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人
  “哪個龜孫子幹的,趕緊滾出來!”罵聲傳來。

  循聲望去,坡下站著兩名中年男子,一人正捂著頭罵罵咧咧的,另一人則是站在一旁捂嘴直笑,典型的幸災樂禍。看這一身打扮,又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下去還是不下去?

  猶豫間,蔣佑寧和蔣佑奚被驚動,跑了過來。

  “哪來的小孩,是你們砸的我?”被砸的男子一把抓住蔣佑寧,麵露凶色。

  “你放開我妹妹!我們沒有砸你。”蔣佑奚怒吼。想到蔣初音前幾天教的側踢腿,一個勁頭就朝著男子下身踢去。

  男子一驚,趕緊閃躲。

  “還好小爺我躲得快,你要死啊,踢哪兒呢!”男子惱怒,空著的一隻手一把抓住蔣佑奚。

  其實不是蔣佑奚想踢那個地方,隻是身高限製,剛好就到了那個部位。

  “這裏隻有你們兩個小孩,不是你們,難道是鬼不成?”男子不依不饒。

  “放開他們!是我砸的你。”見勢不妙,蔣初音一骨碌順著藤曼滑了下來。

  走近才看清二人。罵罵咧咧的男子著一身黑色衣裳,相貌勉強能看,單看麵相,不像是大凶大惡之人,遠處的另一男子,著一身素淨的淺藍色衣裳,手執一柄紙扇,相貌端正,姑且算是儀表堂堂吧,一身的書生之氣,看著也算文靜,不過他的眼睛十分好看,就像,裏麵藏著閃爍的星辰。

  “姐。”佑寧、佑奚齊齊叫道。

  “原來你是他們的姐姐,小孩都這麽無賴,當姐的肯定好不到哪裏去。”男子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們怎麽樣,輪不到你來評價,趕緊放開他們!”蔣初音怒聲嗬斥。

  “小爺我就不放,你要怎麽樣?”男子得意洋洋。

  話音剛落,蔣初音一個回旋踢,腳尖直抵男子麵門:“放,還是不放?”威脅的語氣簡直不要太明顯。

  蔣初音出手太快,兩名男子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心中皆是一驚。

  男子無奈,隻好鬆開了手。

  手一鬆,佑奚兄妹趕緊跑到蔣初音的身後躲著。

  蔣初音收回腿。

  “果然是潑皮無賴,呸!”男子狠罵一聲。

  蔣初音回了他一個白眼,冷聲道:“剛才是我不小心砸到了你,對不起。”

  話落,撿起背簍,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男子吼道。

  “不然呢?”甩下一句話,蔣初音三人徑自離開,絲毫不理會男子的反應。

  看著蔣初音的背影,一直沒有開口的楚鈺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世子,你笑什麽呀?”隨從肖力不解。

  “這姑娘,有點意思,回去好好查查。”楚鈺笑得爽朗。

  這笑,肖力已經許久未見了。

  “世子,很久沒見你這麽笑過了。不過,這死丫頭怎麽就有意思了,暴力女一個,就是一隻母老虎!”

  “不許這麽叫她。”話罷,楚鈺拿著手中紙扇故意敲了敲肖力剛剛被砸的地方。

  肖力吃痛,大呼:“世子,不帶你這樣的啊!”

  “活該!”話罷,笑著離開。

  主仆二人慢慢悠悠地下山。

  因著肖力的打擾,蔣初音隻得另外找了些藤曼枝幹,好在這山十分富裕,到處都是大自然的恩賜。

  回到家,蔣初音把今天撿到的木柴曬在院子裏,趁著天色好,多曬曬,好點燃。

  “初音姐,鐵榔頭家出事了,一起去看看吧。”周良急急跑來,本是想帶著佑奚去的,見蔣初音也在,就也叫了她。

  出門前就說出事兒了,現在還出著呢?算了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去了,佑奚、佑寧也在家裏別去了。”

  “姐,去看看吧,我想去。”佑奚開口,這個年齡的孩子大多好奇心強。

  也罷,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大事,不如一起看看去。

  幾人到的時候,鐵榔頭家院子外已經圍了很多人,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一群看熱鬧的。

  “鐵榔頭雖然喜歡跟著野狼一起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本質不壞,都是野狼支的壞主意。”

  “田娘子才是可憐喲,平日裏人那麽好,也不知是前世做了什麽孽,要遭這麽多罪。”

  “不過鐵榔頭堂堂男兒,著實疼他娘子,平日裏有什麽好的,都想著他娘子,現在他娘子受苦,他一直跪在門口求著穩婆。”

  “……”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蔣初音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鐵榔頭的娘子田娘子懷孕八月,今早失足摔了一跤,當時就見了紅,腹中已然是個死胎,現在的問題是這孩子出不來,一直卡著,造成了田娘子大出血,已有些時辰了,要是再拖遲下去,隻怕會是一屍兩命。

  蔣初音趕緊推開人群,進到院子裏。

  遠遠瞧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隻見田娘子躺在床上已經快奄奄一息。

  “周良,你帶著佑奚趕緊去齊勳家,就同他講,我用我家一年的口糧換三樣東西,三錢藏紅花,五錢三七粉,再要一片老人參片,記住了嗎?騎你家的馬去,快去快回,一定要快!”

  看蔣初音一臉慌張神色,周良也不敢多問,知道這是救命的東西,趕緊帶了佑奚跑出去。

  蔣初音上前對鐵榔頭說:“或許我可以救你娘子。”

  鐵榔頭抬起頭看著蔣初音,下一秒磕起了響頭:“蔣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啊,求求你,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她,隻要你救活了我娘子,我鐵榔頭以後一定當牛做馬來報答你!”錚錚男子漢,為了妻子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足夠了。

  “你先起來,我隻有五成的把握,如果……”蔣初音如實說出。

  “我知道,如果出了意外,我鐵榔頭絕不怨你,都是天意,求求你救救她。”鐵榔頭已經聲嘶力竭。

  “我盡力而為。”話落,蔣初音進了屋子。

  田娘子已經臉色慘白,身下的被子早被血水沁得濕透,一旁的穩婆也是束手無策。

  現在藥材還沒到,不能立即施救,蔣初音隻能先教田娘子調整自己的呼吸。

  蔣初音雖說前世是個法醫,但閨蜜幾個中中西醫的都有,自然也有婦科聖手,平日裏也經常聊起一些東西,雖說不曾親自動手實踐,快十年的學醫生涯也不是瞎說的。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周良回來。不過一同來的還有齊勳。

  “藥材呢?”蔣初音急切地問周良。

  “我不同意交換。”齊勳傲氣開口,還故意晃了晃手裏提著的藥材。

  “齊家少爺,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娘子啊!”鐵榔頭跪在地上聲嘶力竭,聲淚俱下。

  “你娘子,關我什麽事。”齊勳傲慢。

  “打一架,輸了,你乖乖換東西給我。”蔣初音說得斬釘截鐵。

  打一架?齊勳下意識後退了一大步,拉開與蔣初音得距離,神色有些窘迫;“你說打就打啊,那本少爺豈不是很沒麵子。”

  “你不會是知道打不過,所以不敢吧?”蔣初音都懶得跟他廢話了。

  “我……”齊勳挽了袖子,“打!”

  話音剛落,一陣疾風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