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2 十年之約
  她瞞了他一件事,一瞞就是十年,一瞞連陸申漾都4歲了。

  即將到了不惑之年的男人依舊高大挺拔,歲月仿佛一直沒在他臉上身上動過手腳。他捏著那張看了好幾遍的紙條,出口的嗓音像是裹挾著雪花,透著一股涼意:“陸太太,瞞得真緊。”

  “驚喜嗎?”穿著一身霧霾藍長裙的舒槿走到他身邊,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替丈夫撫平眉心的褶皺。

  “驚喜?”陸昭嶼伸手攬住她的腰,凝視著她,緩緩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還記得當年我胃病犯了,你是怎麽和我說的?你說‘以後有什麽事都不會瞞我。’我是怎麽做的,而你現在呢?”

  舒槿的雙手從男人的眉心移開,轉而摟住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他,紅潤的雙唇扯開一抹弧度:“我......”

  才剛發出一個字,她就被男人提抱了起來,而她自然地將雙腿盤在他腰上,兩人平視著。

  “繼續說。”陸昭嶼拍了拍她的臀部。

  “我認為這件事和那些事不能一概而論。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生日禮物當然要瞞著你了,對不對?提前知道了還有什麽意思呢?”她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認真地說。

  “就這麽相信我?”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她。一瞞十年,不止是給他的驚喜,更是她對他的信任,信任他們能一直走下去。

  “陸太太一直都很相信陸先生,從他們剛在一起時就開始了。”

  眼前人是他的小妻子,她看他的眼神溫情脈脈,她對他說的話真摯動人。

  他摟著她後背的手逐漸上移,一直到停留在她的腦後,輕輕一壓,將她壓在自己的肩頸處,而那張紙條正緊貼著他的手心。

  男人滾了滾喉結,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裏泛起了波瀾,有一瞬間的恐懼在被撕裂,又有一股堅定的力量匯入其中。

  方才接過妻子遞來的紙條,初初看清那上麵的內容時,最先占據他大腦的情緒不是驚喜而是沒由來的一絲恐懼。

  整整十年,十年之間,他雖堅定他們能一直走下去,可是總有許多意外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比如他外公的突然逝世,他母親的一次車禍。

  他預料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麽,也不知未來會有怎樣的變數,又重新看著那張紙條時,他陡然感到了慶幸,這十年他們好好走過來了。

  之後所剩無幾的那點恐懼都被她的話輕易抹去了,她相信他,那就夠了,他不會辜負她的信任,他會陪著她,度過一個又一個的十

  年,看盡人間繁華,走過歲月長河。

  兩人相擁著過了好久,一室靜謐無聲,但有兩顆心卻在劇烈地碰撞在一起。

  “陸太太,我們先去接陸申漾,再去取回你的畫紙。”他輕吻了下她的鬢發後,將她放下。

  “他還沒放學。”舒槿看了下手表,現在才14:40。

  “這是我們相愛的結晶,你不想帶上他?”陸昭嶼從保險櫃裏翻出了兩本紅本子,回頭朝妻子反問道。

  “那也不應該為了這事耽誤學習吧!”她認真地思索了一番。

  “陸申漾九九乘法表,《三字經》都背完了,就去幼兒園早接這麽一會兒,耽誤什麽學習了,嗯?”

  見妻子半天沒說話,他又深思了下說道:“還是你覺得他這個學習進度還不行?這樣,晚上回來,我再教他一元一次方程。”

  “咳”舒槿大驚地看著他朝她走來,“漾漾是你親兒子。”

  “不是你怕耽誤他的學習嗎?我給他補回來你還不滿意?”陸昭嶼挑了挑眉,拿紅本子的手背在身後,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撫了撫她柔順的黑發。

  “我覺得他還是像個正常小孩一樣就挺好的。”雖然她兒子好像生得是比別人早慧了些。

  “行,那今晚教他數獨好了。”他點點頭,似是認同了妻子的話。

  “......”舒槿,漾漾,媽媽隻能救你到這了。

  突然,她看見男人好像把兩本紅本子塞進了大衣口袋裏:“你把什麽裝進去了?”

