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 希望和絕望
  這一刻,我的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出當初我和青葉飄雪的相知、相識、到相愛的所有過程。

  那一天,她的驚鴻一瞥,白衣飄飄,清冷又豔麗,當時驚豔了時光驚豔了我。

  那一晚,冰窟的石床上,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而現在,她卻像童話故事裏的白雪公主一般,沉睡在了玻璃箱裏。

  我絕望的像個孩子!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啊。

  我真的好想,就這樣躺著,躺倒天昏地暗,躺倒天崩地裂,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想。

  就這樣看著她,讓我的雙眼,凝固了她的冷豔,凝固這時光。

  “砰,砰,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腳步聲響了起來。

  旋即,我看到一個戴著鐵麵具的人,緩緩的走入了這實驗室。

  他每走一步,仿佛有魔力一樣,原本,魏炫彬和小玲姐都是臉色變幻,要朝他而去。

  “你是什麽人?”魏炫彬喝問著。

  然而,他根本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腳下卻沒有停下,一直朝裏麵走去。

  “砰…砰…砰……”

  每走一步,那腳步聲,便讓人感覺到了一股眩暈。

  魏炫彬和小玲姐愕然無比,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他隻是走個路,我們都會眩暈?

  難道,他腳步聲中,有催眠之力?

  一旁,總裁白穎吃驚道:“他…他應該是暗魔組織的創始人…教…”

  然而,這話沒有說完,那個帶著鐵麵具的男人,直接輕輕的跺腳。

  就是這一跺腳,瞬間,一股無窮的催眠之力,從那跺腳的聲音中傳出來,抵達他們而耳朵裏,抵達他們的腦海。

  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們直接暈了過去。

  這實在太恐怖了。

  恐怖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要知道,魏炫彬、小玲姐幾個人,實力都不凡,但是,在他的麵前,他一跺腳,那催眠之力,就讓魏炫彬他們等人直接暈了過去。

  如果,他要殺死魏炫彬等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隻需要跺一下腳而已!

  魏炫彬等人昏迷了過去,他又一步一步,朝閻川走來。

  然後,走到了他的背後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他緩緩開口,“你現在,好像一條狗!”

  聲音顯然是運用了口技,所以,根本聽不本來的模樣。

  而我的身體,也在此刻,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是,我不想去理會,繼續蜷縮在那裏。

  別人罵我是狗,我都懶得去理會!

  我的眼裏,隻有那最是溫柔的一朵‘水蓮花’!

  “如果你自己不站起來,那麽,誰也幫不了你。我隻能告訴你,陰麵鬼醫在七天七夜中,能找到的概率,隻有百分之1左右。而且,找到了ta,按照ta的性格,ta寧願自我毀滅,也不會教出解藥。所以,你要通過尋找陰麵鬼醫來就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開口。

  我現在,自然知道我背後那個男人的身份。

  他就是暗魔組織的創始人————教父!

  比鬼醫,比聖母,比那個小醜,還要恐怖的人物。

  如果問我,這個世上,誰能比擬他,誰能戰勝他,那麽,我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吃人的魔鬼!

  如果在我心裏,給恐怖排一個號,那麽,吃人的魔鬼要排在第一,而他,僅次於吃人的魔鬼。

  當然,我心裏,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他們兩者,或許是同一個人。

  不過現在,我管那些幹嘛?飄雪都要死了,我管那些幹嘛?

  “不過——你要救她,還有一個希望!”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說道。

  而我聽到這話,霍然間雙眼一亮,旋即趕緊朝他看去。

  之後,我充滿了希望,馬上說道:“什麽辦法?”

  “等一個人!等一個人的到來。”此時,他說道。

  “什麽人?”我馬上接話。

  “我的本尊!一天以後,我的本尊,應該會來趕過來。但是,我也不確定,我能否百分百救活她!”教父說道。

  我聽了這話,愕然無語。

  之後,我撲通一聲,朝麵前的這個男人跪了下去。

  “隻要你能救她,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混賬!!!”當我跪下去的時候,突然,那個男人無比生氣的開口。

  他冷冷的說道:“起來!”

  我一愣,感覺到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了出去。

  然後,我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撞擊在牆上,然後重重的摔下來。

  摔在地上以後,他冷聲道:“記住。以後,不許對任何人下跪!包括我!”

  他說完這話,便不再理會我,而是默默的走到了一旁,開始打坐冥想。

  他臉上帶著麵具,聲音通過口技發生了變化,聽不出來本來的聲音,甚至於,連身體,也使用了縮骨術,不是原本的身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剛才,他對我發怒,甚至,將我打飛撞擊在牆壁上,但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他對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

  他的身上,有一種讓我恐懼的威嚴,讓我不敢辯駁他。

  我記得,曾經我的父親,也曾教導我,告訴我男兒膝下有黃金,讓我不要對別人下跪。

  一個女人,或許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美麗。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尊嚴才是重要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和他再說話了。

  我本來跪在地上,是想求他救飄雪,隻要能救飄雪,我什麽都可以做。但是,他並不需要。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我。

  如果說,他殺死陽麵鬼醫,是因為鬼醫背叛了他,那麽這一次,他幫我救飄雪,又是為了什麽呢?

  不過,我沒有去想那些,我現在,隻是在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這個教父的本尊前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那種體會!

  有一件事,他很可能發生,但是,卻不能確定,那種等待,又多麽的煎熬。

  你越在意的事情,等待就越煎熬。

  比如,當的你老婆,在產房裏生小孩的時候,你在病床外,一定很煎熬很煎熬吧。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

  又比如,當你的親人上了手術台,你在外麵等待的時候…

  再比如,老師發試卷的時候…

  而我現在,比那些,煎熬了無數倍!

