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計
  第二天。

  一處花香之地,一條羊腸小道,一名年有二十的少女正歡快地追逐著四處飛舞的花瓣、飛蟲。

  她似乎沒有目的地,隻是漫無目標地奔跑著、歡笑著。

  路,終有走完的一刻。

  她,名叫雲芸。

  她來到了一個名氣還算可以的凡人城池之中。

  全宗上下,僅她一人可以四處閑逛。

  這裏,有著她最愛吃的東西,也有著她最想看到的人。

  銘劍,此人臉如其名,如劍鋒般鋒銳。

  原本身為大弟子的他,現在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

  所有曾經仰慕他的人都離他而去,隻有不起眼的雲芸還在乎著他。

  不需過多的言語,兩人隻需一個眼神,一個點頭。

  片刻後,銘劍端著一盤包子送到了雲芸桌前。

  它普通,甚至有些劣質。

  “眼瞎了還是耳聾了”突然,一道粗曠的聲音闖入了這幅畫麵。

  “這位客官,何事不順心呀”銘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頭壓的低低地小跑過去問候道。

  往日之風,早已不在。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膀大腰圓、一臉胡子鋪滿臉的大漢,他對於銘劍的低賤視而不見,依然很是不爽。

  “何事我問你,是誰先坐在這兒的啊”大漢忽然站起身來將銘劍那還算帥氣的臉龐按在桌上,並彎腰用著最大的嗓門兒衝著他的耳朵吼道。

  “您”銘劍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個字兒來,他快喘不上氣了。

  “嗬沒瞎啊那大爺我現在為什麽還餓著”大漢使勁的碾著銘劍的腦袋問道。

  即使是這樣,銘劍也沒有還手、沒有掙紮,隻是口齒不清的嗚咽著。

  他的老板,正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著。

  這明明是他的店,而不是銘劍。

  “喂做事兒要講理好麽”雲芸信步走來說道。

  其手中,正抱著那盤包子。

  “你這張小白臉還真沒白長行咱論論理”大漢拍著銘劍的臉說完前言後,又放開他雙手環抱著怒視著雲芸吼道。

  二者身型對比,堪稱石子兒和山嶽。

  大漢一挺直腰板,雲芸這裏連陽光都不見了。

  “你說你先坐下,姑且為真,可你又沒說話,誰知道你想怎樣”雲芸全然不懼怕地說道。

  “大爺我沒說這小子不能問啊”大漢混不講理地踢了銘劍一腳後說道。

  雲芸眉頭一皺,不打算再和大漢論理了,她知道大漢並無此意。

  “那先給你吃總行了吧”雲芸扶起銘劍後,捧著包子問道。

  “抱歉大爺我又沒有食欲了今天這事兒,必須讓他一口將這些包子全都吃下才能結”大漢指著銘劍吼道。

  “一口你別太過分了”雲芸低頭看了看包子後憤然道。

  “過分”大漢捋起袖子來,不懷好意地走了過去。

  這話,仿佛是從他的牙縫中磨合出來的一般。

  見得此景,雲芸繃緊全身,並不打算退縮。

  “別不要我吃我吃你會吃虧的”銘劍迷迷糊糊地說完這些話後,便一把推開了雲芸。

  緊接著,他如喪家之犬一般,討好著、低賤的、瘋狂地將摔落在地的那些包子往嘴裏塞了起來。

  “哈哈哈”大漢一愣,笑得肚皮都腫脹了起來。

  猛然間,隻聽得“撲通”一聲,雲芸站在了大漢先前所站的位子。

  而大漢呢,他如今正在一堆土石中躺著。

  在場無一人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震驚了,隻有此店老板露出了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容。

  “別吃了別吃了”雲芸去扯起了此時已然瘋魔的銘劍。

  他哭著、笑著、不甘著。

  “危險”忽然他的瞳孔縮成了一點,此言也隨之爆發了出來。

  隻可惜,一柄寒芒四射的長刀已經架在了雲芸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雲芸體內那顆不斷跳動著的心髒變了,變得璀璨奪目了起來。

  在大漢那不可思議得眼神中,雲芸在一瞬間轉過了身子,並抬起手來擋住了這一刀。

  “噌”仿佛刀劍相交的聲音刺痛了所有人的耳朵。

  這一刀不是普通的一刀,其上的力道在瞬間就崩碎了雲芸的衣袖。

  但,卻一點都沒傷到她那散發著溫玉光澤的手臂。

  下一刻,雲芸順勢控住了大漢使刀的胳膊,並將其扭成了麻花。

  任由大漢留在原地慘叫著、憤恨著,雲芸帶著銘劍離開了這裏。

  銘劍不能回到宗門,但雲芸依然將昏迷的他帶回了宗門。

  剛剛安置好,便有一男一女兩個各殘了一半臉的黑衣人闖入。

  “宗主有令,帶叛賊雲芸前往刑殿”兩人無視了雲芸和銘劍,隻是像雲芸的師尊鞠躬道。

  “嗯”雲芸的師尊發出了倍感疑惑的聲音。

  “即刻執行。”兩人完全不給雲芸師尊再次開口的機會,強行使神通帶走了雲芸。

  見得此景,雲芸的師尊是又急,又無可奈何。

  他雖然平時一直和雲芸吹噓著自己,但他現如今卻是廢人一個,全無任何修為。

  刑殿之上,並沒有多少人,除了臉殘兩人組外,就隻有三人。

  一名高高在上的老者,一名躺懸空躺著的重傷之人,以及一名笑得很惡心的年輕男子。

  “同門相殘,須以死罰之,先前你以沒有修為為借口,大長老撐腰做主逃過了此罰現在,大長老在外,又有證據可以證實你滿口謊言,可死的明白”老者緩緩地說道。

  他雖為老者,但也隻有胡子和頭發像,其餘體征完全是壯年之表。

  “同門相殘你們用同樣的方法奪走了銘劍師兄的靈根,現在又想奪走我什麽”雲芸冷笑道。

  老者一笑過後,淩空點向了雲芸的雙眼。

  霎時間,雲芸那原本明亮的雙眼如鏡子般破碎了。

  轉而出現的,是一片創生之彩,和一片死寂之彩。

  這才是她眼睛原本的模樣。

  “你說呢源沌之眼”老者笑道。

  “你們卑鄙無恥這兩個人也是你們用同樣的方法控製起來的吧你們不恨麽不恨麽”雲芸先是指著老者大喊道,然後又指著臉殘兩人組喊道。

  臉殘兩人組相視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擊暈了雲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