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強吻
  不經意看到了路邊的環保垃圾箱,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把花遞給若希的時候,她半點反應都沒有,第二次遞給若希的時候,若希才打噴嚏的。

  忽然,解淑婭輕笑起來。

  若希分明在撒謊。

  若希根本就沒有對花粉過敏。

  “上了你的當。”

  解淑婭自言自語著,笑意加深,有智慧的女人,她更喜歡。

  腳下油門一踩,她調轉車頭,開車離開了。

  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和若希接觸。

  警察局裏。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吳辰風還在他的辦公室裏。

  霍東愷坐在吳辰風的對麵,神智已經清醒。

  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被揍得臉青鼻子腫的中年男人坐著,情緒顯得很激動,不停地說:“他打人,我要告他,告他。”

  在中年男人旁邊有兩名警察正在安撫他的情緒。

  吳辰風一直看著霍東愷,霍東愷不看他,隻是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嚴肅的警察局,處處貼著法律標語的警察局,一般人進來,總是忐忑不安,霍東愷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東愷,雖然我和你交情不深,可也知道你是個穩重的人,你怎麽就……對方非要告你,如果對方把你告上法庭,罪名成立的話,就是故意傷人罪,要坐牢的。”吳辰風峻冷的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心。

  好友的弟弟,他多少都帶著關心。

  霍東愷扭頭,看向了那個還在叫囂著要告他,但並沒有實際行動的中年男人,然後唇一扯,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來:“讓他去告吧,不過打了他幾拳,流了一點鼻血,我倒想看看他能告我坐多少年牢?”以他出手的力道,以及對方的傷情來看,就算告上法庭,最多就是罰他賠一點醫藥費了。再說了,對方也有錯,而且是對方先向他挑釁的,甚至先出手的人是對方。

  中年男人老七,是解淑婭安排來的。

  他是叫囂著要告霍東愷,也接到了解淑婭的電話,讓他告霍東愷,可他不敢真告,因為他自己也有錯,而且霍東愷並沒有傷他有多重,故意傷人罪名怕是難以成立。

  “東愷,你看你,這是什麽態度。”吳辰風有點頭痛地說著。

  “咚咚。”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隨著吳辰風應了一聲“進來”後,門便被推開了,霍東銘大步走了進來。

  “東銘,你來了。”

  吳辰風看到霍東銘來了,立即自辦公桌內站起來繞出桌子迎向了霍東銘。

  霍東銘先是看了一眼霍東愷,霍東愷沒有接他的眼神,他又看了一眼老七,老七接收到他沉冷的眼神後,立即停止了叫囂。

  斂回視線,霍東銘瞅向了自己的好友,淡冷地問著:“怎麽回事?”

  吳辰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霍東愷因為母親的事情而心情鬱悶,跑到藍月亮酒吧裏喝酒,喝得有幾分醉的時候,老七不知道怎麽的就說起了江雪的事情,因為當天各大媒體都在場,所以江雪那件事整個t市的人都知曉了。老七說江雪是婊子什麽的,說江雪活該,反正就是說了江雪很多壞話。

  霍東愷聽著聽著火冒三丈,上前就掀了老七的桌子,老七一拳就揮向他,然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東愷滿腔怒火,占了上風,老七被他打了好幾拳,臉青鼻子腫的。

  一點小事情卻硬是鬧到了吳辰風這裏,對方似乎是故意的。

  “你怎麽處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霍東銘的臉略略地板了起來,銳利的眼眸瞅著吳辰風,問著。

  “雙方都有錯,我私下調解,讓東愷賠點錢就算了,可東愷不願意賠錢,對方也要告他。”吳辰風有點無奈地說著。這本是一件普通的打架事件,調解一下即可,不用立案的,可兩個當事人都堅持己見,存心要把事情鬧大。