  一天的時間,我幾乎在數著每一分每一秒。

  我期待緊迫的看著門外,希望下一秒,教父本尊的腳步聲響起。

  我很想問教父,他的本尊,到了哪裏啊。可是,他現在在冥想,我問了一次,他根本不理會我。

  我在實驗室裏,顫抖著。

  我戒煙已經很久了,很久很久沒有抽煙。當初抽煙,是因為生活太平淡、太無聊,因為寂寞而抽煙。當然,有時候,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我也會抽,那樣多少可以緩解一下壓力。

  此時,我顫抖著手,從身上,拿出了一根很老很老的香煙盒子。然後,從香煙的盒子裏。

  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4根半截香煙。這香煙,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4個室友離別的時候抽的。

  當時,我們每個人,都抽了4根香煙的一半,然後,相互交歡,作為留念。我一直帶在身上,哪怕以前,壓力再大,我都沒有拿出來。

  但這一次,我拿出來了,我顫顫巍巍的拿出半根,接著從身上,摸著打火機,將那半根煙點燃。

  點燃以後,我猛烈的吸著…

  “咳咳…”我太久沒有抽煙了,直接被嗆了一口。

  但是,這煙,卻緩解不了我絲毫的緊張和焦急!

  時間過了很久,一晃,過去了一天。

  現在,隻剩下6天了,隻有這6天了。

  6天以後,如果還不能解開飄雪身上的毒,那麽,飄雪將會徹底死去。

  “怎麽還沒來啊,怎麽還沒來?”我焦灼不安的走著,同時,在心裏說道。

  “快點來,快點來呀。”我祈求著。

  突然,在這個時候,教父的‘影子’突然起身,我瞬間衝了過去,問道:“教父前輩,是不是您的本尊來了?”

  教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還沒!我起身,隻不過我打坐修煉完畢了而已。”

  “還沒來啊。”瞬間,我的心裏無比的失落。

  “不過快了。”教父的影子說道。

  說著,我們繼續等待。

  正因為教父說快了,我等得更加的煎熬。

  我的雙眼,幾乎一直盯著那門口。

  “呼~~~”一陣風吹過,我的眼睛瞬間瞪大。

  然後,朝門口看去。

  沒有,不是!

  “快來啊,快點來啊。”我在心裏焦急的喊著。

  突然——

  一陣腳步聲響起。

  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裹在黑袍中,身材魁梧,看不清麵容。

  “來了。”教父的影子淡淡的說道,旋即,他的身體,慢慢的隱藏進入了黑暗中。

  本尊和影子,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是第一次,但,也就是那麽一會兒。

  本尊來了,影子馬上就離開了。

  我趕緊朝教父本尊走去,“教父前輩,求您救她,隻要你能救下她,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這會兒,我根本就不像曾經那個睿智的閻川。甚至,連說話,都顯得很呆板。說來說去,也就隻會這一句話而已。

  教父點了點頭,接著,沙啞道:“我試一試!”

  “試一試?”我愣了一下,顫聲問道:“教父前輩,您有…幾層把握,可以救飄雪?”

  “4層吧。”教父說道:“要不要救?

  隻有4層!!!

  但總比等死好。

  “救,當然救!!”我趕緊說道。

  “好,那我們就開始營救她。我這種救人的方法,需要你配合我,需要你身體內的血液。”

  “沒問題!”

  要我做什麽都行,別說隻是一點血了。

  就這樣,教父從他帶來的一些工具包裏,拿出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是一些儀器,如同醫院裏那些插管一樣。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藥水。

  他準備了很久,之後,讓我躺在那大玻璃箱的旁邊。

  接著,將那些管子,插入我的身體之中,連接我的身體。

  “砰砰砰~~~”當插好了以後,突然間,教父輕輕的把那些管子彈了出去。

  接著,那些管子,直接貫穿玻璃箱,但是,卻沒有將玻璃箱打碎裂。

  就好像,給飲料插了一些吸管一樣。

  “你閉上眼睛,我開始出手了。剛開始可能會有點痛。”教父說道。

  “嗯。”我這話剛出,也不知道那教父,對我身上做了什麽,突然間,我的身體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這…這叫一點痛?

  那簡直就是萬箭穿心一般的痛啊。

  不過,即便如此,我甚至連悶哼都沒有發出,我也沒有動,沒有呐喊呻吟。

  因為啊,我怕我自己一動,然後就影響了這‘實驗’然後讓這一次營救失敗。

  我不能因為怕疼,影響一點點的實驗進程。

  我忍著,忍著,不斷的忍者…

  我一下都沒有動,哪怕再痛,都沒有動一下。

  至於教父,則帶著麵具,雙手如同瞬移一般,給我們做著實驗。

  把我身體之內的鮮血,引入一部分進入青葉飄雪中。

  這樣,足足過去了幾個小時!

  教父,才停止了實驗!

  因為他帶著麵具,我也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實驗到底有沒有成功。

  我顫聲問道:“教父前輩,這實驗…成功了嗎?”

  我這話問出來,教父一言不發。

  頓時間,我心裏升出一股濃濃的不安。

  而此時,教父已經把東西收好了,然後,朝門口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繼續沙啞著嗓子,大聲的喊道:“教父前輩,教父前輩,到底成功了沒?”

  教父搖頭,說道:“沒有!失敗了!”

  這話一出,原本我升出的希望,瞬間被掐滅。

  我整個人,如同從天堂,掉落在地獄。

  我絕望,我比之前,更加的絕望。

  誰能體會,那種蘊含了無窮希望之下的絕望?

  那比之前的絕望,更加絕望一百倍啊。

  “失敗了,失敗了…連教父本尊,也救不好飄雪!”

  我直接昏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