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夫人的日子
  英叔一直站在一旁看著,聽著,他不是存心想聽小姐和他人聊天的話,他是擔心小姐會不會受到傷害。現在的小姐和以前不一樣,有點脆弱,以前的小姐雖然可憎,卻不會被人隨意欺淩,現在的小姐少了讓人可憎的麵目,容易受到情緒上的傷害及波動。

  卓彥飛的表情以及那大膽的話,英叔聽了也不置一詞。

  在英叔的眼裏,卓彥飛老了點兒。雖然沉穩成熟,有著溫文儒雅的風度,卻不適合小姐,也不能保護好小姐。以霍家的家世,以及小姐的遭遇,小姐以後想幸福,甩掉流言蜚語,那麽小姐就必須嫁一個像大少爺那般強勢牛逼的人。

  “卓先生,請回吧。”

  英叔淡淡而有禮貌地說著,然後也轉身往別墅而回,也把別墅大門關上了。

  卓彥飛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棟美輪美奐,占地極廣的豪華別墅,忽然間就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顯得非常的不協調,非常的渺小。

  再看看自己手裏拿著的那張銀行卡,一百萬對於霍東燕來說,或者就是一千元,甚至更少和一百元差不多吧。

  可,這些都是他的心意呀。

  “大叔。”

  卓彥飛忽然叫住了英叔。

  英叔扭頭轉身走回到別墅門前,他並沒有再打開別墅大門,隻是隔著門問著卓彥飛:“卓先生,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卓彥飛把手裏那張銀行卡塞進了英叔的手裏,說著:“大叔,請替我把它給霍小姐,無論如何都請她一定要收入,以減輕我心裏的愧疚。”卓彥飛說完之後便扭頭快步地離開,害怕英叔會再把銀行卡塞還給他。

  “卓先生……”英叔連忙打開了別墅大門,小姐剛才拒絕收入,他怎麽敢代替小姐收下呀,再說了小姐也說了那不是卓彥飛的錯,與他無關的。

  卓彥飛快步地走到了他自己的車前,一輛白色的菲利浦,他鑽進了車內,迅速地把車開走了,英叔沒有追上他,隻能望著他的車就這樣絕塵而去,而燙手山芋似的銀行卡還在英叔的手裏。

  沒有辦法,英叔隻好拿著那張銀行卡回到了別墅裏,走進屋內,找到了霍東燕,把銀行卡交給了霍東燕。

  霍東燕皺著眉拿過了那張銀行卡,對於卓彥飛的堅持,她覺得那個男人其實還是很有誠心的,隻是錯不在他,她實在不想收下。

  她會找個機會把銀行卡還給卓彥飛的。

  真不知道卓然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有這麽好的一個弟弟。

  想到卓彥飛對她說的話,她的眉皺得更緊了,就算卓彥飛真的很好,他有那種哥哥,她也不會考慮的。

  回到房裏,霍東燕隨手把銀行卡丟到了自己的梳妝台上,然後在床前坐下。坐了一會兒,她又站起來,走到梳妝台前,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那條有著一個“黑”字的男士項鏈,這是卡地亞的牌子,而這條項鏈一看就是價值好幾百萬的,對方的身份非富即貴。

  他到底是誰?

  把項鏈丟回了抽屜裏,她到處翻找,想找紙和筆。

  在她的房裏沒有找到紙和筆,她又走出了房間,下到二樓,走進了霍東銘的書房,在裏麵拿了一張a3大的白紙,又找到了一支黑色的大頭筆,然後在a3紙上麵寫下了大大的“黑”字,又找來了膠水,拿著寫有大大的“黑”字的a3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那張紙貼在自己的內室牆上。

  貼好之後她轉身又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哥哥們的健身房裏,找到了哥哥們少年時期用過的飛鏢,拿著一把飛鏢重新回到自己的房裏。

  站在距離那張寫有“黑”字的紙一米遠的地方,她拿著那一把飛鏢,一枚一枚地往貼在牆上的那個“黑”字擲去。可惜牆壁太硬,飛鏢釘不入去,都是把紙張釘出了一個小洞,然後鏢就掉落在地上了。她也不管,繼續擲著,不消片刻,那個“黑”字就被釘得麵目全非了。

  她是借此來發泄心底的怨氣。

  她怨那個姓黑的男人。

  既然奪走了她的清白,留下了他的種,還留下那條項鏈,為什麽會一走了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不管他是誰,自己就是被他毀了。是,她似乎也是活該,要不是她識人不清,交了損友,她也不會被那姓黑的家夥奪了清白,還未婚先孕。

  “寶寶,釘死你那個該死的嗲地!”

