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夢中相見
  但是不管怎麽說,夏衣是在認認真真偽裝著餘笙的,該來噓寒問暖的時候是一點兒沒少,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楚寧喻更加不願意見著她。

  見著一個熟悉的人勾起自己對餘笙的記憶,卻又從各種的小動作中讓自己明白這個人不是餘笙,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餘笙了,這樣的感覺讓他實在是感覺非常難受的。

  楚寧喻見著了夏衣實在是沒有絲毫的好感的,夏衣卻像是渾然未覺,手上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麽湯,或許是她自己做的吧,楚寧喻沒有興趣去猜測這些,隻是看著她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麵,隨後轉身看著楚寧喻,笑著。

  “陛下來嚐嚐吧,我做了好長時間的呢。”

  楚寧喻看著那碗湯,依舊躺在床上,沒有動作,對著夏衣擺了擺手,“我還要忙公務,你下去吧。”

  其實他哪裏有什麽公務啊,雖然說最近確實是因為戎狄的事情煩躁的很,但是公務基本上他都是在禦書房解決的,而不會拿到這裏來,以前對著餘笙的時候倒是會搬到自己的宮殿內,因為他不希望餘笙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是一分一秒,但是現在,對著夏衣,自己實在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的,他隻覺得厭惡,希望麵前的這個人距離自己越遠越好。

  夏衣抿了抿唇,眼中帶著嫉恨和不滿,走到了床前,一把躲過了楚寧喻手上的書,那是一本話本子,哪裏是什麽公務啊。

  夏衣快要被氣死了,直接將那話本子扔在了地上,“楚寧喻!你若是不喜歡我了可以直說,沒有必要這樣,難不成我還會纏著你嗎?”說這話眼眶便是開始紅了,頗有一股子我見猶憐的樣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夏衣聲音很輕,但是楚寧喻還是聽見了,原來連生氣也能夠模仿餘笙啊,楚寧喻輕嗤一聲,不想要搭理,夏衣就像是餘笙一樣站在那裏不動了,死死盯著自己的脊背,最終狠狠地將手上的書扔到了楚寧喻的背上發泄自己的不滿。

  她做完這些就想要離開,像是餘笙一樣,但是楚寧喻對她可沒有這樣多的耐心,在她膽敢將書仍在自己的脊背上開始,楚寧喻就生氣了,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在夏衣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巴掌摑到了自己的臉上。

  夏衣身形不穩,差點兒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楚寧喻,楚寧喻看著那絕望的眼神,心中隻有陣陣厭惡。

  上前一把直接揪住了她的頭發,幸好她為了偽裝成餘笙不是很喜歡往腦袋上放那些簪子之類的,頭發也隻是鬆鬆垮垮用一根帶子係起來,不然的話楚寧喻這樣一抓就能夠直接抓住抓住一大把的簪子,手也得疼死。

  楚寧喻瞪著眼睛看著夏衣,“我說過別再學她,也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的話我直接弄死你!我說到做到。”

  楚寧喻一字一句說著,夏衣覺得渾身都在發顫,幾乎沒有辦法和楚寧喻對視,那一瞬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在學習餘笙的。

  她到底不是餘笙,若是餘笙的話,即便是不愛楚寧喻的時候也隻會狠狠地對視回去,而不會像是夏衣一樣在這裏瑟瑟發抖。

  但是這其實真的不能夠怪罪夏衣的,誰讓她小時候實在是受盡了苦楚呢,她骨子裏麵還是那個萎縮的小姑娘罷了,哪裏接受過這樣龍顏暴怒的情況?剛才敢將東西扔到他的身上也不過是理智告訴自己要學習餘笙罷了,現在卻是本能地開始害怕了。

  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差距嗎,還真是挺大的差距啊。

  夏衣覺得自己有點兒悲哀,卻不敢說什麽,隻是這樣看著楚寧喻,眼中的悲哀越來越濃重,楚寧喻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那雙眼中依舊是淡漠。

  “我……可是我這是……係統是這樣……”夏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實在是被楚寧喻給嚇到了,現在又搬出來係統,卻沒有想到這樣反而是更加惹惱了楚寧喻,他現在最恨的兩個字大約就是係統了。

  他覺得係統的出現破壞了自己和餘笙的所有的一切,破壞了自己原本平靜祥和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係統,他生氣,但是卻無可奈何,但是他至少可以做到不讓任何人說係統的事兒,尤其是夏衣,也隻有夏衣知道係統的事兒了。

  剩下的知道係統都已經不見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了。

  楚寧喻的手漸漸收緊,夏衣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臉色憋得通紅,像是難以呼吸,她覺得若是在這樣繼續下去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的,生命漸漸流失的感覺實在是算不上好的,夏衣覺得很難受。

  幸好楚寧喻最終還是保存了最後的一點兒理智,他到底是沒有直接殺了夏衣的,狠狠一甩手將夏衣甩到了那邊的地上,夏衣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劇烈咳嗽著,聽到楚寧喻暴怒低沉的聲音喊道:“滾!”

  夏衣趕緊跑了出去,不管身體上麵的任何不適,現在隻有活命才是他唯一想要做的,隻要活著就好。

  楚寧喻深深喘了口氣才勉強冷靜下來,躺在了床上,將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一會,竟然有眼淚從邊上落下,落入枕巾,消失不見,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楚寧喻剛剛哭了。

  當然了,楚寧喻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見的,他是個堅強的人,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脆弱透露給任何人看,不會透露給出了餘笙以外的任何人看。

  餘笙……餘笙……餘笙……

  楚寧喻越想著這個名字越覺得難受,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一樣,怎麽都穿不過來氣,明明已經是深秋了,他卻覺得胸悶。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也許是因為睡覺之前想著餘笙,所以這一晚他做了一個關於餘笙的夢,和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一樣,但是似乎又有哪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