋天,可她已經冷得哆嗦。

  他黑眸晦暗不明,音調都冷了好幾度:“染染,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要逃走?還是要跟耿易行一起。”

  一直以來,耿易行就是他們之間的導火線,隻要有關耿易行的,俞輕染會拋棄原則,而厲蒼莚就會發瘋。

  耿易行?

  俞輕染預想到了什麽,兩手抓著他的衣袖,質問:“厲蒼莚,你把他怎麽樣了?”

  厲蒼莚全程都太過冷靜,但更平靜的厲蒼莚,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時候。

  因為那會是暴虐的開始。

  “我給了他一點教訓。放心,他還吊著最後一口氣,沒那麽容易死。”

  “你說什麽?”俞輕染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徹底激怒了,“他在哪兒?厲蒼莚,你把他帶去哪兒了?我要見他!”

  “別著急,我這就讓人帶他上來給你見見。”話落,厲蒼莚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人很快就把已經被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耿易行過來。

  那兩名黑衣男子把耿易行拖過來,一把把他扔到俞輕染跟前,像扔一個死人一樣,冷漠地可怕。

  俞輕染跌坐在地,抱起耿易行的身體,急的眼眶發紅:“易?你怎麽樣了?你醒醒!”

  耿易行眉毛微動,剛睜開眼,那兩名黑衣人立刻上前,一人一手控製住俞輕染的兩隻胳膊,強行把他們拉扯開。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厲蒼莚,你別動他!”俞輕染哭喊得聲音沙啞,瘋狂抵抗,但一個女人根本鬥不過兩個大男人的控製。

  “染染,你不聽話,這就是他的代價。”厲蒼莚冷眸看她,薄唇微動,用最平靜的神色說出最冷血的話。

  地上的耿易行緩緩轉醒,他全身都是被厲蒼莚派人打出的傷,手臂更是無力得垂落在身側,嘴角滲著血。

  他用盡全力,慢吞吞地站起身,可他剛站起,一記拳頭迅速朝他肚子招呼過去。

  他應聲倒地,再次吐出一口血。

  可他的挨打並未結束。緊接著的是無數隻手腳一並朝他身體招呼,連踢帶踹,次次命中他身體最脆弱的地方。

  耿易行直接被打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厲蒼莚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仿佛局外人,冷漠地看了一場好戲。

  俞輕染睜著眼睛,驚愣了一秒,眼淚瘋狂往下掉,絕望哭喊:“易!厲蒼莚!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殺人魔,你給我放開!”

  俞輕染哭喊著不斷咒罵厲蒼莚。她又一次因為自己的事連累了耿易行。

  她錯了,這件事不該找耿易行。她早就應該料到,厲蒼莚在禺陵城隻手遮天,她想逃根本不可能。

  如今逃不掉,還一並連累了耿易行。

  厲蒼莚點燃一根煙,氣定神閑地抽著,對於她的哭喊無動於衷。

  半響後,他許是對她為了耿易行流淚的行為很不滿,劍眉微微皺起,抬步朝她走過來。

  他在她跟前站定,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強烈的逼仄感。

  他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製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拭擦掉她臉上的淚眼,陰沉的眼中露出令人害怕的心疼:“染染,如果你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應該乖乖聽我的話,而不是動那些想要逃走的歪心思。”

  俞輕染癱軟在地,哭得聲音沙啞,到最後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耿易行終於動了,但這次連站起都站不起,但看到俞輕染被威脅,他強忍身上的劇痛,低吼:“厲蒼莚,你別……動她!”

  厲蒼莚緩緩轉過身,森冷的眼睛像是十八成地獄而來的惡魔。但他卻突然笑了,都是無盡的嘲諷:“看來打的還不夠重是嗎?”

  說著他抬手,食指和中擺了擺,笑得邪肆:“染染,那要不先廢他一雙眼睛吧,省的他直勾勾地看你,顯得礙眼。”

  “不要!”俞輕染徹底慌了,掙開束縛,緊緊扯著厲蒼莚的衣袖,心如死灰般哀求,“厲蒼莚,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行不行?”

  厲蒼莚視線落在她慘兮兮地小臉上。她因為哭得太多,眼睛已經紅腫了。但那雙清亮的眼睛中,開始有了恐懼。

  “染染,你每次都為了他向我求情。每一次我都同意了,可這一次……”他把煙掐滅,扔進煙灰缸裏,在她跟前蹲下,“我不想答應你了,因為你每次都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