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勢如破竹
  磨蹭著他的心跳與她的癡情,如意緩緩抬起頭,卻笑靨如花的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嗯,妾會好好想想的,若是遇到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妾會跟爺說,但是那之前,妾請求爺不要將我趕走。”

  說的是什麽話?這麽多年過去了,如意就好像是她在這世上的另一個姐妹,怎麽可能會將她趕走呢?

  想到這裏,步非宸發出舒心的一笑,慢慢的揉著她的發絲說道:“胡說,這兒就是你的家,誰敢趕你走?我跟他沒完!”

  說完這句話,二人相視一笑,卻隻有如意知道自己此時心中的笑容之中摻雜著多少的鐵灰渣子,疼得她差點兒掉了眼淚。

  翌日清晨,城門口突然響徹雲霄的號角,將攝政王府一幹人等都驚得六神無主。

  眼見著大軍已經在城門口集合,甚至是皇帝都親力親為的出現在了城門口。

  對於這一係列不該出現的翻轉景象,如意感到了十分的震驚。

  想必此時與她一樣震驚的除了旁人以外,就隻剩下步非宸本人了。

  他翻鞍下馬,單膝跪在上官扶蘇的麵前,報腕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少年天子。

  怎麽回事兒?不是說這件事不能對外大張旗鼓的宣揚嗎?為何他還要在這個時候親自出來相送?難道就不怕有暗探摻雜在人群之中?

  似乎看出了步非宸的不悅之色,但上官扶蘇卻隻是臉上輕笑著將他攙扶起來。

  “皇兄此番替朕前往邊關審查,朕萬分感念;若不是因為母後突然病故,此番朕一定會親力親為,到邊關犒賞眾將,但如今……朕實在是脫不開身,此行就有勞攝政王了。”

  言辭懇切之間,讓人無可厚非。

  想想皇帝登基以來,似乎還真的從未親力親為的去邊關犒賞眾將呢!想必這次是想著要讓攝政王安撫軍心去了……

  另外一些人則是往壞了想,瞧瞧,前些日子冥王叛變造反,雖說攝政王並沒有參與其中,但到了最後不還是禍及子孫,皇上這是變著法兒的要將攝政王的權力慢慢收回了呢!

  也不知道這人群裏麵到底有幾百種想法,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上官扶蘇拽著步非宸那雙手之中眷戀的不願鬆開的真相。

  步非宸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少年君王,朝著他朗聲叫道:“臣,定不負皇上重托。”

  但閑餘之時,卻慢慢的一張一合的嘴巴寬慰著上官扶蘇:“我沒事,你放心好了。”

  上官扶蘇更是緊緊抓著步非宸的手,雙眼之中盈動著波光粼粼。

  他不想,他不想要步非宸離開他的身邊,他甚至隻盼著與他天長地久,可為何這天底下卻有這麽多的事情在等著他們處理?

  定定的眼神看著步非宸,後者終於狠狠心想著要將自己的手從上官扶蘇的掌心之中抽離。

  轉身之際,忽而又聽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皇兄!”

  步非宸瑟瑟轉身,就看到上官扶蘇開闔的嘴角:“朕……等你平安歸來!”

  心中一陣輕顫,他現在多想褪去這一身戎裝,換上紅顏,投入他的懷抱,對著他撒撒嬌,當一個安於現狀的女子;可……多年來處心積慮的一切就在眼前,他知道自己必將親自完結那一切,才能真正安心的留在上官扶蘇的身邊。

  翻身上馬,皚皚銀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蟄痛了旁人的眼,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兒郎隨著擂鼓陣陣,與他們那英姿颯爽的少年攝政王飛馬而馳,報效朝廷,馬革裹屍,鋪就另一場光輝大業。

  終於,終於他馬上就要在看到楚宏浚了,馬上,他蘇家所有人的仇與怨都將終結……

  在邊關,步非宸果然是趕上了那一場廝殺……

  楚宏浚這個卑鄙小人也果然不負眾望,他在那封書信遞交出去的同時,就已經向楚國邊界增兵,甚至想要打個措手不及。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熙國邊關的人馬似乎也早就已經預料到他的這一手。

  第一次交兵,顯然他並沒有占到什麽便宜,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不是密報說熙國國內有叛變,小皇帝應接不暇嗎?那他怎麽還有本事在邊關阻攔自己?到底是誰將他的計劃泄了密?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楚宏浚隻能一再的安慰自己,也許是因為熙國邊關上的人還獨具慧眼,一早就看出了他的計謀,可那又如何呢?區區幾萬邊關將士,難道還想阻擋他的十萬大軍?