  霍東銘不說話了。

  他走到了老七的麵前。

  老七看到他走向自己,原本還是坐著的,後來覺得坐著受到了壓迫,便站了起來,想著以強硬的姿態麵對霍東銘,可他一抬眸,霍東銘高大的身軀帶著如山一般沉的氣勢壓過來,那森冷的黑眸好像狼眼一般,閃爍著讓人害怕的光芒,不自覺地,老七的腰軟了,所有強硬都不見了。

  霍東銘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低沉地吩咐了幾句,數分鍾後便看到他的一名保鏢拿著一個黑色的錢包進來,那是保鏢的錢包。

  霍東銘接過錢包,從錢包裏麵取出了一千元,然後把那一千元遞給了老七,沉冷地說著:“一千元,你的醫藥費,超了。”

  就那點傷,上上藥,消消腫,幾百元就夠了。

  他替霍東愷賠一千元,超了。

  “大哥!”霍東愷站起來低叫著。

  “你閉嘴!”霍東銘扭頭就厲瞪了他一眼,厲聲低吼著。

  霍東愷一愣,大哥從來沒有這般凶過他的。

  “一千元?你當我是乞丐嗎?你看看,他把我的臉都打腫了,我鼻子也流了不少的血,至少都流了一碗血了。想私了,至少也要賠我十萬元。這點錢,你們霍家不當一回事吧。否則,我們法庭上見,我要告死他!”老七頭一歪,拒絕一千元。

  霍東銘冷冷地睨著他,唇邊慢慢地浮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一千元嫌少,還想敲詐!

  他霍東銘的錢,是那麽容易敲詐的嗎?

  “辰風,拿一個碗來。”

  霍東銘陰冷地說著。

  吳辰風問著:“你要碗幹什麽?”

  “有人說他流了一碗的鼻血,我不相信,總要見證一下吧。”霍東銘依舊陰冷地說著,與此同時,他還吩咐保鏢準備把老七再揍一頓,要揍到老七流一碗鼻血才行,嚇得老七哇哇大叫,向吳辰風喊救命。

  霍東銘冷不防就揪起了老七,陰冷地說著:“在我霍東銘的麵前,誇張是行不通的。你真要告的話,我奉陪到底,別忘了,先動手打人的是你!是你先挑起事端的,告上法庭,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我勸你,最好就是回去告訴你家的主人,想與我霍東銘為敵,麻煩派些有智慧的人,別老是安排像你這樣的無賴混混!”

  老七臉色大變。

  霍東銘鬆開了他的衣領,把他隨手就丟回了椅子上,再把那一千元摔到了他的身上,低冷地說著:“拿著你的醫藥費,走吧。”

  這件事,他覺得是衝著他來的。而且他有一種真覺,覺得這件事和一年前若希被綁的那件事有點牽連。

  “你……”

  老七還想說什麽,霍東銘一瞪眼,他又什麽都不敢說了。

  快速地撿拾起一千元,老七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霍東銘朝自己的保鏢一使眼色,保鏢心領神會,尾隨著老七離開了。

  老七走了,表示事情算是解決了。

  吳辰風拍拍好友的肩膀,說著:“東銘,你不當警察太可惜了。”他這般峻冷,可老七也不怕他,而霍東銘僅是幾句話,幾個眼神,就讓老七害怕了,不敢再囂張了。

  霍東銘抿唇不語,看了霍東愷一眼,然後扭頭就朝大隊長辦公室外麵走去。

  “大哥。”

  霍東愷連忙跟著他。

  霍東愷雖然神智清醒了,可還有幾分醉意,腳步顯得有點輕俘起來。

  他快步地追著霍東銘。

  他有點心慌。

  心慌大哥會生他的氣。

  追出了警察局,霍東銘鑽進了車。

  “大哥,對不起,我……”

  霍東愷追過來,在車窗外還不停地向霍東銘道著歉。

  霍東銘依舊不看他,隻是低冷地說了一句:“還不上車,你想走路回家嗎?”

