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寒黎篇一百二十四
夜洛寒看著木青黎沒有說話。
木青黎又道，“他離開京都，回去了。”
夜洛寒出聲說，“然後呢？”
“我，我不能讓他這樣離開。洛寒，如果真的讓他這樣離開了，我跟洛洛就徹底失去他了。”木青黎終於說出了入宮的目地，“我要去追他，明天一早就出發，還來得及。”
夜洛寒在聽到木青黎明的話後，麵色陰沉了下來。
木青黎見夜洛寒變了臉色連忙道，“我一追到他，就回來。剛一天他肯定還沒走多遠，我快馬加鞭一定能追上的。”
夜洛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木青黎有些心裏有些慌，她是真不知道夜洛寒是什麽樣的想法，如果麵無表情的讓她去，說她的事跟他沒有關係，木青黎心裏也是不安的。
“三天，最多四五天，我應該就能回來的。”木青黎又說，“也許都不用三天，如果他沒急著趕路，甚至都不用一天的時間我都能追上了。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夜洛寒聲音裏不帶一絲溫度。
木青黎微愕的看著夜洛寒，隻一刻，她又出聲承諾，“我會回來的，真的會回來的。隻是我去，洛洛還在天兒的府上。有洛洛在，你，你放心，我會回來的。”
“他在不在，我放心什麽。”夜洛寒的低頭看著木青黎，“我隻是想問，如果我不同意你還是要去嗎？”說著，他的眸色越來越暗，麵上也慢慢浮現出疏離與冷漠，“或者，換一種說法。去找他，帶著你的孩子，你們三個踏出京都門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木青黎聞言麵色微變，然後她聽到夜洛寒又說，“或者，留下，留在這個宮裏，放棄他。”
夜洛寒低頭向木青黎湊了過去，兩人鼻間還有一寸距離時停了下來，“木青黎，兩個人，你隻能選一個。”
木青黎因為夜洛寒的突然靠近而心跳不已，而夜洛寒的話又像一盆冷水般澆滅她心底裏所有的激動。
夜洛寒說完話後，退後兩步拉開與木青黎之間的距離，站直身子，麵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選吧。”
木青黎盯著夜洛寒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可是除了冷漠她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木青黎心裏卻是明白的，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而這也是夜洛寒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即使知道這些，木青黎仍不想輕易放棄，“就算我去找他，也隻是因為對我來說，他是個家人。就像天兒對你的意義一樣，是跟我不同的，但也是無法輕易放棄的。我真的，就隻需要幾天的時間。洛寒，如果沒有他，我跟洛洛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我不能在他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們五年後，就將他拋之腦後，我……”
木青黎還想再說，可是夜洛寒已經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講。
木青黎停了下來。
夜洛寒靜靜的看著木青黎，然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來，眼中卻沒任何的笑意。
木青黎心裏一陣抽痛。
“算了，你走吧。”夜洛寒聲音很低很低，好似沒有力氣般，又像是累到極點，累到沒辦法大聲說話一樣，他移開落在木青黎身上的眼神，從門外看向院內，滿院的燭光卻顯淒涼，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解脫似放棄，“算了。”
說完後，夜洛寒沒再看一眼木青黎一眼，越過夜洛寒向外走去。
越過木青黎時，木青黎下意識的抓住夜洛寒的衣袖。
夜洛寒沒有絲毫猶豫的抽回衣袖，步子沒有一刻停留的離開。