  “結婚證。”陸昭嶼看著她,薄唇緩緩突出三個字。

  “把這個帶去做什麽?”上麵不是說了隻要帶上身份證就好了。

  “做強有力的證明。”他將自己的白襯衫領子扣到最上麵後,拉著一時無言的舒槿出了門。

  將車停在幼兒園附近,陸昭嶼攬著妻子向前麵走去。

  不久前接到陸申漾父親的電話後,班主任鄭老師就領著陸申漾同學站在門口等著了。

  她眼前的孩子才四歲,卻長得白皙又俊俏,背著格紋雙肩包乖乖地站在她身邊,微垂著腦袋,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在挺直的鼻梁上落下一層陰影,微風吹過,吹亂了他蓬鬆的黑發,也吹散了額前的碎發。

  感覺到腦袋上有一隻手後,陸申漾抬起了頭,黑黢黢的雙眼直視著她。

  “頭發上沾了落葉。”她搖了搖手裏的東西,朝陸申漾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謝謝鄭老師。”小男孩抿了抿唇,對著她

  道謝,嗓音裏帶著一絲孩童特有的稚嫩。

  “不客氣。”

  語畢,她正想抬手揉揉小男孩的腦袋,卻看見原本乖巧站在她身邊的學生突然往前跑去,隨後那樣稚嫩的嗓音再次響起,卻有著明顯的撒嬌意味。

  “媽媽爸爸”陸申漾撲進了舒槿的懷裏,小手摟著母親的腰,腦袋輕輕蹭了蹭。

  舒槿也含笑著回抱住了懷裏的兒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漾漾。”

  “多大了,還這麽黏你母親。”陸昭嶼蹙了蹙眉,將妻子懷裏的兒子拉了出來,牽過他的手。

  陸申漾後腦勺對著父親,朝母親癟了癟嘴,伸出了另一隻小手。

  舒槿溫柔地看著他,將他小手緊緊握在了手中。

  於是一家三口一齊朝著鄭老師走去。

  那樣溫馨美好的一幕幕自然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鄭老師的眼中。

  她不止一次在辦公室和老師們一起感歎過陸申漾父母的出眾容貌和優秀之處。

  彼時親子活動會上,有個孩子突然被食物噎住,整張臉漲得通紅,雙手都在拚命亂抓著,他的父母急得不行,又是喂水,又是拍背,也沒見孩子有絲毫緩解,正是焦急萬分的時刻,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我是醫生,讓我來。”

  年輕女人在他們身邊蹲下,接過他們手中的孩子。將他的身體扶於她的前臂上,頭部朝下,而她用手撐扶住孩子的頭部及頸部,用另一隻手掌掌根在他背部的兩肩胛骨之間拍擊好幾次。

  身邊圍著的一群家長老師都在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直到孩子將氣管中的果糖吐出來時,眾人才都緩了口氣。

  “謝謝你啊,陸申漾媽媽,要不是你,我都怕我家孩子......”女人眼角還是一片通紅,嗓音也有些啞地說道。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但舒槿明白她的意思:“不客氣,這是醫生職責所在。”

  “既然陸申漾媽媽是醫生,又發生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不如請您來教教我們所有人,以後要是真遇到這種危急情況,也能自己快速應對。”某位年輕老師突然朝著舒槿含笑道,滿臉真誠。

  “我很願意,這樣的事情其實我在醫院見過不少......”

  她那時恍悟,原來陸申漾媽媽是這麽一位優秀的醫生。

  後來,辦公室裏的老師們說起這件事,也是連連發出讚美聲。

  “那天是真得幸好有陸申漾媽媽在,要不然出現點什麽意外,

  可真得不敢想象。”

  “真想到不啊,申漾媽媽這麽年輕漂亮,竟然做醫生好幾年了。”

  “難怪陸申漾長得這麽好,這小帥哥原來是繼承了他父母的優秀基因,瞧瞧他長得多像他爸爸啊!那眉眼,那鼻子簡直一模一樣。”

  “說起他爸爸啊,真是讓人意外,中班的李老師他丈夫不是在臨大教書嗎?那天親子活動會上,看到了申漾爸爸,你們猜他怎麽告訴李老師的?”

  染著淺棕短發的女老師神秘地笑了笑,眼神一一掃過好奇的眾人。

  “怎麽說?你別吊我們胃口。”旁邊的鄭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

  “陸申漾爸爸啊,是臨大的數學教授,別看他今年38歲,其實他25歲就被臨大聘任為副教授。”

  “天哪,這麽厲害。”一個老師捂住了嘴,一雙小眼睛難得睜得大大的,“郎才女貌,這兩人真是渾身都是光啊,難怪陸申漾也像個發光體。”

  “......”

