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翌日, 魏丹菱又來求見。

  程玉酌留意著消息,聽她來了,連忙提前過去。

  她一眼見著魏丹菱的手中提著的提盒就道糟糕。

  魏丹菱還同她笑著見禮, 小聲說道, “做了牛乳糕和牛乳粥,姑姑先替我嚐嚐合不合殿下口味。”

  她示意身邊的丫鬟遞過去另一個袋子裏裝的小份吃食。

  程玉酌深覺棘手。

  “魏姑娘還是不要將這些獻給太子爺了。”

  “為何?”魏丹菱詫異。

  程玉酌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 剛要推說宮裏規矩之類的話, 趙凜竟走了過來。

  趙凜的臉色陰得要下雨, 不滿地瞥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暗道壞了事,可魏丹菱已經上前同趙凜行了禮。

  趙凜瞧了她手上的提盒一眼。

  “魏姑娘此番又有何事?”

  還是那不甚客氣的口氣。

  相比第一次,這次魏丹菱已經有些習慣了。

  她不知剛才程玉酌的話是何意,隻好將提盒遞到身前。

  “殿下日理萬機,十分辛勞, 丹菱昨日在家中做了些牛乳糕子牛乳粥, 不知合不合殿下口味。”

  這話一出,程玉酌就被冰刀一樣的眼風掃了一遍。

  而周遭的氣氛也隨之瞬間冷了下來。五塊五毛 5k5c0

  程玉酌看了一眼趙凜, 隻見他薄唇緊抿,麵色全不見一絲和緩。

  魏丹菱的丫鬟嚇得不輕, 哆嗦了一下。

  魏丹菱也被趙凜突然的變化驚到了。

  她輕聲問, “丹菱不知殿下口味, 隻是怕殿下過於辛勞這才 殿下若是不喜, 丹菱這便拿回去!”

  趙凜哼了一聲。

  “那便拿回去吧!”

  魏丹菱切切實實被拒絕了,臉上一陣紅白交錯。

  丫鬟更是一臉為難。

  程玉酌不敢再多說多做, 隻怕略一動靜,再連累了魏丹菱。

  魏丹菱紅了眼眶同趙凜道歉請罪。

  “殿下恕罪, 是丹菱僭越了。”

  她將提盒放在地上,跟趙凜請罪行禮, “殿下神勇英武、明辨是非是丹菱所敬佩,丹菱卻因此失了分寸,還請殿下寬恕。”

  她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個轉,又被她收了回去。

  程玉酌瞧著實在是看不下去,隻覺得這一幕眼熟如同在宮中。

  魏丹菱請了罪,趙凜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又瞥了程玉酌一眼,直接同魏丹菱道,“孤著實忙碌,魏姑娘可還有旁的事?”

  趙凜這般問了,已經是耐著性子。

  可魏丹菱好像沒聽懂一樣,隻是低了頭,“丹菱隻是擔心殿下,此番是丹菱僭越了,丹菱這便離去,不擾殿下了。”

  話音未落,趙凜已經沒有了耐心,冷冷開口。

  “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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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不便相送。”

  趙凜說完,隻最後瞥了程玉酌一眼,負手大步離開,

  魏丹菱落了淚。

  程玉酌尷尬不知如何自處。

  隻怕魏丹菱認為她是故意的。

  程玉酌隻能上前抽了帕子遞過去。

  “魏姑娘,對不住了,此事是我不該多嘴。”

  魏丹菱抬頭看她,一臉疑惑地問她。

  “姑姑可知殿下為何如此?”

  程玉酌被這問題問住,實在沒辦法解釋。

  魏丹菱卻又問道,“莫不是太子殿下對我十分不喜?”

  她語氣有幾分哀傷,程玉酌聽得心下一跳。

  程玉酌心情越發複雜,隻能安慰魏丹菱,“姑娘多想了,殿下實在是忙碌。”

  “是嗎?”

