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反殺回去
  “哎!藝術嘛,就是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g。”少年對自己的才思敏捷還是很得意的,最起碼,自己可是第一個交詩稿的人不是?這麽多人在場,怎麽不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偏偏是他這個翩翩美少年呢?這就足以證明,自己技高一籌,幾乎穩操勝算,而且這麽新穎的詩句,絕對令這些頭發胡子一把抓都花白花白的老先生們心靈震撼引起共鳴,這豈止是一首詩?這是對傳統的突破,這是對文藝方向的一次展望,這是一次人文革命的開創,而少年自己,就是第一個做到了這一點的人,就在這短短的片刻之間,就完成了這巨大意義的進步,這難道還不夠驚世駭俗的嗎?

  至於那詭異的寂靜?

  嗬嗬,凡夫俗子不懂高深的藝術形式罷了,沒什麽反應很正常的。真正的藝術,曲高和寡嘛。而且,很大可能是他們被自己的才華和革新深深震懾住了五髒六腑,徹底淪陷在了少年的才華之中無法自拔,做不出什麽有效的反應也是情有可原無可厚非的。

  燃香半刻,後續終於有人再次跟上交稿。這讓原本回到戲台中央端坐的四個老先生以及陪在王首富身邊的黃管家頓時感覺舒了一口仙氣。

  “第二首詩,來自鎮西李家李公子,老朽避嫌,不做評語了,實不相瞞,這李公子是老朽的學生,還請其他三位同僚來下評了。”又是當前第一個站出來的老先生,這一次,粗略的看了一眼詩稿,倒是沒廢話,直接交代一句,往後傳遞,自己也走回座位,不作一語。

  “卿住河柳西,君住河柳居。”

  “共飲河溪水,牽牛織女依。”

  “不錯不錯,點題很有藝術造詣,隱而顯,不浮誇。亦有重逢之意,佳作,李公子的才氣,不虧是老先生的高徒。”後麵幾位老先生一番傳閱過目後,當眾吟唱了出來,一番搖頭晃腦以後,第二位老先生當先下了點評。

  “正是,這麽短的時間,五言完成,雖然這詩還可精雕細琢一番,但是倉儲之間,也足見李公子才情,可堪才子之名。”另外一個老先生隨後附和。

  “好詩好詩,恭喜賀喜李公子,看來今天您這是要拔得頭籌了。”台下頓時也湧起溢美之詞,紛紛向第二位交出詩稿的李家公子道賀吹捧。

  “就是就是,久仰李公子才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佩服佩服,李公子不虧是才情卓越,這詩寫得浪漫,怕是很多佳人紅顏要心動李家公子了,哈哈哈哈。”

  “恭賀李公子!”

  一時間,台下紛紛亂亂。

  “我去,這小子居然是個麻子?”少年卻也是偷空瞄了一眼這風頭正茂的李家公子,這一看不打緊,這廝居然滿臉的青春痘加麻子臉,剛剛那位說要引起佳人紅顏心動的家夥是認真的嗎?

  “詩嘛,湊合,但是沒新意啊!而且,看著他那張臉再讀這首詩,我怎麽就瞬間想死呢?”少年暗自嘀咕。

  有了第二首,隨後陸陸續續交詩稿的人也多了,台上四位老先生忙得是不亦樂乎。堪堪半柱香也燃盡,除了還有七八個活生生是憋不出來的被當場淘汰之外,第一輪的詩會,共計交稿二十餘篇。

  “感謝各位才俊的熱情參與,咱們第一輪的詩作堪比也暫時結束,經過四位老先生的共同評定,第一輪拔得頭籌的,當推李公子,隻是這詩是寫得不錯,詩名還沒起,煩請李家公子題個詩頭如何?”黃管家再次上台。

  “好說,既然不能有鵲橋仙三個字,那就叫遙相會吧。”李家公子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撰了把折扇,自顧自的煽動風雅,做文人才子的瀟灑狀,隻是臉色的溫文爾雅笑容搭配一臉麻子和青春痘,很是煞風景。

