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葷
  “若希,寶寶沒事吧?”林小娟因為懷孕,在眾人都往樓下跑的時候,她走在最後,動作最慢。看到她走出了酒店,慕容俊連忙上前扶住她,輕聲細語地說著:“小心點。放心吧,沒事。”

  若希抱著小昊天,其實她的心也在亂跳。

  幸好霍東銘早有準備,如果沒有準備的話,讓江雪搶走了真正的孩子,那此刻孩子會怎麽樣?還有,如果霍東銘猜測錯誤,結果又會是怎樣?

  聽到好友關心的問話,她連忙回答著:“沒事,天佑我兒。”

  媒體們不停地拍照,對於事情的起因,媒體們很快就弄明白了,他們最好奇的是小昊天一點事兒都沒有。

  “才一個月,膽子真大,從那麽高掉下來,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也沒有受到驚嚇。”

  “小少爺真是福大命大,將來必定也是人中之龍。”

  “是呀,是呀。”

  各種各樣的猜測議論響起。

  對於江雪的下場,大家都覺得是罪有應得。

  一些貴婦人開始拿江雪來做教材,教育自己的男人。

  看吧,這就是出軌帶來的禍。

  霍啟明臉色非常的難看,也充滿了自責。別人的議論就像一巴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今天這個局麵,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對愛情不忠,就不會讓江雪有機可乘,他的風流傷害了兩個愛他的女人,也傷害了兒女們。

  他看向了引以為傲的大兒子霍東銘,霍東銘剛好也看過來,父子兩人的視線相對,霍東銘的眼神異常的冰冷,而霍啟明的眼神則充滿了懺悔。霍東銘僅是看了他一眼,便別開了視線,擁著懷抱稚子的藍若希回到酒店裏。

  筆錄,有人配合著。

  現場那麽多人,隨便一個都可以配合做筆錄。

  霍啟明又看向還僵站在原地的霍東愷,看到霍東愷垂下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他知道最傷心最難過的莫過於小兒子了。

  腳步有幾分的踉蹌,霍啟明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似的。

  走到霍東愷的身邊,他輕輕地叫著:“愷兒。”

  霍東愷睜開了含淚的眼眸,握著的拳頭隨即也鬆開了,他動作快速地抬手揉去了眼裏的淚花,然後扭頭,轉身,不理霍啟明就往酒店裏而去。

  雖然氣氛不愉快了,但滿月酒還沒有結束。

  霍啟明愣在當場。

  最小的兒子對他都充滿了不諒解。

  再看其他家人,也是一個一個都不看他,都是直接往酒店裏走。

  就連客人們都是投給他一個異樣的眼神後就走。

  酒店裏,吳辰風把霍東銘和慕容俊叫進了一間休息室裏,他靠在門身上,峻冷的臉上配著那雙洞悉人心的冷眸,靜靜地注視著被他叫進來的霍東銘以及慕容俊。

  霍東銘挺直著腰肢,神情嚴肅而冷漠。

  慕容俊則悠閑地端著一杯雞尾酒,慢騰騰地喝著,耐看的臉上有著溫和,一點也不把吳辰風的峻冷放在眼裏。

  吳辰風銳利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巡視著。

  最後他才低沉地問著:“這戲,東銘,是你策劃的吧?”

  他是刑偵大隊長,敏銳性特別的強。

  剛才太混亂,他還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來,此刻平靜了,他便覺得事有蹺蹊。十八樓那麽高,一個才出生一個月的嬰兒被人丟下來,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好吧,樓下都做好了救人的準備,那床單被子什麽的都非常有彈性,摔下來不會要人命,可孩子畢竟才一個月呀,就算不會有事,也會受到驚嚇吧?

  小昊天卻好端端的,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的樣子,此刻被若希抱著,吃飽了,又睡了。

  霍東銘抿唇不語。

  “什麽戲?東銘策劃了什麽戲?好看嗎?怎麽不叫上我一起看。”霍東銘不答話,慕容俊卻答話了,他停止了喝雞尾酒的動作,一臉好奇地問著吳辰風,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吳辰風冷哼著,在他麵前還想裝!