  東愷回過神來,連忙拉開了車門,鑽進了車內,坐在東銘的身邊,他竟然有一點兒的緊張。大哥的車,他極少有機會坐,更別說和大哥同坐了。

  他以為發生了母親那件事,大哥不會再理他了。

  一路上,兄弟倆人都不說話,霍東愷想找話題說,可一偏頭看到大哥那張陰冷的俊臉,他又什麽都不敢說。

  很快地,勞斯萊斯回到了霍家別墅。

  這時候天空早就被黑色取代,零星幾顆星星分散在黑色的夜空角落裏,明月若隱若現,時而露出半月牙,時而被黑雲吞噬。

  “一年前交代你去辦的事情,可以順著這一次的事情慢慢地摸,我有直覺,兩件事都是蓄謀,而且幕後指使人都是同一個人。”霍東銘在下車的時候,忽然低沉地對霍東愷說道。

  霍東愷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過自己打人的事情,是落入了別人的陷阱,更不會聯想到一年前若希被綁的事和這一次有關。

  霍東銘也不多說,他僅是直覺,一切還需要他們去查。

  從東燕失去清白開始,然後若希被綁,到幾間分公司出事,再到東愷打人,他總覺得背後有一個強大的敵人,正在不擇手段地對付著他,為了對付他,也拿他身邊的人開刀。

  下了車後,霍東銘徑直往屋裏而回。

  屋裏,家人都在。

  看到他進來了,家人隨口說了一句:“東銘,你回來了。”

  卻沒有人問他,東愷怎樣了。

  看一眼若希,若希朝他眨眨眼,他便知道若希並沒有把東愷的事情告訴家人。

  因為江雪對小昊天下手,大家都恨死了江雪,江雪現在落得坐牢的下場,大家都覺得罪有應得,隻有霍啟明心懷愧疚,覺得是他對不起江雪,也對不起章惠蘭。而霍東愷這個江雪所生的兒子,在霍家也就更難以抬頭,其實,也沒有人責怪過東愷的,是東愷自己敏感,有心結,才會導致他心情鬱悶,到酒吧賣醉,卻落入了解淑婭的陷阱。

  東愷沒有跟著霍東銘一起進屋,在霍東銘的身影沒入主屋之後,他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霍家別墅。

  霍東銘走到若希的身邊,小昊天躺在滑動bb床上,看到霍東銘的時候,他忽然衝霍東銘一笑。不管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都讓霍東銘的心一軟,然後愛憐地抱起了他,親昵地親吻著他的小臉蛋。

  東燕則抱著小昊陽,正在玩著他的小手,小昊陽似乎也喜歡母親的動作,一副享受的樣子。

  即將兩個月的寶寶,樣子和初出生時又不相同了。小昊陽不完全像黑帝斯了,有了東燕的幾分影子。

  不管像黑帝斯還是像東燕,都無法否決掉他將來的俊美。

  白嫩的肌膚吹彈可破,讓人愛不釋手。

  東燕偶爾會說,如果他是個女兒,將來必定傾城傾國。

  霍東銘回來了,霍家的晚飯也就開始了。

  晚飯過後,若希偷偷地扯了東銘的衣服一下,在東銘看向她的時候,她朝外麵眨眨眼,東銘心領神會,便帶著她離開了家,前往豪庭花園,回到屬於兩人的小家裏。

  小昊天卻被父母拋棄了,丟給了兩名保姆照看。

  照顧霍昊陽的保姆重新請到了。

  先前兩名保姆為什麽會被大少奶奶辭退,大家也都知道了原因。現在沒有人敢再用有色眼看小昊陽,對他也一視同仁了,連主人們都不敢再有絲毫的偏心。

  霍家主母,看似還是章惠蘭,實際上已經以若希為主。

  “解淑婭來找我了。”