衣袖從手裏滑出去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恐懼向木青黎襲來，像是突然湧上來的巨浪將她淹沒，讓她無法呼吸。心也因為無法呼吸而痛，她好像真的會失去他。
徹底的，永遠的。
即便是五年前離開時，心裏的恐懼都沒這般深。
越來越遠的步子像是踩在她的心裏，一下接著一下，在她心上劃開一個口子，越來越疼，越來越窒息。
木青黎整個人被恐懼籠罩，不，不行，她不能失去他。
木青黎回頭，衝著那個已經走進院子裏的人跑去。
夜洛寒被身後衝過來的人一把摟住腰間，被迫停下腳步。那顆悲涼死了的心因為環住腰間的這雙手，有些活過來的跡象。
木青黎雙手緊緊的抱著夜洛寒的腰，“我選你，自私也好，戀愛腦也好，夜洛寒我選你。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我選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選你。”
身後傳來的聲音裏帶著害怕的鼻音，夜洛寒的心忍不住的心疼起來，沒想讓她哭的。
夜洛寒抬起雙手覆在木青黎的手上，微用力想將她的手鬆開。
抱著夜洛寒腰的木青黎感覺到夜思天意圖，雙手緊緊握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夜洛寒分開，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落下，“我不是猶豫，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麽絕決。就算猶豫了，也隻是一會而已。你總要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吧，如果我一點猶豫也沒有就選擇了你，那對木隨來說豈不是太殘忍了。畢竟，他照顧了我跟洛洛這麽多年。你不能因為我猶豫了這麽點時間，就決定不再給我機會，這樣對我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聽著身後人邊哭邊著急為自己的聲音，夜洛寒的心疼已經控不住了，他握著木青黎的微用了些力，哪知下一刻木青黎抱的更緊了，幾近生氣又帶哀求般的叫著，“夜洛寒，別這麽小氣，就猶豫了一會兒而已。”
一直在院中伺候著的劉耀以及一眾宮人，聽到木青黎的聲音都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是活太久了嗎？
當然，也有不這麽想的，那就是劉耀。本來看到皇上一個人出來的他剛要上前伺候，隻是還沒走到夜洛寒的身邊就發生了現在的一幕，在木青黎抱住夜洛寒的瞬間，劉耀也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知道這個時間上去才是活得太久。
夜洛寒覆在木青黎手上的手沒有再用力的分開木青黎的手，而是略帶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是夜洛寒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先放開，這樣我不好跟你說話。”
木青黎卻不肯鬆開，“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能聽得見。”
夜洛寒臉上浮出無奈的笑，都五年過去了，這人怎麽還這麽喜歡耍賴呢，他的手握住木青黎的，然後問，“真留下？”
木青黎沒有說話的點了點頭。
夜洛寒淡笑的又問，“不後悔嗎？”
木青黎這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帶著鼻音的聲音弱弱的道，“不後悔，但是會難過、內疚。”
夜洛寒對木青黎的回答很滿意，相信她沒有騙自己。
夜洛寒的握著木青黎的手微用力了些，然後說：“去找他吧。”
抱著他的木青黎卻嚇壞了，她緊張又激動的說：“你後悔了嗎？你不讓我選你嗎？我剛才，真的隻是想了一下，我沒有……”
夜洛寒再也聽不得木青黎帶著哭聲的解釋跟哀求，真的很讓人心痛，他一個人大力的分開木青黎抱著自己的雙手，然後轉身，看著紅著眼睛，一臉要被拋棄的木青黎，“找到他，然後再回來。”
木青黎一時沒反應過來夜洛寒話裏的意思，或者說能明白但是沒想到他會同意。
夜洛寒看著木青黎像呆了一樣的站在原地，雙眼微詫的看著他，眼角的淚珠，臉上的淚痕讓人看著心疼。夜洛寒再次出聲道，“去找他，找到後回宮來。”
