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急診要加錢
  第62章 急診要加錢

  “混蛋,我放下來!你就這麽把我帶走了,我的丫鬟回去要怎麽交代?”

  顧采苓在詩話會上丟了顏麵,蘇氏本來就不會輕易放過她,現在她又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豈不是要讓她千夫所指?

  她還沒有鬥過惡繼母,戰勝白蓮花,順便扇死慕容澤,不能就這麽折戟!

  “放心,有人會看著她,直到你回去。”

  “……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裏去,快放開我!”

  顧清歡沉默了一秒,覺得用女子的名節大道根本不能說動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幹脆直接采取暴力反抗。

  這次她沒有被點穴,張牙舞爪的在他懷裏掙紮。

  溫軟的身子在他身上擦過,帶著灼人的熱度,讓他不由生起一陣異樣。

  重淵眼色沉了沉。

  “沒想到夫人這麽熱情,就不怕為夫會把持不住嗎?”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喑啞魅惑。

  顧清歡打了個冷戰。

  “無恥!”

  “我也想好好跟你說話,可你不配合。”他低笑,聲音有些無奈。

  “呸!你那叫好好說話嗎,誰是你夫人!”顧清歡真想咬死這個男人。

  做了壞事還偏要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他的心一定是黑的!

  “那我叫你阿歡。”

  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是一個篤定的陳述。

  “我有名字,你可以連名帶姓的叫我,不要叫得這麽親密。”她並不想跟他有什麽多餘的關聯。

  重淵拒絕:“不行。”

  “……為什麽?”

  “顧清歡可以是所有人的顧清歡,阿歡卻隻能是我的。”他輕輕抬了抬下顎,語氣莫名得意。

  熹微的陽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甚至帶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那是一種棱角分明的俊美,腹黑又邪魅,一瞥一笑間芳華盡顯。

  他能讓任何一個女人怦然心動,除了顧清歡。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那你可以走了。”她絲毫不為所動。

  她知道他從未動心,因為那雙古井般的眸子裏從來沒有過情愫。

  這個男人隻是善於攻心。

  重淵眸子動了動,半晌,胸膛中才發出一陣低沉的輕笑。

  “你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有趣。”

  他說的事實。

  她跟傳聞中不一樣,很不一樣。

  這麽一個心誌堅定的小鬼,總是會勾起人的一些好奇心,他也不例外。

  顧清歡不再說話,他就抱著她急速離去,落葉無聲,風過無痕。

  片刻後,兩人到了一處雅閣。

  飛進去的刹那,顧清歡晃眼看到門口寫著“醉生樓”三個鎏金大字,黃燦燦的土豪之氣差點閃瞎她的鈦合金眼。

  “來這裏幹什麽,不是裏約定的日子還有好幾天嗎?”

  “出了些意外,需要提前。”

  “那什麽,急診可是要加錢的!”

  “……我今日幫你準備新衣裳也沒跟你要過銀子,現在不過是提前了幾天,你就要加診金了?”

  顧清歡撇嘴,“你不是說隻要能治,黃金萬兩也可以嗎?”

  她自負醫術獨步天下,如今一隻肥羊擺在麵前,豈有不宰的道理?

  重淵被她氣笑了,“真是沒見過比你還愛錢的人,是不是有人以黃金萬兩相聘,你嫁給他也願意?”

  “怎麽可能,你當我傻嗎!”

  “哦?”

  “區區萬兩黃金就想娶我,我又不是山雞,哪有這麽廉價?”顧清歡表示很不開心,這簡直是對她身價的侮辱。

  重淵無語。

  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知道當初慕容澤宣布要納妾,就是以一萬兩黃金做的聘禮。

  她果然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片刻後,兩人到了雅閣。

  重淵並沒有直接踹門進去,而是先將她放下,伸手敲了敲房門。

  分明的骨節帶著有力的線條,可敲到門上的刹那又格外輕緩。

  顧清歡從來沒見過他這麽溫柔又小心翼翼的樣子。

  能讓他不惜以重金求醫,甚至無盡嗬護的,應該是至關重要的人。

  莫非……是心上人?

  “你敲得這麽小聲,要是裏麵的人聽不見怎麽辦?”

  “不會。”

  他頭也不回,隻靜靜看著眼前的檀木雕花大門。

  片刻後,有人來開了門。

  是一個黑衣蒙麵人。

  顧清歡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不知道他就是上次在端王府見過的那個青衣侍衛,長風。

  主子身份特殊,他不能在顧清歡麵前暴露,隻能蒙著臉。

  他看了眼重淵,又看了眼顧清歡,恭敬的退開。

  屋子裏麵點著濃鬱的檀香,讓人昏昏欲睡,入門是一扇懸崖勁鬆的屏風,繚繞的雲霧似真似幻,古樸蒼勁。

  最裏麵的雕花木床上坐了個人,黑發在頭上係了個發包,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沒有表情,像個瓷娃娃般惹人憐愛。

  顧清歡震驚了。

  這難道是……重淵的兒子?

  她向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沒有光彩,像一汪死寂的潭水。

  顧清歡心底一跳,不好預感漸漸爬了上來。

  “怎麽不走了?過去看看。”

  重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如既往的邪魅悠然,可現在聽來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氣勢和威壓。

  顧清歡起了一身冷汗。

  她已經大概猜到這個男孩是什麽毛病,本以為萬兩黃金的病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病,但她沒想到會這麽不簡單。

  心裏已經有了推斷,她還是上前去檢查了一番。

  整個過程男孩都沒有動,真的就像一個陶瓷娃娃。

  “我看完了。”

  顧清歡退下來,臉色變得很差。

  如她所料,這是最棘手的病。

  也是她根本就沒有把握能治好的病。

  重淵完全沒有在意她的表情,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小男孩的身上,眼中流露出從未見過的溫柔。

  “怎麽治?”

  “這病……我治不了,愛莫能助,抱歉。”

  說罷,她轉身離開。

  還沒走上兩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怎麽治?”重淵看著她,那雙眼中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情緒,冰冷得可怕。

  他就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或者說,他不接受任何原因的拒診。

  蠻橫且不講理。

  顧清歡怒了,“……我是外科醫生又不是心理醫生,這種心理創傷根本就不是藥物和手術治得好……”

  還未說完,脖子上忽然一涼。

  長風的劍落在她動脈旁,殺氣凜凜,“如果是這樣,那顧小姐今日怕是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