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非己(上)
  雲芸不過是一皺眉而已,那金丹修士就慘多了,他受到了所謂“震”的反噬,拳頭的內部已經全部碎裂了。

  皺眉後,雲芸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直接一指刺向了金丹修士的額頭,要一擊擊碎他的紫府。

  但,這是致命的攻勢,雲芸在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並未主動使用過。

  所以,此時此刻不論雲芸是何種原因直接下此狠手,她依然遲疑了一瞬。

  同時,無數陌生的記憶也湧上了她的意識。

  一個書生、一名劍客、一位深愛著她的普通人。

  清醒時,金丹修士已經撤遠了。

  “我認”金丹修士驚恐無比的剛說完前半句話,就被仿佛穿越時空而至的絲綾貫穿了紫府。

  重歸雲芸身邊的絲綾,連一絲血色都未曾染上,同雲芸一起轉身離去了。

  此戰,讓雲芸在冥韻城站穩了腳步。

  她距離上品,甚至圓滿、無瑕靈石也近了一步。

  後麵的日子裏,她日複一日的重複著戰鬥,隻是所得的靈石對現在的她來說幾乎沒什麽作用。

  秦二狗也偶爾的外出吞噬一些妖獸的魂魄來增強實力。

  這一天,雲芸將不再對決小嘍囉,那是一個較強的對手,起碼那位接引人是這樣說的。

  這一刻,雲芸仿佛感受到了那位葬身在絲綾之下的金丹修士的感受。

  一見麵,雲芸才了解到了這個世界有多小,那人居然是不知怎的現身在此的任茹荷。

  她依然是原先的裝束,原先的模樣。

  兩人比較在一起,依舊有著劇烈的反差。

  “果真是你。”任茹荷說道。

  “是金礴商會讓你來的麽”雲芸問道。

  “金礴商會我恨不得挫骨揚灰來找你不過是為了抹除曾經的恥辱”任茹荷咬牙切齒道。

  說罷,她便一個閃身衝到了雲芸麵前。

  麵對著無數席卷而來的拳影,雲芸動也沒動一下,隻是控製著絲綾盡數接了下來。

  攻勢結束,任茹荷不但被控住了雙手,她的雙拳也血跡斑斑了,她的每一拳都像打在了刀刃上一般。

  隨著絲綾的不斷縮緊,她的手腕也湧現了陣陣殷紅。

  “以這樣的實力去對付金礴商會,他們連灰都不會給你留下。”雲芸淡淡的說道。

  “我不會輸不會再輸了”任茹荷依然在瘋狂地掙紮著。

  “是的,你沒有機會再輸了。”雲芸說著,就要了結任茹荷。

  危機時刻,任茹荷忽然大吼了一聲,湮滅了所有的絲綾。

  趕忙拉開距離的雲芸頓時心驚了不少,那些被湮滅的絲綾雖然很快便再生了出來,但她在它們湮滅之時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所謂“寂滅”的力量。

  雲芸雖也能施展,但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反觀任茹荷,似乎並不多麽費勁就可以運用。

  沒給雲芸考慮的時間,任茹荷又衝了上去,這一次在她的拳頭上攜帶滿了“寂滅”。

  那些前去阻攔的絲綾還未接觸任茹荷的拳頭,便憑空湮滅了。

  “既然你那麽不想輸,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待著吧,繼續的失敗繼續的輸”雲芸並未驚慌,在站穩後淡淡的說道。

  與此同時,她發髻上的玉質發簪也亮了起來。

  頓時,任茹荷的腦袋便像遭受重擊一般的一片空白了。

  待其醒轉,在她麵前的已經不是雲芸,已然不是比鬥結界之中。

  這是一片讓她懷念又憤怒的地方,嵐月山。

  懷念,因為這裏是其根基所在,世世代代皆在這裏綻放光彩。

  憤怒,因為金礴商會暗中控製了這裏,她們家族主脈甚至隻剩她一人了。

  當這兩種情緒發酵到極致,這裏也如碎裂的鏡子一般,煙消雲散了。

  “你的心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脆弱。”雲芸淡漠的站在任茹荷麵前說道。

  二話沒說,任茹荷便揮拳攻向了雲芸。

  隻是,她驚恐的發現“寂滅”已經不知所蹤了。

  閃躲開來的雲芸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後,向著任茹荷攻去了散發著“寂滅”的絲綾。

  強行奪取寂滅,讓她受了不輕的內傷,好在她也曾感悟了一絲寂滅,否則定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最關鍵的是任茹荷心神失守的太快、太容易了。

  這場比鬥,就這樣結束了。

  任茹荷永遠的失去了雙臂,那是寂滅所致之傷,就算有天地神物也不可能治愈。

  應了雲芸所說,任茹荷今後隻有輸之一途了。

  後麵幾年,雲芸的對手一直都是平淡無奇的,有上場就認輸的,也有下跪求饒的。

  前者,連灰都沒有留下。

  後者,有幸保住了一命。

  看似一樣的選擇,卻有著質的區別。

  雲芸變了,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這之間,金礴商會一直沒有找她的麻煩,似乎是自顧不暇。

  一天,九善找上了她。

  觀波動,九善如今的實力似乎已經不遜色於她了,而她卻仍在原地踏步,隻是攢下了一堆用不著的靈石。

  “你在這裏重建了九落崖”雲芸不大相信道。

  “也算不上是重建,這裏一天兩頭的就有妖獸襲擊,在下不過是統率了一幫蝦兵蟹將賺取一些雇傭靈石而已。”九善搖頭道。

  “那你找我所謂何事我可沒興趣被你雇傭。”雲芸問道。

  “非也非也,最近我們接了一個幫風棱閣護送一樣神秘物品的活兒,找你是為了此事。”九善說道。

  “那不是一個意思”雲芸翻白眼道。

  “呃是在下著急了,沒說清楚你在這風棱閣的勢力已經待了這些年了,想必有些事情能夠說上話吧”九善說道。

  “什麽都說不上,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雲芸直截了當道。

  “唔對你來說不難的,畢竟他們那麽費勁兒的宣傳你的名號,應該也不算是完全分開的關係吧”九善有點兒難為情道。

  “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你魂都丟了”雲芸問道。

  “一件無缺靈器我們經常與那些詭異的妖獸搏鬥,非常需要它不得已才動了搶奪的念頭”九善說道。

  “想讓我幫什麽”雲芸想了想後說道。

  “幫我們調查一下,那件神秘物品到底是不是無缺靈器,如果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的話,我們很難請動那位”九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