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和啞巴詩
  “好好好,王老哥,我姓搞,王老哥就叫我搞小弟即可g。”搞小言趕忙接了話茬,順著人家意思爽快答應著。

  “搞小弟?”王首富頓時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

  “哪個...主子爺,飯菜都已經備好了,內堂裏請。”黃管家很會察言觀色,趕緊的站了出來,右手五指並攏,身體半彎,指引入堂。

  “粗茶淡飯,搞小弟不要介意,咱們就隨意些。”這王首富沒多想,順著管家的指引,繼續帶著搞小言往內堂就坐。

  粗茶淡飯?搞小言一打量,乖乖,這哪裏粗了?嗯,雞腿確實很粗,哪個香辣豬蹄也很粗,淡飯呢?確實沒有,這一桌子滿滿當當的各種好吃的,根本就沒飯。

  “王老哥客氣了,小弟承受不起啊。”搞小言嘴巴裏客套,可是胃裏是食欲翻天,下午時分牽了大水牛出去吃草,自己可是一點東西沒吃呢,這一看著滿桌子的好吃的,口水都差點流到桌子上了,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這是啥好吃的,那有是啥好吃的,渾然是沒跟王首富對眼對臉。

  很失體統!黃管家心裏此刻就這四個字。

  “小老弟稍等,咱這裏還有位貴客,大家索性也就一起吃了,省得在另擺一席,不介意吧?”王首富看著搞小言食欲肆意的模樣,倒沒像黃管家那般覺得有失體統,反倒是覺得這小子還蠻有點意思的,不來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很對胃口。男人嘛,講究那麽多幹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這才是男兒本真。

  “不介意不介意,既然有貴客,倒是小子莽撞冒失了些。”搞小言再怎麽想著吃喝,也聽出王首富話裏的意思了,感情今天請自己來,怕是真有什麽目的呢,這不,正主不是就要登場了嗎?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一竄輕盈的靈動聲響,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一個端莊典雅的美麗佳人緩慢行了過來,穿廊過庭,站在了內院飯桌不遠處。

  “花姑娘,請上座!”王首富早就站了起來,迎接貴客到來。

  花姑娘?這稱呼,怎麽就透著一股子老不正經的味道呢?搞小言詫異的是,這來人的美麗容顏,星眉黛目,很是秀麗絕倫,衣著打扮,端莊素雅,無比得體,玲瓏曲線,秀色可餐。隻是,王首富這稱呼,明顯帶著詭異的怪異,搞小言腦海裏莫名其妙的湧起一絲荒誕感,可是,又說不出個明細來。而且,這貴客的身份很是不尋常,王首富作為主人,都得把上座拱手讓出給這位貴客。

  一雙如玉嫩白的纖細手掌伸出,手指竟然遠比常人要細長些許,煞是好看。然後,手掌微微的一傾,示意王首富就走。

  王首富口稱的花姑娘,並未口吐一字一音,輕緩柔美的動作,就足夠溫婉動人。回了王首富的見禮,這美絕的姑娘也沒客氣,輕走幾步,在飯桌的上座首席坐了下來。

  “小老弟,貴客不喜說話,咱們吃喝隨意,聊咱們的。”王首富隨後也落座,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上座首席的姑娘以後,迅速收回目光,像是得到了某種指示一般,招呼搞小言就坐開吃開喝。

  不過......搞小言壓根就沒起身,他一直坐著呢。

  “不拘俗禮也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老實說,下午飯我還沒吃呢,真有點餓了。”搞小言搓搓手,恨不得馬上就抓過桌子上的雞腿和豬蹄開啃。不過,人家一個主人,一個明星是身份地位連主人都要掂量的絕色佳人都沒動,隻好是艱難的忍耐住萬般翻騰的食欲,嘴裏說著明顯已經不著四六的客套話。

  “哈哈哈,小老弟也是爽快人啊,那就別客氣,開吃開吃。”王首富沒再看上座的花姑娘,繼續熱情招呼搞小言。

  搞小言真就沒客氣,當先就朝盯了很久的雞腿下手。香嫩可口的雞腿一入口,搞小言就感覺,今天來這一趟,值了。哪怕是沒賺到銀子,都值了。

  王首富見搞小言的吃相,豪爽如他,也不得不有些皺眉。這小子......真夠渾的!

