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0 變態天使在身邊(三十)萬更票來!
  經理是人精,聽到柯婉晴這樣說話,立刻就知道她是打著什麽主意了,心裏也怒了,但是麵上卻還嚴肅著一張臉,保持著冷靜。

  “這種事,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匯報,沐夫人,請吧。”經理冷冷的下達逐客令。老爺子把她徹底的趕出家門還真是再明智不過的決定了,看看她現在這副連自己女兒都要算計榨取利益的樣子,真是丟人!

  “你真是不知好歹!你最好別後悔今天對我的無禮!”柯婉晴氣得肺都快炸了,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皮包,臉色發青,該死的下人也敢這樣跟她說話,先是陳海再是這個經理,沐如嵐到底是怎麽管教下人的?太過分了!真是氣死她了!

  外麵剛從廁所洗手回來經過門口的陸子孟腳步頓了頓,側頭看了眼經理辦公室,眉頭皺了皺,幾秒後又邁著步子回去吃飯。

  經理神色露出一些輕蔑,對於柯婉晴的話不再回應,跟一隻瘋狗爭論什麽的,像什麽話?

  柯婉晴鐵青著一張臉,撂下狠話便轉身大步的出了經理辦公室,心裏不停的咒罵著,連帶著沐如嵐也遷怒了,都怪她不會教下人,要是其他人,怎麽可能敢對老板的母親這麽無禮?還是說根本沐如嵐就沒跟他們說過她是她媽,他們應該好好的招待?

  想到這個,柯婉晴的臉色更難看起來了,她辛辛苦苦賺錢養家,費盡心力,結果沐如嵐卻不知道體恤她的辛苦,晚上待在那個破屋子裏不回來,難道是在氣她不對周雅雅和金彪虎的取消起訴嗎?這還不是她委曲求全為了他們家嗎?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氣人了。

  柯婉晴經過沐如嵐他們所在那個包廂的時候,恰好和出來的陸子孟撞在了一起,陸子孟被辣的舌頭著火了似的,匆匆忙忙的說了個抱歉就跑開了,叫本來心情就不佳的柯婉晴怒得在原地罵了一聲,“長沒長眼睛?!”

  陸子孟已經匆忙的消失在視線中,柯婉晴才重重的喘了幾下準備走人,卻沒想到視線這麽一轉,看到了還沒關上的包廂門內沐如嵐和墨謙人的身影,她看到她女兒正在和墨謙人說著什麽,嘴角含著笑意,眼眸彎成很美麗的月牙,看起來沒有任何煩惱似的,叫柯婉晴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生氣,總之一團火就這麽襲上了心頭。

  “嵐嵐!”柯婉晴一把推開包廂大門,臉色青的發黑的吼道。

  正在吃飯的兩人被這一聲吼給嚇了一跳,紛紛看向門口。

  “媽媽?”沐如嵐看到是柯婉晴,驚訝的喊了一聲,“你怎麽在這裏?”這會兒,應該在公司裏麵用餐才對吧。

  柯婉晴以為她被她抓奸在床心虛了才問這麽一句,心裏火氣更勝了,語氣也顯得咄咄逼人起來,“我才要問你是怎麽回事?現在你應該在鎏斯蘭學院而不是跟男人在餐廳裏用餐!”那個“男人”從她口中說出來,顯得特別的難聽。

  沐如嵐一下子閉上嘴看著柯婉晴,完全被柯婉晴那副吃了火藥的樣子給驚住了似的。

  墨謙人坐在位置上,看著柯婉晴那副醜陋的模樣,覺得原本還不錯的料理都叫人開始覺得反胃了。

  柯婉晴見此就當沐如嵐心虛的無言以對了,憤憤的看了眼墨謙人,大步的走過去拉起沐如嵐的手,“馬上跟我回去!”

