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微風不燥
  ,,我從別墅二樓跳下去摔成重傷,顧霆琛急迫的跑下來看見我這模樣麵色特別的蒼白,嘴唇都在哆嗦,他顫抖著身體試圖過來抱我。

  我趴在地上無法動彈,臉頰上的疤痕似乎又磨開了新的口子流著血,我眨了眨眼語氣特別平緩道:“這就是我不能原諒你的決心。”

  他顫抖著聲音問:“寧願死?”

  “我在你身上耗得青春夠了。”

  我不願再讓自己深陷其中。

  “笙兒,你何苦待我這般殘忍?”

  我笑道:“你何曾待過我仁慈?”

  三年的時間,整整三年,他何曾給過我片刻知心的溫暖?

  現如今我身體大好,我能擁有新的生活,我憑什麽要再在他身上浪費無謂的時間?

  就因為我愛他嗎?!

  但那份愛無法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粉身碎骨!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我怕生活的艱辛;我怕愛情的曲折;我更怕思念一個人的痛苦以及那無盡的委屈。

  如今的我需要被人疼,被人寵。

  可那人絕不是顧霆琛

  ……

  顧霆琛抱著我去了醫院,我從急診室裏出來時全身上下都包著繃帶,慘不忍睹。

  顧霆琛緊緊的抿著唇守在病房一側,我身上疼的要命,但從始至終都未吭一聲。

  我們兩個在比耐心。

  看誰最先撐不住。

  其實在這場遊戲中,當我做出這個決然的決定時,顧霆琛心中已經清楚自己輸了。

  因為我寧願死都不願再原諒他。

  他明白我和他的距離遙不可及。

  顧霆琛離開時一言不發,我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鬆了口氣,“終於和他做了了斷。”

  了斷之後本該是輕鬆的。

  可我的心底是那般的痛。

  說到底,我還是在意他的。

  畢竟是我曾經守了三年的男人。

  身上疼的厲害,我一直都睡不著,夜深人靜時我想起了席湛,想著他此刻在做什麽。

  我想起方才顧霆琛所說的,“他說你不會死,我都不知道他那兒來的那股自信。”

  我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可我如今真真切切的活著。

  席湛真是無所不能呐。

  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是淩晨兩點鍾,我猶豫了許久才決定發消息給席湛。

  我道:“昨天,對不起。”

  他沒有回我,我心底沒有絲毫的失落,本身我和席湛還不熟,頂多算是我救命恩人。

  是我昨天喝了酒迫切想睡的救命恩人。

  我想了想又說:“我受傷了。”

  這個點席湛不會回我,不過我心底覺得壓抑,想找個人傾訴,席湛是最好的選擇。

  “如何受的傷?”

  席湛竟然回我了!

  他竟然直接漠視我第一條消息!!

  好在他還在關懷我的傷勢。

  我簡直哭笑不得。

  “我自己從二樓窗戶上跳下去的。”

  席湛沒有再回我這條短信。

  夜深人靜,窗外微涼的風吹過,我艱難的起身想

  關上窗戶突然看見樓下的垃圾桶裏扔著一束粉色的洋桔梗,花瓣很鮮豔,應該是白天剛采摘的,竟然被人這麽可惜的給扔掉了。

  我想下樓去撿回來,但身上都纏著繃帶行動很不方便,可實在舍不得那束洋桔梗。

  我艱難的打開病房的門下樓,艱難的走到垃圾桶旁撿起那束粉嫩的洋桔梗抱在懷裏。

  我聞了聞花香心滿意足的微笑,隨後又艱難的回病房,路過後花園裏的景色還不錯,我過去坐在長椅上,靜靜的感受著夏日的微風。

  臉上的疤痕吹著涼風癢癢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樣挺不錯的。”

  是的,我現在的情緒最佳。

  我難得的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真的很感激席湛呐,他給了我新的生命,一個完完全全健康且能隨意喝酒的身體。

  我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腦海裏突然想起尹助理說洋桔梗的花語挺美好的。

  我取出手機特意搜了下。

  真誠、不變的愛。

  的確挺美好的。

  我低頭聞了聞花香,起身想回病房時看見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感到萬分的震驚。

  我錯愕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男人冷漠道:“剛到。”

  我壓根沒想到席湛會突然出現在這兒,畢竟桐城距離S市隔了很遠的距離。

  即使坐飛機趕過來也要三個小時。

  可距離我給他發消息兩個小時不到他就出現在我的麵前,而且他也沒說他要來找我。

  他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給人驚喜呢?

  那時的我並不知曉,席湛在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時一直離我不遠,不過他從未打擾過我,而他能知曉我的位置是因為我的手機。

  我和他用著同一款的手機。

  自然用著同一個GPS定位。

  我好奇問:“你一直在S市?”

