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陌生的電話
  ,,我愛你,千千萬萬遍。

  這是顧霆琛對我說過最甜的話。

  我知道他此刻在等我的回應,我手指緊緊的抓住手機,話到嘴邊怎麽都吐不出去。

  他耐心的等著我,我內心此刻很無措彷徨,那種糾結的撕裂感快要將我給撕碎。

  我緊緊的抿了抿唇說:“你很可笑。”

  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可到嘴邊還是傷了人,顧霆琛那邊默了一會兒說道:“晚安,早點休息,等母親的病情穩定了我再回梧城。”

  我表達關懷問:“阿姨她怎麽了?”

  “胃癌前期,要做手術。”

  癌…又是癌症。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難得放軟聲音道:“前期很好治療,你別太過憂心了。”

  “嗯,你要多注意身……”顧霆琛突然頓住,緩了好久才低低的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生病了,我對此卻毫無辦法。”

  顧霆琛的嗓音很低沉,我能感受到他語氣裏的無助,我猶豫問:“你為什麽愛我?”

  顧霆琛:“……”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追問道:“我們之前的事你又不記得,我們這次見麵不過幾天……就這幾天的時間你就愛上我了嗎?”

  或者說他壓根沒失憶。

  他沒失憶這件事有太多的疑點。

  顧霆琛突然反問:“你愛我嗎?”

  我下意識否認說:“不愛。”

  “等你愛我的時候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我:“……”

  顧霆琛直接掛斷了電話,我沒好氣的將手機扔在床上,突然想起自己將抗癌藥吐了,隨即起身穿鞋又倒了杯開水重新吃抗癌藥。

  無論如何,藥是絕不能停的。

  我要熬著,盡可能的多活一天。

  這天晚上又失眠,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晚上很難睡得下去,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熬了前半宿,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下,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的。

  我撈過手機看見是從A市那邊打過來的,我皺著眉按了通話鍵擱在耳邊問:“你是?”

  他反問我道:“你猜我是誰?”

  是一個很低沉透著滄桑的聲音。

  很莫名其妙的電話,我凝住神色問:“號碼是從A市那邊打過來的,你究竟是誰?”

  他重複道:“你猜我是誰?”

  我調高聲音問:“惡作劇?”

  “時笙,誰無聊跟你惡作劇?”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盤腿坐在床上,謹慎的問:“你不打算說你名字了嗎?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掛了。”

  “時笙,你活不長的。”

  他的嗓音特別難聽,滄桑中透著沙啞,給人一種很陰冷的感覺,像是一個中年男子嘎嘎叫但又能清晰吐字的那種,令人心生恐懼。

  況且我活不長這是事實!

  這事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趕緊掛了這電話,心裏莫名生了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我倒希望是一場惡作劇。

  可惡作劇的人又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像是詛咒一樣說,“時笙,你活不長

  的。”

  我複製下這個號碼發給了助理,讓他去替我調查,不到十分鍾他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緊張的問他,“查到了嗎?”

  他回答道:“時總,這是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我從營業部那邊調查到這張卡是在三天前開的,就剛剛給你打了一個電話而已。”

  “查不到其他信息了嗎?”我問。

  “可以查到這張卡在哪兒買到的,但不排除是經人轉手的,我需要花時間去調查。”

  “你幫我盯著這件事。”

  我提醒說:“他剛給我打電話讓我猜他是誰,我以為是惡作劇,但他喊出了我的名字,還說我活不長……應該是知道我得病的人!”

  “時總,會不會是時騁?”

  當助理提起這個名字時我才想起時家是有這麽一號人的,隻是太久沒有聯係過了。

  或者說沒有必要聯係。

  他是我大伯在街頭上領養的養子,平常痞裏痞氣的沒個正形,大伯在時家給他安排的工作他也不做,成天在街上跟那些混混在一起。

  我大伯怪他不爭氣,在他成年後就解除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再然後我沒有見過他。

  九年前那場空難我大伯也不幸遇難,他都沒來參加葬禮,他徹底不當自己是時家人。

  助理的這個猜測沒有證據,因為我和時騁無冤無仇,再說電話裏那個聲音太不像他。

  更何況時騁應該不知道我生病的事。

  我否定了這個想法,助理沒有一直在這件事上糾纏,道:“時總,季小姐還在醫院。”

  我關心問:“她精神狀態怎麽樣?”

  助理答道:“昨晚輸了葡萄糖,醒了之後吃了點瘦肉粥,現在坐在病床上不言不語的。”

  “我待會去醫院看看她。”

  掛了電話後我化了個淡妝,化完妝後我才想起自己從昨天到今天一點東西都沒有吃。

  我去廚房喝了一瓶牛奶又找了幾片麵包,吃完東西後又喝了抗癌藥,一樣的令人惡心,但勉強能咽下,吃個藥跟打仗似的艱難。

  我拿了車鑰匙開車去醫院,在門口奇跡般的遇見溫如嫣,我詫異問:“你怎麽在這兒?”

  自從上次在警察局見過溫如嫣後我這幾天都沒有看見她,她也沒來我麵前晃蕩讓我糟心。

  溫如嫣看見我比我見了她還要詫異,她眼神閃躲的繞過我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醫院。

  我心裏困惑,但沒有深究。

  我找到季暖的病房,站在門口看見她的目光正淡淡的看向窗外,窗外是幹枯的樹枝。

  我推門進去問:“在看什麽呢?”

  季暖搖搖頭說:“沒什麽。”

  我過去坐在她身邊問:“吃飯了嗎?”

  “嗯,喝了點粥。”她答。

  我輕柔的問:“待會要出院嗎?”

  “要,回家休息幾天。”

  我們之間的交流很普通,誰都沒有談起陳楚,似乎誰都不會再主動談起這個男人。

  他是心底永遠無法揭開的傷疤。

  我笑著說:“那我待會送你回家。”

  季暖沒有拒絕,我隨意的問她接下來想做什麽,她默了許久道:“我想進陳家。”

  我不解的問:“進陳家是什麽意思?”

  “我要嫁進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