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過會再說
  “不!”夜思天用力將韓靖琪推開,向外跑了出去,“不會的,雪阡姨不會丟下我的。不可能的,我要去找雪阡姨。”

  “笑笑,你休息,別出來。”韓靖琪對著笑笑扔下一句話忙追著夜思天而去。

  韓靖琪終於在行宮外將夜思天拉住。

  “你放開我,大哥,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雪阡姨,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雪阡姨會離開我。”

  韓靖琪將夜思天緊緊的擁入懷中,“天兒,你別這樣。”

  夜思天奮力的掙紮著,哭著:“放開我,我要去找雪阡姨。”

  韓靖琪任夜思天在他的懷裏掙紮,哭泣,在她醒來的那一刻,他們所有人都做好了這個準備。直到現在他們還沒能從失去雪阡姨的痛苦中走出來,天兒卻被迫再一次失去。

  “雪阡姨……嗚……”夜思天放棄的掙紮,靠著韓靖琪痛哭著,她甚至連雪阡姨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過。

  韓靖琪摟著夜思天,突然聽不到了夜思天的哭聲,下一刻他便感覺到了夜思天身子倒在他的身上。

  “天兒,天兒!”韓靖琪忙抱起昏倒過去的夜思天向她的行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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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韓王不必驚慌,長公主隻是一時傷心過度引起的昏倒罷了。臣方才為長公主紮了幾針,過會就會醒了。”太醫說完便退了出去。

  韓墨卿看向韓靖琪,“天兒怎麽會傷心過度而昏倒?”

  本是準備來叫天兒一起去花園逛逛的,可是沒想到她剛走進行宮就看到韓靖琪抱著昏倒的夜思天走了回來。

  “天兒知道雪阡姨的事情了。”

  韓墨卿微愣了下,然後道:“早晚要知道的。”

  說話間,夜思天睜開了眼睛,她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天兒。”

  夜思天轉頭,看到床邊的韓墨卿控製不住的起身抱住了她,哭出了聲,“娘。”

  韓墨卿也紅了眼睛,摟著韓墨卿的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娘,我想去看雪阡姨。”夜思天說。

  韓墨卿哽咽著點頭:“恩,娘,帶你去看。”

  “娘,你一定比我還傷心吧。”夜思天說著哭的更傷心了,“娘,雪阡姨走了,你怎麽辦?”

  雪阡姨對於娘來說,早已經是生命裏一部分了。可是,娘生命裏的一部分離開了。

  從雪阡離開的那一刻,韓墨卿就在忍。她告訴自己,雪阡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雪阡等的時候也夠多了。若不是因為她,因為她的三個孩子,在向天離開的那一天雪阡就已經去找他了。

  這麽多年,雪阡活的並不開心。因為她的心裏念著一個人,一個這一生都沒辦法再見到的人。她更知道,雪阡無數次想要去找他。可最後,還是因為她留了下來,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她告訴自己,雪阡雖然走了,但是她並不痛苦。

  可是……她卻好痛苦。

  她生命裏的每一個階段,每一個時刻都有雪阡,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失去雪阡。

  原來,在心上生生的割下一塊肉是這般的蝕骨之痛。

  韓墨卿哭的很傷心,上一次這般難過的時候是失去祖父。她以為這一生她不會再承受第二次那樣的痛了,可再一次遇到的時候,她才發現,竟是比上次還要痛。

  一旁的韓靖琪也紅了眼眶。

  也許是已經難過到極點,當夜思天知道雪阡是為了自己而死的時候,夜思天竟然已經感覺不到難過,大概是因為已經痛的麻木了吧。

  夜思天在皇宮的寶華殿裏給雪阡守孝三日,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盡。

  向叔叔因為她跟哥哥而死,雪阡姨也因為她丟了性命。

  這一輩子欠他們的是還不清了,夜思天隻希望人有來生,可以讓她回報他們兩人的恩情。

  當夜思天結束三天的守孝從寶華殿出來後,便將所有的難過與傷心都放在了心底裏。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娘看起來一點也不傷心,過著每一天。

  不是不傷心,隻是不允許自己傷心而已。

  因為大家都知道,雪阡姨不希望大家因為她而生活在悲傷之中,他們要更好的活著,開心的活著。

  就像……就像雪阡姨心裏放著向叔叔的活著一樣,他們的心裏也都放著雪阡姨的活著。

  寶華殿外,夜思天抬頭置於額前,好刺眼的陽光啊。

  “天兒!”

  夜思天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她輕輕放下抬起的手。看向逆光之中站著的人,她雙眼微眯,是誰?

  隻是還未等她將人看清楚,那人已經向她跑了過來。

  然後,將她擁入了懷中。

  來人在跑到他麵前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的臉,是成蘭亭。

  夜思天還沒來得及想,他找自己做什麽就已經被人抱住。

  夜思天因為一時太過驚訝,而沒來得及立即將人推開,然後她聽到了他在她的耳邊說,“天兒,天兒,我回來了。本來前兩天我就能到京了,可是半路上騎的馬生了病,距離驛站又有些遠,我隻能步行將馬牽著馬到了驛站,換了馬才又接著趕回來。”

  聽他說完,夜思天才反應過來,她伸手將人推開。

  因為三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休息,她也沒多少力氣將人推的很遠,更沒讓成蘭亭感覺出她的不悅。

  成蘭亭被夜思天輕輕的推開,“天兒,我聽說了你為雪阡姨守孝的事情,你現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走吧,先回去吃些東西,然後再好好的睡一覺。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慢慢說。”

  成蘭亭說著伸手就要來牽夜思天的手,這一次夜思天並沒有讓他如願,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成蘭亭微愕的看著夜思天:“天兒?”

  夜思天看著風塵仆仆的成蘭亭,語氣不悅,“成蘭亭,請你自重些,我不覺得我們的關係親近到你可以對我這麽無理。”

  聽了夜思天的話,成蘭亭臉上的錯愕更甚,“自重?無理?天兒,你……怎麽了?”

  夜思天麵色更不快了,“成蘭亭,你應該叫我夜思天。我現在頭疼的厲害,有什麽事等我休息好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