  走進他們的小家時,若希輕輕地說著。

  東銘一走,解淑婭就出現,她覺得實在是太湊巧了。

  霍東銘眉一蹙,然後看向她,等著她往下說。

  把他拉到沙發前坐下,她雙手撐放在沙發的椅背上,把他困在自己的懷裏,那雙漂亮的杏眸和他對視著。夫妻倆,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親昵過了。若希用眼神細細地掃了東銘的臉部一遍後,才往下說:“你剛走,她就出現了,好像算準你會走似的,她送我花,我不收,她請我吃飯,我拒絕了,她還送我其他禮物,我也沒有收。”

  末了,若希深深地說著:“東銘,我覺得解淑婭不僅僅是衝著我的美色而來。”

  摟她入懷,聞到她身體發出的淡淡清香,霍東銘神色沉凝著。

  “放心,我會查清楚的。”

  正在說話間,霍東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他吩咐跟蹤老七的保鏢打來的。

  接了保鏢的電話後,霍東銘唇邊忽然浮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陰陰森森的,很恐怖。

  保鏢跟蹤老七,發現老七果真是解淑婭的人。

  解淑婭對他使了一招“調虎離山”。

  他的女人,解淑婭也想染指,門都沒有!

  海邊。

  霍東愷坐在沙灘上,看著被黑色籠罩著的大海,頭還有點暈,喝多了酒的他,並不因為海風的吹拂而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那裏,他開著車漫無目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海邊。

  坐在柔軟的沙灘上,他竟然也沒有思想,他覺得腦裏一片的空白,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沉浮著,可他想捉住的時候,又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沒有了。

  海邊除了海浪不停地咆哮著,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了。

  那輛紅色的奧迪停在不遠處的岸邊。

  倘大的,安靜的海邊,就隻有一人一車。

  陪伴著他們的,僅有一望無際,不懂人心的大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纖柔的高佻身影在他的身邊坐下。寧佳清脆帶笑的聲音傳來:“霍東愷,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你讓我好找,我打你電話你都不接。”

  霍東愷偏頭看向她。

  唇抿起,不答理她。

  “要來吹海風,也不叫上我,你真不夠意思,不夠朋友。你無聊,我也很無聊的。”寧佳嘻嘻地笑著,霍東愷發覺從他認識她以來,她都是在笑,她是個很樂觀的女孩子,哪怕她沒有什麽朋友,在上流社會裏,大家都把她當成一個另類。可她依舊笑對人生,因為她並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隻想做她喜歡的事情,除了當醫生這一件事被寧辰強製不準之外。

  忽然間,霍東愷非常,非常地嫉妒她,嫉妒她總是無拘無束地生活著,總是那般的開心,好像不知道世間愁為何物似的。

  “別總在我麵前出現!”

  沒頭沒腦地,霍東愷低吼著。

  他嫉妒死了!

  為什麽她可以那麽樂觀,什麽時候總是嘻嘻地笑著,而他,卻很難有她那種樂觀,那樣的笑。他身上總是壓著私生子三個字,他心裏總是壓著暗戀大嫂的不倫之情,他背後總是帶著母親的陰影。他從來就不能像寧佳這般沒心沒肺地笑著。

  寧佳一愣,錯愕地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了似的。

  “霍東愷,你喝了酒?渾身酒味。真是的,你要喝酒怎麽不叫上我,我可以陪著你一醉到地老天荒的。”寧佳又嘻嘻地笑著,並不把霍東愷突然而來的怒氣放在眼裏。

  “走!別再纏著我!我看到你都心煩,你走呀!”霍東愷此刻特別討厭寧佳的笑,他渴望的是若希的笑,而不是寧佳的。

  可若希的笑,永遠都是為了大哥而綻放。

  “東愷,你心情不好嗎?發生了什麽事,對我說吧,我可以為你分憂解愁的,是不是還在為你母親的事情而……”

  “你閉嘴,別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女人!我恨她!我恨死她了!她怎麽能這樣?她完全沒有考慮到我這個兒子的感受,她口口聲聲說愛我,愛我如命,可她的愛滲著太多的利用,她在利用我,她想要的不過是霍家主母這個地位,她想要的不過是讓我成為千尋集團的當家人,可以讓她威威風風的。她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大哥和若希,可她還要傷害昊陽……”