  “媽媽,你別這樣。”沐如嵐眉頭皺了皺,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從柯婉晴手中抽出來,柯婉晴握得緊,指甲猛然就在沐如嵐手背上劃出了一道痕跡,白皙的手上頓時就出現了一道紅紅的傷口,白玉有瑕,大概就是這個模樣了。

  柯婉晴卻沒有發現這個,她甚至恨不得更用力的抓傷沐如嵐的手,她怒視著沐如嵐,“你是怎麽回事?還想待在這裏幹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怕傳出去別人會怎麽說?你還要不要臉?!”

  隻是一個吃飯的包廂,多的是男女共處一室,怎麽到了柯婉晴口中就成了那麽肮髒的地方?吃頓飯也成了那麽肮髒的一件事?

  “當你沒臉的時候,怎麽把自己整的高貴逼人別人都不會給你臉。”清冷的男聲冷漠的插入話題,柯婉晴還沒反應過來,沐如嵐就已經被拉離了她的身邊,墨謙人正低著頭握著沐如嵐的手查看她的傷口,神色淡漠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把柯婉晴放在眼裏。

  “我說過,和烏鴉共處一室的後果。”墨謙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隨手便拿起剛剛陸子孟叫的一瓶白酒倒在紙巾上給沐如嵐消毒,柯婉晴指甲上有塗指甲油,髒死了。

  “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羽毛的。”沐如嵐任由墨謙人幫她處理傷口,酒精劃過,帶來一陣冰涼刺激的感覺,就像這個男人身上冰涼的薄荷味一般,叫她覺得有點喜歡。

  “是嗎?”墨謙人抬眸看向沐如嵐。

  沐如嵐回以溫暖如天使般的微笑,“當然啊。”

  柯婉晴簡直快被兩個突然好像陷進了無她境界的兩人給氣瘋了,她看著沐如嵐氣得想打她一頓泄泄火,但是又看墨謙人覺得更加的火大,就是這個男人,肯定就是他帶壞了沐如嵐的,這個男人沒出現之前沐如嵐很聽話的,就是他出現後沐如嵐就出現各種狀況!

  她捏著皮包上前,抓住沐如嵐另一隻手把她扯到一旁,柯婉晴站在墨謙人麵前,怒極的道:“你還要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想染指我女兒?沒錢沒勢,要什麽沒什麽,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一個教師也敢對我女兒出手!我告訴你,做夢!嵐嵐這一輩子要麽一直呆在我身邊,要麽嫁的不是國外富有的貴族就是國內霍家!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柯婉晴此時根本沒有理智,她從來沒有一天這麽氣過,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沐如嵐身上了,結果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竟然想從她身邊搶走她的嵐嵐,這怎麽可以?她怎麽可能允許?不過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私生子,不過是有了一副好的皮囊就想要平白無故的從她身邊把人搶走?做夢!她死也不會放開緊抓著沐如嵐的手的,就算有一天她死了,也一定要拉著沐如嵐跟她一起死!

  柯婉晴眼底有瘋狂在沉浮,本就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從嫁給沐震陽的那天開始,在愛情淪為平淡的親情,甚至最後連親情都沒有了的情況下,她內心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的發酵,經過十多年的醞釀,似乎在這一場怒火中,又悄然的釋放了開來。

  心理扭曲了。

  墨謙人眼眸微微的眯了下。

  這個女人的靈魂已經被權勢利益愛恨癡纏給吞噬的一幹二淨了。

  這樣的烏鴉,恐怕已經不單單想要搶走鳳凰漂亮的羽毛了,也許連鳳凰的血肉都想要侵占了。

  “媽!”沐如嵐微微的沉下臉,真是太沒有禮貌了,她出門的時候忘記把她一向在意的貴族禮儀和驕傲帶出來了嗎?竟然敢這樣無禮的罵這麽可愛的墨謙人先生,真是太討厭了,還是說,這樣就心理變態了呢?竟然想要獨占自己的女兒一輩子,真是叫人覺得可怕的變態心理呢,簡直比媽媽愛上女兒還要叫人覺得惡心呢。

  “你住口!馬上跟我回家!我看你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學壞了,幹脆接下去都給我待在家裏不準出去,等考試的時候才準去學校!”柯婉晴怒吼道,她覺得,果然還是要把沐如嵐關在家裏比較安全,把她關起來監視著,就不用擔心她不乖的偷偷存錢跟野男人私奔,也不用擔心有那個壞男人未經她的許可把她搶走偷走,沒錯,就是這樣!把沐如嵐關起來!

