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怪我太美
  第309章 怪我太美

  “別鬧,說正經的。”

  “有什麽正經,我從來沒見過你正經。”顧清歡打了個嗬欠,“我現在在這裏,你不對我好,去了南靖,難道還能對我好了?”

  果然不能受資產階級糖衣炮彈的侵蝕。

  假的,都是假的!

  黎夜哭笑不得。

  忐忑的心,終於再此刻落了地。

  他家的小鬼很聰明,也很有主見,一旦決定的事,輕易絕不會改變。

  得之,幸也。

  上天讓他遇見了她,他就一定會抓牢她。

  黎夜笑著將她抱緊了些,道:“是是,夫人教訓的是,為夫以後不再犯了。”

  “這還差不多。”

  顧清歡懶得再跟他多說,去外間拿了東西過來,給他胸口上藥。

  他身體底子好,加上傷口本來也不深,剛剛那番折騰,傷口雖然流了點血,但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

  “你這身子,完全稱得上是銅牆鐵壁,百毒不侵啊。”顧清歡很不給麵子的損他。

  黎夜道:“我體質特殊,穴道異位,一般的毒藥也對我無用。”

  “嗯,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那就煩請夫人,收了我這個禍害。”他笑著摟她的腰,又要不安分。

  顧清歡把他打到老實。

  鬧了一會兒,想到今天在大殿裏暴走的慕容姝,她又有些惆悵。

  “有了今天這事,她以後不知道怎麽刁難你,萬一拿著兵權跟朝廷裏那些龜孫沆瀣一氣,你該怎麽辦?”

  “嗬,夫人,你罵人。”黎夜笑笑,“嗯,罵人的樣子我也喜歡。”

  “跟你說正經的!”顧清歡真要服了這個人,三句話有兩句沒個正形。

  要是讓朝中那些整日謀劃著扳倒他的大臣見了,發現自己一心想打到的是個臭流氓,不知會是什麽心情。

  “放心,武科舉在即,他們沒心思管她的。”

  如果慕容姝還是“慕容書”,那些朝臣或許還會趨之若鶩。

  可她現在隻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政治眼光和遠見的女人,王儲之爭不會跟她有半點關係。

  黎夜不禁想,陛下真的不知道“慕容書”是個女人嗎?

  若不知,那他怎麽敢將這麽大的兵權,交到一個未封王的皇子手上,若知道,那他竟然讓女兒披甲上陣,保家衛國?

  黎夜默默搖頭。

  他也想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陛下是個梟雄。

  整個天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局棋,連自己都在他的棋盤上。

  不過,他是甘願為他的棋子。

  “興武科舉,那不是又要分權?如果這些新進的武官不服你,豈不是對你很不利?”

  黎夜點頭,“所以他們一定會盡心盡力辦好這次武科舉,不會去管慕容姝的那些小事。”

  “你這是拆東牆補西牆,要是風頭過了,他們都湊在一起對付你,那該怎麽辦?”

  如今慕容皇室還剩三個人,慕容姝和小昭是不能指望的。

  但還有一個慕容澤。

  他雖然智障又神經質,但卻是慕容家最後的希望,難保那些保皇派的老臣不會狗急跳牆,扶他上位。

  “那夫人覺得,應該如何?”黎夜挑了挑眉,笑容有些莫測。

  顧清歡堅定握拳,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黎夜隻覺得後頸一涼,瞬間對“最毒婦人心”這個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以後絕對不輕易得罪這個小鬼。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顧清歡站起來,準備告辭。

  “急什麽,再晚些回去也沒事。”

  “不行,阿月還等著我呢,再不去她該等急了。”

  黎夜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阿月,粗略想了想她剛剛坐的位置,又想了想她身旁的人,恍然大悟。

  “苟家的那個小飯桶?”

  “……你怎麽這麽說人家,很沒禮貌的。”

  “我沒有罵她。”

  “是是是,你隻是客觀闡述了一下她在飯桌上的戰鬥力。”說到這個,顧清歡忽然慶幸當初沒有請苟無月吃飯。

  她的錢包一定會很痛。

  心也是。

  顧清歡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確定沒有什麽大礙,才告辭離開。

  臨走時,她把棉麻詭異漲價的事情跟他說了,又說到言緋。

  “我本來想讓暗影去查一查這個人,可蕭漠告訴我,你們很早就開始查他了,我覺得他不簡單,對你又有莫名的執著,你萬事小心。”

  “好,軍需相關的其他產業,我也會讓人去查。”

  “那我就先走了。”

  話已帶到,剩下的黎夜會處理。

  他有這個能力。

  顧清歡覺得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了,從禦書房出來,又回了大殿找苟無月。

  她果然還在那裏等。

  匆匆道了聲抱歉之後,她依約給她看脈。

  可結果讓她絕望。

  苟無月的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她吃這麽多……完全是正常的。

  這世上總有些與眾不同的人。

  苟無月飯量如此之大,又有別樣的經商之才,大概是應了那句老話: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一定還會為你打開一扇門!

  “阿月你真是多才多藝啊!”顧清歡捧著臉感歎。

  苟無月抿抿嘴,道:“我總覺得你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像在誇我。”

  “哪有,我對你崇拜得五體投地!”

  “找打嗎?”

  正鬧得興起,忽然有人站到她們身後,淡淡道:“苟小姐,本王有些事要與清歡談談,不知方便否?”

  兩人停下,見慕容澤站在那裏。

  一身銀絲祥雲紋的紫色錦袍,氣宇軒昂,筆挺沉穩,除了那雙眼中不變的冰冷,其他都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苟無月沒怎麽跟他說過話。

  隻記得上次見的時候,他身上還有股顯而易見的桀驁和自負,孤芳自賞,高不可攀。

  如今再見,隻剩下深邃和沉穩。

  養尊處優的幼苗,如今經曆風雨,長成了一顆挺拔的鬆。

  苟無月看一眼顧清歡,見顧清歡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先告辭了。”她會意,乖乖退了下去。

  等她走遠,顧清歡才問:“王爺專程過來找我,不會是要質問長公主的事吧?”

  “你也知道自己惹了禍?”慕容澤挑眉。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嫌棄,但看她的眼中卻沒什麽責備,反而有些無奈。

  真不明白這個蠢女人有什麽好,黎夜甘願被刺一劍,也要取消和皇姐的婚約。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自己都走到了宮門口,又忽然折了回來。

  見她在裏麵,他不由自主的走進。

  “惹了禍還敢在這裏亂晃,不怕皇姐的暗衛抓到你,把你給撕了?”

  “怪我,都是我的錯。”顧清歡捂著胸口,一臉痛心。

  慕容澤詫異,“你還能知道錯?!”

  “紅顏禍水嘛,都怪我長得太美。”

  慕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