  霍東燕一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飛鏢,一邊重新擲著,還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對著腹中三個月大的寶寶自言自語著。

  藍若希敲門,沒有聽到回應,便輕輕地推開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聽到的也是這一句話。

  她沒有出聲,輕輕地走進了霍東燕的房裏。

  霍東燕沉浸在自己的怨氣之中,並沒有發覺藍若希走進來了。

  剛從豪庭花園回來的藍若希,一進門就聽到了英叔的稟告,得知卓彥飛來過了。她便上樓來看看霍東燕,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看著霍東燕不停地擲著飛鏢,她心酸地想著,那個大家都不知道長什麽樣的男人,其實已經走進了霍東燕的心了,哪怕是帶著怨,也抹殺不掉他在霍東燕的心裏生了根。

  這到底是喜還是悲?

  一個讓大家到現在還不知道身份,還不知道樣貌的男人,他到底在哪裏呀?

  她的男人堪稱本市最牛逼的人了,黑白兩道的人脈都有,偏偏查了幾個月了,還沒有查到對方的真實身份及身在何方,可見對方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普通人,估計不用三天就被霍東銘揪出來了。

  藍若希有點擔心這個小姑子的未來,會很多磨難。

  霍東燕總算停止的擲飛鏢,她自己站在那張紙麵前,看著那個被釘得像黃蜂窩的黑字,忽然她伸出手,把那張紙撕了下來,狠狠地揉成了一團,用力地擲到了地上,還不解恨,抬腳就把那紙團踩了又踩。

  她這個動作,她心底的怨,讓遠在天一方的黑帝斯忽然間就鬱悶起來,好像有一支針刺在了他的心頭上一般,讓他不自覺地攏起了眉頭。

  而此刻的黑帝斯正坐在一間特大的會議室裏,那是烈焰門高層管理及長老們秘密開會的地方,不是高層管理及長老們都不知道這間特大的會議室在什麽地方。

  從外麵看去,這間會議室位於一間商業大廈裏,那是一間綜合的商業大廈,很多公司的寫字樓都在這裏。

  一般不會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出出入入的人也很多,有身份的,沒身份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也正因為它的過於平常,所以對烈焰門的人來說,掩護性極高。

  會議已經結束了,可是那些人還不肯離去。

  因為他們還在向黑帝斯提議幾乎每天他們都會通過各種方式提及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黑帝斯的婚事。

  此刻黑帝斯的麵前就擺放了兩排相片,每一張相片上都是一個美女,各種膚色,各種的美,就像選美大會一樣。

  當他攏眉的時候,坐在他左手邊的那位長老正在說著千篇一律,又說了無數次的勸告,看到他攏眉,長老知道他不悅,可還是堅持著:“少主,你都三十好幾了,該結婚了。門主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少主都有十歲了。”

  黑帝斯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兩排美女相片,淡冷地應著:“不堪入目。”他心裏隻有那個熱情如火,哪怕她是被人下了迷藥下才會展現出熱情如火的小妖精。

  其他女人,在他的眼裏醜如無鹽。

  她沒有失去理智的時候,挺悍的!

  腦裏自然地閃過的是那次他的車和她的車差點相撞時的情景。

  她,此刻就是他心底裏的一本書,等著他將來回去找到她,慢慢地翻閱。

  不堪入目?

  眾人聽到他一句評論,頓時臉色各異,一個頭變成了三個大。

  這些美女都是他們花費了大量的心力,好不容易找來的,隨便一個都是美人胚子,有著足夠的本錢迷倒任何一個男人。可他們的少主居然說不堪入目!平時少主一句話都不說,現在說了,卻是……

  為什麽少主會沒有反應?

  難道少主不喜女色?

  想到這裏,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黑帝斯才不管這些家夥怎麽想他,他站了起來,帶上喬治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的麵前。

  而外麵的人,卻看不到他的身影走出這棟大廈。

  霍東燕還在踩著紙團。

  藍若希忍不住出聲,她失笑地說著:“東燕,別踩了,那紙都稀巴爛了。”

  乍一聽到若希的聲音,霍東燕霍地轉身,看到若希正失笑地看著自己,頓時她臉紅起來,又有點惱羞成怒地低叫著:“大嫂,你怎麽進來也不吭一聲,你想嚇死我嗎?”

