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盛世十七
春獵的隊伍入了京都門便各自轉開方向，向自己府邸而去。
馬車又在京都裏走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在韓王府門外停下。
馬車裏笑笑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身子，與韓靖琪一起下了馬車，韓一然也從後麵的一輛馬車下來向兩人走來，“娘，你累不累？”
韓靖琪吩咐下人們將行禮搬回府中，笑笑摸著韓一然的頭發搖頭回答，“不累，你累嗎？”
韓一然回說，“我也不累，進京後洺苑他們換了馬車，我就睡著了，這會一點也不累。”
吩咐好事情的韓靖琪走過來道，“不累也進府去，別在門口站著。”
“等下，我給小舅公帶了禮物，我忘記拿下來。”韓一然說完跑向馬車去拿東西。
韓靖琪無奈的跟笑笑道，“這丟三落四的壞習慣跟他那個小姑姑一樣一樣的。”
笑笑說，“你小心被他聽到，去告你的狀。”
“我聽到啦。”韓一然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出，緊接著他懷裏抱著一個小木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向兩人，“爹，我聽到你說的話了，等我過幾天去小姑姑那裏，我就告狀。”
韓靖琪道，“嘿，小子，我還怕你告狀不成。”
“不怕就試試唄。” 韓一然衝著韓靖琪挑釁的挑了個眉。
韓靖琪麵露凶色，“嘿？ 你小子想讓我打你是不是？”說著就要上前打韓一然。
韓一然哪裏肯讓韓靖琪打，他拔腿就往府裏跑，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小舅公，救命，小舅公！爹要打我！”
韓靖琪回身對正笑著的笑笑道，“你兒子這麽不講理你也不管管。”
笑笑上前牽住韓靖琪的手，跟他一同進府，“我可管不了，他不講理的時候隻能找個比他更不講理的人來管他了。”
韓靖琪點頭笑道，“言之有理，看來也隻有叫天兒來管他了。”
兩人說笑著回了院子，準備先將下人抬回院子裏的行李整理好了再去見韓子歌，順便一起用晚膳。
其實整理東西這件事他們完全可以交給下人去做，隻是笑笑以前跟在天兒的身邊，習慣幫她整理東西。現在也還是習慣自己整理自己的東西，韓靖琪不舍得她一個人整理，隻要有空時便會陪著她一起。
韓靖琪跟笑笑兩人剛開始整理沒多久，韓一然手裏抱著剛才的那個盒子跑了進來，“爹，娘，小舅公不在府裏。”
韓靖琪一邊接過笑笑遞來的茶具一邊回道：“那應該是出去辦事了，等再晚些時候估計就要回來了。”
韓一然神色嚴竣的看著兩人，“爹，娘，小舅公的院子裏有股藥味。”
“藥味？”韓靖琪與笑笑手裏的動作同時停下，看向韓一然：“什麽藥味？”
韓一然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味，隻是一進去就能聞到很濃很濃的藥味。”韓一然很是擔心：“爹，娘，小舅公是不是生病了？”
韓靖琪連忙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叫來府裏的下人，“去把管家叫來。”
韓管家很快就來到了院中，韓靖琪一句話也不多說的開門見山，“舅爺院子裏的藥味怎麽回事？他生病了？”
韓管家見韓靖琪麵色陰冷，立即回道，“近日來舅爺的身體確實有些不適。”
“哪裏不適，什麽病？”韓靖琪厲聲問。
韓管家見韓靖琪突然的發火，心裏立即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誰都知道當家的脾氣最是溫和，怎麽突然就發火了？難道舅爺的身子發……
韓管家不敢亂想，“回王爺的話，奴，奴才不知。”
“不知？！”韓靖琪麵色又冷了一層。
韓管家連忙回答，“王爺，我確實不知。這些日子以來，舅爺自己帶了藥回來，讓人在院子裏熬了喝下去。我也曾問過，舅爺喝的是什麽藥，哪裏不舒服，為何日漸消瘦，可舅爺說他身子沒什麽大礙，喝幾貼藥就好了。”
“日漸消瘦？！”韓靖琪怒道，“既都看出不對勁之處，為什麽不問清楚，又為什麽不讓人給我送信去！”
“舅爺說，不是什麽大事，不讓人送信。”韓管家心裏隱隱有些擔心。
“把舅爺院子裏的人都給我叫過來！我就不信，這麽多人不知道舅爺生的什麽病！”韓靖琪怒道：“再派人去找舅他回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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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歌剛走到王府門口，門房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神色慌張道，“舅爺，王爺派人出去找你呢。”