再次聽到夜洛寒的話，木青黎欣喜若狂，越開心眼淚卻越落的凶，她邊哭邊笑的問，“真的嗎？你不生氣嗎？你還會同意我回來是不是？你不要騙我，等我走了以後就不讓我回來了。”
聽著木青黎孩子般的話，夜洛寒哭笑不得，這人怎麽腦子裏的想法怎麽總是奇奇怪怪的。
“不會。”夜洛寒出聲保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聽到夜洛寒的保證，木青黎更開心了，抬起衣袖用力的擦去的流出的眼淚：“我一定會快些回來的。”說完又有些後怕的委屈，“你，你剛才真的嚇到我了。我以為你真的放棄我了，不要我了。”
說著木青黎也越來越難過。
夜洛寒看著木青黎又要落淚，心裏心疼，可是又說不出的‘不是不要你’這樣的話，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又在挖坑給他掉。可即便知道她有幾分故意裝可憐，他的心裏仍是控製不住的心疼，“別哭了。”
聽到夜洛寒溫柔的帶著安撫的聲音，木青黎心裏很是開心，他在關心自己了，在心疼自己了。雖然還沒那麽明顯，但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進步。最重要的是，他讓她再回來。
看著木青黎聽到自己的話瞬間上揚的嘴角，夜洛寒無奈搖頭，果然是在裝可憐。
不過看到她有些發紅的眼睜，夜洛寒仍是心疼的。對他來說，剛才的木青黎的選擇也是他繼續走下去的希望，他也會害怕跟擔心，擔心會不會還會出現五年前的情況，會不會有一天她又會因為什麽原因再離開他。所以，他連一步都不敢再跨過去，也不敢讓她再靠近。
可是夜洛寒更知道，他害怕的同時也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分開的五年都放不下，現在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更放不下。
放不下又害怕，他需要一個證明。
證明，他還可以再試一次。
她選擇了他，即使猶豫了會，還是選擇了他。
夠了，這樣的選擇對他來說夠了。
這個選擇足以讓他有勇氣允許她的靠近，試著接受，至於以後的事情再說吧。
至少現在，他給了自己一個名正言順允許她靠近的理由。
木青黎看著露出笑意的夜洛寒，一時看得癡了，“你笑起來真好看，真的好看。”
說著木青黎上前兩步，向夜洛寒的腰間伸出手去，想要再抱一抱他。
隻是木青黎的手還未抱住夜洛寒的腰就被他抓住。
木青黎抬頭，夜洛寒低頭，兩人四目相對，木青黎像是受到誘惑一樣，踮起腳靠過去。
嘴唇正要碰上時，夜洛寒扭開了頭，下一刻，夜洛寒雙手微用力將木青黎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從近在咫尺到可站一人。
夜洛寒回過頭，略帶警告道，“木青黎，別得寸進尺。”
親沒親到，抱也沒抱到，還被推開了的木青黎很是不爽的從夜洛寒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微氣道，“什麽得寸進尺，我們不是和好了嗎？和好不是就可以……”
夜洛寒一臉疑惑的反問：“和好？我們什麽時候和好了？”
聽到夜洛寒這麽說，木青黎有些生氣，“剛才呀，你剛才不是跟我說，我找到木隨後再回來嗎？那意思不就是讓我回到宮裏，同意跟我和好的意思。”
夜洛寒認真的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辦完事情你就回宮來，演完你該演的。”
木青黎聽了更氣了，“你，你現在還想讓我死？”
“是朕的皇後。”夜洛寒看著她，“而且她一直重病纏身，早已經病入膏肓了。”
木青黎抿著嘴看著夜洛寒，明明就已經有了改變還要讓她去‘死’！這個男人也真是嘴硬，行，現在她不跟他廢話，等她回來吧。等她回來，她就要讓夜洛寒，讓整個夜璽國以及臨渝國的使者知道，什麽叫醫學奇跡！
有了打算後木青黎也沒那麽難受了，她看著夜洛寒道，“我明天一早才出去找人，現在有些困了，我睡哪？”
“過會劉耀領你去後宮。”木青黎突然轉了話題，夜洛寒早已經習以為常，看她一臉‘走著瞧’的神情，他便知道她這是又有什麽打算了，說實話，他倒是真的很期待的。
木青黎聽夜洛寒說完，便自己叫了一直站在不遠處假著的劉耀，“劉公公。”
劉耀聽到聲音看了眼夜洛寒，夜洛寒眨了下眼睛，劉耀得到示意後立即走了過來，“夫人。”