  “鄭老師,陸申漾我們就先接走了,麻煩你送他出來了。”

  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喚醒了陷在回憶裏的她。

  她調整了恍惚的狀態,臉上又掛起了得體的笑容:“申漾爸爸,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們家漾漾在幼兒園沒給你們添麻煩吧?”舒槿也含笑對著她道。

  “怎麽會添麻煩,申漾媽媽,你們家孩子在幼兒園一直都很聽話。”

  四人短短說了幾句後,和鄭老師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鄭老師站在那看著三人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樣的一家三口,這樣的家庭生活,溫暖幸福、和諧美滿,是最令人豔羨的。

  “媽媽,你們今天這麽早來接我回去是有什麽事嗎?”後座上,陸申漾靠在母親的肩頭問道。

  “嗯,你爸爸想帶你去個地方。”她勾著淺笑,替兒子理了理亂蓬蓬的頭發。

  “爸爸,想帶我去哪?”他好奇地看著駕駛座上的陸昭嶼。

  “你離你媽媽遠點,我再告訴你。”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靠在妻子身上的陸申漾,眼神透著一絲不可捉摸。

  “這樣夠嗎?”陸申漾坐直身體。

  “不夠。”

  “這樣呢?”他挪了挪屁股,離舒槿做遠了些,離車門邊近了些。

  “不夠。”

  直到陸申漾已經半邊身子貼在了車門邊,陸昭嶼終於滿意了。

  “......”舒槿,陸先生越活越過去

  了,竟然和他親生兒子吃醋,還一醋醋四年。

  照這個情形看來,這醋意以後是隻增不減了。

  “爸爸,可以說了嗎?”陸申漾癟著嘴,有些不樂意了。

  “帶你去見證我和你媽媽的愛情。”陸昭嶼勾起了唇角,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了笑意。

  “胡說什麽,孩子麵前呢!”舒槿看著呆住的兒子後,前傾著身子拍了拍駕駛座的後麵。

  “陸太太,陸先生怎麽亂說了?不是你許給我的?”頓了頓,又含了一絲委屈地說,“我今天生日,還不能讓我亂說一次?”

  “漾漾在呢!”她壓低嗓音。

  “他都這麽大了。”他反駁道。

  “......”舒槿,陸申漾才4歲啊,他到底哪裏大了???

  “......”陸申漾,爸爸對我怎麽就從來沒有像對媽媽這樣好過,我是親生的嗎?媽媽愛我,我愛媽媽爸爸,但爸爸更愛媽媽。媽媽睡懶覺,我要背九九乘法表;媽媽吃巨無霸,我要解魔方;媽媽要抱我,爸爸卻抱住了媽媽。

  他曾經把這些事像倒豆子般和舒淮舅舅抱怨過,小舅舅笑說:“因為同性相斥,你和你爸爸都是男的,所以他怎麽會特別喜歡你?就像你喜歡黏你媽媽一個道理。”

  陸申漾看著另一邊默默相視的父母,深深覺得小舅舅說得太有道理了。

  十年過去,墨意軒裱畫配框依然是不變的裝修,而那位莊老板依然穩坐在那,熟悉的樣貌,隻是兩鬢摻雜了一些銀白,臉上多了些皺紋。

  “店裏最近新進了些畫框,你們隨便看看。”莊老板扶了扶滑落的眼睛,看著走進來的一家三口說道。

  “莊老板,十年已到,我帶著丈夫兒子來向你兌換當年我留下的畫紙了。”舒槿淺淺一笑,將那張紙條推到了他麵前。

  此時,牆上的掛鍾剛好指向了15:25。此時此刻,正是2025年10月25日。

  莊老板接過紙條,眯著眼看上麵筆墨變得淺淡的熟悉字跡,又抬頭看了眼舒槿,露出了一個恍悟的笑:“你是當年那個給男朋友送畫的小姑娘。”

  “是我,這是我的先生和兒子,就是當年畫上那位。”舒槿向莊老板介紹道。

  “莊老板”

  “莊伯伯”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一大一小,一低沉一稚嫩。

  “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我們的結婚證。”陸昭嶼將證件從大一口袋裏掏出打開,又抱起陸申漾,“這是我們相愛的

  結晶。”

  “不錯不錯。”莊老板鏡片下的雙眼染上了笑,又拍了拍陸申漾的腦袋:“這小朋友長得真好看,和他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們等會兒啊,我現在就去取。”剛要轉身離開,又想起什麽似的,蹲下身取出了一個盒子裏的配框,擺在台麵上,“小姑娘,選選吧,看看喜歡哪個。”

  等到莊老板回來時,舒槿已經選好了,看著他手裏的信封,她將配框遞過去:“謝謝莊老板。”

  “先不給你先生看嗎?”莊老板含笑看了眼對麵目光仿佛凝在他手裏的信封上的男人。

  “他不急於一時。”舒槿直接忽視了男人眼底的急迫。

  “好,你們先坐會兒,我馬上裝好。”

  三人走出墨意軒裱畫配框回到車上時,陸昭嶼的臉黑得厲害。

  他妻子給他寫的話,他兒子看過了,她的室友們看過了,唯獨他這個當事人到現在也沒看過一個字。

  舒槿將畫紙上的內容拍下來發到微信群——永遠不變的402

  最先秒回的是甘心:啊啊啊!終於揭曉了十年之約,臉紅心跳,小小你好會啊!