  霍東愷似是崩潰了,將近一個月來的鬱悶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一雙柔軟的小手伸來,把他摟入懷裏,那懷抱很溫暖,沒有任何算計與利用,是那般的清純,那般的明淨。

  他忽然僵住了。

  寧佳溫柔地把他摟入懷裏,好像他就是一個失去母愛正在啼哭的嬰兒一般。

  第一次,有人給他如母親一般的擁抱。

  霍東愷渾濁的腦海有些許清醒了。

  “東愷,我知道你難受。你有什麽不滿的,都衝著大海說吧,說出來,你心裏會好受些的。”寧佳沒有發覺自己的話裏已經帶著濃濃的愛意。

  “不用你管!你走,別再纏著我!”

  霍東愷倏地推開了她,人跟著站起來,指著遠處,衝著寧佳低吼著。

  “霍東愷……”寧佳跟著站起來,這個男人怎麽反臉如翻書?

  霍東愷不理她,腳步有點兒不穩地向遠處走去。

  看到他腳步不穩,寧佳又擔心地追上前去,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計較太多。

  可她的上前卻徹底惹毛了霍東愷。

  “我說了,讓你別再跟著我,纏著我,怎麽,你愛上我了嗎?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所以跟著我,纏著我?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我是霍家的私生子,是霍啟明風流下的一條蟲,我給不到你名門少夫人的身份,你知道嗎?你要是找男人,你該找比我更好的。”霍東愷一把扳住寧佳的肩膀,衝著寧佳大喊大叫著。

  下一刻,他卻又把寧佳扯進了自己的懷裏,把她雙手捉握住,置壓在她的腰身處,他一低頭,就狠狠地攫住了寧佳的紅唇。

  寧佳全身一僵,愣了。

  很快,她反應過來。

  她立即奮力地反抗著,雙手拚命想掙脫他那雙有力的大手,可他捉得很緊,很用力,把她的手腕都捉痛了。

  他的唇也很放肆,很有力,很粗暴,含著她的唇,拚命地啃咬著,好像想把她的唇瓣咬下來吞進肚子裏似的。她想喊叫,一張嘴,他的舌就如同蛇一般,滑進來,霸道地,粗暴地卷住她的舌,強勢地吻進她的喉嚨深處。

  吻,在她的猜想中,以為是美好的,是甜美的。

  可此刻,她完全體會不到吻的美妙,有的隻有屈辱,隻有難堪。

  腳下一空,她忽然被他推倒在柔軟的沙灘上。

  健重的身軀帶著沉重如山如石一般覆上來,壓著她,她的雙手被他拉高置放在頭頂上,他騰出一隻手擒住她的下巴,更加深了那個吻。

  她覺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毛毛大手忽然又滑到了她的身上,帶給她觸電一般的感覺,同時也有著痛楚。他不溫柔,非常不溫柔,用力地搓揉著。

  “唔……”

  她想開口求饒,可她開不了口,他還死命地堵住她的嘴。

  這般瘋狂,理智盡失的霍東愷,寧佳是第一次看到。

  很快地,他的吻開始往下滑,滑到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脖子上像僵屍吸血一般啃咬著,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他推高了,她白嫩的肌膚受不了海風的刺激,泛起了疙瘩,可在他的大手搓揉下,又泛起了紅潮,粗暴的,帶著侵略的吻落到了她的上身,每寸肌膚都被他啃咬著。

  淚,無聲無息地滑落到沙灘上。

  瘋狂的霍東愷乍一抬眸,觸到那兩串晶瑩的淚珠時,他忽然清醒過來。

  一看身下的寧佳,他頓時有一種想殺了自己的念頭。

  隻見寧佳紅唇腫脹,脖子到腰身上的肌膚到處可見觸目驚心的咬痕,衣服被他推高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軀體。

  “寧佳……”

  霍東愷急急地扯下她的衣服,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寧佳。

  “霍東愷,你混蛋!”