  柯婉晴吼的聲音太大,再加上包廂門沒關住,早就引得外麵其他包廂裏麵的人有些注意到了,有人經過走廊,悄悄的八卦的探頭看一眼,看到柯婉晴和沐如嵐有些驚訝,神色各異,怎麽柯婉晴一副抓到女兒跟別人鬼混似的?沐如嵐可不是這種人啊,再說了,那位先生……看起來更不像會帶沐如嵐鬼混的人了,說起來,和沐如嵐還真是配啊!

  陸子孟剛剛拿著兩瓶可樂上來,唇瓣被辣的紅紅的上來,還未進屋就聽到柯婉晴在罵人,頓時就不高興了,她怎麽能說這種話?他們家墨謙人是那種會誘拐良家少女的人嗎?竟然還想把沐如嵐關在家裏,靠之,這女人不是有病吧!看外麵這麽多人,這不是在給墨謙人和沐如嵐的形象和清白抹黑嗎?這是一個當媽的做得出來的事嗎?誰不知道家事鬧再大都要關起門窗在家裏解決啊!

  “誒誒,沐夫人!”陸子孟連忙走到墨謙人麵前擋著,“沐夫人你別太生氣,他們可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也在這吃飯了,剛剛下去買飲料了……”

  “你閉嘴!你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柯婉晴現在就像瘋狗,見誰就咬誰,特別是陸子孟很明顯在維護墨謙人的樣子。

  陸子孟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後心裏掀桌,臥槽!這該死的老女人太不講理了,存心要他發怒要他拋棄紳士風度啊!不對,麵對瘋婆子,還要什麽紳士風度啊!

  “沐夫人我看你是心情不好故意找我們當你的出氣筒的吧?”陸子孟冷下了臉,嚴肅的模樣看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那點小賤賤,“這裏聽到你在撒潑的人可多了,我要是不說句公道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沐如嵐和墨謙人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讓你在這裏大發雷霆,剛剛經過經理辦公室就聽到你在跟經理要沐如嵐的錢,敢情是想要搶女兒的店不成,結果還遷怒到了女兒身上?你可真是好母親啊,沐夫人,你的女兒其實不是姓‘沐’而是姓‘錢’吧?”

  這話一出來,頓時就引得豎著耳朵聽著的圍觀者們一陣唏噓,知道沐如嵐是樓蘭閣的老板的人不多,但是也是有那麽幾個的,業內都知道沐家出了狀況,都知道柯婉晴強勢,即使在這種時候都沒有拉下臉來,哪怕是請人幫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這是你的榮幸的樣子,卻沒有想到,柯婉晴竟然會做到這一步,虎毒還不食子呢,柯婉晴這是比虎都毒啊!

  “你……”柯婉晴沒想到陸子孟竟然會提到這個,感覺到外麵那些怪異的目光和嘀咕的話語,柯婉晴這才終於感覺到沒有顏麵了似的,氣得說不出話來。

  沐震陽正滿麵春風的想要在樓蘭閣吃個飯享受一下,結果就聽到這些話,看到這一幕,頓時就走到包廂門口,看著柯婉晴不客氣的嘲笑出聲,“哼!你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啊。”

  柯婉晴沒想到這個負心漢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敢這樣跟她說話,頓時氣得胸口發疼,“沐震陽!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爸爸。”沐如嵐輕輕的喊了一聲,叫沐震陽看過去,看到她手上包紮著的傷,再看沐如嵐那幹淨溫暖的樣子,心情很好的他頓時難得的覺得女兒很可憐,自己已經擺脫了柯婉晴的掌控,她卻還要繼續被柯婉晴壓榨受苦,難得的心裏一軟,覺得他這個當父親的有必要站在女兒那邊為她說話討公道。