  而後是趙爽:我一個女人,都看得酥了,求問陸教授看完後的感想,行動。

  沒過多久吳煥也回了:小小,你還沒給陸教授看吧?現在是15:40,給他看過了,此時此刻你還會在線?

  趙爽:大姐真相了,小小快說。(斜眼笑)

  甘心:大姐真相了,小小快說。(斜眼笑)

  舒槿:都散了吧,我馬上就給他看了。

  她收起了手機,感覺到車廂內的氣壓變得越來越低,看身邊的兒子已經抱著抱枕睡著了,又透過車鏡看了眼前麵開車的男人,眼神沉沉,麵色不虞,自上車起就沒說過話了。

  她眼角一跳,收好畫紙,將兒子攬進懷裏後,斟酌了好一番才道:“陸先生,生氣了?”

  陸昭嶼撇了她一眼,沒說話。好樣的,他的小姑娘,越來越有膽了。

  她抿了抿唇,柔柔地說:“其實不給你看,是怕你看完太衝動了,外麵場合不對。”

  陸昭嶼依舊沒說話,隻是眉眼瞧著溫和了些。

  車子停到清江苑停車場後,他從她懷裏抱過兒子,兩人默默無言地上樓。

  他將陸申漾抱回房間,而她回了主臥的浴室裏。

  將兒子安頓好後,陸昭嶼進了主臥,

  沒見到舒槿,隻聽見浴室裏的水

  流聲。

  還有那個始終被她藏著掖著的畫紙,如今正穩穩地擺在床頭櫃上。

  他盯著它,眼神驟然一縮,強有力的心跳驟然一緊,而後隨著他朝它越來越靠近,那顆胸腔裏的心變愈加不安分,跳得又快又烈,一點也不懂得隱藏,完全地暴露了主人此時的情緒。

  他的雙手有些顫抖地拿起了畫紙,那樣清秀的字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是他的小妻子在十年之前寫給他的。

  那時他們剛在一起不到三個月,她會對他說些什麽呢?如今那些話正一目了然地呈現在他麵前。

  陸昭嶼漆黑的眼底有無數濃烈的情緒在翻滾,不止如此,它還在心底醞釀積聚,仿佛等待著最後的爆發。

  驀地,男人腰間附上了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臂,黑襯衫的映襯下,那抹雪白白得晃眼,又奪人心神,他的周身已經被身後女子沐浴後的清雅淡香所包繞,細細密密地纏繞住他,讓他無法掙脫,要他彌足深陷。

  他大手拉開她的手臂,一個轉身後,摟著她的腰看清了此時的她。

  烏發垂落,半掩了胸前的美好景致,她還是如當年那般纖細動人,這些年,帶給她的是落落大方,溫婉清麗,而帶不走的容貌一如當年那個小姑娘。

  “槿槿,這身衣服不是被我撕碎了嗎?”他將她抱起,附耳說道,嗓音沉得像是被撕裂的錦帛。

  “當年我買了兩套,一套s,一套m碼。”她埋在他的肩上低低地說,當年那身白色薄紗她擔心太小或是太大,於是為了杜絕意外她一次性買了兩套。

  “m碼正適合現在的你。”語畢,他將她壓上了床。

  “陸太太,隻有7個月嗎?”他將她身上的黑色襯衫緩緩褪去,薄唇在她臉上輕吻著。

  “不,是一輩子呀!”年年都有七個月,一年又一年,疊加成一輩子。

  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不知疲倦,而她的雙手勾不住他的脖頸,在緩緩滑落,最後不小心碰倒了床頭櫃上嵌著畫框的畫紙。

  那些藏了十年的話,她想告訴他的話,終於在此刻徹底暴露了。

  木槿花開,可達五月有餘,彼時它盛開在你眼裏;木槿花謝,漫長七月之久,隻因它獨獨綻放在你心底。嶼為槿昭,君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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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這一次陸教授和槿槿真得要和大家說再見了。但後續會有小段子在微博更新的,歡迎大家來看。

  下一本

  《當你向我走來時》——溫潤如玉精神科醫生×抑鬱症天才畫家少女

  如果你的生命中出現這麽一個男人,他是你的主治醫生,他亦師亦友,治你護你,一千多個日夜裏,他傾心相伴,默默付出。

  有一天他對你訴衷情意,邀你共度餘生,那麽你呢?願意接受這麽個溫暖愛你的男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