“找我？”韓子歌手裏拎著藥包，一臉疑惑：“找我幹嘛？”
“王爺跟王妃知道舅爺身體不適的事了，叫韓管家過去問是舅爺是生的什麽病，韓管家說不知道。這會王爺已經將舅爺院子裏的下人都召過去了，發好大的火。”門房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害怕，果然平日裏最不容易發火的人，發起火來就越可怕。
韓子歌聽了輕歎了聲氣，這也是他為什麽從一開始就不說的原因。
他是真的不想讓他們太擔心了。
“恩，知道了。”
韓子歌看了看手裏拎著的藥包，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沒什麽可藏的了，他拎著藥包向韓靖琪的院子走去。
院外，遠遠的韓子歌就聽到了韓靖琪發怒的聲音，“我養你們這一群廢物有什麽用，連主子生了什麽病都不知道！”
韓子歌腳步頓住，靖琪上一次這麽生氣是什麽時候？
是好多年前，天兒被打傷的那一次吧。
真沒想到，再一次讓好脾氣的他發火的居然是自己。
韓子歌深吸一口氣走入院中，臉上帶笑，故作輕鬆：“在外麵就聽到靖琪的聲音了，什麽事，發這麽大的火？”
院子裏的人聽到聲音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韓靖琪與笑笑在看到韓子歌的那一刻，麵色緊繃，不過半個月，小舅舅就瘦了一圈！
在這一刻，韓靖琪跟笑笑哪裏還不明白，先前木青黎懷疑的都是真的，小舅舅從那時候就生病了，而且他也知道。隻有他知道，所以才能想辦法瞞過太醫。
這一刻，韓靖琪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若是他再用心一些，再多找幾個太醫，再多問小舅舅幾次，肯定能發現的！
可是他沒有！
他直接選擇相信了太醫的診斷！
韓一然驚愕的走到韓子歌的麵前，仰頭看著他：“小舅公，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我們不在府裏，你都沒好好吃飯嗎？”
韓一然的話落，韓靖琪轉身一腳踢翻腳邊的一個行李箱，“滾出去！”
韓一然被韓靖琪的憤怒嚇的回身看去。
韓子歌抬手拍了拍韓一然的肩，輕聲安撫道，“沒事。”然後他對跪了一地的下人道，“好了，你們也別在這裏跪著了，回院子去吧。”
眾人看了看韓子歌，又看了看盛怒之下的韓靖琪的背影，一時不敢起身。
韓子歌淡笑著出聲，“去吧，我在呢，怕什麽。”
眾人這才敢起身，退了出去。
韓子歌對一邊的韓管家說，“你也去忙你的吧。”
“是，舅爺。”韓管家說完轉身離開。
待院子裏的人都離開後，韓子歌向韓靖琪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站著：“我都多少年沒看見你發這麽大的火了。”
韓靖琪背對韓子歌不發一言。
韓子歌又說，“瞞著你們，是我的不對。隻是這樣的病，發現就已經是回天無術，告訴你們也隻是讓你們跟著多擔心一日。她所以我才想著，等你們春獵回來再讓你們知道。”
“回天無術？”
韓靖琪終於轉身過來，眼眶通紅的看著韓子歌，“誰說的？我去割了他的舌頭！”
韓子歌淡淡一笑，“我們靖琪可不是那樣殘暴的人。”
韓子歌的話像是一把刀般，落在韓靖琪的心上，他長出一口氣，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我入趟宮。”
韓子歌伸手抓住韓靖琪的手臂，“不用了。”
“誰說不用？”韓靖琪聲音幾乎是壓著出來的，“你在外麵的看的那些個小大夫有幾個可靠的。”
說完他的另一手拿開韓子歌握著自己的手，固執的向外走去。
韓子歌回身看著韓靖琪離開的背影，“靖琪。”
韓靖琪腳步停下。
韓子歌說，“沒用了，你們離開後我就召了留京的所有太醫幫我診治。最多，還有一個月。”
韓靖琪垂握在雙側的手緊緊握拳，他的聲音固執而痛苦，“我不信！”說著繼續提步。
韓子歌提步追上，“靖琪，靖琪！”
韓靖琪突然停下腳步，一臉怒憤的回頭看著韓子歌，咬牙道：“我說了，我不信！一個月？十年我他媽都不信！”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留在原地的韓子歌，心疼的紅了眼眶，回頭，笑笑早已經落下淚來，韓一然也抿著嘴唇無聲的落著淚。
心裏的疼痛瞬間以十倍襲來，這就是，他不肯告訴他們的原因。
死亡並不會讓他覺得害怕跟痛苦，但親人的不舍跟傷心會。
在這一刻他就害怕了，等到自己真離開的那一天，這幾個孩子會難過多久呢？