  “我為什麽不敢出現在你麵前?你以為你是誰?還不就是一個自以為高貴的潑婦!”沐震陽認為他和白素情兩情相悅上了床也互訴了感情,他簡直就是幸福美滿,雖然白素情忙著事業現在在G市,但是他還是覺得比和柯婉晴在一起幸福多了,自然也不怕柯婉晴了,“當初我就覺得你勢利到了極點,現在還真是越來越刻薄勢利了,連女兒的東西都要搶,我真懷疑再過一段時間,你會不會把女兒也賣了換取你最愛的利益!”

  “你給我閉嘴!你個賤男人胡說八道什麽東西!”柯婉晴惱羞成怒的朝沐震陽撲過去拳打腳踢,沐震陽此時見到柯婉晴就想起以前被她當成奴才一樣的使喚,在公司毫不給他尊嚴的肆意辱罵,自然就毫不客氣的還擊了。

  媽的,打死這個賤女人!

  拳打腳踢,扯發撓臉,巴掌聲聲,罵聲陣陣。

  兩個昔日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現在恨不得至對方於死地。

  圍觀者們沒有人上前幫忙,隻是心下嘲笑不已,視線落到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傷的沐如嵐,又覺得心疼和可惜,這樣好的孩子,竟然生在這種家庭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陸子孟瞪大了雙眼看著就在門口打成一團的沐震陽和柯婉晴,難以置信,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兩夫妻或者前夫前妻打成這樣的,這在上流圈子裏,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忽然看向沐如嵐,卻看到沐如嵐垂著腦袋看著手上的傷口,隻看到少女白皙精致的側臉,眼瞼微微的斂著,顯得玻璃一般的脆弱。

  心裏忽然就軟了下來,生活在這樣充滿銅臭味和不和諧的家庭中,心態不扭曲才是奇怪的吧。

  墨謙人看著那毫無形象的打架一幕,神色淡漠,轉開視線落在沐如嵐的腦袋上,看到她被他綁起的馬尾十分乖順的披在她的脖頸上,他不由得伸出手碰觸她的發,把她的馬尾纏在手上,然後看著它旋轉出漂亮的弧度脫離他的手掌,然後又重複的抓起,就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似的孩子,愛不釋手。

  安慰沐如嵐?開玩笑,變態是什麽?變態說白了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幾乎沒有情感中心,或者就算有,也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一種扭曲。沐如嵐怎麽可能會去因為父母打架有任何的傷心難過?他們可以很深情的說“我愛你”,但是其實心情和在午茶時間去咖啡廳說“給我一杯咖啡”沒什麽區別。就像野獸殺手謝爾蓋&8226;特卡奇,作案近百起,甚至還參加過受害者的喪禮,他像出席盛大的音樂典禮一樣,莊嚴肅穆,靜靜的觀賞著自己的作品,還流下了熱淚。

  沐如嵐還不至於這樣,但是總歸不需要他去說那些對她根本毫無營養的安慰話。

  沐如嵐斂著眼瞼看著手上被墨謙人用手帕包起來的傷口,對於那邊的打鬧仿佛沒有看到,她反複的看著這傷,眸底時而滑過一抹帶著些許扭曲的癡迷,看!親愛的母親這一輩子帶給她的第一道傷痕呢。真懷念啊,真是太叫人懷念了,她突然懷念自己前世傷痕累累的身軀了,上麵都有什麽?滾燙的開水潑出來留下的大片紅痕、毫不留情打出來的巴掌印亦或者還有用尖銳的東西砸出來留下的傷口,那都是證明哦,母親特殊的愛~的證明呐,全身滿滿的都是母親愛的證明喲,嗬嗬,母親一定很愛她的吧?那可真是太好了,她也是那樣的深愛著她的喲,所以啊,她一定也會讓母親看到,她對她如此深愛的證明的喲。

