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同意納妃
  不,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希望她繼續在意的,因為那是餘笙,他不該再愛著餘笙了,可是這種想法卻還是忍不住洶湧而出。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習慣了愛著餘笙了,所以才會這樣緩不過來神兒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愛著餘笙,自己也一定不愛著餘笙了,但是他忍不住,忍不住去想餘笙,忍不住希望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還是餘笙,為什麽呢?

  是因為習慣吧,一定是因為習慣吧,不然的話為什麽自己現在會這樣無法忍受沒有餘笙的現在呢,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一下子就空了呢,為什麽自己現在會這樣難受傷心呢?

  楚寧喻不說話,就這樣冷冷看著床上的夏衣,冷漠的眼神像是要將夏衣給凍死,夏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勉強笑了起來,“你怎麽了?別這樣嚇唬我。”

  夏衣的語氣中帶了絲撒嬌,餘笙也會撒嬌,會下意識地撒嬌,有時候自己撒完嬌了自己都沒有感覺的,但是楚寧喻就是能夠感覺到,每一次聽著她甜膩膩的聲音都覺得心裏麵十分的滿足,十分的開心。

  但是現在,他卻隻覺得無奈,沒有了任何的開心的感覺,隻覺得淒涼。

  “別這樣學她!”楚寧喻不由得憤怒道,夏衣被嚇了一跳,呆愣愣看著他,楚寧喻這樣喊完才發現自己喊了什麽,一時之間自己也愣住了。

  自己剛才為什麽這樣喊呢?他覺得這樣喊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她是為了偽裝成餘笙而存在的,若是不學餘笙的話要怎麽辦呢,她隻能學餘笙,這樣才能夠騙過係統,但是他卻覺得不開心。

  不開心什麽呢,不開心這個人偽裝成餘笙奪走了餘笙的一切?奪走了餘笙的榮華富貴,奪走了餘笙皇後的身份,奪走了餘笙在自己身邊的位子,但是他心裏麵卻又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其實自己恨的是她從自己這邊奪走了餘笙。

  餘笙再也不屬於自己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自己喜不喜歡她其實已經並不重要了,因為喜不喜歡她都不會再回來了,想到這裏,楚寧喻便覺得心中一陣悲涼,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現在光是想到自己再也見不到餘笙了便覺得渾身都難受,心髒揪得疼死了。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非常厭惡,那一天楚寧喻是在別的宮殿裏麵睡的,雖然整個皇宮有很多的宮殿都沒有人住,但是這宮中好歹是養著這樣多的人的,除了伺候自己和餘笙,還有楚昀的以外其他人也不能就這樣空著,所以沒事兒的時候他們會打掃一下各個宮殿,算是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做。

  現在倒是正好方便了楚寧喻。

  楚寧喻睜著眼睛在空曠的床上躺著,這是一間陌生的屋子,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父皇還活著的時候這裏是給誰住的,父皇雖然愛著母親,但是也是後宮佳麗三千的,即便是他曾經觸碰到真相,哪怕是係統依舊改變著他的想法,讓他對母親的愛意保留在腦海中,他也依舊能夠如此的風流快活。

  可是自己呢,自己明明知道了自己是不愛餘笙的,卻還是被餘笙這個人給牽掣住了,他忘不掉,怎麽都忘不掉。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窩囊極了,也愚蠢極了,明明是一個欺騙自己的人,明明是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人,自己為什麽還要這樣舍不下呢?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便,頭痛欲裂,以至於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楚寧喻都沒有睡著,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朝了。

  朝堂上他們說著什麽楚寧喻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和戎狄那邊的事情有關係的吧,最近都在煩惱這件事情,慕澤燁都已經離開了還扔給了自己一個大麻煩。越是想著楚寧喻便是越覺得煩躁。

  楚寧喻深深歎了一口氣,就聽著堂上的人七嘴八舌爭執著些什麽,具體是什麽楚寧喻已經分不清楚了,隻知道到了最後都是無疾而終,這是必然的,現在整個朝堂都是自己做主,自己不說話,這個問題就隻能一直被沉澱下去。

  好在是雖然戎狄那邊在蠢蠢欲動,但是到底是還沒有動作的,他倒是也不著急,反倒是另外的一件事情讓楚寧喻愣了一下。

  有一個大臣走了出來,說的還是納妃的事情,其實這件事情確實是說了很多遍了,自己也不怎麽放在心上,甚至有時候楚寧喻覺得他們提議這件事情很好玩兒,又是因為不想要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承受自己的怒火,他們每次都會派不同的人出來提議這件事情,雖然自己最後肯定是會拒絕的,但是他們提議的過程還是很好玩兒的。

  有時候楚寧喻都會很好奇下一次會是誰來提議這件事情,他們到底是用什麽法子來確定這個提議的人選的呢,像是得到了樂趣,楚寧喻便有些期待他們的提議了。

  但是今日又有點兒不同,因為楚寧喻答應了,這一下整個朝堂上的人都是懵了,尤其是那個提議的人,可以看出來他說出來這個納妃的事情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十分的虔誠,他大概已經不抱希望了,並不認為楚寧喻真的會答應,隻是這樣走個過場罷了。

  正是這樣,當楚寧喻真的答應的時候才會更加讓人覺得震驚,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明明現在陛下和皇後伉儷情深,怎麽會答應呢。

  誰都不知道楚寧喻到底是在想些什麽,楚寧喻自己也不知道。

  他隻是覺得,若是後宮中多出來一些人的話是不是自己就不會這樣去想餘笙了,是不是自己就能夠忘記餘笙了?也許自己能夠從這些人中找到一個自己真正愛著的人也說不定,找到一個即便想到和她同床共枕,抱著她溫柔取暖也不會讓自己感到惡心的人。

  他現在迫切地想要忘記,忘記餘笙,讓自己能夠回歸到最正常的時候,讓自己回歸到不再為了餘笙輾轉反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