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男人,不能不行
  第358章 男人,不能不行

  是夜。

  盛京一處宅院裏。

  黑影單膝跪在院中,不遠處,是一襲妖嬈的紅衣。

  言緋聽完步離的匯報,妖冶的臉上露出抹冷笑。

  “蠢貨。”他懶洋洋的倚在廊柱上,“殺一對婦孺就能解氣,她也就剩這點度量了。”

  步離道:“屬下也覺得此行太過魯莽,而且慕容澤那邊,也沒什麽動靜。”

  “東西呢?”

  “已經給他了,不過……他似乎還有猶豫。”步離低聲回答。

  他覺得慕容氏都是些癡兒。

  求而不得,就寄托於旁門左道。

  可天下哪有一勞永逸的事?

  他們的執念,不過是公子的一塊踏板而已。

  “慕容氏都是些蠢貨,黎夜最大的悲哀,就是這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言緋輕笑一聲,飛身出了院落。

  他身法很快。

  猶如暗夜裏的鬼魅。

  幾個起落之後,他落到了端王府的宅院。

  慕容澤在院子裏坐著,麵前放著兩個瓷瓶,正在發呆。

  忽然來了不速之客,他也不見驚慌。

  站起來,問:“是你。”

  他見過這個人。

  在琉光城。

  言緋笑著道:“端王爺,幸會。”

  他倨傲的抬著下巴,好像來的不是端王府,而是自己的後院。

  慕容澤眉頭皺的更緊。

  “閣下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今天,隻是想跟王爺談筆生意。”

  夜很寂靜。

  月華落在他臉上,妖冶詭異。

  “本王從不跟身份不明的人談生意。”慕容澤將手負在身後,聲音冰冷。

  “哦,那與熟悉的人就能談了?比如長公主?”

  言緋看著他麵前的瓷瓶,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

  比女人還要美。

  他紅衣微動。

  瞬息間,就走到了慕容澤麵前。

  沒有一點聲音。

  慕容澤臉上變色。

  運起掌風,準備向他擊去,可剛一動,就被點住了穴道。

  “王爺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他拿起瓷瓶,拔開木塞往裏麵看了一眼。

  黑漆漆一片。

  但是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很明顯。

  聽得人毛骨悚然。

  “自古相思最斷腸,王爺真是得個了好東西。”

  “這是你弄的?”慕容澤反應過來。

  “王爺若覺得是,那就是吧。”他承認,也不反駁。

  慕容澤覺得這個有些邪門。

  “旁門左道!”

  “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王爺要真以為這是旁門左道,那為何還將東西留著?”

  言緋將木塞放到桌上。

  慕容澤想動,但他被點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

  他像待宰的羔羊。

  就算言緋現在殺了他,他也無法反抗。

  這就是為人魚肉的滋味。

  “放心,這東西一旦認主,就會對主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被它控製的那個人也是。”

  言緋拿出匕首,在慕容澤手上劃了一刀。

  血滴入瓶口。

  南靖會蠱術的巫確實已經死絕了。

  可這並不代表南靖的蠱術也徹底失傳。

  柳念月雖然死了,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四碗心頭血,兩對相思蠱。

  可百蠱不侵的護身符隻有一個。

  是守住本心,看著心愛的女人愛上別人,還是護她周全,讓自己萬劫不複。

  黎夜必須做出個選擇。

  這是他送給他們的大禮。

  “混賬!住手!”

  “蠱已認主,我隻是幫王爺下個決心而已,至於用還是不用,怎麽用,都是王爺的自由。”

  言緋放聲大笑。

  豔麗的紅衣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暗芒。

  詭秘莫測。

  他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穴道半個時辰後自會解開,王爺珍重。”

  ……

  凶案過了三天。

  期間陸白來過一次,問了顧清歡相關的情況,又去看了看那名昏迷的女童。

  離開的時候,碰巧遇見過來報喜趙唯棟。

  他順利通過了前幾輪,最後一輪,是爭奪三甲,希望親朋好友過去捧個場。

  顧清歡很詫異。

  這根本不是當初那個抱著她大腿,哭著喊著說不參加武科舉的趙小公子。

  “你想入朝為官?”陸白問出了眾人心中的想法。

  正在吹牛批的趙唯棟愣了愣。

  沉思片刻,道:“不想。”

  “那你還爭奪三甲?”

  “不是說不能無故棄權?”不要欺負他讀書少。

  當初為了逃過此劫,他們一家抱著規則研究了三天三夜。

  最後得出他必須參加。

  他躲在房裏哭了整整一天,如喪考妣。

  後來他就想明白了。

  不就是打個架。

  以前以一敵十的時候他都沒慫過,現在一對一難道還不行了?

  是男人,絕對不能不行!

  抱著這種信念,他一路披靡,殺進了最後一輪。

  眾人聽完了他的心路曆程,齊齊沉默。

  “你真要參加最後一場的比試?萬一進了三甲……”就真要入仕了。

  顧清歡覺得他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

  趙唯棟道:“大丈夫,豈能不戰而降?”

  “說得好,趙公子真乃豪傑!”陸白頗為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是我錯怪你了。”

  想不到他這麽有骨氣。

  他以前錯看了這位紈絝。

  莫名被表揚,趙唯棟一陣傻笑。

  他覺得陸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告訴他,從今天起,他就從“重點打擊對象”裏除名。

  這是件好事。

  他以後可以盡情的與小姐姐們交流感情了。

  正好茯苓端著藥碗從身邊路過,趙唯棟也一陣歪風樣飄了過去。

  “茯苓姐姐,你這端的是什麽啊?沉不沉?我幫你好不好?”

  說完,搓著手就要去摸那雙柔荑。

  陸白微微一笑。

  然後像拎兔子似的把趙唯棟拎起來。

  他比少年高,這樣拎著,一點兒也不違和。

  “今日就不叨擾了,等那孩子醒了,我再過來看看。”為醫館解決了一大毒瘤,陸白笑得神清氣爽。

  顧清歡點頭,“案子的事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職責所在。”

  “那你萬事小心。”

  “你也是。”

  陸白告辭離去。

  臨走之前,也沒忘了把趙唯棟帶出去。

  他們離開的那天下午,女童醒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奶奶?”

  她有些怕生,琥珀色的眸子裏流露著膽怯,臉色也不是很好。

  不管別人問什麽,她嘴裏就隻說兩個字:奶奶。

  她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眾人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