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水光，神色慘淡，“原來錯了就是錯了，再也回不到以前，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我以為，我會懸壺濟世一輩子，一生問心無愧，造福於人，沒想到是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藍夙月不發一言，如果換做是別人，她會毫不猶豫地讓對方去死，可對秦樂卿，她們之間雖然算不上朋友，可到底還有些交情，相處的點滴一幕幕，那些歡聲笑語，融洽交談，此刻都在腦海裏湧起，她並非每刻都想要她的命，不像秋落意，千羽舞之流，推她倒地，的確是她的一念之惡。

  她以為自己從來不會對人心慈手軟，尤其是害她的人，可是看到秦樂卿萬念俱灰地等著被她處死的樣子，她才發現，她很難做到親手褫奪她的性命，大概是她做了母親的緣故，心終究是軟了不少。

  隻不過，經過了這件事，她們以後，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藍夙月撫著杯盞，“其實，你也未必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秦樂卿神色一動，看著她，“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會放我一條生路嗎？就算會，你也不會平白無故這樣做，對吧。”

  “自然，你差一點害死我母子三人的性命，留你活路，當然要你付出代價。”

  藍夙月的確有一絲狠不下心，可秦樂卿留著，對她是有用處的。

  秦樂卿眼裏燃起了生的希望，“你說，隻要我可以辦到。”

  藍夙月眸若冰封，“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千羽舞，你們已經有了合作，我說得對麽？”

  秦樂卿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情，千羽舞手段了得，就怕她說了以後，藍夙月放過她，她也命不久矣。

  藍夙月知道她的顧慮，“你大可不必擔心，她不會知道是你透露的，我隻需要一個答案，然後從她著手。”

  秦樂卿心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也是死有餘辜，不如搏一搏，死馬當活馬醫。

  “的確是她做的，可是對於其他的情況，我一無所知，我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效果這麽強烈的火引子，她隻告訴我，見機行事。”

  秦樂卿如實相告。

  藍夙月眸子冷波湧動，手指在石桌上輕點著，“我要你把她約出來。”

  她說了一個計謀，秦樂卿覺得行得通，不過不這樣的話，她也沒有什麽選擇。

  藍夙月從醫館出來，鳳祭時在外頭等她，他的眸子一派深黑，顏容帶著涼意，“要動手嗎？”

  不管秦樂卿是不是故意的，在他眼裏都該死，所以他並不想過問真相。

  “留著她有用處，能不能活下來，看她的造化。”藍夙月說。

  “你是不是對她心軟了？她不值得同情，誰知道下一次她會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鳳祭時很不高興。

  藍夙月道，“她告訴我這件事的幕後使者是千羽舞，如果除掉了她，還怎麽讓千羽舞露出尾巴。”

  鳳祭時渾身散發出更懾人的涼意，“果然是她？”

  藍夙月道，“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這樣的手段殘忍毒辣，而且很迅捷利落，不留一點痕跡，的確像是千羽舞所為。”

  鳳祭時幽幽道，“這一次，的確不能再讓他活著了，你該讓那個人拿出一點誠意，如果他再袒護著千羽舞，看來也沒有真的把你放在心上。”

  藍夙月神色頓了一下，“他們之間是同盟關係，他要怎麽做，我也並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