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猙獰的傷口
  陳小研有些奇怪的在杜淳風與冷妤菲身上掃了幾眼,末了站出來道:“抱歉,冷小姐。我們老板他脾氣倔。您看您要不今天就先回去?等我以後勸勸他。日後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杜淳風可以莽撞,可是心細的陳小研卻是不能。今天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冷氏集團的董事長,要是這位大佬心胸狹窄。隨便一句話就堵住了工廠的貨源,那這玩具廠也就不要再繼續開下去了。

  陳小研心裏叫苦。唉。給杜淳風辦事,這老板。下屬,奶媽子的心都要操啊。

  “你是在故意氣我嗎?還是怎樣?要知道像你這樣的小工廠在高安市每天有幾十個倒閉,又有幾十個開張。沒有我的幫助你很難在競爭激烈的高安市存活下去。”

  冷妤菲沒有打理陳小研。直視著杜淳風。

  “我會努力把它當做我的親生孩子一樣照顧好,但就是不融資!”杜淳風再一次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想到融資,別人也有權利打理自己的工廠。杜淳風就有一種將自己這還沒出生的孩子生生切成兩半交給對方其中一半的感覺,心裏很不舒服。

  “好!我看你以後破產了怎麽求我!”冷妤菲瞪了杜淳風一眼。抓起包來扭頭就走了。

  當然,冷妤菲說的不過是氣話。她雖說不知道杜淳風的具體身份,但卻知道他神秘莫測。來路一定不簡單,就算是這家工廠賠的傾家蕩產。對他肯定也是不痛不癢的。

  或許,他隻是把開辦工廠工作一種用來解悶的娛樂了吧。可是即便是娛樂,冷妤菲還是想要幫他打理好,隻是卻沒想到遭到了杜淳風這般堅定的拒絕。這對高傲的冷妤菲來講,簡直就是莫大的屈辱!

  “冷小姐,我送送你!”

  陳小研瞪了杜淳風一眼,埋怨他就算是拒絕也要語氣婉轉一點吧,忙跟在冷妤菲後麵追了出去。

  “記得回來的時候在路邊買幾個包子,我今天早上還沒吃飯呢。”杜淳風在後麵喊了一句。

  看看空蕩蕩的屋子,杜淳風坐到了那張老板椅上,上麵還有冷妤菲殘留的餘溫。

  轉動椅子來到窗戶前,看到怒氣衝衝的衝出去的冷妤菲以及後麵緊追不舍道歉的陳小研,杜淳風歎了口氣,“唉,菲菲,我不是故意針對你,隻是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希望你能理解吧。”

  又轉動椅子來到辦公桌前,看到上麵擺著成堆的文案,杜淳風隨便拿過來一本攤開,粗略了掃了一遍之後,杜淳風咂舌,暗暗叫苦,這都是什麽啊?自己完全看不懂啊。

  一時間,杜淳風感覺自己有些慚愧,暗想著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學習一下,要不然等開業了,自己給部下開個會啥的都不知道該說啥了。總不能揮揮手說大家辛苦了,繼續忙去吧。

  瞪了好一會之後,陳小研方才手裏提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她抖了抖兩個塑料袋道:“外麵的包子不幹淨,所以我買來了一些菜,這辦公室有一些簡單的廚具,待會兒我可以做給你吃。另外我還買來了一些藥,你的傷口我總是有些不放心,待會我要親自給你換一次藥。”

  看到陳小研這樣,杜淳風心裏感動了一下,陳小研就好像是夏日裏的一陣微風,吹在臉上癢癢的,還可以驅散炎熱,很舒服,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如果能娶這種的女人做老婆,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當然,杜淳風隻是想想,他可不認為不身邊總是危機四伏,不知道哪一天小命就丟了的自己是可以配得上陳小研。起碼現在是不可以的。

  看著陳小研,杜淳風柔聲道:“你不怪我拒絕那位冷小姐的融資了?”

  “你是老板,我是下屬,當然最後還是要聽你的了,而且你能有你的堅持,我也感到很高興啊。”陳小研笑了,如沐春風一般。接著她上前一步,抖了抖手上的兩個塑料袋,道:“先吃飯還是先換藥?”

  如果可以的話,杜淳風更想說先睡覺……

  “換藥吧,不過我的傷口有些猙獰,待會兒怕嚇到你,就連醫院裏給我換藥的醫生,看到我手上的傷口時都嚇了一跳。”杜淳風事先提醒道。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更好奇了。”陳小研笑道。用洗手消毒液洗了手,陳小研擼起兩隻袖子來,露出如蓮藕般的手臂,拿著藥品和一卷紗布走了過來。

  搬來一張凳子坐在杜淳風對麵,陳小研伸出一隻手將杜淳風那寬厚的手小心的捧在手心,生怕會弄疼他,另一隻手則是拿起了一隻小剪刀,小心的開始拆紗布。

  等將杜淳風那隻手上的紗布完全拆完了時,隻聽咣當一聲脆響,陳小研手中的尖刀落在地上,陳小研捂著小嘴,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杜淳風苦笑,就要把手給抽回來,“我就說了吧,手上的傷口有點難看,你還不聽,現在嚇到了吧。”

  “別動!我給你上藥!”將杜淳風那隻即將從自己掌心中劃走的那隻手握住,陳小研堅定的抿了抿唇。

  拆了紗布,可以清晰的看到,杜淳風的寬大的掌麵中央有一道細且深的傷口,那是被一字眉給劃傷的,那一刀差點將杜淳風的整個手掌一分為二。若是摁住了這隻手掌除了大拇指的四個手指頭一點點的往後掰,那道細長的傷口就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般咧開,可見骨頭,讓人心裏都不由得顫栗,恐懼。

  而在掌心的正中央,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血洞貫穿了整個手掌,傷口還沒有長出太多的新的血肉,當陳小研的細線落到那隻手掌上時,目光可以透過掌心中的那個血洞看到後麵。

  隻能說,杜淳風的兩隻手已經接近報廢了。

  啪嗒!

  突然一滴液體落在傷口上,當下痛的杜淳風一哆嗦,那感覺好像是被高壓電擊了一般,痛的杜淳風渾身汗毛都瞬間全都直立了起來。

  “別人看到我的傷口都是差點吐掉,你怎麽還哭起來了?你的眼淚是鹹的,落在傷口上好痛啊!”杜淳風齜牙咧嘴。

  “誰……誰哭了。”陳小研用手背在眼角胡亂的摸了摸,“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幹什麽,每次都要惹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事情。這哪裏還是什麽皮外傷,差點把你的手給砍下來。”

  “唉,要是沒有這道傷口,恐怕我的腦袋就要掉下來了。”杜淳風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