  “東銘。”

  霍東銘腳下一邁,健壯的身軀便走到了吳辰風的麵前,他伸出大手,把吳辰風從門身上拉扯到他的身後,然後他拉開了休息室的房門,身子往外鑽的時候,沉冷的聲音傳回給吳辰風:“我沒有閑情演戲,你看到的便是真相。”

  吳辰風過於耿直公正,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設下陰謀逼著江雪走上犯罪道路,一定會對他不客氣的。

  “這麽說,你兒子真的是福大命大了?”

  吳辰風帶著不相信的話跟著霍東銘身後走出來。

  霍東銘倏地轉身,俊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冰雪,眼神銳利冰冷而刺骨。

  冷。

  還是冷。

  “辰風,你覺得我的兒子不該福大命大嗎?”

  吳辰風微愣,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毛病,峻冷的臉上掠過了歉意,連忙說著:“東銘,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很奇怪。”

  “你自己也看到了,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吧,慕容,替吳大隊長送來一把小刀,讓他挖眼用。”霍東銘沉冷地說著,然後再次轉身,不再理睬吳辰風。

  慕容俊笑,他把臉湊到了吳辰風的麵前,好笑地問著:“敢問吳大隊長,你需要慕容替你送來小刀嗎?我保證替你準備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保證你一刀就能把眼睛挖出來。”

  “去你的,別在這裏嘲笑人了。”吳辰風峻冷的臉稍有些動容,有點失笑地推了推慕容俊,然後又重重地歎一品氣,低低地說著:“東銘還是那般的傲。”

  慕容俊眨眨眼,淺笑不語。

  片刻後,他也向休息室外麵走去,他要回到愛妻的身邊了。

  上麵吩咐下來的事情他都辦妥了,接下來,他可以過一段時間安生的日子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滿月酒結束了,也到了傍晚了。

  客人們陸陸續續地離開,霍藍兩家人也跟著離開了酒店。

  回到霍家,霍東銘拉著藍若希,若希抱著小昊天,兩個人徑直就往樓上走去,把所有家人都丟在樓下。

  霍東愷卻先一步在二樓的大廳裏等著霍東銘夫妻。

  看到霍東愷的時候,霍東銘臉色有些許變化,但變成什麽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東愷,有事嗎?”開口的人是若希。

  夫妻倆聯手算計打擊了江雪,讓東愷親眼目睹母親的犯罪過程,及被抓的過程,怎麽說對東愷都是一種傷害。

  東愷看向了若希,眼神深深的,隱隱可見歉意。

  接收到若希炯炯而清明的眼神,他才斂回了視線,轉向了霍東銘,說著:“哥,我能和你談談嗎?”

  霍東銘不答話,隻是抿緊了唇。

  若希看一眼他,然後識大體地說著:“東銘,我先抱昊天回房。”

  然後暗中擰了一下東銘的手背,才抱著兒子向房間走去。

  目送妻兒的身影沒入了房裏,霍東銘才轉往二樓的書房,霍東愷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走進書房。

  霍東銘一進書房,就坐進了桌子裏麵那張黑色的椅子裏,健碩的身軀往後一靠,就靠在黑色的椅子內,雙手一攤,攤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後仰起俊美如同天神一般的臉,眼光灼灼地看著霍東愷,低沉地說著:“想和哥談什麽?”

  霍東愷走近前來,在他的對麵站著,有椅子在身後,他也沒有坐。

  “哥,對不起。”

  霍東愷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

  他是為自己的母親向大哥道歉。

  幸好侄兒福大命大,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母親,也無法再麵對兄嫂。

  知道他是為了江雪向自己道歉,霍東銘眼神一沉,說著:“那與你無關,不用你來說對不起。”

  “可她終究是我的母親,外婆一家人已經不認她了,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便是我。除了我,還能有誰替她向你們道歉。哥,我要是知道我媽她……就算是拚了命,我也會阻止她的,絕對不會讓她有半點的機會傷害若希,傷害小昊天的。”霍東愷說著說著有幾分的激動。

