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的顧北言鬆口氣，還以為，她要幹什麽。

  安染熙打開外麵的窗戶，小身體爬到窗台上，雙腿蕩在半空中，一隻手按著打火機，點燃雪茄，學著鍾離原平時的樣子，抽一口。

  “咳咳！”捂著嘴輕聲咳嗽，真是不懂，這種味道，為什麽有人喜歡！

  “醒了，站在那裏幹什麽。”安染熙開口說，男人踩在地毯上微不可聞的聲響，在她耳朵裏放大。

  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拉出一道纖細的影子，恬靜美好。

  男人雙手插兜，躺在躺椅上，輕輕搖晃，沒有指責安染熙亂動他的東西。

  “你的手，不適合夾煙。”

  安染熙輕笑出聲，看著自己的手，因為常年拿槍，她手上有一層繭，雖然不厚，但很明顯，“我的手拿的是槍。”

  “還可以握我的手。”顧北言盯著她隨晚風輕輕飄揚的長發。

  安染熙輕吸一口雪茄，吐出淡淡的煙圈，“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怎麽不睡？”

  “煙不是這樣夾的，女人還是別抽。”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了身，從她手中拿過，即使一個夾雪茄的動作，都做的那樣好看。

  “連女人都可以殺人，還有什麽不能做。”安染熙嗤笑一聲，“思想這麽落後，封建。”

  男人一臉不悅，他落後、封建？

  一隻手穿過她腋下，雪茄被隨意丟在陽台的地板上，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下來。

  “不怕掉下去？”

  安染熙搖搖頭，“上次我出任務的時候，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也沒怎麽樣，就是幾個月不能走路。”

  翻湧的光芒在黑色瞳仁裏，“為什麽去做殺手。”

  “因為，我沒選擇。”安染熙平淡的說，像在講述他人的故事。

  “不做，我隻能餓死在大街上。像你剛才扔在地上的雪茄，對你來說沒什麽，但是對於別人，可能是大半個月的夥食。”

  “為什麽告訴我？”

  “不是你問我的嗎？”

  好看的眉眼彎起，看向顧北言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戀人，溫柔中夾雜著迷戀。

  但顧北言不喜歡她的眼神，好像透過他看另一個人，讓他很不開心。

  “你不怕，我殺你了麽？”

  “你打得過我？”顧北言捏捏她的細胳膊，“你這細胳膊別被我一下子捏碎就好。鍾離原教你們什麽，肌肉都沒。”

  安染熙怒，拉過顧北言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對顧北言來說，就像撓癢癢。

  “不夠大力。女人做殺手最不好，是容易感情用事，有了感情，就很難成功。就像你看到我，像看到你喜歡的人，你下不了手，所以你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