  魏丹菱沒有再問,帶著丫鬟離開了。

  程玉酌送走了她,站在門廊下一動不動地吹著涼風。

  腦中混亂一片。

  趙凜方才甩手離去,乃是去了程玉酌的院子,要等程玉酌回來興師問罪。

  誰想程玉酌竟然半晌都沒回來,他問了小棉子,才曉得她在何處。

  趙凜背著手快步找了過去,發現她果然在那門廊下。

  門廊下穿堂風大極了,將她衣擺刮得呼呼作響,鬢邊的碎發在臉耳上來回打著。

  趙凜腳步聲一到,她便轉了頭過來。

  “太子爺。”

  她行禮,眉目垂著,趙凜心下一疼。

  他上前拉了她的手腕,才發現她手下已經被風吹得全都涼透了。

  趙凜將她的手向自己懷裏捂進來,程玉酌下意識躲避,卻又被他拉住。

  趙凜將她抓到了避風處,問她。

  “你在這兒吹什麽風?不冷嗎?”

  程玉酌說不冷,趙凜氣得冷哼,“你手都涼透了還說不冷!”

  程玉酌心下複雜不知該說什麽,趙凜卻道,“你也不必因為那魏丹菱糾結,此人來意不明,我亦不喜與她,你又糾結什麽?”

  程玉酌心中苦笑。

  她隻覺得這些情景越發眼熟,好像是異常精心設計的爭寵——

  太子寵她,為她下了太子妃的麵子,太子妃卻以為她是好人來問她太子喜好,她故意說了敏感之處,太子妃信以為真,結果被太子訓斥失寵,她仍舊一副好人麵孔前去安慰,又故作深沉引發太子心疼,越發寵她為她出頭!

  她將成為獨一無二的寵妃!

  程玉酌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成了這個樣子,比那《禍亂野史》更加奇玄!

  程玉酌隻覺諷刺,可她不是這出戲的看客,而是主角。

  她心下好像被生拉硬扯一樣,滋味難受。

  她看向趙凜眸子自己的倒影,心頭更是一陣酸澀。

  他是太子,她應當知道自己點頭隨他回宮,就意味著她宮中十二年見過的這些,這些早晚都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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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上演一遍。

  可她已經點了頭還能反悔嗎?

  就算他答應,她也不能如之前那般兩袖清風離去了吧。

  程玉酌感到一陣眩暈。

  趙凜低聲喊著她,“阿嫻,阿嫻,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告訴我哪裏不舒服,我讓任太醫過來!”

  她強迫自己不能倒下,不然又為那出爭寵之戲加了戲碼。

  程玉酌穩住身形,勉力挺直脊背。

  “太子爺不必請太醫,我無事。”

  程玉酌臉上一片風平浪靜,心中卻似大浪滔天。

  趙凜定定向她看去,到底沒有再勉強她。

  趙凜攥緊了她的手腕又慢慢鬆開。

  叫了小棉子過來。

  “送姑姑回去歇著。”

  程玉酌走了。

  趙凜站在原地看向她身影沒在轉角,長歎一氣。

  他轉身就叫了馮效,“速速去打聽,魏家到底出了何事,魏丹菱又到底為何屢屢求見!”

  馮效領命,立時去了。

  馬車裏。

  丫鬟替魏丹菱換了手裏已經攥濕的帕子。

  “姑娘不要難過了,可能太子殿下確實忙碌吧?”

  魏丹菱歎著氣不說話。

  丫鬟皺了眉頭,“姑娘,你說那個程姑姑到底是什麽意思?!她說殿下喜歡牛乳瘦肉粥,結果殿下竟這般冷臉拒絕!她是不是故意說了殿下厭惡的食物讓姑娘做來?!”

  魏丹菱也不解的很。

  “應該不是厭惡之物,不然這程姑姑也脫不開幹係,也許有什麽旁的緣故是我不知道的。”

  丫鬟哼了一聲,“她許是也怕姑娘懷疑她,太子爺來之前故意阻攔一番,事後又同姑姑道歉!奴婢看她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宮裏的人手段太多了,當初就不該 ”

  “好了,繪櫻,別說了。”

  魏丹菱深吸了口氣。

  “事已至此,還是想著如何討得太子殿下的喜歡為要,隻要能得了太子殿下的信重,我還怕什麽呢?”

  丫鬟繪櫻說是,又輕聲安慰了魏丹菱。

  “姑娘這樣的品貌,太子殿下定然會知道姑娘的好的!”

  魏丹菱挽起耳畔一縷鬢發,看向窗外飛過的田野。

  “但願吧!”