  寧佳坐起來,一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然後爬站起來,哭著跑了。

  “寧佳……”

  霍東愷想追,可腳步沉重如鉛,邁不出半步來。

  他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裏,卻傷害了寧佳。

  一瞬間,霍東愷覺得心如刀絞,腦裏再也甩不掉寧佳滿臉淚痕的樣子。

  隨緣咖啡館。

  解淑婭坐在角落裏,手裏端著一杯咖啡,悠閑地喝著。

  帥氣的外表,迷人的氣質,讓她坐在角落裏也是焦點人物,很多婦性不時地偷窺著她。

  昨天的事情,雖然以失敗告終,可她也收獲到了,至少和若希碰了麵,略解她的相思之苦。

  “主人,那家夥又來電話了。”

  搞笑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她的悠閑。

  掏出手機一看,是老爸打來的,解淑婭連忙接聽電話。

  “解淑婭,你在t市做了什麽好事?立即,馬上,給我回來!否則,你就別想再進解家的大門!”解老憤怒的聲音傳來。

  “爸?怎麽了?”解淑婭吃驚地低問。

  她做了什麽事惹老爸這般的生氣?

  “怎麽了?怎麽了?霍家大少奶奶也是你能染指的嗎?你開開玩笑就好,你竟然……什麽都別說了,你立即回來,否則我就對外公布,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你太,太不知道輕重了!”解老是真的氣瘋了。

  接到霍東銘的電話告狀後,他隻覺得全身的血都往腦門上衝,女兒竟然真的想染指霍家的大少奶奶,霍東銘的愛妻。霍東銘是什麽人,是女兒鬥得起的嗎?平時女兒到處獵豔,他不管,隻要不惹出什麽事來,就行。可這一次,女兒竟然和霍東銘對上了,還使計,耍陰謀,這不是存心向霍東銘挑釁嗎?

  和霍家合作幾十年了,霍東銘的手段及能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女兒或許有點小聰明,可和霍東銘一比,簡直是大象和螞蟻比體重,沒得比!

  氣死他了,他的老臉都被這個寶貝女丟盡了。

  解淑婭一愣,霍東銘查到她頭上了?還告狀告到老爸那裏了?

  她現在還沒有繼承自家公司,還沒有多少實權,老爸隨時都可以把她外放,重新選取繼承人的。

  霍東銘,看來你還真有兩下子的。

  “解淑婭,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到今天晚上我再看不到你,你就甭回來了!”解老擲下氣呼呼的警告後,便掛斷了電話。

  解淑婭臉上黑一片,白一片,非常難看。

  可老爸的話卻非常有用,她除了立即回家之外,再無他法。

  霍東銘,你等著,我解淑婭還會再來的!

  解淑婭帶著不甘,再一次離開了t市。

  在解淑婭被老父親追離了t市之後,遠在海外重洋的黑帝斯也是立即得到了消息。

  他此時正在畫著一幅畫,一幅讓長老們開心又好奇的畫。

  那是一幅嬰兒圖畫,畫上麵的嬰兒白白胖胖的,很像他。

  豪華的大廳裏,他旁若無人地繼續畫著他的畫。

  幾位門中的長老以及助理喬治就站在一旁看著他畫。

  “少主,你是不是想當爸爸了?那是天大的好事呀,少主,我們可以立即替你送上少夫人的畫像,隨你挑選,要真人也行。”一位長老美滋滋地說著。

  少主莫名其妙地畫著嬰兒畫,不是告訴大家,他想當爸爸了嗎?

  喬治也是同感。

  自從少主吩咐他準備了很多素描畫書之後,少主偶爾會躲在畫室裏畫著什麽,從來不準人進去,也沒有人知道他畫了什麽。

  今天竟然心血來潮在大廳裏就畫起畫來,在長老們找來的時候,都沒有回避一下。

  黑帝斯收筆,拿起了畫像,細細地看著。

  嗯,不錯,他畫畫的技術進步了。

  畫中的娃娃有他的影子。

  這是他想象出來的兒子!