  不過,上座的貴客沒說啥,他也不便表什麽態,整理下表情,自己也跟著吃喝,本來,他還想抽空搭個話,說點招呼的客套場麵話,但是,看了看手忙腳亂吃得不予樂乎的搞小言,發現自己完全沒必要,人家完全不用招呼,吃得可歡騰了,就差直接端盤子了。

  而上座的首席上,花姑娘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了看搞小言的吃相,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具,盯著看了一陣子,然後終於發現自己也是來吃飯的,才開始輕緩的拿起湯勺,在身邊侍女的服侍下,喝了一小碗雞湯。然後,又象征性一般的吃了幾口蔬菜,油膩的葷菜,真是一筷子都沒動。

  至於這花姑娘的吃相,那絕對就是一個優雅。反正,對比搞小言來說,簡直是就一個在雲天,一個在黑土。

  搞小言吃得凶猛,但是飽得也快,他壓根也不是飯桶型人才。沒多久,就成了他看著王首富吃喝了。

  這一桌子,其實就三個人,做首席上座的花姑娘,左側是王首富,右側是搞小言。

  搞小言很快吃飽喝足。這花姑娘明顯也不是來真吃飯的,應付的喝了一小碗湯,象征性的吃了幾根青菜就端在在座位上沒動靜了。剩下的王首富一看這狀況,自己再吃下去明顯就太不懂事兒了,於是,意思意思,也說自己吃飽了。

  於是,一行人撤了茶飯,往後院去喝茶,吃點心水果。

  也就是說,邀請搞小言來談詩詞什麽的,現在差不多就是時候了。如果他們真的是邀請搞小言來談詩詞的話。

  有王思東在,其實這所謂的吟詩作賦飲茶品酒壓根也沒折騰出什麽來,這絲毫不奇怪,王首富壓根不懂什麽詩詞,另外一位端莊典雅的佳人倒是懂詩詞,奈何一言不發,搞小言還記得,老不死的師傅在客棧的時候跟他談及過,這個美女,是個啞巴。所以,一個不懂,一個不能說話,這詩詞什麽的,壓根也就談不起來。

  王首富尷尬的寒暄了幾句以後,實在也是找不到話題,隱秘地看了看花姑娘的意思,就說是要去看看養的豬睡了沒,然後就起身走了。明顯是給機會讓花姑娘和搞小言獨處。

  搞小言坐在檀木椅子上橫豎就覺得不自在了。

  這花姑娘確實也夠花,花一樣漂亮,芳香,可是也不能盯著別人看不是?想著說點什麽吧,又突然覺得無從說起,於是就那麽尷尬地坐著,兩手在放在小腹處下意識的搓來搓去,低眉不語。

  “你的詩詞,我喜歡。”一張紙條從桌麵上,推到了搞小言麵前。素雅的紙張上,字體娟秀。跟寫字的主人風格很搭。紙張的邊上,還放著一隻毛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侍女將筆墨紙硯都端來放在了桌子上。一方小小的墨硯組合套件,擺在了花姑娘的右手邊。