  霍東銘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

  他懂的。

  他懂東愷心裏排在第一位的人便是他霍東銘以及藍若希,東愷是寧願傷害自己都不會願意傷害他和若希的。

  這份情,太重了。

  重到讓他對東愷也顯得錯綜複雜起來。如果不是東愷這份情太重了,或許,可能,他也會拿東愷開刀。東愷的這份情救了他自己。

  站起來,霍東銘繞出了書桌,站在東愷的身邊,兄弟倆麵向相反,似是擦肩而過的樣子。

  抬起左手,重重地拍了拍東愷的肩膀,東銘意味深長地說著:“東愷,一切都過去了,淡化吧,你需要重新過日子,你媽……還活著,你可以不用擔心,也不用自責的,你隻需要好好地活著,放下所有心結,好好地過日子。”

  然後,他朝書房外麵走去,留下東愷愣站在書桌前。

  書房裏一片寧靜,很靜,靜得讓人心生幾分懼意。

  東愷轉身,看向書房門口,隻有門安靜地站在那裏,兄長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兄長的話卻還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心裏澀澀的,也有點痛痛的,鼻子似是酸酸的。

  大哥原來一直都知道他這麽多年來過得不愉快,活得很壓抑。

  大哥,還是原來的大哥,對他,一直關心著。

  腳下輕邁,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沙發前,他一坐,在沙發上坐下了。

  想到了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忽然雙手掩麵,難過得再次落淚。

  他沒有去看望母親,隻是打電話問過了,知道母親的傷不算很重,隻需在醫院裏住幾天院就可以出院了,有兩名警察一直都守在病房前,對母親實施著監看。

  好好地生活!

  他能好好地生活嗎?

  麵對這樣的父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咚咚。”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霍東愷趕緊鬆開了掩臉的雙手,手掌心已經被淚水弄濕了。

  “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還在響著。

  霍東愷平複了心情,才低淡地應著:“門沒有鎖,進來吧。”

  書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身雪白裙子,如同白衣天使一般的寧佳站在了書房前。

  看到寧佳,霍東愷有幾分的錯愕。

  “你怎麽來了?”

  寧佳不答話,隻是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書房門,然後轉身麵對著他,忽然,她快步地走到了沙發前,在他的身邊坐下,雙手一伸一摟一抱,就把他的頭按抱入懷,摟著他的脖子,溫柔地說著:“東愷,別難過,要是想哭,就哭吧,忍著很難受的,哭出來,發泄了,什麽不愉快的都會過去。”

  這女人……

  霍東愷很想立即就推開寧佳的,可他竟然沒有,他有點貪戀起寧佳在此刻給他的溫暖了,於是,他萬分不自然地任寧佳摟著,享受著來自女性的關心。

  東銘回到了自己的房裏,若希正坐在bb床上哄著孩子。

  他放輕了腳步,走到了若希的身邊站著,先是看了一眼醒了的兒子,然後低柔地說著:“小家夥又醒了?”

  “剛醒的。”若希扭頭看向他,然後站了起來,與他麵對麵站著,“東銘,我其實很擔心很緊張的,萬一你猜測得不正確,發生其他意外怎麽辦?”若希把自己在事發後一直都在慶幸的問題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也隻有夫妻兩個人的時候才可以討論。

  東銘低笑著,然後習慣性地把她圈摟入懷,那股奶味再次襲向他的鼻端,無端地又撩撥了他的心湖。

  現在的若希身材比起婚前絕對要豐滿多了。

  東銘自豪,這是他滋潤的結果。

  “不怕,我什麽準備都做好了的。”

  慕容俊那些人都是能人,若希並不知道在那些人當中,混有拆彈專家,有一流的狙擊手,有拳腳功夫厲害的高手,不管江雪會耍什麽陰招,他們都能對付,都能化險為夷的。

  他霍東銘一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聽了他的話,若希沒有再問下去,夫妻相擁著同時坐下,看著他們的兒子。

