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是不是恨嫁了
  段寒霆食飽饜足,低頭親了懷裏可人兒白裏透紅的臉蛋,磁性的聲音滿含深情,“寶貝兒,真棒。”

  榮音臉上潮紅未褪,渾身疲軟,蜷在男人懷裏一動也不想動,隻勉強哼哼了兩聲。

  小兩口忙碌多日,難得有如此安靜親密的時刻,眼看著天色漸晚,臨近飯點,卻都擁著彼此,半點兒不想起,恨不得就這樣到天荒地老。

  直到蓮兒敲了敲房門,小心翼翼地在外頭稟告:“少帥,夫人,五少來了。”

  “起來吧。”

  榮音輕拍了下男人,作勢就要起身,還未來得及往身上套衣服,就被一隻大手又扯進了被窩裏。

  眼看著男人又有重整旗鼓的架勢,榮音不由有些著慌,推拒著他湊過來的嘴巴,“哎哎,別鬧了,老五還在外麵呢……”

  “讓他先吃著喝著,耽誤不了他。”

  段寒霆扯過被子再次蓋住兩個人,還真想再來一回。

  榮音卻比不得他這般沒羞沒臊,逮住他撐起身子的一瞬,眼疾手快地從他懷裏鑽了出去,滑的像一條泥鰍,段寒霆抓都沒抓住她。

  “蓮兒,進來!”

  榮音趕緊喊了一嗓子,回頭衝男人得意地吐了吐舌,就調皮地將簾子拉上了。

  屋內滿是別樣的氣息,蓮兒雖已經習慣,卻還是不自覺地紅了紅臉,尤其在看到榮音身上一些累疊的痕跡之時,那張小臉紅的簡直要滴血。

  榮音一向極富眼力見,對周遭的事物異常敏感,瞥到蓮兒通紅的雙頰,產生了幾分促狹,“怎的,害羞了?”

  蓮兒一怔,旋即輕瞪了榮音一眼,“夫人都不害羞,我害羞什麽。”

  “是啊,我也想問,你在害羞什麽。”

  榮音坐在梳妝鏡前眉眼彎彎地看著身後的蓮兒,眼睛裏俱是笑意,“我們蓮兒,是不是也恨嫁了?”

  “才沒有!”

  蓮兒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羞惱道:“夫人胡說八道,我不要理你了,您自個兒梳妝打扮吧。”

  說完,氣咻咻地跑了出去,還重重關上了門。

  段寒霆掀開了簾子,一邊係扣子一邊笑罵,“這丫頭最近脾氣見漲啊,都是你慣的。”

  榮音簡單在腦後挽了個發髻,妝也懶得畫了,塗了個唇膏,起身過去給男人係扣子,邊道:“是慣的,卻不是我慣的,你要興師問罪找你的副官去。”

  段寒霆聽她意有所指,挑了挑眉,“你說李峰?”

  “不是他還會是誰。”

  榮音蹲下身去給男人捋了捋衣服的褶皺,她很細心地給他搓著,手上的動作連帶著腦袋搖搖晃晃的,段寒霆垂下眼皮,被這副場景激的心神一震。

  腦子裏像是“轟”的一聲,無數神經都被重新挑逗了起來,比之前更甚。

  榮音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異樣,隻自顧說著,“李副官是你的得力幹將,我對他的人品和能力都是信得過的,最重要的是蓮兒喜歡,人家兩個郎有情妾有意的,咱們也別耽誤,盡力給撮合撮合,反正蓮兒嫁給李峰之後還能留在我身邊,我也能繼續照顧她,結了婚也和從前差不多,你說呢。”

  她喋喋不休了一堆,也沒聽到段寒霆的回應,甫一抬頭,那雙桃花眼侵入段寒霆視線的一瞬,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榮音撈起來,狠狠吻了上去。

  榮音猝不及防,身子不由後退靠在梳妝台上,不小心打翻了梳妝盒,發出“砰”的一陣聲響。

  客廳裏正在恭候的段寒江聽到動靜,立馬湊了過去,卻不敢貿然闖入,隻隔著門縫揚聲問了一句,“哥,嫂子,你倆沒事吧?”

  “沒事!”榮音費力地推著男人,將自己的嘴巴撤了回來,心還在怦怦跳著,見段寒霆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氣得在他腰窩上一掐,“發什麽瘋呢!”