  沐如嵐正陷於自己的世界,突然感覺到一隻微微泛涼的手擦過她的後脖頸,帶起一抹涼意,然後握住了她的發,十分孩子氣的把玩了起來。

  沐如嵐不由得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卻看到對方依舊是淡漠著一張臉,叫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副模樣的男人正在把玩一個少女的發。

  墨謙人看到沐如嵐,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似的,動作頓了頓,緩緩的收回手,插進褲兜裏,移開目光,一副他什麽都沒幹的樣子。

  陸子孟早就在剛剛就盯著墨謙人玩弄人家沐如嵐的頭發的手發覺得萬分不可思議的發起了呆,不過很快又回過神,連忙去把包廂門給關了起來,要不然外麵那些人看到沐如嵐和墨謙人在父母和未來嶽父嶽母打架的時候談情說愛,那還得了。

  頭發又乖乖的落在了沐如嵐的脖頸上,沐如嵐伸出手順了一把,看著墨謙人眨眨眼,“謙人摸了人家的頭發不打算負責嗎?”

  墨謙人眸光微不可查的閃了下,在那邊兩個老女人老男人打架的背景下,看向沐如嵐,看到少女姣美的麵容看著他,唇角含著溫暖動人的微笑,眸光比小溪還要澄澈,仿佛稚子一般純真無邪,淡漠的麵容下,咽喉微不可查的上下動了動,清冷的嗓音微不可查的,多了一份性感的啞,“你想我怎麽負責?”

  沐如嵐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你死後把屍體送給我吧。”

  “……休想。”墨謙人有些氣惱的轉開目光。

  沐如嵐眨眨眼,“生氣了?”

  墨謙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高挑頎長的身軀外明明白白的環繞著一種“生氣了,我就是生氣了,快來哄我”的特殊氣息。

  沐如嵐轉動了下目光,伸手抓過自己的發在手中纏繞,看了眼還打得沒完的柯婉晴和沐震陽,再看一眼墨謙人,覺得她似乎更想跟墨謙人說話,於是把手上的發像毛坦子似的掃在男人的手臂上,“呐呐,要不然我的頭發借你玩,好不好?”

  墨謙人不說話,剛剛還想要他的屍體,一點都不在意他死活的樣子,這會兒就想用頭發這麽廉價的東西來哄他,哼。

  沐如嵐見墨謙人還不理她,又湊近了一些,扯扯他的衣袖,“謙人?”

  “謙人?”

  又來了,這種軟軟的輕輕的帶著一點點撒嬌味道似的的呼喚,一下一下,就像帶著甜味的氧氣,通過他的呼吸道,走遍他的全身,被細胞吞噬,全身酥麻,最後直達心髒,噗通噗通,被一種奇怪的連科學都難以解釋的情感所包圍。

  這是他二十五年生命中遇到的唯一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人,還是他最感興趣的那類生物,他突然想起,沐如嵐曾經跟他說過,獵人可能會愛上獵物,人的一生總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因為一種直覺而從美國千裏迢迢的跑來盯著沐如嵐,最後卻莫名其妙把自己搭進去這種事,聽起來似乎是有點愚蠢的。

  “謙人?”沐如嵐又扯了扯他潔白幹淨的衣袖,微微仰著頭看他,這樣的身高距離,在別人看來,很浪漫很有愛,很適合擁抱在一起。

  墨謙人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微微低頭看她,眸中似乎劃過淡淡的些許無奈,他伸手順了一把她烏黑靚麗的發,“你還想看他們打多久?”愚蠢嗎?愚蠢就愚蠢吧,反正他一直都是這麽隨性,不差這一件事上的一次愚蠢。

  “不生氣了?”沐如嵐唇角彎起。

  “沒生氣。”

  “那就是鬧別扭了。”

  “……”他又不想理她了。

  陸子孟卻是看著那邊打得頭破血流都沒有停手打算的兩個人看的心驚膽戰,連忙蹭到墨謙人和沐如嵐身邊,“喂喂,再這樣下去,他們非得把對方打得不死也殘啊。”

  天啊,結婚太可怕了,他果然還是死也別結婚比較好!