  孩子滿月後,若希總覺得日子過得很快。

  每天她都和保姆一起照顧著小昊天,小昊天長得很快,一天一個樣。不知道是東銘夫妻太高的原因還是其他,小昊天的高度很快就超過了小昊陽。

  東燕脾氣不太好,照顧孩子需要很大的耐心,有時候保姆不在,她自己一個人照看孩子的時候,她總會被小昊陽整得焦頭爛額,脾氣就忍不住暴發,誰倒黴被她逮著,她就拿誰來開刀。

  霍家人對兩個孩子的態度始終是有點兒區別。

  大家對霍昊天視若珍寶,每個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昊天抱在懷裏逗弄一會兒,對小昊陽,大家雖然嘴裏說著一樣疼愛,可真正做到一樣疼愛的人隻有霍東銘以及藍若希,連章惠蘭這個當外婆的偏愛著小昊天。

  東燕感受得到家人對兒子的不同,她什麽不說,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熟睡的兒子,她的心還是刺痛刺痛的。

  她不怪家人,在家人的心目中,小昊天才是霍家的後人,而她的孩子,不僅是父不明的私生子,還是外孫,外孫也是孫,可就是加了一個外字呀。

  已經是八月底了,天氣還是很熱。

  兩個小寶寶都躺在滑動bb床車上,保姆們守在一旁,因為孩子在睡,保姆們也就樂得輕鬆,可能看看電視什麽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個寶寶都醒了。

  小昊天的保姆連忙上前抱起了他,溫聲細語地哄著,並且檢查他是否尿了。照顧小昊陽的兩名保姆卻還坐在那裏看著電視,其中一個推了一下另一個,說著:“小東西哭了,輪到你去抱了。”

  那一個保姆滿不在乎地說著:“孩子嘛,哭哭更健康。”反正主人們都不在場,偷偷懶。

  “你們怎麽能這樣照顧小少爺,快點抱起他看看是不是尿了。”抱著小昊天的那名保姆忍不住說著自己的同事。

  那名滿不在乎的保姆看了她一眼,有點酸溜溜地說著:“都是保姆,怎麽命就不同,你侍候正主兒,我們卻侍候一個看似風光實際不討喜的小東西。”

  “你在說什麽?”

  冷不防,低冷的聲音傳來。

  藍若希雙手提著兩袋東西,她剛剛外出購物去了,都是替兩位寶寶買的,剛回來就聽到了保姆的話,頓時她的心裏就竄起了無名的怒火。

  什麽命不同?什麽看似風光不討喜?

  霍昊陽一樣是霍家的後人,一樣是霍家的小少爺,兩名保姆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有一定的素質,怎麽能這樣說霍昊陽?難道照顧霍昊陽的工資就少了嗎?

  “大少奶奶。”兩名保姆嚇得趕緊站起來。

  霍昊陽還在哭泣著。

  若希趕緊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就快步上前把小昊陽抱了起來,輕哄著,她聞到了一股臭味,便又把小昊陽放躺回床上,然後檢看尿不濕,發現小昊陽拉了,她用半分熟的動作伸手就在bb床上拿起一塊幹爽的尿不濕,又抽出濕紙巾替小昊陽擦拭幹淨,然後才幫他換上幹爽的尿不濕。

  “大少奶奶,讓我來吧。”剛才那位滿不在乎的保姆,臉上堆著訕訕而討好的笑容,心裏早就七上八下了。

  怎麽那般的湊巧,剛好就讓大少奶奶聽到了。

  “不用了。”

  若希冷淡地應著,看都不看那兩名保姆一眼,隻是問著照顧昊天的保姆:“小姐呢?”

  “小姐說累,回房休息去了。”

  當媽媽不容易,睡眠特別的少。

  霍東燕還年輕,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很正常。

  若希沒有再問下去,抱起了昊陽,她扭頭看向了那兩名臉現惶恐的保姆,冷冷地說著:“收拾好你們的東西,然後去找英叔結工資走人。”這樣的保姆,不要也罷。

  兩名保姆臉色大變,霍家給的工資在保姆行業之中是最高的,工資倒是其次,她們在霍家被解雇出去,外麵的人都會覺得她們不好才會被霍家解雇的,那樣的話,她們以後很難混了。

  “大少奶奶,我們……我們隻是動作慢了一些,大少奶奶,求求你,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不要解雇我們。”

  兩名保姆立即哀求著。

  表現出不想離開霍家的念頭。

  霍家給她們的工資已經形同外麵的白領了。離開了霍家,讓她們去哪裏找那麽高工資的保姆工作?

