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容雲諶
  沈氏想起藍夙月在澡缸裏痛不欲生的樣子,還有那一雙血紅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藍夙月是天生體質特殊,才從一次次藥澡裏熬了過來,換做是別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看著藍夙月堅定的眼神,仿佛有什麽好吃的一定要請她品嚐,她心底不由得隱隱發毛。

  “王妃說笑了,藥澡是專門給王妃泡的,畢竟王妃要治療王爺,等下午等宴客散了,王妃就隨我回去如何?”

  藍夙月點頭,“好呀,月兒也有一個月內回去了。”

  沈氏眼裏釋放出一絲陰冷,這一泡,她定要讓這個傻子脫一層皮,把婉依一次次受辱都連本帶利報在她身上。

  “王妃娘娘,會不會有事呀?”琴湘不放心地說。

  藍夙月偏著頭看她,“有好吃的,好喝的,不去白不去,你啊,怕不是傻子。”

  琴湘嘴角抽了抽,好吧,她是傻子。

  藍夙月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疑惑地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白衣身影立在海棠叢中,指間拈了一朵秋海棠,對她淡笑。

  容雲諶。

  春風一度被燒得幹幹淨淨,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有錢人啊,藍夙月腦子裏又冒出三個字。

  不過,這個人的底細究竟是什麽?她總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

  “藍姑娘,我們又見了,不如來喝一杯慶祝?”容雲諶手中的海棠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一杯酒,朝藍夙月款款而來,清風拂動白裳,優雅清貴。

  藍夙月皺了一下眉頭,容雲諶明知道她是鳳祭時的王妃,卻要這樣稱呼她。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鳳祭時“非人”折磨,還慶祝,藍夙月扯了扯嘴角,幹脆把杯子接過來,一口喝光,“有事麽?”

  容雲諶微挑眉,溫俊的顏容鍍上了一層清輝,“莫非要有事才能找藍姑娘?還以為經過了上一次,我與藍姑娘的關係,可以有事沒事擾一擾。”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上次發生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呢,要不是他長得俊美,她才懶得搭理他。

  “容公子還是去修春風一度吧,免得無事招搖咯。”

  藍夙月偷偷瞄了一眼四周,要是被鳳祭時看到,她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還是走為上策。

  容雲諶看著小傻子一溜煙地跑了,唇角不經意勾了勾,眼中掠過一絲詭譎複雜。

  轉了兩個園子,喧囂的人聲逐漸小了下來,藍夙月在一棵茂密的樹後站住,“查查容雲諶。”

  語氣變得清冷,果決,無形的空氣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力,藍夙月轉出來,表情又恢複了一派癡茫的模樣。

  “原來傻子在這裏啊,害得我們好找。”一群鶯鶯燕燕從對麵過來,其中就有秦水音,柳淑媛等人。

  這句話說得又低又冷,可藍夙月還是聽到了耳朵裏,再一看那些人卻在巧笑嫣然,一副純天然無害的樣子。

  她知道來者不善,可也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