  一再的廝殺之後,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熙國的節節敗退,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這似乎對於他來說是天大的消息。

  **的膨脹加之狂妄自大,使得楚宏浚此時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不管不顧隻想橫衝直撞。

  “皇上,臣以為……熙國邊關人馬死守不退,咱們不應該與他們繼續周旋下去。”

  “朕當然明白,傳朕的命令,明早集結所有人馬,勢必要在明天攻破熙國邊關,讓大軍長驅南下,我要讓熙國那個小皇帝跪在地上哭著求朕饒命,哈哈哈!”

  聽到他狂妄自大的言論,一些與他臭味相投的昏官自然而然是不停的拍著馬屁,但終究說是這偌大的楚國還總算是有那麽幾位忠心耿耿之人。

  雄關總兵王玉元抬起頭看著楚宏浚那不可一世的表情,遂而走出來低聲說道:“皇上,臣以為,若是久攻不下,必有內情,如若不然,咱們可以繞道……”

  “一派胡言,咱們在這裏已經耗費了多少時日了?你現在說繞道,那豈不是讓皇上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一人趾高氣揚的朝著王玉元怒吼著,周圍的人也跟著接連抨擊這位總兵大人。

  腹背受敵,但王玉元還是忠心耿耿的開口道:“皇上,臣隻怕有詐,再者說,邊關出事,勢必會驚動熙國那個攝政王,臣隻怕在這麽耗下去,若是將他們的救兵等來了,那對咱們可是極其的不利。”

  “嗯?你此話何意?難道說朕這一國之君,還會懼怕一個小小的熙國攝政王?他不來則以,若是來了,朕就將他斬與馬下!”

  “就是,就是,區區一個黃口小兒,王總兵又在懼怕些什麽?還是說王總兵與這個攝政王之間有什麽利害關係?”

  這擺明了就是在胡說八道誣陷好人,王玉元氣得抖了幾下胡須,抬起頭說道:“皇上,咱們可不要忘了,此番咱們出兵那是偷襲,名不正言不順,本來就被他國詬病,若是再出現什麽偏頗……”

  “放肆,王玉元,你這是在指責朕嗎?什麽叫偷襲?他熙國國內發生謀反之事,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連他們國內的人都不願意承認上官扶蘇那個黃口小兒做皇帝,朕這也不過就是幫助熙國解放而已。”

  呸,要論無恥,隻怕這天底下他楚宏浚敢說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了呢!

  王玉元被皇帝的無恥行徑驚得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作為一國之君,兩國尚且還掛著姻親,甚至是議和書上麵還印著兩國璽印,楚宏浚身為一國之君卻能在熙國出現叛亂的時候,小人行徑從後方偷襲熙國,如此不齒的表現,實在是讓他王玉元羞愧難當。

  但不管如何,他如今身為楚國人,能做的也隻有保住自己的疆土而已。

  楚宏浚得意洋洋的分派了下麵的活計之後,似乎有來了興致,竟然堂而皇之回到後果去自行彈奏,自娛自樂去了。

  無奈的歎口氣,王玉元搖著頭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剛大亮,對麵熙國的邊關卻不知為何突然露出了一條縫隙。

  有人看準了時機,就在這個時候朝著熙國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終於,終於今天能將熙國邊境打開,說不出的高興讓眼前這群人有些忘乎所以,他們甚至忘記了請君入甕的道理,直接肖想著能夠直入重地。

  但忽而,城牆上搖晃的軍旗突然又迎風樹立起另一麵旗幟,還沒等有人看清,城中銀盔銀甲的衝出一隊人馬,所到之處殺生連天,使得楚國節節敗退。

  更有甚者,分明就該是他們楚國今天將熙國邊境打開,再直接進入,但如今卻是忽然就反其道而行,楚軍接連敗退,楚國邊境被人撕開了一條血口。

  一人坐在馬背上,清冷的目光,手中仍在滴血的長劍矗立在天地之間。

  “楚國背信棄義,殺我公主,亡我太後,如今又撕毀議和書,此等小人行徑,乃吾不齒,今,奉我大熙君王之命,討伐楚國,為公主報仇,片甲不留!”

  突然從熙國衝出來的幾萬精兵竟然在一夜之間將楚國邊界擊得潰不成軍,熙國攝政王威名赫赫,親率大軍討伐楚國之事,一夜之間遍布眾國之中。

  惶惶然,如今被刺激的幾近呆滯的楚宏浚可是再沒有心思去彈奏他手上的琴弦,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跌倒在朝堂上麵,口中嚅囁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朕,朕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