  沐如嵐這才看向那兩個在地上你來我往的兩夫妻,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該死的!沐震陽你給我去死!你一定不得好死!”柯婉晴臉已經被打得腫的跟豬頭似的,一頭頭發也淩亂不堪甚至被扯下了一大把,她被沐震陽徹底激怒了,力氣也比之前大了許多,雙腿纏著沐震陽的腰,兩隻手抓著沐震陽兩邊的頭發,狠狠的往桌腳撞去。

  “臭婊子!賤人!老子當初瞎了眼才會娶你這種女人!”沐震陽臉上被柯婉晴的指甲劃的痕跡滿滿,就像被刀子割的似的,血淋淋的一片,他怒紅了一雙眼,看著柯婉晴就像看仇人,手臂一揚,一巴掌就狠狠的下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毀了他十多年,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就算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暴發戶的兒子又怎麽樣?他總會找到一個像白素情一樣溫柔可人善良柔弱的讓他覺得有尊嚴有存在感的妻子,幸福美滿,一生平安!

  他們彼此怨恨,對對方的怨恨和怒氣在積累了十幾年後,終於徹底的爆發了出來,沒有人記得,那年夏天,陽光絢爛,在一片喧囂中,他看到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美麗高貴的她,心髒一瞬間錯亂,靈魂找到了命定伴侶一般狂熱的想要脫離身軀追隨她而去;而她在高高的人人追捧的舞台上俯視眾生,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裏,年輕俊美的年輕人,視線比所有人都要專注都要純粹都要炙熱的追隨著她,一瞬間,悄然的虜獲她的芳心。

  炙熱的愛火熊熊的燃燒著,他們被所有人阻擋,於是他們以為全世界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全世界都想要分開他們,他們的愛是如此真實,即使壓力沉重,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於是她成了朱麗葉,毅然放棄家裏的一切不顧一切的與她的羅密歐私奔,逃離繁花似錦的香港,羅密歐和朱麗葉沒有殉情,而是生活在這世界小小一塊的K市。

  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愛情最後因為他們的雙雙殉情感動所有人,但是可有人想過,如果羅密歐和朱麗葉沒有殉情,而是在一個地方生活了下來,會是如何呢?

  大概會像沐震陽和柯婉晴這樣吧。

  激情燃燒過後,生活磨碎了所有溫情,他們都沒有力氣和時間繼續經營那樣狂熱激情的愛,隻能在不知不覺中,任由時間將它帶走。

  灰姑娘和王子的愛情隻能存在童話故事中,灰公子與公主的愛情更是隻能用悲哀來畫上句號。

  “你給我去死!”

  “滾開,賤人!”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緩緩的朝兩人走了過去,她拿起桌麵上的白酒,擰開蓋子,緩緩朝地上打得毫無形象可言的兩人腦袋上倒了去,傷口觸碰到冰涼辛辣的液體,立刻叫他們住了手痛苦的捂著臉嚎叫著。

  “啊!疼死我了!”

  “啊……”

  兩人分了開,沐如嵐才放下手中的酒瓶,沒有跟他們說話,而是扭頭看向墨謙人,微微的歪了歪腦袋,“墨老師,我們好像該回學校上課了哦。”

  墨謙人看都沒看柯婉晴和沐震陽一眼,邁著步子走了過去,跟沐如嵐一起就這麽出了包廂。

  陸子孟跟在兩人後麵,看著沐如嵐通知經理去處理包廂裏的那兩人,目瞪口呆的,直到出了樓蘭閣才回過神不可思議的湊上去,“喂喂,就這樣啊?”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墨謙人掃了陸子孟一眼淡淡的問道。