  太子大駕即將進京,逗留宮外的時候不長了。

  程玉酌坐在小榻上,抱著病懨懨的靜靜,思緒飛向了天邊。

  趙凜在外出聲,她都沒聽見,直到他推門走了進來,靜靜在她懷裏朝著趙凜“嗚”了一聲。

  “靜靜好些了嗎?”

  趙凜走過去沒看靜靜,隻看著程玉酌。

  程玉酌說好些了,“方才喝了水,我再給它暖暖肚子。”

  趙凜這才瞧了靜靜一眼,程玉酌果然給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暖肚子。

  “它這待遇倒是好得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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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見你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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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本是仰頭期待看著趙凜的,眼下失望地直接將頭埋進了程玉酌懷裏。

  程玉酌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沒有回趙凜這話。

  天黑著,屋內燭火搖晃著。

  趙凜見她沉默,問她,“你為何同旁人說我喜歡吃牛乳瘦肉粥?”

  程玉酌這才開了口,“殿下不是說不喜歡吃嗎?”

  趙凜哼笑,“我有說我不喜吃?喜與不喜,也要看是誰做的!”

  這話可真是又為程玉酌複雜的心情平添風浪。

  她又道,“喜與不喜,不應該嚐嚐才知道嗎?”

  她聲音不大,甚至說非常小。

  聽到趙凜耳中卻似炮竹一樣炸開了。

  “程玉酌,你是要故意氣死我是不是?!”

  靜靜不安地嗚咽。

  程玉酌拍了它的小腦袋安慰它,同趙凜道,“太子爺莫氣,奴婢隻是實話實話。”

  “好個實話實說,那我也實話實說!”

  趙凜瞪她一眼,從她懷裏提起靜靜的後頸皮,扔去了小榻另一邊。五塊五毛 5k5c0

  靜靜被可憐巴巴地扔在床角,朝著他嗚嗚叫了一聲又縮了腦袋。

  眼下隻有趙凜和程玉酌兩個人相對而坐,中間沒有任何第三個人或者狗。

  夜的靜謐包裹著房間。

  燭火冷不丁劈啪一響有些驚人。

  趙凜不許程玉酌眼風亂飄,拉著她的手與她正麵相對。

  “接下來我要說的每一個字,你可聽好。”

  程玉酌下意識往一旁看去,趙凜立刻瞪了她,把她目光鎖了回來。

  他這才開了口。

  “阿嫻,這些日子你我之間相處是何感覺,你我二人都最清楚,若是我趙凜一廂情願,你現在就可以反駁我。”

  程玉酌看著男人的眼睛,眼睛裏全是她的倒影。

  她反駁不了,閉著嘴沒有開口。

  趙凜見狀心下越發定下來,眸中溢出柔和的光。

  “阿嫻你不反駁,便沒有機會了。”

  趙凜見程玉酌還是沒說話,越發高興了。

  “既然如此,莫要枉費你我之間這般情意,我趙凜要娶程嫻你為妻!”

  話音一落,燭火劈啪一聲。

  程玉酌切切實實地聽到這話,心頭停了一拍,接著砰砰快跳了三下。

  她還是沒說話,可眼睛酸脹了起來。

  她不敢眨眼,怕眼淚落下。

  她看著趙凜,看著他堅決的模樣,眼中的淚水越聚越多。

  趙凜也看到了她淚光閃動,剛要叫一聲“阿嫻”,忽聽她開了口。

  “但這不可能。”

  趙凜聞言,嚴肅問她,“為何不可能?就因為我已經定親?定親不是成親,難道我不能退親?”

  程玉酌就知道他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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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她搖了搖頭。

  “魏家是皇後娘娘選的人家,是給你的助力,對你很重要。太子親事之於朝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家國大事,你說的並不可能。”

  趙凜哼了一聲。

  “我說的若是不可能,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怎麽辦?你要進宮做太子才人嗎?或者你本就想著做個太子才人?我給你弟弟程獲加官進爵,可不是讓你做個太子才人的!”

  趙凜快被程玉酌氣笑了,不知該氣她過於本分,還是該笑她胸無大誌!

  程玉酌卻低聲問了一句話,聲音低著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自己。

  “我可不可以反悔?”

  “反悔什麽?”

  程玉酌在他的目光裏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我不想再進宮了。”

  趙凜沒有回應,沉默地看著程玉酌,接著忍不住連著哼笑了三聲。

  燭火晃了一晃。

  “你果然,”他盯著她微低的腦袋,“縮頭烏龜第一人!”