  若希杏眸淡冷地瞪著她們,動作慢些?

  她不是氣她們動作慢,沒有在孩子哭的時候第一時間去哄孩子,而是氣她們語氣裏的不滿,以及對小昊陽的歧視。

  東燕屬於未婚生子,霍昊陽此刻又屬於私生子,母子的身份都非常的敏感,而東燕心底的創傷還殘留著痕跡,要是讓東燕看到這樣的情景,聽著這樣的話,東燕心裏肯定會很傷心的。她說過了,她的小姑子,誰都不能欺負。

  保姆就是照顧孩子成長的最親密的人,都帶著這樣的歧視心態,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抱著這樣的心態?她現在就是殺一儆百,讓大家都知道霍昊陽一樣是主子,誰都不能怠慢他。

  “大少奶奶,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兩名保姆隻差沒有向若希下跪了。

  “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們不需要歧視孩子的保姆。”若希板著臉,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兩名保姆無奈,不敢再多說什麽,若希說的也是事實,她們心裏的確歧視著小昊陽。

  若希看到兩名保姆還沒有動作,便抱著小昊陽走到電話麵前,連話筒都沒有拿起,直接按下了免提,打內線電話給英叔,吩咐英叔進來帶兩名保姆出去。

  很快地英叔就進來了,看到大少奶奶極為少見的怒火,英叔也不敢多問,讓兩名保姆跟著他離開了大廳。

  等到英叔帶走了保姆,若希才看向照顧自己兒子的保姆,吩咐著:“你們也不能有這樣的心理,知道嗎?”

  保姆連忙點頭。

  若希吩咐照顧自己兒子的一名保姆先照顧小昊陽,她決定親自去替小昊陽請兩個心地善良的好保姆回來。

  她才走出主屋,便看到霍東銘回來了。

  霍東銘剛好走上了門前的台階,看到若希,他停下了腳步,若希也是。

  “去哪裏?”

  霍東銘僅是停了一下,立即又邁開了步伐走到了若希的麵前。“我剛剛看到了,負責照顧昊陽的保姆沮喪地拿著行李離開了。”

  “我解雇她們了。”

  “哦。”

  霍東銘哦了一聲,沒有追問原因。

  “現在去請保姆?”

  霍東銘轉移了話題。

  若希點頭。

  “我讓人去辦。”霍東銘伸手拉住了她,拉著她往屋裏而回。

  “也行,不過別再找那樣的保姆了,她們歧視昊陽,說昊陽不是正主兒。”

  “你讓英叔結工資給她們了?”

  “結了。”

  “便宜她們了。”說話間,霍東銘已經從保姆的手裏接抱過寶貝兒子,看著寶貝兒子那張粉嫩嫩的臉,他的臉色又柔和了下來。一低頭,就在兒子的臉上烙下了兩個細碎而親昵的吻。

  然後抱著兒子往樓上走去。

  隻要他回家,他都會當一會兒奶爸。

  時間過得快,現在霍昊天都快有兩個月了。

  睡眠的時間相對初出生那一個月裏要少了些,有時候會笑。

  霍東銘抱著他,逗他的時候,他笑得最多。

  隻要在他手裏,孩子一般都不會哭鬧。弄得兩名保姆都有點不好意思,說要請他傳授經驗呢。

  把兒子放回bb床上,他坐在床前,輕搖著小床,讓寶寶覺得很舒服,沒過多久,小家夥就被他搖睡了。

  “別人家裏的孩子都是粘著媽媽的,喜歡媽媽的,咱們的兒子卻相反。”若希也站到了bb床旁邊,有點抱怨著。

  霍東銘低笑兩聲,站起來,擁著她往大床走去,輕笑著:“這樣才好呀,你可以輕鬆一些。”累的活,有他,輕鬆的日子,讓她過。

  “若希……”

  走到大床前,霍東銘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啞,他把若希輕推躺在床上,健壯的身軀覆上若希的,視線灼灼,再也掩不住他的欲望,正在向他抗議著,需要安撫,需要釋放。

  好久了吧。

  她懷孕八個月之後,他就克製著欲望,不敢碰她。

  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天了,應該可以了吧?