  “這……額……”要他怎麽樣?陸子孟眼睛在樓蘭閣和沐如嵐身上轉了轉,狠狠的抓了抓腦袋,最後幹脆放棄了,他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了,是沐如嵐對父母實在太冷漠了?不對,要是他有這樣的父母,他一早搬出家門自立門戶去了。那是……對了,就是,沐如嵐為什麽一點都不意外?正常人看到父母這樣打起來,所出現的情緒一般都會有著急、生氣、難過、悲哀吧,她卻是一副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的樣子,還跟墨謙人談情說愛什麽的……

  糟糕,陸子孟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他的三觀是不是有點歪了?

  ……

  線條流暢的黑色跑車緩緩的停在了一棟十分複古的歐式小城堡麵前,藍秉麟從車上走下來,看著這個城堡,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拿起帶來的東西,朝大鐵門走了過去。

  鐵門自動打了開,讓藍秉麟腳步不用停頓的能繼續走進去。

  走過可以用來跑馬的前院,停在古銅色的大門前,不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又是自動一般的,緩緩的打開了。

  偌大的房子,安靜而空曠。

  藍秉麟踩著紅色的地毯走進去,掃了眼空蕩蕩的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那高高的仿佛王位般的座椅上,又一次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對於這種詭異又複古的做派有些嫌棄和不以為然。

  “怎麽樣?喜歡我的公園嗎?”十分悅耳有點勾魂的聲音在旋轉的樓梯上響起,隨之而來是腳步踏在地毯上的輕輕聲響。

  “嘖,確實有夠奢華。”藍秉麟掃過四周,看到連插在花瓶上麵的花都是國外進口的高級花卉,美麗的攝人心魄,他一邊不以為然覺得浪費資源,一邊卻忍不住有點點的嫉妒。真是傳說中的揮金如土啊,比起這人暗地裏的這種花銷和生存地點,他們這些所謂的富家子弟算個屁,竟然把這種地方當成隻是遊玩的公園,嘖。

  “不要用那麽沒品位的字眼來形容我的公園。”聲音明顯靠近了幾分,那人從樓梯下的柱子後麵走了出來,精致美麗的麵容,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微卷的半長發,妖冶的紅唇,就像一隻妖精,一隻花妖。

  藍秉麟看著來人,嘴角扯出一抹嘲笑,“估計誰也想不到吧,鎏斯蘭學院高二F班班長段堯,竟然是那個組織的少主,最近甚至還找我合作,怎麽?你不怕你們的女神沐如嵐傷心難過嗎?”

  “我專門翹了下午第一堂課可不是聽你廢話的。”段堯坐上那高高的王位,漫不經心的透著一種隨意慵懶,桃花眼中瑰麗的光芒時不時的一閃而過,宛若寶石。

  “我當然也不是為了說廢話才翹了下午的課的。”藍秉麟說著,把手中的文件夾朝段堯扔了過去,段堯輕輕的一伸手,接住,動作無一不透著一種優雅的慵懶勁。

  “本來我想找的人是藍一陽的,可惜他似乎誌不在此。”段堯交疊著雙腿,文件放在腿上,一隻手支在扶手上撐著腦袋,一隻手翻著文件,“說起來,他為什麽突然出國了?”想到了什麽,段堯眸光閃爍了一下,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頓,下一秒又若無其事。

  “嘖,這我可不知道。”藍秉麟眉頭皺了皺,提到這個他就有點火大,藍一陽那家夥,那天突然就跑回了家,二話不說的收拾東西訂飛機票,說走就走,就連藍白峰他也沒說一聲,搞得他心情不爽,他還想繼續看藍一陽被打壓到了穀底毫無尊嚴的生活在他的陰影下的嘴臉呢,結果竟然跑了。

  “不錯。”段堯翻看完文件,嘴角勾起一抹罌粟花般危險美麗的笑。

  即使是藍秉麟都不由得心裏暗道:妖孽。

  “當然。”藍秉麟嘴角勾起自信又有幾分得意的笑,“網已經布下了,就等獵物進網,隨時進行抓捕。”