能不能，不為他難過。
因為，他會心疼。
馬車又在京都裏走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在韓王府門外停下。
馬車裏笑笑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身子，與韓靖琪一起下了馬車，韓一然也從後麵的一輛馬車下來向兩人走來，“娘，你累不累？”
韓靖琪吩咐下人們將行禮搬回府中，笑笑摸著韓一然的頭發搖頭回答，“不累，你累嗎？”
韓一然回說，“我也不累，進京後洺苑他們換了馬車，我就睡著了，這會一點也不累。”
吩咐好事情的韓靖琪走過來道，“不累也進府去，別在門口站著。”
“等下，我給小舅公帶了禮物，我忘記拿下來。”韓一然說完跑向馬車去拿東西。
韓靖琪無奈的跟笑笑道，“這丟三落四的壞習慣跟他那個小姑姑一樣一樣的。”
笑笑說，“你小心被他聽到，去告你的狀。”
“我聽到啦。”韓一然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出，緊接著他懷裏抱著一個小木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向兩人，“爹，我聽到你說的話了，等我過幾天去小姑姑那裏，我就告狀。”
韓靖琪道，“嘿，小子，我還怕你告狀不成。”
“不怕就試試唄。” 韓一然衝著韓靖琪挑釁的挑了個眉。
韓靖琪麵露凶色，“嘿？ 你小子想讓我打你是不是？”說著就要上前打韓一然。
韓一然哪裏肯讓韓靖琪打，他拔腿就往府裏跑，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小舅公，救命，小舅公！爹要打我！”
韓靖琪回身對正笑著的笑笑道，“你兒子這麽不講理你也不管管。”
笑笑上前牽住韓靖琪的手，跟他一同進府，“我可管不了，他不講理的時候隻能找個比他更不講理的人來管他了。”
韓靖琪點頭笑道，“言之有理，看來也隻有叫天兒來管他了。”
兩人說笑著回了院子，準備先將下人抬回院子裏的行李整理好了再去見韓子歌，順便一起用晚膳。
其實整理東西這件事他們完全可以交給下人去做，隻是笑笑以前跟在天兒的身邊，習慣幫她整理東西。現在也還是習慣自己整理自己的東西，韓靖琪不舍得她一個人整理，隻要有空時便會陪著她一起。
韓靖琪跟笑笑兩人剛開始整理沒多久，韓一然手裏抱著剛才的那個盒子跑了進來，“爹，娘，小舅公不在府裏。”
韓靖琪一邊接過笑笑遞來的茶具一邊回道：“那應該是出去辦事了，等再晚些時候估計就要回來了。”
韓一然神色嚴竣的看著兩人，“爹，娘，小舅公的院子裏有股藥味。”
“藥味？”韓靖琪與笑笑手裏的動作同時停下，看向韓一然：“什麽藥味？”
韓一然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味，隻是一進去就能聞到很濃很濃的藥味。”韓一然很是擔心：“爹，娘，小舅公是不是生病了？”
韓靖琪連忙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叫來府裏的下人，“去把管家叫來。”
韓管家很快就來到了院中，韓靖琪一句話也不多說的開門見山，“舅爺院子裏的藥味怎麽回事？他生病了？”
韓管家見韓靖琪麵色陰冷，立即回道，“近日來舅爺的身體確實有些不適。”
“哪裏不適，什麽病？”韓靖琪厲聲問。
韓管家見韓靖琪突然的發火，心裏立即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誰都知道當家的脾氣最是溫和，怎麽突然就發火了？難道舅爺的身子發……
韓管家不敢亂想，“回王爺的話，奴，奴才不知。”
“不知？！”韓靖琪麵色又冷了一層。
韓管家連忙回答，“王爺，我確實不知。這些日子以來，舅爺自己帶了藥回來，讓人在院子裏熬了喝下去。我也曾問過，舅爺喝的是什麽藥，哪裏不舒服，為何日漸消瘦，可舅爺說他身子沒什麽大礙，喝幾貼藥就好了。”
“日漸消瘦？！”韓靖琪怒道，“既都看出不對勁之處，為什麽不問清楚，又為什麽不讓人給我送信去！”
“舅爺說，不是什麽大事，不讓人送信。”韓管家心裏隱隱有些擔心。
“把舅爺院子裏的人都給我叫過來！我就不信，這麽多人不知道舅爺生的什麽病！”韓靖琪怒道：“再派人去找舅他回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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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歌剛走到王府門口，門房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神色慌張道，“舅爺，王爺派人出去找你呢。”