  若希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低頭看看那紙團,又看看霍東燕,才笑著:“我敲了門,沒有回應,我看到門沒有上鎖,便推門而入了,沒想到看到某人在教著自己的寶寶憎恨寶寶他爸。東燕,小心胎教呀。”

  東燕的臉更紅了,扭頭,她坐回床上,生著悶氣。

  若希跟著回到她的身邊坐下,攬上她的肩膀,說著:“好了,別這樣了,什麽都不用擔心,你還有我們這些親人當你的後盾呢,你的寶寶我們都會很疼愛的。你也別再怨別再恨了,就當作這是上天賜給你的,相信你的寶寶一定會很漂亮很可愛的,因為我們的東燕也是個美人一枚呢。”

  “大嫂,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也有油嘴滑舌的一麵。”東燕被若希這樣一說,心情便好轉了,偏頭白了若希一眼,臉上已經有了笑意。

  若希笑:“我還有很多麵你都不知道呢。對了,東燕,晚上我和媽要去參加一個白太太的生日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件事也是她剛才回來,美姨告訴她的,說是婆婆吩咐美姨轉告她的。

  婆婆為了今天晚上參加晚會時保持高雅得體,已經出去美容護膚去了。

  在上流社會裏,這樣的晚會多的是。

  過去也有很多這類性質的晚會邀請她參加,不過她一直都以工作忙,抽不出時間來回絕了。她是不喜歡參加這類性質的晚會的。現在不同了,現在她沒有天天上班了,閑在家裏,那些存心想討好她的貴婦人們便想盡辦法邀請到她。因為怕她拒絕,便想著通過章惠蘭來讓她出席,因為章惠蘭是她婆婆嘛。

  這不,章惠蘭留下話來了,她也不好拒絕呀。

  “我不喜歡參加那樣的晚會,我討厭那些所謂的貴婦人,就是一群喜歡嚼舌頭的無聊女人,沒有實質性的活動,無非就是喝喝酒,聊聊八卦新聞。大嫂,你過去也是不參加這類晚會的,怎麽……是媽要求你一起去的吧。”

  “估計是人家請求媽帶上我吧。”若希不想去追究人家是怎樣請求的。

  “也是,你現在可是人人都想巴結的真正的貴婦人了。大嫂,你覺得這名門裏的夫人好不好當?”霍東燕笑問著,深知嫂子此刻的身份及身價。

  霍家本來就是讓人趨之若鶩的家庭,而霍東銘更是讓人奉承巴結的太子爺,身為太子妃,會成為那些貴婦人努力想邀請的人很正常。

  “不好當。要是我不出席,人家會覺得我高不可攀,會讓人家找到說三說四的借口。過去還可以以工作為由拒絕,現在在家養胎了,不太好拒絕。”

  “你都懷孕了,其實也可以拒絕的,我哥肯定不喜歡你去,我哥回家第一眼想看到人的就是你呢。”

  若希笑笑,又攬緊了一下東燕的肩膀,處理人際關係,東燕還是不及她想得周到的。

  她是懷孕了,可那些太太們又有幾個沒有當個媽媽的?她們都會說懷孕了就需要多走動走動,別老呆在家裏。現在她身子還是很方便,要是整天呆在家裏養著胎,那些太太們肯定又會說那些酸溜溜的話了,現在她的身份及地位已經夠讓那些太太們酸死了。

  要不是顧及霍家的聲譽,以及婆婆的麵子,她也不想出席的。

  “幾點鍾出門?”霍東燕問。

  “七點左右吧。”

  “難怪下午看不到媽了,估計又去美容護膚了。”霍東燕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問著若希:“大嫂,你不用準備準備嗎?都快五點了吧。”

  若希隻是笑笑,應著:“我不用準備什麽的,隨意便好。”

  她現在這樣的身子,還能怎麽打扮?