  “謝謝。”搞小言拿起細毛小筆,寫了兩個字,連帶紙張推了回去。

  跟花姑娘的娟秀字體相比,搞小言的字寫得,怎麽說呢,跟他的姓一樣,很搞。說不上歪歪扭扭,但是絕對也說不上多好看。

  “可願意以今日夜宴為題,為小女子賦詩一首?”很快,絹紙再次被推了回來。

  搞小言抬頭,看了看花姑娘,寫首詩詞什麽的,倒也沒什麽,隻是,今天這夜宴,貌似也沒發生點啥故事,寫什麽?禮貌性的笑笑,還是把執筆拿了起來,稍做思索,提筆開寫。、

  不到一會兒功夫,搞小言將紙張再次推了回去。

  “聊飲閑茶影對花,無語兩看淡清雅,月下星輝落深院,微涼流離貪歸家。”紙張上,寫著一首七言小詩。

  花姑娘結果絹紙,細細打量,不過很快就提起細毛小筆,寫下回複。

  “寫得不好。你想回家了?”紙張再次被推回來。花姑娘臉上貌似有些失落,不過,依然是帶著禮貌的笑意。

  “為賦新詩強說愁,我不喜歡。”搞小言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直接快速寫下一行字,然後單手將紙張推了回去。

  看到絹紙之上搞小言的回答,花姑娘淺淺一笑,沒再提筆。而是站起身來,朝身邊的侍女微微一點頭,然後朝搞小言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公子,小姐讓我相送,難為公子了。”伴隨在花姑娘身邊兩名侍女,一名陪同花姑娘應該是回休息之處的閨房去了,另外一名,則是留下來送客。

  “客氣,有勞了。”搞小言也站起身來,人家既然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何況自己本來也覺得這麽閑坐著也無趣,幹脆就順水推舟起身告辭。

  兩人離開後院,越過一道彎彎繞的過廊,然後很快就到了正院,再走,就出大門了。

  “姑娘,我承情王老哥相請,想跟他道別,不知道是否方便?”搞小言還是覺得這來一趟,吃吃喝喝人家的,也沒做啥貢獻,走了還是跟人家交代一句的好。於是停住腳步,詢問相送的侍女。

  “公子,不必了,王老爺剛剛交代了奴婢,感謝公子今日前來赴宴,這是給公子的小小贈禮,希望公子不要嫌棄,王老爺已經休息了,不能相送了。”這侍女一邊從袖子裏摸出一個精致的小布袋出來,遞給搞小言,一邊表明完全沒必要去跟著宅子的主人道別的意思。

  “既然如此,小生告辭,至於這禮金什麽的,請姑娘收回,我無功不受祿,還感謝東家和小姐的邀請,進入飽餐美食,已經是恩情了。”搞小言沒接那個布袋,並非他不喜歡銀子,而是,那個侍女遞過來布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突然讓搞小言覺得不舒服。

  侍女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但是,身形站得筆直,完全就是一副客套的做派,甚至,顯得有些刻意的冷漠和輕視,小布袋裏裝了多少銀子搞小言不知道,但是估摸著肯定也不少,一百來兩肯定是有的,但是,混吃混喝,沒給人家做什麽貢獻,平白無故拿人家銀子?最起碼,侍女的表情上看,就是如此,打賞一個混吃混喝的窮酸書生而已,需要多盛情相送?

  “這是......”侍女明顯有些錯愕,還想說什麽。

  “姑娘留步,小生告辭。”搞小言不給機會侍女再說話,轉身離開。

  “還有點小骨氣,嗬。”侍女看著走出院門的年輕人,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夜幕降臨,星輝月夜,院子裏變得格外的安靜下來,王首富家裏的奴仆們在幾人起身離開以後,已經很勤快的將殘局收拾得幹幹淨淨離開了。月光撒下來,一汪小小的假山腳下的水塘裏泛起月華的淡淡微光,清冷,微涼。

  夜空中,一聲鴿子落下的輕微聲響,成為這個寂靜的院子裏突兀的動靜。

  花姑娘身邊,一名侍女手裏接住了飛來的鴿子,從鴿子的腿腳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鴿子遞給了剛剛從前院回來的侍女後,小小的竹筒遞到了花姑娘的手裏。

  竹筒打開,一張一指寬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搞小言死,你想要的都可以給。”