  程玉酌被罵了,張張嘴想說什麽,人家並沒有給她機會。

  趙凜指著她,恨鐵不成鋼。

  “程嫻,你別說是為了我,你根本就是怕了事!你本還想著做個太子才人也就夠了,這兩日見了魏丹菱,就把你嚇到了,連太子才人都不敢做了,同我說不要再進宮!”

  他氣得連連冷笑。

  “你當我趙凜是什麽人,同我好的時候萬般好,見了這些麻煩事便要拋了我自去逍遙!我倒是問問你,你是真逍遙,還是暗自垂淚!”

  他句句說到程玉酌心上,把程玉酌的眼淚說的落了下來,還不肯放過她。

  “我告訴你,這個太子妃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我不許你再做縮頭烏龜!”

  程玉酌怔怔地坐著,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由著他氣哼哼地替她抹掉眼淚,那指尖的薄繭蹭的她生疼。

  靜靜縮在小榻角角瑟瑟發抖。

  趙凜替程玉酌擦了淚,見她神情怔怔,又心疼的緊,他將她小心抱在懷裏。

  “我母親皇後娘娘也非是世家大族出身,我外祖父隻是四品京官。若是你父親還在,家中沒有出那般變故,如今定然四品京官不止,你是嫡是長,為何做不得我的正妃?現在程獲立了大功已經領了將軍銜,他才這般年紀,隻要累上軍功,日後封疆大吏不在話下。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身份哪裏比旁人低 ”

  程玉酌沒有從他懷中掙開,聽著他又說了一連串的話,腦子裏已經攪不動了。

  直到夜深了,更鼓響起,趙凜才起身離開。

  他最後捏了她的手,“你好生想想。”

  趙凜走了,靜靜搖著尾巴小心拱進了程玉酌的懷裏。

  程玉酌在好生想著。

  她卻想到了十三歲自己剛進宮那年,訓誡嬤嬤說的話。

  “這皇宮和你們從前在外麵見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在這裏,你們不是丫鬟奴仆,隻是主子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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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的草,腳底的泥,若是好生做活,有了機緣或許能長成樹木,可若是誰敢隨便開花惹了主子的眼,不用主子們抬腳,自然有人將你們碾死!今日我說的話你們都記好了,出了事不要怪嬤嬤沒有提醒過!”

  那嬤嬤目光嚴厲地從她們身上掃過,“本本分分有活路,活了心思隻有死!”

  此後的好幾年,程玉酌總能時不時在耳邊回響起這句話。

  待到她進了尚功局,崔尚功看中了她做徒弟,崔尚功便跟她說。

  “我選你為徒不為旁的,就是見你本分規矩有眼力,日後在我身邊仍舊這般,若是你失了本心惹事上身,我做師父的也救不了你。”

  程玉酌就是靠這個出了宮

  可如今,天也翻了,地也覆了。

  程玉酌抱著靜靜,心中的繁雜念頭如靜靜身上的毛一樣多。

  卻又不如靜靜身上的毛一樣順。

  附近魏家別院。

  魏丹菱翻著院子裏的書問丫鬟繪櫻,“你說我同太子殿下論書,他會不會稍稍有些興致?”

  繪櫻說定然會,“姑娘學問那般好,連老太爺都道好,太子殿下定然稀罕的緊!比什麽牛乳粥強多了。”

  魏丹菱也這麽覺得,便讓繪櫻將院子裏的書都抱來,瞧瞧論哪本更合適些。

  兩人正忙碌著,魏全清帶著女兒梅齡來了。

  梅齡見到姑姑魏丹菱甜甜地請安,又將路上買來的糖人拿給魏丹菱,“糖人快化了,姑姑快吃吧!”

  糖人是個如意的模樣。

  魏丹菱接過糖人摸了摸她的頭。

  魏全清讓梅齡去別處耍玩,“爹爹同姑姑說幾句話。”

  梅齡一走,魏丹菱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大哥要同我說什麽?”

  魏全清也不著急,打量了她一眼,往房裏去了,坐在堂中飲了茶,才開口問她。

  “你是不是去見太子了?”

  魏丹菱一驚,低了低頭,“大哥問這個做什麽?”