  再說了她隻喜歡為霍東銘而打扮。

  出席晚會,隻要大方得體便可。

  姑嫂倆坐在房裏聊了好一會兒,大都是若希在安撫東燕的情緒,讓她為了寶寶的健康成長,要保持心情舒暢。

  聊了一會兒後,章惠蘭回來了,便使人上樓來叫了若希。

  若希隻得下樓去,先回到自己的房裏換了一套大方得體的衣服,初春的夜晚通常還會很寒冷,所以她並不想穿裙子晚禮服。

  換過了衣服,她才下樓去。

  “若希,你怎麽不換晚禮服?”章惠蘭一看到她下樓來,立即叫了起來。章惠蘭自己已經穿了一套高貴典雅的晚禮服,脖子上還戴著精致的項鏈,耳上戴著金耳環,頭發挽成高髻,兩邊手腕上也都戴滿了金銀珠寶,整個人看上去珠光寶氣的,下午經過了美容及護膚的她,似乎年輕了很多,至少她現在這副打扮讓人覺得她才四十幾歲似的。

  “我怕冷著寶寶了。”若希笑了笑,扯了一個能讓婆婆不要求她穿晚禮服的借口。

  一提到寶寶,章惠蘭果然就不說什麽了。

  在她的心裏,的確沒有什麽比她的孫子更重要的。

  “可你怎麽不戴點首飾呀,這樣看上去有點寒酸了。”章惠蘭看到兒媳婦身上,除了右手無名指上戴著婚鑽戒之外,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都沒有首飾,又忍不住說了起來。“東銘不是送了很多給你嗎?”

  兒子的聘禮當中可是有很多精致的價值不菲的金銀首飾,每一件都是精品呢,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得起的呢。

  “媽,我是你媳婦,我可不想搶了你的風頭。”若希笑著親熱地挽起了婆婆的手臂,像個女兒一般撒著嬌。

  章惠蘭也笑了起來,偏頭就點了一下她的額角,笑嗔著:“你這丫頭,媽都老了,還出什麽風頭。倒是你,才覺好好地展現一下你名門夫人的風範。”

  若希一邊挽著婆婆往外走,一邊笑著:“我這樣也不丟臉吧。”

  “那是自然,我章惠蘭的媳婦天生麗質,就算是粗布裙衩穿在身上也同樣光彩奪目,無人能比。”章惠蘭自誇著。

  若希失笑。

  婆媳倆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走出了主屋,走到停車場上,鑽進了若希的那輛奔馳,一名保鏢負責開車,另外三名則開著另一輛車尾隨著。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開出了霍家別墅。

  婆媳倆傍晚七點出門,晚上十點左右就回來了。

  晚會上,若希是唯一一個沒有穿著晚禮服的人,可她依舊是晚會上最引人注目的女人,不僅僅是她的高貴身份,還有她的風姿綽約。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貴氣,是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不需要任何外在物的烘托,相比於那些靠著金銀珠寶來彰顯貴氣的貴婦人來說,她更吸引人,更顯自然。

  原本不想出風頭的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盡了風頭。

  當然了,還有一點是因為她是霍東銘的心頭肉,誰都知道霍家的太子爺是個寵妻如命的男人,能讓他夫人開心的人,都會讓太子爺心懷好感,會讓他夫人生氣的人,都是太子爺的敵人。

  白家小姐和若希是舊識,兩個人有點交情,在若希還沒有嫁給霍東銘的時候,白小姐是少數和若希有來往的千金小姐。

  也是衝著這一層關係,若希才會出席這個晚會,當然了她不會告訴婆婆婆的,免得婆婆不開心。

  參加完白家太太的生日晚會後,隔天又有好幾份邀請函送到了霍家,都是指名道姓要邀請霍家夫人以及霍大少奶奶參加的,而且那些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看著那些邀請函,若希的眉都皺了起來,不過她很快又施展開來了。

  因為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好處,婆婆要開美容院了,而有空閑美容護膚,又舍得花錢的人大都是那些貴婦人,千金小姐們,現在她隻要和婆婆一起和那些人親近一下,到時候婆婆的美容院開張了,生意也會不錯的。