  我怎麽有種我在哪座城市他便在哪座城市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心裏特別瘮得慌。

  “嗯,從梧城過來的。”

  “哦。”

  此刻的席湛站在距離我不遠的位置,他身側正開著一束紅色的月季花,而他……長相極致,竟比那朵紅色月季還要魅惑人心。

  席湛很帥,人神共憤的那種極品長相,再加上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禁.欲的氣息,令他更增添魅力,是很多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

  就是這般的男人竟一心護著我。

  正如現在,聽聞我受傷立即趕過來。

  月光很輕,微風不燥,歲月靜好,而他美如畫,我笑呤呤的說道:“二哥真帥。”

  他凝著眉問:“你在調戲我?”

  席湛的臉上帶著微微錯愕,似乎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這種話,我搖搖頭笑而不語。

  他蹙眉,神色略帶不悅,

  我記得我上次誇他帥的時候,他冷冷的警告我,“允兒,我不是你能惦記的。”

  現在誇他帥,他倒沒說戳人心的話。

  席湛本就是一個寡言的性格,我沒再說話他更不可能說話了,我艱難的走到他身側問他,“二哥要去我的病房裏坐一坐嗎?”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轉過身在我的麵前蹲下了身體,他的這個動作意思很明顯。

  我走路艱難便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我彎下腰趴在他的身上,接觸他身體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忍不住的在顫抖,心底泛起微微漣漪。

  席湛的胳膊挽著我雙腿的,他的步伐緩慢

  而穩定,我將下巴輕輕的趴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心裏好奇的問:“二哥今年多少歲了?”

  “臘月正滿二十七。”

  二十七?!

  席湛這麽小的嗎?

  比顧霆琛小整整四歲。

  可他給我的感覺比顧霆琛都成熟。

  屬於特別穩重、老氣橫秋的性格。

  我讚歎道:“二哥真年輕。”

  席湛:“……”

  他又用沉默回應我了。

  與他聊天無趣,原本他就是一個無趣的人,我抱著他的脖子沒有再跟他說話。

  席湛背著我回了病房,他將我放在病床上,我躺回病床上將手中的洋桔梗給了他。

  他自然的接過拿過花瓶想插進去,我隨意的問:“漂亮吧?這是我剛在垃圾桶裏撿的。”

  席湛拿花的手猛的頓住,隨後快速的放在了桌上,我這時才想起他說過他有潔癖。

  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席湛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翻閱手機,我迷糊的問他,“二哥你困不困?”

  “你睡吧。”他道。

  席湛真是冷漠到極致。

  我覺得沒意思,可能是因為他在身側,我身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隱隱約約、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摸上了我的臉頰,我還聽見一聲歎息,“允兒,那些男人值得你這樣嗎?你什麽時候才會看得明白?”

  我以為是夢,甜甜的笑開。

  “寶寶,愛是什麽?”

  ……

  第二天醒來時席湛沒在房間裏了,不過他派來了尹助理,我疑惑問他,“席湛呢?”

  “席先生回桐城處理公務了。”

  我哦了一聲皺著眉頭,尹助理關懷的問我在想什麽,我搖搖頭道:“沒什麽。”

  的確沒什麽,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夢。

  似乎有人問我,“寶寶,愛是什麽?”

  他的嗓音裏透著無盡的困惑。

  我吐口氣,不再去想這事。

  我拿過一旁的手機給我的助理發了短信說了我的狀況,他回我道:“時總你沒事吧?我馬上到醫院,不過宋家那邊的約要推遲嗎?”

  我回道:“你把宋亦然的聯係方式給我。”

  助理把宋亦然的聯係方式給了我,我編著短信客氣道:“你好宋小姐,我是時笙,我昨晚受傷住院了可能臨時和你見不了麵。”

  宋亦然回我,“我過來見你。”

  聞言我趕緊把我的地址發給她。

  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放下,我玩著手機問一旁一直守著我的尹助理,“席湛一直都那樣的性格嗎?不近人情,不善言辭且高高在上。”

  尹助理見我對席湛感興趣,他難得八卦道:“席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的處事風格,可能同他自小的經曆分不開,或許也受家族影響。”

  我也八卦問:“他經曆過什麽?”

  聞言尹助理思索了很久才斟酌道:“席先生從五歲開始一直遠離家族獨自生活,這並不是席家對他的排斥,而是席家曆來的規矩。”

  我好奇問:“什麽規矩?”

  “席家繼承人,僅一人。”

  尹助理神神秘秘的。

  我困惑問:“這是什麽意思?”

  “隻能活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