  “好,那麽第一輪的頭名已經被李家公子收入囊中,那麽第二輪開賽之前,我要公布一下第二輪的規則,剛剛第一輪賽事當中,沒交詩稿的才俊們,自然是無法參加第二輪了,交了詩稿的,第二輪全部都參加,這第二輪的賽事主題嘛,剛剛我們東家尊詢了貴客的高見,就以天下二字為題,同樣不拘形式,不拘內容,當然了,小老兒還是要多嘴一句,涉及政局什麽的,咱們還是要適可而止,現在請各位才俊再次入座。”黃管家主持場麵的功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很快就掌控了全場節奏。

  “奶奶個爪,我居然不是頭名?什麽狗屁遙相會啊?一個住河西,一個住柳樹邊,很遙遠嗎?牛頭不對馬嘴,完全是扯淡。這些老家夥一點鑒賞能力都沒有,居然不懂欣賞我的才華之作。哼,等著吧,說我短是吧?這次就讓您幾個老花眼看看什麽叫長!”聽得結果,少年卻是分外的詫異加憤憤不平。

  這第二輪賽事,依然還是半柱香的時限。有了第一輪的熱場,第二輪明顯是各位參與者都鉚足了勁兒,非要博個名頭不可。有的當即奮筆疾書,有的抓耳撓腮苦苦思索,有的則是寫寫改改,不得頭緒。寫詩這個東西,胸中沒貨,真要硬擠,可不想某些什麽溝擠擠多少有點,一時間,還真是眾生百態喜憂各見。

  少年正是奮筆疾書的那一位。

  “槍打出頭鳥是吧?那小爺這次寫長點,堅決不做出頭鳥就是。”少年一邊書寫,一邊還憤恨地暗自嘀咕為自己鳴不平。

  “左前蒼狼,右前長槍,黑騎白甲的闖蕩。”

  “古老城牆,蒼老關將,守護生存的希望。”

  “藏在胸中的紙張,寫下沒敢寄出的絕望。”

  “兔死狗烹堆砌功名的囂張,喊萬壽無疆皇恩浩蕩。”

  “將軍戰死士兵哀傷,遮掩不住蒙塵的臉上,止戰以殤。”

  “若我去時你阻擋,我必古橋小村和你一起守望。”

  “男兒要封侯將相,所以我聽從你的期望,遠赴沙場,一曲離殤,你是否演唱得足夠淒涼?”

  “......”少年一時間,才思泉湧,手提揮毫,落字凝墨。

  “誰的水牛啊?發瘋要撞死人了!”不遠處,炸一聲驚慌的大喊!

  “水牛?什麽水牛?”有人納悶。

  “完了,個蠢牛,壞小爺大事!”少年頓時驚厥,水牛?還能是誰的?

  丟下筆墨,起身朝栓大水牛的地方趕過去,一看,這大水牛真的掙脫了,吃了旁邊某個菜販子的蔬菜,然後貌似被菜販子撿石頭給砸跑了,一番衝撞,楞是把菜販子給撞翻在地,傷沒傷著也不知道,大水牛被圍堵過去的其他群眾一頓轟,亂七八糟一頓砸,撅起牛蹄子,朝鎮外一溜煙跑了。

  “站住!誰家的牛啊!這麽沒公德心嗎?居然把水牛都拉來參加詩會,簡直是豈有此理!我去追殺宰了請大家吃牛肉!”少年一邊咋咋呼呼大喊,一邊邁開雙腿朝大水牛隱約消失的街道上追趕過去,那速度,簡直了!一溜煙的功夫,緊隨大水牛的後塵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你個愚蠢的畜生,小爺想賺點銀子給你加餐,你居然這麽耐不住?吃人家菜就算了,你居然還把人家撞倒在地,這要是鬧將起來,不得賠個傾家蕩產?氣死小爺了,小爺的大作馬上就要完成了,都是給你個蠢貨害的,這下好了,賽詩會賞錢是拿不到了,你個蠢貨就等著餓個兩三天吧!”少年終於是追趕上了受驚奔跑的大水牛,這一頓跑,楞是活生生跑出了好幾裏地,都出了鎮了。

  少年是真的氣得不行,照著大水牛的肥屁股就是一頓踢!一邊踢,一邊罵!