木青黎又道，“他離開京都，回去了。”
夜洛寒出聲說，“然後呢？”
“我，我不能讓他這樣離開。洛寒，如果真的讓他這樣離開了，我跟洛洛就徹底失去他了。”木青黎終於說出了入宮的目地，“我要去追他，明天一早就出發，還來得及。”
夜洛寒在聽到木青黎明的話後，麵色陰沉了下來。
木青黎見夜洛寒變了臉色連忙道，“我一追到他，就回來。剛一天他肯定還沒走多遠，我快馬加鞭一定能追上的。”
夜洛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木青黎有些心裏有些慌，她是真不知道夜洛寒是什麽樣的想法，如果麵無表情的讓她去，說她的事跟他沒有關係，木青黎心裏也是不安的。
“三天，最多四五天，我應該就能回來的。”木青黎又說，“也許都不用三天，如果他沒急著趕路，甚至都不用一天的時間我都能追上了。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夜洛寒聲音裏不帶一絲溫度。
木青黎微愕的看著夜洛寒，隻一刻，她又出聲承諾，“我會回來的，真的會回來的。隻是我去，洛洛還在天兒的府上。有洛洛在，你，你放心，我會回來的。”
“他在不在，我放心什麽。”夜洛寒的低頭看著木青黎，“我隻是想問，如果我不同意你還是要去嗎？”說著，他的眸色越來越暗，麵上也慢慢浮現出疏離與冷漠，“或者，換一種說法。去找他，帶著你的孩子，你們三個踏出京都門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木青黎聞言麵色微變，然後她聽到夜洛寒又說，“或者，留下，留在這個宮裏，放棄他。”
夜洛寒低頭向木青黎湊了過去，兩人鼻間還有一寸距離時停了下來，“木青黎，兩個人，你隻能選一個。”
木青黎因為夜洛寒的突然靠近而心跳不已，而夜洛寒的話又像一盆冷水般澆滅她心底裏所有的激動。
夜洛寒說完話後，退後兩步拉開與木青黎之間的距離，站直身子，麵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選吧。”
木青黎盯著夜洛寒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可是除了冷漠她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木青黎心裏卻是明白的，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而這也是夜洛寒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即使知道這些，木青黎仍不想輕易放棄，“就算我去找他，也隻是因為對我來說，他是個家人。就像天兒對你的意義一樣，是跟我不同的，但也是無法輕易放棄的。我真的，就隻需要幾天的時間。洛寒，如果沒有他，我跟洛洛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我不能在他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們五年後，就將他拋之腦後，我……”
木青黎還想再說，可是夜洛寒已經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講。
木青黎停了下來。
夜洛寒靜靜的看著木青黎，然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來，眼中卻沒任何的笑意。
木青黎心裏一陣抽痛。
“算了，你走吧。”夜洛寒聲音很低很低，好似沒有力氣般，又像是累到極點，累到沒辦法大聲說話一樣，他移開落在木青黎身上的眼神，從門外看向院內，滿院的燭光卻顯淒涼，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解脫似放棄，“算了。”
說完後，夜洛寒沒再看一眼木青黎一眼，越過夜洛寒向外走去。
越過木青黎時，木青黎下意識的抓住夜洛寒的衣袖。
夜洛寒沒有絲毫猶豫的抽回衣袖，步子沒有一刻停留的離開。
衣袖從手裏滑出去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恐懼向木青黎襲來，像是突然湧上來的巨浪將她淹沒，讓她無法呼吸。心也因為無法呼吸而痛，她好像真的會失去他。