  所以,她決定,隻要有人送來邀請函,她都會出席。

  不過她也很小心自己的身體,在出席晚會的時候,一般都是滴酒不粘,大家知道她是孕婦,對她也很是體貼照顧。那些貴婦人甚至還傳授很多生兒育女的經驗給她。

  也有讓若希不喜歡的,那就是白天裏婆婆的牌友們會找上門來,經常說什麽四缺二了,邀請婆媳倆人打牌。

  章惠蘭一直都是以打牌來打發時間的,她的牌癮很深,若希卻不一樣,她不喜歡打牌,覺得無聊,而且她也不太會打。經常性都是輸,再說了懷孕的她也不適合老是坐著。

  每當有人來邀請她去打牌,她就趕緊說她累了,需要休息,然後躲回房裏。章惠蘭最著緊的便是她的身體,一聽到她說累,章惠蘭就緊張萬分,立即拒絕了牌友們的邀請。

  當然她也不會忽略家人。

  她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老太太,陪陪姐姐,帶上小姑子出門逛逛,霍東燕在外麵的名聲還是很差,大家對她的八卦還很感興趣,不過有若希陪著,也沒有多少人敢當麵說什麽,經過短時間的接觸及了解,很多人都感覺出若希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女人,惹怒了她,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也會每天回一趟娘家,聽聽母親的叮囑,覺得那是最親切的話語。姐妹倆都出嫁了,藍家裏就隻有母親整天守在家,挺無聊了,她每天回一次,也算是陪陪母親了。

  此刻,下午了。

  高空中掛著軟綿綿的春陽,萬縷鬆散的陽光從高容中灑落下來,分散在地麵上。

  氣溫很溫和,很舒適,吹著同樣是軟綿綿的春風。

  若希站在自己的房前陽台上,看著院落。

  想想最近幾天過的日子,她忽然感歎,其實真不好過,簡直就是無聊透頂了。

  這所謂的交際呀,讓她頭痛。

  要不是衝著婆婆的美容院以後開張了需要那些貴婦人的支持,她真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讓那些貴婦人都找不到她。

  院落裏逢春而景變,到處充滿了生機。小草都恢複了碧綠,樹葉也碧綠可人,魚池裏的魚兒歡快地暢遊著,一切的一切都那般的美好。

  她看到了老太太又坐在院落裏曬太陽了,也看到姐姐正鼓勵著霍東禹勇敢地邁出重生後的第一步,老太太雖然在曬著太陽,眼睛卻一直盯著若梅夫婦,看到霍東禹能吃力站起來,邁出了受傷後的第一步時,老太太老眼濕潤起來。

  若希看著這一幕,眼睛也跟著濕潤起來,如果霍東禹能重新站起來,姐姐才算苦盡甘來。

  她祝福姐姐,希望姐姐也過得和她一樣幸福。

  千尋集團。

  總裁辦公室裏。

  霍東銘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麵,地麵上看到的一切,都顯得那般的渺小。

  慕容俊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盯著他的背影。

  “東銘,你不打算行動嗎?”

  慕容俊問著。

  “條件還不夠。”霍東銘並沒有轉過身來,隻是沉冷地應著。

  “難道你還要等?你不怕她老是這樣挑撥,真會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嗎?更何況她還想著把你的若希送上她兒子的床。”慕容俊站了起來,也走到了落地窗前,偏頭看著上司兼死黨的側臉。

  那輪廓分明的側臉都掩不住好友的俊美無鑄,讓他不禁深歎著,過於俊美的男人,配上讓人趨之若鶩的身份,就是容易招來別人的嫉恨。

  “我相信東愷。”

  霍東銘重重地應著。

  “那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慕容俊此刻摸不清霍東銘按兵不動的真正原因。

  數天前,若希的手機收到了幾條曖昧的信息,後來幾天裏也都收到各種各樣不同內容的信息,霍東銘讓他幫忙徹查,查出了幕後指使人正是霍東愷的親生母親江雪。

  慕容俊滿以為知道了幕後指使人是江雪之後,霍東銘會立即出手,把江雪這個老小三除掉的,畢竟老小三已經觸到了霍東銘的底線,誰知道霍東銘竟然說條件還不夠。

  “我要的是東愷對他母親徹底死心,現在這點動靜還不足以讓東愷死心。我會讓那老賤女人什麽都失去,在我對付她的時候,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不想救她。慕容,這樣的打擊才是致命的。”霍東銘繃著俊臉,神情陰森,說出來的話充滿了冷狠,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慕容俊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吐出幾個字:“還是你狠!”

  霍東銘抿唇不再說話,隻有那雙深沉的眼眸迸出了陰寒的冷光。

  那冷光似乎想剝了江雪的皮,將她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