  這大水牛跑得郊外來,路邊鮮草嫩綠,夜幕剛下,氣溫慢降,已然有少量的露珠凝結,搭配這鮮嫩的春草,大水牛是吃得無比美味,渾然不管屁股上挨揍,吃得不亦樂乎。哎,吃貨的強大,承受得住萬般侮辱,隻要有吃的,屁股痛就屁股痛吧!

  “可憐我本是那一舉揚名的少年才俊,堪堪命運作孽,要被你這蠢貨拖累,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難道就沒發現你已經肥得不像話了嗎?照你這長肥的速度,以後就算是給你找個小母牛什麽的,誰能承受得起你的體重?”少年繼續憤憤大罵。

  大水牛繼續吃草,頭都不抬。屁股上時不時還得挨少年踢上幾腳,也不顧屁股痛。

  當然了,也很有可能是這牛屁股太肥,肉多,壓根就不痛,甚至大水牛就當是主人給自己撓癢癢了也說不準。

  少年又是罵了半天,一陣疾跑,加上罵了半天,感覺折騰夠了,也累了,索性翻身上牛,趴在寬厚的大水牛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罵,偶爾也兩腿朝大水牛的肚子上來那麽兩下,隻是這角度,也使不出什麽力道來,真就是給大水牛一邊吃草,一邊按摩了。

  大水牛早就習慣了少年趴在自己背上,要說這大水牛,頗有些靈性,七八歲的時候,很是鬧騰,有一次玩耍累了,也是這麽趴在牛背上竟然渾渾噩噩就睡著了,這大水牛自顧吃著草,竟然到了河邊,記得當時天氣炎熱,這大水牛就往河裏去,結果,楞是沒在河裏滾水,就那麽站在河裏等少年睡醒。

  要不然,這少年怕是早給淹死在河裏了。

  這大水牛當時還沒有這麽肥,一兩歲的水牛。少年後來也發現了大水牛救了自己一命,於是回去以後生求硬磨,楞是讓老不死的掏錢把這個大水牛給買了下來。原本啊,這大水牛就是村裏一戶農家的,養了耕地用,偶爾也套個板車當馬使喚拉運點莊稼雜貨啥的。老不死的熬不住少年折騰,買了牛,少年感恩這大水牛的救命之恩,從此是好吃好喝,每天割草,伺候得妥妥的,也就是兩三年功夫,這水牛就長得膘肥體壯了,再加上跟了少年以後,這農活粗活什麽的也不用幹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自然是長勢驚人,方圓幾個村,都沒見過有這麽威猛高大的大水牛。

  少年喜歡趴在牛背上睡覺。夏天的時候,就算是在樹蔭下,大水牛的牛尾巴幫他驅趕蒼蠅蚊子,冬天的時候,這牛背肥厚的膘肉很是溫暖,絲毫不會著冷。少年這身板,寬大的牛背,簡直就是一個溫暖紮實的暖床,還自帶位移功能,睡著的時候可能是才村東邊,醒來的時候說不定就到了村西頭了都。

  算算時間,少年和大水牛已經相處十來年了,大水牛都已經十二歲了。

  按照牛的壽命來算,這大水牛,已經是個老水牛了。老不死的說過,牛的壽命,長的能活個十五六歲,短的也就是十二三歲,能活到二十來歲的,絕對是稀有少見。

  所以少年這次要去臨海,怎麽也沒舍得丟下這大水牛。就算是要死,他要給這大水牛送個終。要是留在村裏,**不離十是會被人宰了賣掉的。就算是村裏人不動手,少年絕對不放心老不死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跑回去偷偷把大水牛給賣了換銀子尋花問柳吃肉喝酒了。

  少年這賽詩會反正是別想參加了,自然也就不關心賽詩會到底誰最終拿到了賞銀。

  少年是跑了,引起的慌亂也隨著大水牛跑得無影無蹤而消散。不過,有一個人倒是特別的關注到了少年。

  準確說,是少年寫的所謂的詩。

  玲瓏珠簾內,賽賽會的右側,端坐裏側的倩影一直沒說話。據老不死所說,這是個美女,但是是個啞巴。

  一身素雅,星眉黛目,秋水汪汪,白膚勝雪。若不是知道這美麗佳人是個啞巴,無數人都得感歎,這真是世間絕色。或許上蒼給了極致的容顏,不在大方,缺陷降臨在這個美人兒的命運之中。