“找我？”韓子歌手裏拎著藥包，一臉疑惑：“找我幹嘛？”
“王爺跟王妃知道舅爺身體不適的事了，叫韓管家過去問是舅爺是生的什麽病，韓管家說不知道。這會王爺已經將舅爺院子裏的下人都召過去了，發好大的火。”門房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害怕，果然平日裏最不容易發火的人，發起火來就越可怕。
韓子歌聽了輕歎了聲氣，這也是他為什麽從一開始就不說的原因。
他是真的不想讓他們太擔心了。
“恩，知道了。”
韓子歌看了看手裏拎著的藥包，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沒什麽可藏的了，他拎著藥包向韓靖琪的院子走去。
院外，遠遠的韓子歌就聽到了韓靖琪發怒的聲音，“我養你們這一群廢物有什麽用，連主子生了什麽病都不知道！”
韓子歌腳步頓住，靖琪上一次這麽生氣是什麽時候？
是好多年前，天兒被打傷的那一次吧。
真沒想到，再一次讓好脾氣的他發火的居然是自己。
韓子歌深吸一口氣走入院中，臉上帶笑，故作輕鬆：“在外麵就聽到靖琪的聲音了，什麽事，發這麽大的火？”
院子裏的人聽到聲音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韓靖琪與笑笑在看到韓子歌的那一刻，麵色緊繃，不過半個月，小舅舅就瘦了一圈！
在這一刻，韓靖琪跟笑笑哪裏還不明白，先前木青黎懷疑的都是真的，小舅舅從那時候就生病了，而且他也知道。隻有他知道，所以才能想辦法瞞過太醫。
這一刻，韓靖琪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若是他再用心一些，再多找幾個太醫，再多問小舅舅幾次，肯定能發現的！
可是他沒有！
他直接選擇相信了太醫的診斷！
韓一然驚愕的走到韓子歌的麵前，仰頭看著他：“小舅公，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我們不在府裏，你都沒好好吃飯嗎？”
韓一然的話落，韓靖琪轉身一腳踢翻腳邊的一個行李箱，“滾出去！”
韓一然被韓靖琪的憤怒嚇的回身看去。
韓子歌抬手拍了拍韓一然的肩，輕聲安撫道，“沒事。”然後他對跪了一地的下人道，“好了，你們也別在這裏跪著了，回院子去吧。”
眾人看了看韓子歌，又看了看盛怒之下的韓靖琪的背影，一時不敢起身。
韓子歌淡笑著出聲，“去吧，我在呢，怕什麽。”
眾人這才敢起身，退了出去。
韓子歌對一邊的韓管家說，“你也去忙你的吧。”
“是，舅爺。”韓管家說完轉身離開。
待院子裏的人都離開後，韓子歌向韓靖琪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站著：“我都多少年沒看見你發這麽大的火了。”
韓靖琪背對韓子歌不發一言。
韓子歌又說，“瞞著你們，是我的不對。隻是這樣的病，發現就已經是回天無術，告訴你們也隻是讓你們跟著多擔心一日。她所以我才想著，等你們春獵回來再讓你們知道。”
“回天無術？”
韓靖琪終於轉身過來，眼眶通紅的看著韓子歌，“誰說的？我去割了他的舌頭！”
韓子歌淡淡一笑，“我們靖琪可不是那樣殘暴的人。”
韓子歌的話像是一把刀般，落在韓靖琪的心上，他長出一口氣，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我入趟宮。”
韓子歌伸手抓住韓靖琪的手臂，“不用了。”
“誰說不用？”韓靖琪聲音幾乎是壓著出來的，“你在外麵的看的那些個小大夫有幾個可靠的。”
說完他的另一手拿開韓子歌握著自己的手，固執的向外走去。
韓子歌回身看著韓靖琪離開的背影，“靖琪。”
韓靖琪腳步停下。
韓子歌說，“沒用了，你們離開後我就召了留京的所有太醫幫我診治。最多，還有一個月。”
韓靖琪垂握在雙側的手緊緊握拳，他的聲音固執而痛苦，“我不信！”說著繼續提步。
韓子歌提步追上，“靖琪，靖琪！”
韓靖琪突然停下腳步，一臉怒憤的回頭看著韓子歌，咬牙道：“我說了，我不信！一個月？十年我他媽都不信！”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留在原地的韓子歌，心疼的紅了眼眶，回頭，笑笑早已經落下淚來，韓一然也抿著嘴唇無聲的落著淚。
心裏的疼痛瞬間以十倍襲來，這就是，他不肯告訴他們的原因。
死亡並不會讓他覺得害怕跟痛苦，但親人的不舍跟傷心會。
在這一刻他就害怕了，等到自己真離開的那一天，這幾個孩子會難過多久呢？
能不能，不為他難過。
因為，他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