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聽說已經沒了
  第二日一早,夜思天剛醒來就覺得眼睛痛的不行,她捂著眼睛,輕哼著,“好難受。”

  綠柳在床邊道,“小郡主是不是眼睛疼,春喜準備了冰袋,你先冷敷一下吧。”

  夜思天接過放在自己的雙眼上,“還是你們貼心。”

  冰袋放在眼睛上,腫疼的眼睛才舒服一些。夜思天有些後悔,昨天二哥送自己回屋後,自己就不該再抱著他哭那麽久。雖然哭完了心裏頭舒服了,但是現在眼睛可不好受。

  綠柳回答道,“今日一早,小王爺身邊的侍衛過來傳話讓我們準備的。”

  夜思天心中暖意陣陣,二哥那麽忙還想著她的事情。

  冰敷了會,眼睛沒有那麽痛以後,夜思天將冰袋拿下,看著銅鏡裏雙眼腫著的自己微歎氣,“再怎麽敷也不可能立即消腫了。”

  春喜一邊替夜思天梳發一邊道,“小郡主不要擔心,今晚睡覺的時候再冰敷會,然後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一早醒來保證已經消腫了。”

  夜思天道,“算了,無所謂了。反正今天我也不出府,腫就腫著吧。”

  這話剛落,月兒就走了進來,“小郡主,楚府的楚公子求見。”

  恩?

  夜思天有些無奈,剛說過今天不出府不用見人,怎麽這麽巧就有人上門了呢。

  不過……楚府的楚公子?

  夜思天從銅鏡裏看著月兒,“是楚彥承?”

  昨天璃兒就跟她們回府了,可是楚彥承現在才來,是因為他剛知道璃兒的事情還是說他早就知道了今天才來的。想著夜思天冷笑了聲,不管是什麽樣的又有什麽區別呢,如果一開始不是他不為璃兒請大夫,璃兒又怎麽可能會傷的這麽嚴重。

  月兒點頭,“確實是楚彥承楚公子。”

  “都成親了,楚什麽公子。”夜思天起身,涼涼道,“下次叫楚大人。”

  不管他品階多低,至少在朝中還有任職。

  “是,小郡主。”

  “將人領到偏廳,泡杯蓮心茶去候著,我換好衣服就來。”夜思天說。

  月兒站在原地,“蓮心茶?”

  蓮心最苦,泡的茶,能入口嗎?

  “恩,蓮心茶,去吧。”夜思天說。

  月兒雖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見夜思天不容拒絕的模樣也不敢再多問,“是。”

  月兒退下後,夜思天一邊更換衣服一邊對綠柳道,“綠柳,你去璃兒那裏一趟,將楚彥承來的事情跟她說一聲。楚彥承既然來了,定是來看璃兒的,你問問她,璃兒願不願意見他。若是不願意,我就將人打發走。跟她說,不必有任何的心裏壓力,將他打發走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麻煩。”

  “是,小郡主。”

  綠柳離開後,夜思天也更換好了衣服:“春喜,走,我們去看看那個楚彥承。”

  春喜跟在夜思天的身後。

  兩人到了偏廳便看到楚彥承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麵上一片死氣沉沉,眼睛裏也沒有半點生氣。

  夜思天眉頭微微皺起,這人……看起來竟比璃兒還要沒有生氣。

  楚彥承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是夜思天後起了身,“夜小郡主。”

  本是一肚子怒火要為夜璃打抱不平的夜思天,看著全身了無生氣的楚彥承心裏突然沒了氣,誰能對一個死人發脾氣啊。是的,楚彥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一個能走能動,能呼吸能說話的死人。

  夜思天語氣淡淡,“楚大人,有什麽事坐著說。”

  說完自己先行在楚彥承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楚彥承見狀也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而夜思天看到他麵前的茶杯裏的茶水已經見底。

  夜思天微挑眉,這是喝完了還是……沒喝?想著她拿起茶壺給楚彥承倒了杯水:“楚大人邊喝邊說。”

  楚彥承不知道夜思天這是何意,可是看著自己麵前被倒滿的茶,仍是執起喝盡。不管夜思天打的什麽主意,也不會在茶水裏下毒才是。

  夜思天見楚彥承一口飲盡杯子裏的水,眉頭都沒皺一下,心下裏有些疑惑,難不成月兒沒聽她的泡蓮心茶?可月兒就算不讚同自己的做法也不該這麽膽大才對,夜思天這般想著,執起茶壺給自己麵前的茶杯倒了些茶,然後嚐試著喝了口。

  茶剛入口,夜思天便受不了那股濃濃的苦味,嗆的直咳嗽。

  春喜忙輕拍夜思天的後背,幫她順氣,“小郡主,是不是嗆著了。”

  夜思天順著氣,對著春喜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她看著楚彥承,這茶苦的都嗆人了,他怎麽還能無動於衷的喝下去?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不苦嗎?”

  楚彥承聞言,低頭看了眼杯子裏的茶,這是苦茶?他抬頭看著夜思天,“我沒有味覺。”

  夜思天微訝,沒有味覺?笑笑沒跟她說過啊?

  “自從成大哥救了我以後,我就失去味覺了。”吃什麽,喝什麽對他來說,早已經沒有任何滋味。就像他的人生一樣,沒有色彩。

  夜思天聽說過楚彥承的事情,更知道他如今能活著是成蘭亭出手相助。聽到他事情的時候,她也憐憫過他,可那也隻是片刻間的事情而已。畢竟,那些痛都不在她的身上。可現在,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感受到他的死氣沉沉,夜思天心裏有些透不過氣的悶。

  “小郡主,今早回府後我聽說了公主的事情。”楚彥承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不知道她現在可好,我想見她一麵。”

  今早回府?

  “你昨天拒絕給璃兒請大夫後,直到今早才回府?你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想到,璃兒會真的出什麽事嗎!”夜思天的聲音又冷又怒,她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不代表,她就能理解他因為自己的痛苦而傷害璃兒的行為。

  楚彥承並沒有反駁,“一個連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又怎麽會在乎別人的。”

  “別人?”夜思天怒意更甚,“那璃兒肚子裏的孩子呢?那也是別人嗎!”

  楚彥承麵色不變,沉默了會道,“聽說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