  魏全清聽她反問回來就知道了答案。

  他長歎一氣,“你太心急了。”

  魏丹菱眼眶一紅,魏全清又是歎氣,“太子如何說?”

  魏丹菱搖頭,“我隻是過去送了些東西拜見太子,什麽都沒說。”

  她這麽說,魏全清才鬆了口氣。

  “我真擔心你日後在宮裏如何過 ”

  魏丹菱半低著頭沒有說話,魏全清也不再多說了。

  風從門簾處吹進來,魏全清起了身。

  “我被罷官也不過是一段時日而已,便是被罷官了,也不是沒有機會在朝中說話。你且安一安心,莫要再去太子處了。那到底是太子,非是未婚夫那般簡單的身份,謹言慎行吧。”

  魏全清走了,魏丹菱垂著頭枯坐半晌,繪櫻進來瞧她,“姑娘,怎麽了?”

  魏丹菱沒有回答,隻是道,“那些書,不必抱來了,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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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原處吧。”

  馮效將打聽來的魏家的情況告訴了趙凜。

  “ 如今魏家大爺魏全清被罷了官,魏閣老位高權重,自然不能為自己孫子這點事說話,可魏家幾位在朝的老爺和同樣為官的同輩姻親,也都對此不置一詞,並無相幫之意。”

  魏全清乃是魏閣老的嫡長孫,可惜其父其大老爺早逝,其他房頭又各自壯大,魏閣老雖然愛護孫子孫女卻也不能偏心太過。魏家嫡長這一枝便有些沒落,若不是出了魏丹菱為準太子妃,嫡長枝處境更不妙。

  趙凜聽了馮效打聽來的消息,又聽說魏丹菱再魏家別院翻書似是還要過來,又被魏全清說了兩句按下了行動,心裏暗暗揣測應該是罷官一事的原因。

  若是因為此事,趙凜覺得自己到可以替魏全清出出頭,算是還了魏家一個人情,之後退親也好說話。

  他暗暗思量了一番,又去書房翻了一遍折子。

  這厭真生和《禍亂野史》的事將十多年前的文字獄一事也勾了出來。

  趙凜一下就想到了程玉酌父親之死,正是受了文字獄牽連。

  他暗暗琢磨著,自己確實應該插手這件事,說不定能程家翻案。

  程謙在地方為官勤勉受人愛戴,那般被貶路上離世實在是憾事,也於程玉酌姐弟幾人的名聲沒有什麽好處。

  若能借機提一番程家的聲譽,也算為之後立妃做了鋪墊。

  趙凜暗覺此事說不定能一箭雙雕,心中大定。

  待到晚間,趙凜便請了楊柏泉往假山六角亭吃酒。

  楊柏泉好酒,趙凜特特替他尋了一壺好酒來,楊柏泉聞到酒味便笑了。

  “太子殿下給老臣準備這般好酒,想來不是小事吧?”

  趙凜低笑一聲,沒有否認,親自替楊柏泉斟了酒。

  “亭中風大,先生先喝酒暖暖身子,咱們再說不遲。”

  楊柏泉嗬嗬笑了一聲,嘖嘖道,“吃了殿下的酒,隻怕老臣之後也就不好說話了。”

  他雖然這般說,可還是把就喝了。

  趙凜嘴角掛著笑,同他兩人喝了半壺下去,正好見程玉酌和小棉子前來送點心。

  他抬眼瞧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本沒有這差事,是被他特特叫來的,她隱有不妙之感。

  趙凜卻正了聲音開了口,“孤確實有事同先生商議。”

  “殿下終於要說了,是何事?”

  楊柏泉肚裏已經有了酒,當下抖抖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問。

  趙凜目光沒有再看向程玉酌,可程玉酌莫名一陣心下快跳。

  她緊緊注意著他,聽他終於開了口。

  “孤要同先生商議與魏家退親的事。”

  話音一落,六角亭中瞬間靜止下來。

  放肆的夜風從四麵八方刮來。

  楊柏泉愣愣地眨眨眼,好像酒還沒醒,“殿下說要同魏家 ”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下一息騰地站了起來,臉上酒意一瞬間退了個一幹二淨。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凜。

  “退、退親?!”

  hr size1 作者有話要說楊柏泉老夫想靜靜!!!

  靜靜嗚???

  晚安,明晚9點見!感謝在20200417 11:57:57~20200418 11:4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kira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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