  “在此之前,加點猛料讓他們更快進網好了,我已經興奮起來了。”段堯笑容妖嬈的道,拇指輕輕的摩擦著食指上麵的戒指,語氣輕的仿佛隻是做了一個要碾死一隻螞蟻的決定。

  藍秉麟看著段堯,一向都自大的少年卻感覺到了一種與虎謀皮的危險感,選擇跟他合作會不會是一個錯誤呢?這麽無情冷酷的家夥,要是悄無聲息的把魔爪伸向他怎麽辦?稍微這麽一想,就覺得背脊發涼了。

  ……

  陽光漸漸往西邊移動。

  清和別墅區。

  有警察拿著搜查證走進了鐵門,開始一棟棟別墅的進行搜查。

  在墨謙人表示對這個案子沒有興趣的時候,他們也提交了搜查申請,今天一下來,就出動了不少人準備把別墅區這邊搜查個底朝天。

  又是一宗叫人費解的殺人案,沒有任何的線索和證據,唯一知道那線的生產商,對方卻對此一問三不知,這叫警方毫無法子,最終隻好把目標轉移向別墅區。

  “真是的,墨先生,還墨個屁先生,真是過分,幫著美國人破了那麽多案子,到了國內卻一下子跟智商變低了似的什麽都不幫忙!”跟在大隊長身邊的年輕警員不高興的道,很顯然還對墨謙人拒絕幫忙這件事還感到憤慨不已,枉費他之前聽聞了他的成績那麽崇拜他,結果竟然是這樣子的!難得是江郎才盡了嗎?不對,這個好像用不到心理學那邊。

  “嘖,好好做事,瞎說什麽東西。”大隊長瞪了他一眼,心裏自然也有些不滿,但是他們能說什麽?連最上麵的人都拿他沒辦法,人家是特殊的自由人士,要說一定在為誰工作的話,是美國,而不是中國,他們還能強迫墨謙人幫他們做事不成?誰也沒有那個權力啊,據說就連美國那邊,想要墨謙人出手都得先讓墨謙人看案子合不合他的胃口呢。

  別看他一副很可靠的樣子,那就是個任性的家夥,幹什麽都看他的心情,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人類似的,就是十萬火急的救人行動他都顯得慢悠悠的,說起來,還真是冷酷呢。

  所以在業內,人們都把墨謙人當成亦正亦邪的生物吧。

  “本來就是。”年輕人嘟囔了一聲,他還想說墨謙人更多不好的話呢,比如崇洋媚外、叛徒什麽的,明明有一身才華,卻待在別國為別人服務,這算什麽啊,枉費他還是中國國籍,還稱為中國人!

  這話幸好沒說出來,要不然是會引得一些知道真相的人不高興的,並不是在國外工作就是崇洋媚外就是叛國求榮,墨謙人的職業和個性導致他隻能選擇待在國外,在國內他找不到刺激,看,他監獄裏的那些家夥在中國比起其他國家都要和平上一些的地方可是一個都難以找到的。

  因為有搜查證,進屋檢查很順利,他們很快搜查了一棟棟別墅,很快就到了那棟黑灰色的屋子前。

  “這屋子,看起來就覺得有點陰森森的,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年輕警員嘀咕著道。

  包叔急匆匆的跑來,攔住了想要進屋搜查的人,“等、等一下,這個屋子的主人現在不在,你們不能進去。”有搜查證也不能在主人不在家的時候闖進去吧?

  “這屋主是誰?”隊長問了句。

  “是沐如嵐。”有人回道。

  “這是沐如嵐的屋子?”有不少人驚訝的看著這棟屋子,這屋子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像沐如嵐的!

  “前任屋主是沐如嵐外婆的。”

  “既然是沐如嵐的,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不搜查了?”

  “搜,直接進去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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