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6章 造化弄人
  機場裏,湛可可掛了電話,特別的開心。

  整個人都和剛剛不一樣。

  像變了個人似的。

  侯淑愉見她這模樣,摸她的小腦袋,忍不住打趣她,“瞧咱們可可,一跟爸爸打電話就開心的要飛起來。”

  “愉太奶奶怎麽覺得小可可看見媽咪不是這樣的呢?”

  “難道,在小可可心裏,小可可更愛爸爸?”

  侯淑愉故意逗小丫頭,而如她所想,她這麽一說小丫頭便立刻大聲說:“才沒有!”

  “在可可心裏,爸爸和媽咪是一樣重要的!”

  “誰都不能少,可可對爸爸和媽咪的愛都是一樣重的!”

  “沒有哪邊多,哪邊少,就像爸爸和媽咪對可可的愛,都是一樣的!”

  小丫頭特別認真,聲音還特別大,好似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在她心裏,就是湛廉時和林簾最重要了。

  侯淑愉知道自己再這麽逗下去,小丫頭肯定得生氣。

  別看小丫頭平時特別好說話,但有時候可是很執拗的。

  “知道知道,愉太奶奶是在逗咱們小可可呢,瞧咱們小可可,竟然這麽認真。”

  湛可可嘟嘴,“愉太奶奶不能這麽逗可可,可可會生氣的。”

  “喔唷,曉得了,愉太奶奶曉得。”

  “在咱們可可心裏,爸爸媽咪都是最重要的,誰都取代不了。”

  “嗯!”

  “最重要的!”

  湛可可很好哄,一會兒情緒便恢複,但很快她想起一件事,立刻湊到侯淑愉耳邊,小聲說:“愉太奶奶,爸爸明天要給德太奶奶過生日,你可不要跟別人說,一個人都不能說。”

  侯淑愉立刻說:“愉太奶奶答應了的,絕對保證不說!”

  侯淑愉一臉的鄭重嚴肅。

  湛可可非常放心,又去對章明和李叔說同樣的話。

  剛剛按的免提,湛廉時說的話兩人都聽見了,自然不會亂說。

  但湛可可還是不放心,要著重提醒一下。

  侯淑愉看著小丫頭,那認真的小模樣,回想剛剛湛廉時說的話。

  他怕是不止是不想讓林簾知道,還有別的原因。

  不能讓別人知道。

  幾人在這裏等著,時間說的是一個小時,但湛可可和侯淑愉說話,感覺似一會兒就到了。

  海漫枝穿著優雅長裙出現在湛可可和侯淑愉視線裏。

  “漫枝。”

  侯淑愉頓時抱住海漫枝。

  對於海漫枝能今晚來柳州,她感到特別的高興。

  海漫枝柔和的笑,“還以為你想我想的都瘦了,我怎麽看好像還胖了?”

  海漫枝上下看侯淑愉,打趣侯淑愉。

  侯淑愉怎麽會不知道海漫枝打趣她,她給她一個眼神,“就你這麽說我。”

  “嗬嗬。”

  兩人一個眼神,一個笑都明白對方。

  多的不說,海漫枝看向湛可可,她彎身,“你好啊,可可,我們又見麵了。”

  她對湛可可伸手,湛可可立刻握住,聲音脆嫩嫩的,“海奶奶,你還是那麽好看~”

  瞧這嘴甜的,海漫枝頓時笑眯了眼。

  侯淑愉在旁邊吃醋的說:“海奶奶好看,愉太奶奶就不好看了?”

  “也好看!但是不一樣的好看!”

  看看這多會說話,侯淑愉和海漫枝都笑的不行。

  “好了,走吧,我聽說林簾還在醫院裏,我也想去看看她。”

  聽見說林簾,湛可可便激動了。

  “可可帶海奶奶去,可可知道媽咪在哪裏!”

  “嗬嗬,好啊。”

  幾人上車,往醫院去。

  而此時醫院裏,湛起北已經到醫院,他在和侯淑德說話。

  “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放心,安安穩穩的,他們會把事情處理好。”

  湛起北杵著手杖,和侯淑德站在僻靜處,劉叔站在不遠的地方守著。

  侯淑德點頭,“這次多虧了南洪和廉時。”

  “不是他們,也不會這麽快的有結果。”

  湛起北搖頭,看著外麵夜色,感歎,“都是造化弄人。”

  兩人都沒再說話了,許久,侯淑德出聲,“湛老哥,林簾這裏你不用擔心,有我守著,她不會有事。”

  “我讓鈺敏送你回老宅,你早點歇息。”

  湛起北看著侯淑德,他想再說點什麽,最終沉默點頭,離開了。

  林簾能接受柳家人,不能接受湛家人。

  大家都知道。

  湛起北來柳州,也不是來看林簾,主要是為著明天。

  南洪已經跟他說了一些情況,他知道,明天會是非常不一樣的一天。

  他已經做好準備。

  柳鈺敏此時正好掛斷電話過來,看見湛起北,她立刻過來扶住湛起北,“爸。”

  湛起北說:“回去吧。”

  柳鈺敏看向後麵的侯淑德,侯淑德對她點頭,她明白,扶著湛起北離開了。

  侯淑德站在那,看著湛起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她心中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壓力。

  湛老哥說造化弄人,事實確實如此。

  她能說什麽呢?

  什麽都說不出。

  她除了心疼,便是無力。

  柳鈺敏和湛起北上車,車子發動,駛離醫院。

  湛起北出聲,“南洪來電話了?”

  柳鈺敏輕‘嗯’了聲,看著車前擋風玻璃外的景物,“南洪說,今晚他就回柳州。”

  湛起北一頓,杵著手杖的掌心微動,“鳳泉鎮的事差不多了?”

  “他說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

  湛起北也沒問具體的情況,似乎他已經知道鳳泉鎮那邊事情的如何。

  而柳鈺敏也沒再說,她心裏沉重。

  南洪不告訴她,她想問一些事,他隻說,等明天過後說。

  他始終口封的很緊,而從他聲音裏,她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

  她很不安。

  忽的,柳鈺敏想起湛南洪跟她說的一件事,她轉頭看著湛起北。

  “爸,南洪說,廉時明天會來,但為免打草驚蛇,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

  “他說,在趙宏銘那,廉時已經消失。”

  消失。

  聽見這個字,湛起北一瞬握緊手杖。

  柳鈺敏感覺到車裏氣氛的變化,尤其是湛起北身上的氣息,她知道老爺子是擔心了。

  她趕忙說:“您放心,廉時沒事,這隻是迷惑趙宏銘的手段。”

  不然,南洪也不會特意跟她說這件事。

  湛起北把身上的低氣壓壓下,說:“我知道。”

  說完這句話,湛起北說不再出聲,但這一刻,他身上的氣息始終縈繞著一股沉肅。

  人年紀大了,聽不得一些話。

  即便知道這話隻是說說,並不是真的,但那心裏的不安就像螞蟻侵入,一口口咬著。

  再也無法安穩。

  柳鈺敏知道,自己不該對湛起北說這樣的話。

  但明天很重要,不能出紕漏,所以很多事都得仔細。

  現在她有些後悔。

  柳鈺敏想說點什麽讓老爺子安心,但發現那些話出口,再說什麽都無法讓老爺子安心。

  就這樣,車子一路沉默的回柳家。

  而此時,病房裏。

  林簾拿著手機在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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