  不過,這膚白貌美的女子,觀望其膚色,體態,倒是格外的健康,甚至,完全沒有那些所謂的富家千金的嬌弱感,坐姿端莊,儀態優雅,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因為不說話,反而添了幾分恬靜的神秘氣質。

  這女子,有個跟氣質很切合的名字,弄花。

  貼生服侍的丫環早把今天賽詩會出現的一些好詩詞給叫人摘錄了送到了珠簾內,以供這遠道而來的美麗女子欣賞。

  而少年的詩作,恰好也是被選在了其中,要是按照幾個老學究的意思,這少年的詩作也就罷了,虧的是這鎮上首富家的管家,多了個心眼,要說這少年的詩作,除了對仗沒有按照傳統的規矩來書寫之外,韻腳和詩作裏表達的韻味卻是十足的,就當是個新鮮,給貴客也送了進去,萬一這貴客喜歡也說不定不是?

  要說詩詞大作,這富貴人家缺書籍嗎?甚至說,請一屋子所謂的才子名流在吟詩作對,助助雅興,也完全並非難事。但是要像是這少年這般不按規矩來的詩作,怕是絕對是為所未聞的。

  少年的字,寫得不算好看,但是也不難看,沒有老氣的講究筆法,反而是隨意性很大,有的字明顯是寫得小了,有的明顯是寫得歪了,粗細也不那麽均勻,落墨絹紙上,非要說好,也就是很天性,很率真。

  不過,珠簾內的美人倒是對字沒怎麽感興趣,翻閱了幾篇詩作以後,嫩白的手指輕捏著少年的詩作看得有些入味了。

  “若我去時你阻擋,我必古橋小村和你一起守望。”

  “男兒要封侯將相,所以我聽從你的期望,遠赴沙場,一曲離殤,你是否演唱得足夠淒涼?”

  這兩句,女子看了許久。

  默默不語。就那麽眼睛自然眨巴地看。偶爾,輕眉微皺,像是對詩作裏彌漫而出的哀傷,無奈,感到一絲不滿。

  一個如此年紀輕輕的少年,為什麽寫出這樣哀絕的字句?這或許是女子不解的地方,故意賣弄嗎?為賦詩詞強說愁?如果是,那就落了下乘了。

  可是,這字句間,明顯有不是那麽的空泛沒有實質,他在表達什麽?天下?這就是他眼裏的天下嗎?

  賽詩會,也就是一個鎮上首富王思東做來逢迎弄花女的一場助興。弄花不關心幾個老學究選出誰是頭名,甚至,她若有心思一般,對於舉行這次賽詩會也沒有表達很高興,或者很討厭的情緒。這或許,跟她是啞巴有大關係。

  從來不語,所以習慣了,以更加旁觀,甚至是事不關己的姿態,默默地看著這周遭的熱鬧興起,然後聚會結束,人潮散去。

  她可有心事曾經想找人述說過嗎?口不能言,執筆可代,而她,好像也僅僅隻是簡單的點頭,搖頭,表達自己最淺顯的需求和待人接物。

  這麽生活了多少年的她,是什麽樣的心境呢?

  “老大,動手嗎?”在遠離烏衣鎮的一條商路轉彎的樹蔭裏,天色黯淡,卻有聲音悄悄響起。

  “他沒帶保鏢,動作幹淨點。”另外一個約為蒼老的聲音回應。

  而在這條商路的不遠處,正走來一個體態豐盈的胖子。頭上梳著有些搞怪的娃娃頭,一身穿著明顯不是便宜貨,絲綢大褂,內裏短衫紋著象征富貴的麒麟圖案。外套長衫下拉,包裹著本就肥胖的身體,顯得像是個一個肉球球一般。這胖子一邊走,一邊手裏還抓著個什麽東西在啃食,吃貨無疑。

  這是烏衣鎮通往州府的商路,尋常時分,倒也算是車來人往,但是此刻,夜幕已經籠罩,這趕路而來的少年,卻是顯得格外有些孤單。商路不算寬,可容四馬通過,這畢竟是個小鎮商路,如是州府的商路,寬敞無比,完全可容八馬同行。

  隻是不知道這胖子是招惹了什麽仇家,商路的拐彎處唯一的一簇樹蔭裏,正埋伏著四個黑衣黑頭罩籠罩的殺手,提刀凝神,準備拿他開刀。

  胖子繼續走進,依然在啃手裏拿著的東西,吃得很是美味,嘴巴油膩的眨巴聲音都已經清晰可聞。

  “喂,哥兒幾個躲貓貓呢這是?”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樹蔭上傳來。

  “誰!”四個殺手頓時大驚!

