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第一場雪
  那一日之後他經常去看司卿言,在鏡子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跟著主角去的,所以很少能夠見到配角平日裏麵會做些什麽,這一次因為對司卿言的好奇,他去看了司卿言。

  他發現司卿言真的是一個很悶的人,她不會出門,也很少和別人閑聊,甚至在家中,那些所謂的對她關係很好的哥哥,平時若是和安岐筠鬧矛盾了第一時間會站出來保護她對安岐筠動手的哥哥,在家中見麵的機會也很少。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係統不關注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反正她經常是一個人呆在家中,她的房間裏麵有一張大大書桌,她經常會在上麵寫寫畫畫的,透過窗戶,他能夠很清楚看到那畫上麵都是紀玉良。

  不得不是她畫的是真的很好看的,還有那字也寫的很棒,每一幅畫上麵都在上麵提了字,寫了詞,他去瞧過,那些詞都是關於紀玉良的,雖然不是明擺著寫出來的,但是熟悉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他應該感謝係統告訴過他紀玉良的事情,否則的話他還真的是未必能夠瞧出來的。

  他不知道在安國公府裏麵看了多長時間了,那一段時間他真的很喜歡在這裏待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也許自己根本什麽都沒有想吧,隻是覺得在這裏待著也挺舒適的,不管怎麽說看這兒司卿言還是很養眼的。

  而且……比起跟著男女主安全多了。

  他再一次和司卿言說話是在之後的一天晚上,那天晚上風平浪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好像什麽都不會發生,然而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平靜的夜晚,整個帝都發生了兩件大事兒,第一件是京城下雪了。

  京城很少下雪,因為靠近南方,所以基本上是不會下雪的,即便是下雪了也是夾雜著雨,嚇了雨雪之後整個天氣都是濕滑滑的一片,實在是很讓讓人感到不舒服的,完全沒有一點兒浪漫可言。

  但是今夜的雪似乎不太一樣,沒有雨,隻是幹燥的雪,鋪在地上很快便厚了起來,那幹淨的白色真的很是漂亮。

  第二件事情是皇後娘娘希望紀玉良迎娶司卿言,當然了,這是不久前就有的傳言,紀玉良當時倒是沒有說什麽,但是他還坐著可以迎娶司卿言,將安岐筠作為妾納入府中的美夢,結果這邊正室還沒有說什麽,那邊的那個妾室已經表達了不滿。

  說著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你做不到,我願一個人浪跡天涯,或者尋一個真正待自己好的人,絕不願意在這邊讓自己受了委屈。

  想想這樣的劇情也實在是好笑人,若是同樣的劇情放在女二這邊大約是會被罵慘了吧,但是因為那是女主,便最終罵著的還是司卿言。

  總而言之不過是看著這紀玉良喜歡誰罷了,喜歡的司卿言,那便是安岐筠再怎麽鬧騰那也是司卿言的正妻之位,可若是喜歡的是安岐筠,那麽無論這邊司卿言再怎麽恨著這兩個人,在他們的眼中司卿言也不過是棒打鴛鴦的一把好手罷了。

  歸根結底這愛情故事不過是如此一回事兒罷了,隻是當真正參與進來,或者說的那個站在司卿言的角度看著這個故事,便似乎能夠更加理解司卿言的無奈和痛苦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境似乎是在變化,這種變化在看到那司卿言緩步走到大雪中間的時候便十分的明顯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因為紀玉良剛剛回絕了皇後娘娘說自己今生非安岐筠不娶,也隻會有她一個人。

  當天晚上皇後娘娘被氣昏了過去,皇帝也將太子殿下狠狠懲戒了一般,而這個被拋棄的姑娘卻在這個雪夜中,赤裸著雙腳走在雪地中,像是自虐一般看著這漫天飛雪。

  他覺得這姑娘也許是想要將自己徹底埋進這漫天的飛雪當中的,但是她的臉上卻並沒有頹敗的神情,隻是那雙眼睛看上去很是暗淡無關,但是那脊背卻挺得筆直,像是在強自支撐著她的驕傲。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落下來的,站在司卿言的身後,雪白的雪地中除了她的腳印終於也多出了一雙自己的腳印。

  司卿言像是有所察覺,轉頭看向他,他今日沒有化妝,司卿言一眼便被那張臉給驚豔了,隨即睜大了眼睛,“哥哥,是你嗎?”

  他沒有想到這樣長時間過去了,她竟然還認得自己,竟然能夠一下子便認出來了自己,這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但是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勾唇一笑,“好久不見了。”

  他的聲音依舊好聽,他的麵容始終未變,麵前的人也感覺到了驚奇,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他的麵容,眼睛亮閃閃的,他以為那雙眼睛再也閃爍不了光芒了,現在瞧著那光芒重新回到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司卿言的腦袋。

  “長大了啊。”他的語氣多是感慨,不少人感慨時光的流逝,可是當這個時光變成了一個未知數,便也不覺得可惜了。

  他的時光是一段未知的旅程,而對於司卿言來說時光匆匆,她和他錯過的這十年是她這一輩子十分之一甚至更長的時間。

  司卿言聳了聳肩,他能夠看到她微微泛紅的眼角,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哭過,但是現在她一定是傷心的吧。

  他不知道若是沒有係統的作用她會不會喜歡上紀玉良,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她肯定是痛苦的,因為這是她必須要經過的。

  當然了,男女主也會經過的,也許愛情本身就是痛苦的,但是若是愛情真的是痛苦的,那麽為什麽還有那樣多的人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呢?

  他不懂,是真的不懂,像是他不懂麵前的人一樣。

  “怎麽光著腳出來了?不冷嗎?”他看著她那雙已經被完全凍紅了的雙腳,問道。

  司卿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