  她要是替他生了孩子,孩子一定像他!

  “解淑婭腦袋進水了吧。”看著“兒子”的畫像,黑帝斯淡淡地吐出一句話來,並沒有回答長老們的話,對於長老們的興奮,他視若無睹。

  “少主的意思?”

  喬治小心地問著。

  解淑婭對付霍東銘有什麽不對嗎?少主不是想讓黑帝集團稱霸t市,取代千尋集團嗎?那麽霍東銘便是少主首要對付的人。

  “要對付霍東銘,首先要剪掉他的翅膀,而不是直接攻擊他。”

  黑帝斯把“兒子”的畫像揉成了一團,哪怕他心裏很想把這畫裱起來,懸掛在大廳裏,可他不能,他害怕那些不死心的人會抓著這一幅畫去搜尋與之相同的嬰兒,萬一他真的有個兒子長得很像他的,不是很危險?

  所以他隻能丟棄那幅畫,把那畫當成自己一時興起畫的。

  隻要是他丟棄的,就沒有人會在意。

  現在九月了,過了年,他就正式繼任烈焰門的門主了。

  成了門主,真正大權在握,那些人的心也該死了,要是再不死,那他就不客氣了。

  反正哪一代門主上任後都會大肆地鏟除異己的。

  也因為腥風重,所以每一位門主正式繼任之後,那些意欲奪取門主之位的野心家都不敢再有所行動。誰要是敢刺殺現任門主,那就是與整個烈焰門為敵,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殺回t市,尋找他的女人了,他萬分希望,到時候在她的身邊真有一個可愛的小豆丁。

  “少主的意思是?”

  “霍東銘身邊有一個能力非常強的人,千尋集團的總特助慕容俊,明白了嗎?”黑帝斯丟掉了“兒子”的畫像後,便把所有畫畫的工具一丟,然後無趣地走到了大廳一角的吧台前,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隨意地喝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滑過喉嚨,燃燒著他的心。

  要對付霍東銘,首先就要除掉慕容俊。

  沒有了慕容俊,霍東銘就成了孤王,對付起來就容易了一半。

  當然,霍東銘的能力也是不能小覷的,黑帝集團想取代千尋集團,必須全力以赴。

  聽了黑帝斯的話,喬治立即轉身離去,沒過多久,他又出現在大廳裏,而他的手裏多了幾張紙,上麵打印著關於慕容俊的詳細資料。

  喬治拿著慕容俊的所有資料走向了黑帝斯,把資料遞給了黑帝斯,恭恭敬敬地說著:“少主請過目。”

  “嗯。”

  黑帝斯淡淡地應了一聲,滿意於喬治的醒目。

  隨意地掃了一遍慕容俊的所有資料後,然後把資料遞回給喬治,淡冷地吩咐著:“發給解淑婭吧,讓她以後小心點,別再正麵挑上霍東銘,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是。”

  喬治轉身就去辦他吩咐的事情了。

  幾位長老不甘心被他涼在一邊,上前笑問著:“少主,關於少夫人的事情,你看是否該考慮一下了,過了年,少主就要繼任門主之位了,可門主夫人還沒有人選,未來的少門主更別說了。少主不能不考慮這些呀。”

  新任門主繼位之後,下一任門主就要開始接受訓練,可現在少主連嫡妻都還沒有,更別提下一任門主了,沒有嫡子,訓練個毛呀!

  “你們送來的女人,我看不上眼,等你們找到能讓我看上眼的女人,再來和我說吧。”

  把酒杯擺放回吧台上,黑帝斯看都不看長老們一眼,越過了長老們,就往樓上走去。

  他有了女人,隻不過還沒有找到。

  他也有可能有了後代,隻不過還沒有找到。

  女人,很快,我就會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