  花姑娘看著竹筒中取出的紙條,臉上再無笑意。愁緒上眉,再也無法暈開。

  “小姐,他的資料,今天從燕都傳來,傳說中的哪個人,就是他,大人希望你能借此機會接近他,除掉他。大人答應你,隻要你完成這個任務,你想要的田園詩花的生活,都給你,再不打擾,當是回饋大人對你的養育之恩。”身邊的侍女,清冷的聲音傳進花姑娘的耳朵。

  花姑娘看著空落的院落,默然不語。隻是皺起的眉頭,更加深了幾分。

  “養育之恩?”花姑娘心思裏,對這四個字,莫名的湧起極度的反感。奪人家國滅人滿門後的收養,也能算是養育的恩情嗎?國不複存在,家也沒有了,這個世間,就剩下她,獨自一人承受內心裏萬般的血汗深仇和苦怨。從那一場劫難中幸存,被帶到燕都收養,收養她的人,就是滅國家恨的生死仇人,對比活,她寧可死。她有想過死,可是,她要是死了,曾經的家國,再無血脈了。所以,她選擇活著,內心發誓,從此不語一言,等待著,或許本就毫無希望的希望。

  “大人說,這裏地處臨海國,無法派遣軍中人手,你出手,下毒最佳,他不會有任何提防,容易得手,完成任務以後,也容易脫身,到時候在臨海國邊境,大人攜數百鐵騎恭迎小姐凱旋,小姐功成以後,曾經的連雲國境內,擇一城,定一局,任由小姐這一輩子安生。甚至,小姐他日若是婚嫁,可領國名稱郡,附屬齊雲國。”身邊的侍女,繼續煽動著說辭。

  花姑娘習得一手好琴技,手指細長白嫩,容貌傾城,這或許是當年他被留活下來的理由之一,而此時,這雙手,夾著小小的紙條,輕輕一鬆,紙條飄落,像極了她的人生,無所依靠,隨風而起,隨風而落,一切無可期待。

  紙條沒落到地上,已經被身邊的侍女接住,撕碎,放進嘴裏,咀嚼幾下,吞下。她們本就不是單純的侍女,而是齊雲國首輔宰相暗中培養的女殺手。安排在花姑娘的身邊,轄製多於保護。名義上,首輔宰相的義女,不過是明麵上的一個噱頭罷了,誰會在意?

  “他是傳說中的哪個人嗎?”花姑娘回了閨房之中,心緒間繁雜難言。事實上,她本就已經十多年不曾說話。

  “殺,還是不殺?”對於花姑娘來說,這是不是一個需要糾結的問題?

  搞小言有些鬱悶,本來去赴宴之前,還想著賺點銀子回來的,結果這一去,吃喝倒是不錯,可是銀子是沒撈到。按道理來說,隻要賺銀子到手,反正跟這些人也不熟,將他看成是個混吃混喝的窮酸書生也好,甚至是看成有小便宜就占的市斤小人也罷,他都不在乎。對比實實在在可以買肉買酒住好客棧的銀子來說,不相幹的人怎麽看自己絲毫不值得在意。可是,就是侍女的那一個眼神,看似禮貌得體中透著的一絲絲輕視和不走心,突然的就讓搞小言覺得很不舒服,像是自己**在大街上被眾人圍觀一樣難堪,尊嚴這種東西,貌似被所有人在踐踏一樣。想著自己反正有胖公子欠著的兩千多兩銀子呢,不差這一點,更何況,自己不能為了這點銀子,把骨氣丟了。對,就是骨氣。

  回來的時候,可沒有黃管家送,自然也就沒有什麽馬車。搞小言自己走回來的。這就讓搞小言更加覺得這些什麽富貴之家虛情假意,毫無人情可言。請勞資去的時候,多客氣?這尼瑪吃喝完了,銀子自己也沒要不是?安排個馬車送送不行?一點誠意都沒有。

  回到客棧,搞小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想,這一倒下來,居然砸在了一個肉肉的胖乎乎的東西身上。

  “我去,你小子怎麽跑我房間來了?”搞小言跳腳起來,一看剛剛砸中的,不是胖公子周文若還能是誰?