  “不是誰。我是我。”樹蔭之上,聲音再聽,是個少年,明顯帶著幾分年輕小夥子語氣的跳脫和稚氣,不沉悶,不蒼老。

  “你是誰?”四個殺手裏的老大此刻心裏是猛然震驚,他們埋伏在這裏有一陣了,這少年什麽時候來的?居然藏在了他們埋伏的樹蔭之上,他們就在樹蔭下,剛剛交談了些關於這次刺殺的話,雖不完整,但也閑聊了幾句,估計已經是被這少年聽去了。

  如果他是才來的,那也很恐怖。這四個殺手,雖然不是什麽江湖上聲名赫赫的殺人無數,千裏不留行的高手,但是能吃這口飯,絕對也不是尋常山賊之流,更不是街市邊的地痞混混流氓,而這個少年如果剛來,還摸到了樹蔭之上,他們完全無所察覺,這豈不是說明,對方的武技功夫到達了他們完全接觸不到的層次?

  殺?還是不殺?

  殺手四人組的老大,此刻感覺腦子不夠用。他要殺,當然是第一目標是胖子,也是他們本次埋伏在這裏的真正目的。

  可是現在被喊破,而不遠處的胖子已經發覺,此刻正矗在路邊朝這邊打量。最好的先機已失。而且,這詭異出現的少年,是胖子隱藏一路跟隨負責保護的保鏢?如果是,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四人殺了胖子?如果不是,他喊破了埋伏,明顯也沒有什麽友好的意味。真要不管不顧動手殺胖子,這少年會不會暴起出手,瞬間滅了己方四人?

  “你是誰?”殺手老大緊跟著,又低沉而惱怒的喊了一句。

  “你們這是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呢?剛好我今天本來要賺一筆賞銀的,結果給大水牛一跑,搞沒了,反正大家都是江湖人,有生意一起做,有銀子一起賺嘛,怎麽樣?是要殺那個胖子嗎?你們動手,我不幹涉,你們分我一碗湯喝,如何?”樹蔭上,少年的聲音終於是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小友神神秘秘,我們互不相識,今天恰逢其會,既然小友有興趣一起喝酒吃肉,不妨現身一見如何?”殺人組老大沒承認是不是要殺的人就是胖子,不過這無比明顯的答案不用說在場的幾位貌似都已經很清楚了然。

  “羅裏吧嗦的,趕緊的,我餓了,殺了分銀子,我好去鎮上吃頓好的。”樹蔭之上,少年的聲音明顯多了一絲不耐煩,卻也完全沒有要下來見人的意思。

  “老大,一起?”樹蔭下的殺手中的一個矮子,口裏說話,卻是以隱秘的動作比劃了下脖子。不得不說,這矮子也鬼精鬼精的,說一起,可能是喊幾個夥伴一起上,幹掉胖子。還可能是,問老大的意見,要不要連樹蔭上的這個故弄玄虛的家夥一起宰了算了。

  很顯然,再僵持下去,萬一胖子跑了怎麽辦?一旦這一波節奏錯過了,再要殺這個胖子怕是不容易了,這次能接到這個肥差任務,目標是個沒功夫的胖子,而且賞金很豐厚,絕對是美差,這要是煮熟的肥鴨子都飛了,豈不是哭死個人去?

  “誰讓你們來殺我我不關心,這樣吧,他出多少銀子,我出雙倍,你們殺回去,我可以提前付定金。”一直沒說話的胖子說話了。

  並沒有身陷險境的緊張,害怕,反而是很鎮定,說話間,還往這拐彎處的樹蔭靠了兩步,手裏抓著的,卻是半隻烤雞,啃得差不多了,正啃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