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鐵了心要打她
  ?

  還敢說賞賜?那是賞賜嗎?指不定陛下現在怎麽記恨他裴家呢?

  這個逆女,給裴家惹禍,他就容不得她!

  曲氏動作就更快了,分分鍾就遞出了鞭子。

  裴卿卿眸光一沉,連家法都準備好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今天裴蓉華和裴正浩出了醜,顏麵盡失,便遷怒於她身上,果真是父親和曲氏的作風。

  裴震抽起鞭子手一揚,躲是躲不掉了,下意識的,裴卿卿抬手去擋。

  一鞭就抽在了她的手臂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手臂上是火辣辣的疼,可裴卿卿卻緊緊咬著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若冰霜的看著裴震。

  這就是她的好父親,下手毫不手軟,毫不留情。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堅冷,裴震竟被她看的有幾分心虛,但隨後又想起自己是她的父親,卻被她嚇到,裴震的火氣立馬就又上來了,手裏的鞭子再次揚了起來。

  瞅著裴卿卿挨打,曲氏冷笑一聲,眼裏閃過一絲狠辣,這個小賤人,今天出盡了風頭,她的兒子女兒卻出了醜,活該打死她!

  然而這次卻讓曲氏失望了。

  鞭子落下來的時候,裴卿卿徒手接住了鞭子。

  空手抓住鞭子,手心何嚐不疼?可任由鞭子抽在身上,一樣很疼不是嗎?

  重要的是,她絕不會再做打罵不還手的裴卿卿。

  “父親要打我,無非是今日在壽宴上,大姐與二哥惹怒了陛下,被陛下責令趕出了宮,父親卻拿我出氣,這不公平吧?傳出去,怕是也會影響父親的名聲。”

  雖說她是庶出,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傳出去,隻怕裴家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吧?

  裴卿卿眼中的嘲諷是那麽的明顯,看著她,裴震像是不認識她了一樣。

  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眸光淩厲,渾身透著清傲氣勢的裴卿卿,真的是他那個逆來順受的女兒嗎?

  “裴卿卿,你簡直是無法無天,竟敢威脅你父親!”是曲氏率先反應過來,眼神狠辣的瞪著裴卿卿,像是要扒了她一層皮似的。

  她也沒想到,裴卿卿竟會變得如此牙尖嘴利,居然還敢反抗老爺?

  曲氏的叱嗬,像是提醒了裴震,怒目圓睜的看著她,“你敢威脅為父?”

  曲氏說的沒錯,她就是在威脅他。

  裴卿卿輕笑一聲,三分譏諷,三分不屑,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威脅又如何?

  裴家現在的一舉一動,怕是都會引起乾帝的‘關注’吧?

  如果傳出什麽毒打庶女,或者毒殺庶女的醜聞,裴家還能在京師有立足之地嗎?

  想不到啊,厭惡裴家的乾帝陛下,竟也會成為她的一道保護傘。

  裴卿卿不緊不慢的鬆開了鞭子,退後一步道,“父親言重了,女兒哪敢威脅父親,隻是現在裴家在陛下眼中的印象不太好,父親也不想再鬧出什麽醜聞傳到陛下耳朵裏吧?女兒這也是為了父親和裴家的名聲考慮啊。”

  今天壽宴上這麽一鬧,指不定乾帝一個怒氣難消,就拿裴家開刀呢。

  誰讓裴家得罪過乾帝陛下呢?能讓陛下記恨個這麽多年的人,除了裴家,怕是也沒有別人了。

  她突然覺得,她那個沒見過麵的小姑,也是個傳奇女子啊,寵妃不當,榮華富貴不要,卻偏要得罪陛下,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甚至連個身後名,連個墓碑都沒有。

  “哼!你以為拿陛下說事,為父就不敢打你嗎?你目無尊長,為父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規矩!”裴震冷哼一聲。

  父親教育兒女,天經地義,就算是陛下,也說不得什麽。

  規矩?目無尊長?

  什麽是規矩?要她逆來順受,打罵不還手才算是懂規矩?

  說她目無尊長,可為父不仁,她又何必敬之?

  說白了,就是鐵了心要打她唄?

  她說過,這輩子,親情薄涼,她便摒棄親情,父愛無情,她便不需要父愛。

  裴卿卿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似歎息的口吻道,“父親,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裴震謹慎的瞪了她一眼,“你憑什麽和為父做交易?”

  以為在陛下壽宴上班門弄釜了一下就了不得了?

  交易,她憑什麽跟他做交易?

  但他還是謹慎了不是嗎?說明對裴卿卿,多少還是有些防備的。

  畢竟壽宴之後的裴卿卿,好像多了絲危險的氣息。

  就像是…就像是一條偽裝成翠竹的竹葉青,趁人不備便會咬上一口!

  要是讓裴卿卿知道,在裴震心裏將她比喻成一條毒蛇,她是會高興呢?還是會高興呢?

  “父親不是鐵了心想對我動用家法嗎?我總得想個法子自救不是?”裴卿卿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實則每一個字,都猶如嘲諷的尖刀。

  “呸!你又在想什麽歪主意?!老爺你可不能信她!”

  曲氏立馬就站了出來,後一句話,自然是對裴震說的。

  裴卿卿如畫的眉心一挑,她沒看錯的話,曲氏這是對她有幾分畏懼的表現嗎?

  難不成真是在今天的壽宴上,讓父親和曲氏都對她留下了些心理陰影?

  “我說的交易,對母親也有好處,母親當真不想聽聽嗎?”

  從容,不迫,清傲,自信,沉穩,甚至還有些輕蔑,裴卿卿站在她們麵前,與之以前的裴卿卿,實在是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從小看著裴卿卿長大,裴震和曲氏都要懷疑麵前的這個裴卿卿是不是真的裴卿卿了?

  “逆女!你究竟想說什麽?”裴震極為不耐煩斥嗬一聲,他怎麽感覺自己被裴卿卿牽著鼻子走呢?

  像是隻有大聲的斥嗬,才能挽回他作為父親,作為一家之主的顏麵一般。

  說起來,在自己女兒麵前氣勢弱下去,那也是很沒麵子的事了!

  “父親息怒,我就是想說,以陛下賜我的黃金百兩,換取我在裴家的安穩。”

  言下之意便是,以黃金百兩,換她不用挨打,裴家人,明麵上不能再秋後算賬。

  但裴卿卿心裏比誰都明白,就算今天父親答應,曲氏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她可沒忘記,裴家還住著一個黃焱真人呢。

  “逆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陛下所賜之物,本就是我裴家的,輪得到你來換嗎?”裴震一臉鄙夷又厭惡的瞅著她。

  裴卿卿聞言,微微眯起了眸子,她錯了,她遠遠低估了裴家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