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我們談個戀愛吧
  顧霆琛怔了怔,“你又玩什麽花樣?”

  窗外開始下雪了,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是我二十三歲生日。

  那天正逢大年三十除夕夜。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我抿了抿唇,抬手撫上自己光滑的肚皮,笑著提議說:“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所以想讓你放下對我的所有成見跟我談一場三個月的戀愛。”

  顧霆琛低呤道:“癡心妄想。”

  電話裏的聲音,沒有一丁點兒的溫暖,在偌大的房間裏孤獨覆蓋著我整個身心,眼淚就是這麽脆弱的流了下來,心髒痛的發麻。

  我掩住嗓音裏的哭意,淡淡的笑說:“顧霆琛,你不是想和我離婚嗎?這樣吧,你和我談一場三個月的戀愛,做一個合格的男人,疼我寵我照顧我,即便不愛,也要裝成很愛我的模樣。如果你能堅持三個月,我答應你離婚,而且會把時家所有的資產都給你。你想想,忍受三個月便可以和我離婚還能擁有時家上千億的資產,三個月後你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溫如嫣,說起來你一點都不虧的。”

  顧霆琛漠然的問:“陪你演三個月的戲?”

  三個月的戲,觀眾隻有我自己。

  說到底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壓抑著說:“是,請跟我談一場戀愛吧。”

  “嗬,你別惡心我三個月的時間成嗎?”

  我:“……”

  視線之處,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離開了別墅。

  ……

  清晨醒來的時候腦袋暈暈沉沉的,喉嚨幹澀的難以下咽,估計是昨晚哭的太久了,我起身按照醫生的囑托吃了藥,隨後洗漱穿衣化妝去公司。

  除開是顧霆琛的妻子,我還是時家的總裁。

  我正在公司裏處理文件的時候顧董事長給我打了電話。

  他嗓音暗沉,嚴肅的叮囑道:“你知道溫如嫣從美國回來了嗎?最近這段時間你要把霆琛管住了,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

  我怔住,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董事長道:“昨天。”

  難怪昨晚在床上他沒有讓我喊溫如嫣的名字,甚至用離婚的事誘惑他也不為心動,敢情是他不想在溫如嫣的麵前和我裝恩愛模樣。

  顧霆琛不願意讓溫如嫣誤會他愛我。

  想到這,我的心髒密密麻麻的痛。

  既然抓不住他,就痛快的放手吧。

  我笑的歡快道:“爸,我想離婚。”

  顧董事長呼吸一窒,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麽……”

  “霆琛不愛我,自從他娶了我之後和你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僵硬,等離婚了你們的關係應該會緩和。”

  顧董事長是不會同意我們離婚的。

  除非……

  垂眸望著辦公桌上的股份轉讓文件,我釋然的笑說:“你放心,時家的股份我會一分不留的轉讓給顧霆琛。”

  顧董事長沉默半晌,嗓音困惑的問我道:“溫如嫣剛回國你就迫不及待的騰出顧太太的位置,而且還願意把時家的股份

  全部轉讓給顧家,你這樣圖的是什麽?”

  我圖的是什麽?

  我伸手捂住濕潤的眼眶,摁下心間的酸楚,低低答道:“當年想和時家聯姻的家族數不數勝,我選中你們顧家能圖什麽?”

  說到這,我自嘲的說道:“爸,從始至終你們圖的是一個時家,而我圖的不過是一個他罷了。”

  顧董事長沉默,最終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我掛斷他的電話,在股份轉讓書上麵簽下了時笙二字。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時家就隻剩下一個我。

  如今我也快沒了,時家也隻能依仗顧霆琛了。

  其實顧霆琛很優秀,除了三年前沒有足夠的權勢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之外,在商業場上的他手段陰狠,做事果斷。

  強大到讓對手心生恐懼。

  簽約了股份轉讓書之後我同時寫了一封遺囑。

  我隨意的說:“就風居住的街道吧。”

  我原本想說我會騰出顧太太位置成全他的,今晚讓他回家吃飯不過是商量一下離婚的事。

  但在他心裏,我總是這般惡毒。

  反正三個月之後時家無人可繼承。

  這一年,我也就給他打過兩個電話。

  又?!

  而且自從三年前吃了沒有權勢的虧之後,他開始大量的累積權勢,如今的顧家足以吞掉時家。

  我跟陳律師分開之後給顧霆琛打了電話,他接起來嗓音低沉的問:“嗯?你怎麽又打電話?”

  天空還落著雪,我伸出手接住,冰涼的感覺沁入心間,我忽而說道:“我聽說溫如嫣回國了……”

  他詫異的翻著文件又看了眼我的遺囑。

  初遇顧霆琛那年,我聽他彈奏的第一首鋼琴曲便是風居住的街道。

  我淡笑著說:“等我離開後所有的一切都給顧霆琛吧,不過我希望他能去我的墓前彈一首鋼琴曲。”

  包括昨天晚上打的那一個。

  陳律師眼神悲憫的問:“時總,哪首曲子?”

  那是我媽媽在這世上給我彈的最後一首鋼琴曲。

  我拿著文件去找了陳律師,他是我爸生前的律師。

  我耐著脾氣,笑問:“晚上回家吃飯嗎?”

  殺了我陪葬……

  他涼涼的扔給我兩個字,“不回。”

  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霆琛,望你此生如願以償。

  我笑不及眼底道:“那你晚上回家嗎?我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嫉妒心起來會做什麽傷害人的事。”

  他既然這般想我,還不如依了他。

  雖然會兩敗俱傷,但顧霆琛沒有所畏懼的,我知道他在等一個時機,等顧家脫離他爸的控製,等溫如嫣回國,而現在萬事俱備,時家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與其讓他毀掉還不如直接送給他。

  顧霆琛打斷我的話,冷酷道:“你要對她做什麽?時笙我警告你,她要有什麽事我會殺了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