徹底的，永遠的。
即便是五年前離開時，心裏的恐懼都沒這般深。
越來越遠的步子像是踩在她的心裏，一下接著一下，在她心上劃開一個口子，越來越疼，越來越窒息。
木青黎整個人被恐懼籠罩，不，不行，她不能失去他。
木青黎回頭，衝著那個已經走進院子裏的人跑去。
夜洛寒被身後衝過來的人一把摟住腰間，被迫停下腳步。那顆悲涼死了的心因為環住腰間的這雙手，有些活過來的跡象。
木青黎雙手緊緊的抱著夜洛寒的腰，“我選你，自私也好，戀愛腦也好，夜洛寒我選你。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我選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選你。”
身後傳來的聲音裏帶著害怕的鼻音，夜洛寒的心忍不住的心疼起來，沒想讓她哭的。
夜洛寒抬起雙手覆在木青黎的手上，微用力想將她的手鬆開。
抱著夜洛寒腰的木青黎感覺到夜思天意圖，雙手緊緊握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夜洛寒分開，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落下，“我不是猶豫，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麽絕決。就算猶豫了，也隻是一會而已。你總要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吧，如果我一點猶豫也沒有就選擇了你，那對木隨來說豈不是太殘忍了。畢竟，他照顧了我跟洛洛這麽多年。你不能因為我猶豫了這麽點時間，就決定不再給我機會，這樣對我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聽著身後人邊哭邊著急為自己的聲音，夜洛寒的心疼已經控不住了，他握著木青黎的微用了些力，哪知下一刻木青黎抱的更緊了，幾近生氣又帶哀求般的叫著，“夜洛寒，別這麽小氣，就猶豫了一會兒而已。”
一直在院中伺候著的劉耀以及一眾宮人，聽到木青黎的聲音都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是活太久了嗎？
當然，也有不這麽想的，那就是劉耀。本來看到皇上一個人出來的他剛要上前伺候，隻是還沒走到夜洛寒的身邊就發生了現在的一幕，在木青黎抱住夜洛寒的瞬間，劉耀也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知道這個時間上去才是活得太久。
夜洛寒覆在木青黎手上的手沒有再用力的分開木青黎的手，而是略帶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是夜洛寒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先放開，這樣我不好跟你說話。”
木青黎卻不肯鬆開，“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能聽得見。”
夜洛寒臉上浮出無奈的笑，都五年過去了，這人怎麽還這麽喜歡耍賴呢，他的手握住木青黎的，然後問，“真留下？”
木青黎沒有說話的點了點頭。
夜洛寒淡笑的又問，“不後悔嗎？”
木青黎這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帶著鼻音的聲音弱弱的道，“不後悔，但是會難過、內疚。”
夜洛寒對木青黎的回答很滿意，相信她沒有騙自己。
夜洛寒的握著木青黎的手微用力了些，然後說：“去找他吧。”
抱著他的木青黎卻嚇壞了，她緊張又激動的說：“你後悔了嗎？你不讓我選你嗎？我剛才，真的隻是想了一下，我沒有……”
夜洛寒再也聽不得木青黎帶著哭聲的解釋跟哀求，真的很讓人心痛，他一個人大力的分開木青黎抱著自己的雙手，然後轉身，看著紅著眼睛，一臉要被拋棄的木青黎，“找到他，然後再回來。”
木青黎一時沒反應過來夜洛寒話裏的意思，或者說能明白但是沒想到他會同意。
夜洛寒看著木青黎像呆了一樣的站在原地，雙眼微詫的看著他，眼角的淚珠，臉上的淚痕讓人看著心疼。夜洛寒再次出聲道，“去找他，找到後回宮來。”