  段寒霆吃痛,卻隻蹙了蹙眉,抿了一下唇,略帶喑啞的嗓音道,“誰讓你招我。”

  敢情委屈的還是他了!

  榮音狠狠瞪他一眼,也不再多說,怕又勾起他的“鬥誌”,對著鏡子將擦花的唇膏抹去,也懶得再畫了,又剜了一眼丈夫,才走出門去。

  段寒江原本正百無聊賴地坐著,飯菜已經上桌了,紅酒也醒好了,照以前他早就不管不顧地自己先吃起來了,不過今兒到底有求於人,多了幾分規矩。

  一見榮音出來,段寒江立馬站了起來,頗為恭敬地喚了聲,“嫂子。”

  榮音有些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無妨,反正我也沒啥事。”

  段寒江大方地擺了擺手,卻是在榮音步入飯廳之後,湊過去倚著門,吊兒郎當地對段寒霆道:“哥,你功夫不到家啊,我以為還得等上個把鍾頭呢。”

  “滾!”段寒霆麵對弟弟就沒那麽好脾氣了,抬腳就踹,心裏暗罵:還不是你這小子,壞我好事!

  ……

  榮音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很知道什麽時候該強,什麽時候該弱,關起房門她怎麽作段寒霆都能由著她,但在外麵她再不高興也會給段寒霆麵子。

  飯桌上她麵部表情控製的極好,也一直端著嫂嫂的溫和,熱絡地招呼段寒江吃菜。

  倒是段寒霆自個兒心虛,不斷往她碗裏夾菜討好她。

  眼看著碗裏的菜已經堆成了小山,榮音暗罵一句“喂豬呢”,麵上卻是笑眯眯地對段寒霆道:“謝謝相公,我自己來就好了。”

  段寒霆聽出了她的咬牙切齒,見好就收,不敢再惹她,扯開話題道:“說說你的財務情況。”

  段寒江是第一次吃到榮音親手做的菜,簡直驚為天人,停不下嘴,吃的正歡,差點把正事忘了,冷不丁的聽了這話,差點嗆到,趕緊把食物咽下去。

  他往嘴裏灌了一口酒,這才抿抿唇將自己的情況交代了一下,越說越火大。

  榮音聽得認真,卻越聽越感到詫異。

  她隻當段寒江是投資失敗手頭緊,沒想到他實際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峻。

  段家怎麽說還是軍政家族,之所以也被列入豪門,還是沾了段夫人的光,段寒江做生意也是仗了家族一部分勢,大部分產業都是靠空手套白狼,或者說是靠坑身邊的狐朋狗友發起來的,根基本就不穩,隨著段夫人的隱退,商場早已改朝換代,不是段家說了算了,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被他禍禍的差不多了。

  當時和他一起跑業務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一點,也勸過他還是將手裏那些資產收回來一部分,或者轉化成實業圖個穩妥,如今看來他並沒有聽進去。

  剛想到這裏,段寒江就喝了一口悶酒,後悔不迭,“說來也是我活該,當初怎麽就沒聽二嫂的話,我就是把那部分收回來的錢投資榮氏企業,也比都扔進了股市好啊,這下可好,都打水漂了,忙活了這麽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以前那些個哥們朋友,生怕我找他們借錢似的,都躲著我走,真是人比狗嫌。”

  榮音支著酒杯的底座,輕輕晃了晃紅酒,唇角淡淡一笑,心道:當時你也瞧不上我的榮氏啊。

  段寒霆見弟弟那頹廢樣兒,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剛要忍不住罵他兩句,就聽見榮音淡淡道:“你現在投資也不晚。”

  “啊?”段寒江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榮音。

  段寒霆也將視線轉到了榮音身上。

  榮音抿了口紅酒,神態自若,好像剛才那句話並非出自她之口。

  可兄弟二人卻都聽得真真的。

  段寒江見段寒霆輕皺了下眉頭,就知道他應該是和自己想到一處了,不由訕訕地道:“承蒙二嫂不嫌棄,還願意拉小弟一把,隻是,我哪兒還有錢啊?”

  不誇張的說,現在他除了這一身行頭,真跟路邊的乞丐無疑了,口袋裏一個銅板都沒有。

  “以地換錢唄。”

  榮音聲音極淡,卻透著生意人慣常的談判口吻,“你把上次從小王爺贏振那買的科爾沁草地都轉給我,我拉你進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