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安翎諧音安寧
  安魅看著韓謙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小五,我是你姐姐,你完全不用和我說謝謝,知道嗎?”

  韓謙佑看著她,催下目光,沒說話。

  安魅輕咳了幾聲,又揉了一下鼻子,帶著口罩不是很方便呼吸,有點難受。

  韓謙佑似乎看出了她鼻塞呼吸不是很順,於是道:“你把口罩取下來吧,這樣不利於呼吸。”

  “那……不然你戴個口罩吧。”安魅堅持。

  韓謙佑無奈,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口罩戴上,“感冒也不一定會傳染,你其實不用這麽緊張。”

  “以防萬一嘛。”

  安魅看著韓謙佑的眉眼,一時間有些發愣。

  韓謙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更像爸爸還是媽媽?”

  問完這句話,韓謙佑又有點後悔了。

  他整過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他本來的樣子,又能看得出什麽呢?

  安魅似乎看出了韓謙佑的心思,她笑了笑,道:“眉宇間的英氣,更像爸爸一點,眼睛像媽媽,藏不住事,想什麽了解你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韓謙佑聽她這麽說,抿著嘴笑了起來。

  他想了想,又問道:“小五,是我的小名嗎?我的大名叫什麽?”

  安魅點頭,似乎是在回想什麽,嘴角泛著笑意,“小五這個名字是我給你取的,因為你小時候,一天要吃五頓飯。”

  韓謙佑一臉驚訝,自己小時候胃口有這麽好嗎?

  “不過,每頓都吃得很少。”安魅補充道。

  韓謙佑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安魅笑了笑,繼續道:“你的大名叫安翎。”

  “安翎?”韓謙佑挑眉,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感覺有點像女生的名字。

  “令羽翎,是爸爸取的名字,安翎,諧音安寧,爸爸媽媽希望你一生都平安康寧。”

  韓謙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鼻腔突然有點泛酸。

  “小五。”安魅看著韓謙佑,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明年爸媽祭日的時候,你能陪我一起去祭拜他們嗎?”

  韓謙佑愣了一下,他看著安魅,眼神閃動著。

  安魅眼神期待的看著韓謙佑,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他點頭。

  “好。”

  韓謙佑猶豫了一會兒,“爸媽是怎麽去世的?”

  安魅眸光閃了一下,曲起手放在嘴邊咳了咳,“我有點困了,想躺會兒,下次再告訴你,好嗎?”

  安魅有私心,關於爸媽去世的事情,她不想這麽快告訴韓謙佑,他擔心他有壓力,更擔心他會因為父母的事情而生出仇恨之心。

  韓謙佑知道安魅不想說,他也不逼她,以後等她想說的時候肯定會告訴他的。

  “好。”韓謙佑站了起來,扶著她躺下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安魅看著他,點了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嗯。”韓謙佑站在床邊,眼神複雜糾結的盯著她看了幾秒,這才轉身離開。

  韓謙佑離開後,安魅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嘴角泛起一絲淺淺的笑。

  她真的很意外,沒有想到韓謙佑居然會來看自己。

  這麽看來,他心裏其實已經接受自己了。

  想到這裏,安魅嘴角的笑意就更大了。

  ……

  華夏和e國邊境交界處。

  在海上漂了整整四天,靠岸後,白夫人一行人轉乘飛機到薩爾市。

  在薩爾市停留了一天後,第二天一早,他們又乘車前往凔區。

  凔區多山地,海拔很高,蜿蜒的山路似乎能一直通往天盡頭,天空湛藍如洗,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絲絲白雲,時不時還能看見巍峨的雪山。

  白夫人和白擷來過這裏幾次,所以對這裏的氣候還算適應,也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高原反應,隻是苦了白鈺,半道上就開始抱著氧氣罐吸氧了。

  越往前走,海拔越高,氣溫也就越低。

  白鈺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上,小臉有點發白。

  她沒精打采的看著道路兩邊三跪九叩前進的凔區人,打了個嗬欠,“他們可真是虔誠,這得要叩多久啊,真的有用嗎?”

  白夫人看了一眼路邊虔誠的朝聖者,臉上帶著柔和的笑,“這是他們的信仰,有沒有用並不重要。”

  白鈺看向白夫人,眼神有點疑惑。

  “人活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信仰。”白夫人又道。

  白鈺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家主,那您的信仰是什麽?”

  “我嗎?”

  白鈺點頭。

  白夫人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沉思了片刻,緩緩的開口,“我的信仰,就是惟願我愛的人平安喜樂。”

  為此,她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就這樣嗎?”白鈺還以為,家主這樣的人物,他的信仰必定很了不起呢。

  白夫人點頭,“嗯,就這樣。”

  “家主,馬上就到了薩尼寺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白擷回過頭來開口道。

  白夫人點了點頭。

  白鈺呼出一口濁氣,坐了一天的車,終於要到了。

  巍峨聖潔的薩尼寺坐落地凔區海拔最高的薩尼山半山腰上,據說,這座寺廟在這裏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

  白夫人抵達薩尼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天色漸暗,寺廟裏已經亮起了油燈。

  寺廟門口,立著一位青年,他身著紫紅色袍子袈裟,肩上披了一件坎肩,頭上戴著一頂僧帽,手上拿著一串橙黃色的佛祖,看起來十分透亮。

  他靜靜的站在寺門口,似乎已經很久了,肩上、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雪花

  待車子停下來後,寺廟裏快步走出來兩位比他年紀稍長的僧人,立於他身後。

  白夫人從車上下來,看見站在不遠處等候自己的阿伽陀,心頭微微怔了怔。

  十幾年不見,他的容顏幾乎沒有半點改變,還是那麽年輕,隻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沉穩內斂,大慈大悲,如同一位看盡世間繁華纖塵不染的老者。

  阿伽陀邁著步子走上前,臉上帶著慈悲的笑,“你們來了。”

  白夫人點了點頭,朝他彎腰鞠了個禮,“十幾年不見,你容貌竟然絲毫未改,阿伽陀。”

  “隻是一副皮囊罷了。”阿伽陀眼神純淨如水,泛著柔和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