  “你都不看人就往床上撲的嗎?”吃了一擊重壓的周文若暴怒,胖歸胖,本來睡得正香,毫無防備,被一個活人砸一下,肚子生疼,感覺腸子都被壓斷了。

  “搞錯沒有?這是勞資的房間勞資的床?勞資想怎麽躺就怎麽躺。倒是你,欠勞資銀子就算了,居然還偷偷摸摸的進我的房間睡我的床,你是何居心?”搞小言本就不痛快,頓時指著周胖子就一頓罵。

  “我......我沒銀子,房間被客棧退了。”胖公子頓時泄氣,揉著肚子坐在床邊弱弱道。

  “你沒銀子關我毛事啊,大街上那麽寬不去睡?滾滾滾,別弄髒勞資的床。”搞小言來氣,絲毫不客氣繼續指著胖公子大罵驅趕。

  “喂,我們好歹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啊,我沒銀子就是暫時的事情,等我有了銀子,大把大把的給你花就是,吃酒喝肉絕對少不了你的,你居然這麽鐵石心腸讓我睡大街?你有沒有點良心啊?”胖公子幾時受過這樣的氣啊,從小雖然家教甚嚴,但是絕對錦衣玉食,自從認識了這小子以後,貌似自己一直都在受氣不說,運氣也是極度的不順。當下也不客氣,指著搞小言對罵。

  “勞資良心都喂了大水牛了,一邊去,勞資要睡了。”搞小言一腳踢開胖公子,往床上一趟,絲毫不想搭理別人的樣子。

  “我聞到燒雞和烤豬的味道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吃好吃的了?你小子有意思嗎?我辛辛苦苦去賺銀子,你居然吃好吃的都瞞著我?”胖公子今天沒銀子,下午飯都沒吃,鬱悶得不行,回到客棧想著睡著了或許就不餓了,於是就渾渾噩噩的躺搞小言的床上睡著了,此刻無比饑餓,敏感的嗅覺神經居然聞到了搞小言口氣裏冒出來的一絲絲美食的殘餘味道,更是瞬間想哭。

  “沒完了是不是?是不是要我真的攆你去睡大街?”搞小言翻轉身,白眼瞄了胖公子一眼道。然後繼續翻轉身子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胖公子馬上收聲,不敢多話。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去睡大街了?”胖公子頓時又有些驚喜道。

  搞小言再次轉身,拿凶惡的眼神盯著胖公子,一言不發。

  “你睡你睡,我保證不再說話了。”胖公子立馬賠笑,雙手作揖表示自己不再打擾搞小言去做美夢。

  床肯定是沒得睡了,要說,這客棧的床也不夠大,睡兩個人確實勉強了些。如今搞小言占了床睡了,胖公子周文若怎麽辦?房間打量了一圈,就一把太師椅湊合能半躺休息。於是,胖公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收攏渾身的衣服蜷縮在太師椅裏準備醞釀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搞小言被陣陣抽泣聲驚醒。

  本來,他還以為是做了噩夢,耳膜裏就聽見時有時無的真正抽泣傳來,結果,這抽泣的聲音居然越來越大,搞小言睜開眼,拍了拍額頭,搖晃了下腦袋,發現不是夢。

  再翻身過來扭頭一看,隻見胖公子正雙手抱著膝蓋縮在太師椅裏埋頭哭呢。聲音貌似很壓抑的樣子。

  “你怎麽了?”搞小言覺得這狀況很是詭異。大晚上的,房間裏的油燈忽閃忽閃的,不怎麽明亮,加上這極度壓抑的哭聲,跟鬼故事裏講的一樣一樣的,格外瘮人。

  胖公子繼續哭,不回答。隻是雙手抱著的膝蓋,往自己懷裏攏了攏。

  “你小子鬼上身了?”搞小言摸不清楚情況,警惕的從床上下來,保持戒備狀態打量胖公子道。

  胖公子依然不語,繼續壓低聲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