再次聽到夜洛寒的話，木青黎欣喜若狂，越開心眼淚卻越落的凶，她邊哭邊笑的問，“真的嗎？你不生氣嗎？你還會同意我回來是不是？你不要騙我，等我走了以後就不讓我回來了。”
聽著木青黎孩子般的話，夜洛寒哭笑不得，這人怎麽腦子裏的想法怎麽總是奇奇怪怪的。
“不會。”夜洛寒出聲保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聽到夜洛寒的保證，木青黎更開心了，抬起衣袖用力的擦去的流出的眼淚：“我一定會快些回來的。”說完又有些後怕的委屈，“你，你剛才真的嚇到我了。我以為你真的放棄我了，不要我了。”
說著木青黎也越來越難過。
夜洛寒看著木青黎又要落淚，心裏心疼，可是又說不出的‘不是不要你’這樣的話，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又在挖坑給他掉。可即便知道她有幾分故意裝可憐，他的心裏仍是控製不住的心疼，“別哭了。”
聽到夜洛寒溫柔的帶著安撫的聲音，木青黎心裏很是開心，他在關心自己了，在心疼自己了。雖然還沒那麽明顯，但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進步。最重要的是，他讓她再回來。
看著木青黎聽到自己的話瞬間上揚的嘴角，夜洛寒無奈搖頭，果然是在裝可憐。
不過看到她有些發紅的眼睜，夜洛寒仍是心疼的。對他來說，剛才的木青黎的選擇也是他繼續走下去的希望，他也會害怕跟擔心，擔心會不會還會出現五年前的情況，會不會有一天她又會因為什麽原因再離開他。所以，他連一步都不敢再跨過去，也不敢讓她再靠近。
可是夜洛寒更知道，他害怕的同時也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分開的五年都放不下，現在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更放不下。
放不下又害怕，他需要一個證明。
證明，他還可以再試一次。
她選擇了他，即使猶豫了會，還是選擇了他。
夠了，這樣的選擇對他來說夠了。
這個選擇足以讓他有勇氣允許她的靠近，試著接受，至於以後的事情再說吧。
至少現在，他給了自己一個名正言順允許她靠近的理由。
木青黎看著露出笑意的夜洛寒，一時看得癡了，“你笑起來真好看，真的好看。”
說著木青黎上前兩步，向夜洛寒的腰間伸出手去，想要再抱一抱他。
隻是木青黎的手還未抱住夜洛寒的腰就被他抓住。
木青黎抬頭，夜洛寒低頭，兩人四目相對，木青黎像是受到誘惑一樣，踮起腳靠過去。
嘴唇正要碰上時，夜洛寒扭開了頭，下一刻，夜洛寒雙手微用力將木青黎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從近在咫尺到可站一人。
夜洛寒回過頭，略帶警告道，“木青黎，別得寸進尺。”
親沒親到，抱也沒抱到，還被推開了的木青黎很是不爽的從夜洛寒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微氣道，“什麽得寸進尺，我們不是和好了嗎？和好不是就可以……”
夜洛寒一臉疑惑的反問：“和好？我們什麽時候和好了？”
聽到夜洛寒這麽說，木青黎有些生氣，“剛才呀，你剛才不是跟我說，我找到木隨後再回來嗎？那意思不就是讓我回到宮裏，同意跟我和好的意思。”
夜洛寒認真的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辦完事情你就回宮來，演完你該演的。”
木青黎聽了更氣了，“你，你現在還想讓我死？”
“是朕的皇後。”夜洛寒看著她，“而且她一直重病纏身，早已經病入膏肓了。”
木青黎抿著嘴看著夜洛寒，明明就已經有了改變還要讓她去‘死’！這個男人也真是嘴硬，行，現在她不跟他廢話，等她回來吧。等她回來，她就要讓夜洛寒，讓整個夜璽國以及臨渝國的使者知道，什麽叫醫學奇跡！
有了打算後木青黎也沒那麽難受了，她看著夜洛寒道，“我明天一早才出去找人，現在有些困了，我睡哪？”
“過會劉耀領你去後宮。”木青黎突然轉了話題，夜洛寒早已經習以為常，看她一臉‘走著瞧’的神情，他便知道她這是又有什麽打算了，說實話，他倒是真的很期待的。
木青黎聽夜洛寒說完，便自己叫了一直站在不遠處假著的劉耀，“劉公公。”
劉耀聽到聲音看了眼夜洛寒，夜洛寒眨了下眼睛，劉耀得到示意後立即走了過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