  若希嬌笑著,他的渴望她哪有不知道之理,他那裏已經很囂張地向她挑戰了。

  她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體拉得更低,酥胸貼近他結實的胸膛,嬌羞地微閉著漂亮的,含俏帶嬌的杏眸,輕啟紅唇,向他索吻。

  嬌妻有索,霍東銘自然非常樂意去滿足。

  再說了,看著此刻紅唇輕啟,吐氣如蘭的樣子,他也是沒有辦法抗拒的。他也略閉著雙眸,湊上溫厚的唇,貼上她的。

  四唇相觸,帶給彼此電流一般的感覺。

  竟然有一種如同初吻的感覺。

  若希很熱情,比以往都要熱情,她雙手環住東銘的頸項,緊緊地抱著,承受著他由初初的溫柔到後來狂野的深吻。

  一吻很快結束,她又主動地臉自己的俏臉去貼上東銘的臉,用紅唇輕輕地挑逗著東銘的唇,以及耳垂,她的熱情,她的主動,她的挑逗,讓東銘繃得更緊了。

  “若希……”

  “噓”

  若希臉上早就染上了紅暈,她朝東銘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在東銘不再說話的時候,她又輕輕地吻上東銘的唇,東銘的唇自然為她敞開,她帶著幽香的丁香小舌順勢就滑進了霍東銘的嘴裏,讓他情難自禁地與她糾纏在一起。

  而她身上的奶香味更是刺激著霍東銘。

  他沉浸於她的主動。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遊移。

  若希的臉瞬間紅得如同火燒雲。不過她還是大膽地,略挺胸,讓自己的身體更貼近他的,也在告訴他,她也想要他!

  他的手在忙,她也不願意閑著,原本摟著他脖子的手改為替他脫衣服。

  他的唇隨著她的衣衫盡落,開始往下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烙下一個一個充滿著曖昧又激情的吻。

  他的全身細胞都激蕩起來,都在叫囂著要她。

  彼此間一絲不掛,情濃如膠時,他才慢慢地和她水火交融。

  他們腦裏隻想到這四個字眼。

  “東銘……”

  若希拱起了身體,承受他更深的狂野。

  她雪白的肌膚已經泛起了紅潮,讓霍東銘的眼眸更深……

  喘息聲,低低的吟哦譜寫成曲,是那般的動聽,那般的銷魂。

  “若希……若希。”意亂情迷,得到極大歡愉之時,霍東銘也低叫起來。

  勒住她的腰,她也摟著他的腰,讓彼此之間更加親密無間。

  一陣陣狂風暴雨之後,霍東銘滿足地在若希的身側躺下,順手就她撈入了懷裏,擁著到處可見吻痕的柔軟嬌軀,聲音依舊暗啞,情欲未退盡:“當了那麽長時間的和尚,總算能了。”

  若希隻是嬌羞地笑著,縮在他的懷裏,臉頰貼著他赤著的胸肌,覺得自己的臉還是火辣辣的,聽著他的心跳由狂亂變成沉穩。

  “哇哇……”

  小昊天睡醒了,張大嘴巴就哭了起來。

  夫妻倆同時對望一眼,眼裏都有著一抹慶幸,慶幸他們的歡愛剛好結束,如果在中途被寶寶這樣一哭,肯定掃興。

  若希坐起來,連忙去撿拾衣服。

  “你躺著休息,我來。”霍東銘卻體貼地把她帶回了床上,讓她繼續休息,他則穿上了衣服,向兒子走去。

  看著他高大健壯的背影,若希是由衷地笑了起來,有他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