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扣押公主
  步非宸臉上和緩的態度,輕聲開口道:“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兄,朕明白,朕都明白!”那一臉狡詐的笑容,輕輕安撫般的順著步非宸的衣袖慢慢的觸碰到他的指尖,忽而輕輕的牽扯起來。

  “皇上!”臉上黑了一半,步非宸甩開手。

  “皇兄,你說淮王剛剛又被你說中了傷心往事,這會兒會怎樣對待朕的那位妹妹呢?”

  他果然什麽都聽見了;卻為何不出言製止?難道說他真的就這麽任由自己在朝堂裏麵胡攪?

  上官扶蘇看著步非宸此時沉默的表情,不經意又慢慢靠了過去,貼在他的身上低語道:“皇兄,朕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朕,你想要讓他們鷸蚌相爭,再讓朕漁翁得利,對嗎?”

  上官扶蘇倒是把自己想得很好,此時步非宸的心中竟有著那麽一點兒慚愧之色。

  他慢慢的歎口氣,將頭刻意壓低,默不作聲。

  太皇太後看著此時去而複返的淮王,眼神陰騭的開口道:“皇上來了,哀家倒要看看他怎麽說。”

  “來人啊,將濮陽公主拿下,本王要親自來審問。”

  眼見著淮王此番氣勢洶洶的歸來,身後的人卻始終猶豫著不知是否該上前將上官漓抓起來。

  “你瘋了不成?這裏可是哀家的鳳鳴殿,豈容你如此放肆!”

  趙太後那強勢的身影擋在了上官漓的麵前,而太皇太後此時也是萬不得已的起身,轉眼看向了淮王的身後。

  “淮玉,皇上呢?這是皇上的命令?”

  皇上?他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剛剛壓根兒就沒見到上官扶蘇那個廢物,隻是被步非宸攔了下來。

  看著淮王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趙太後忽而厲聲吼道:“淮王殿下,你不會是根本就沒見到皇上吧?你可知你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你,你別胡說,本王自然是見到了皇上,而且皇上已經下旨,此時交由本王全權處理,所以本王現在要親自審問濮陽公主。”

  聽了淮王的話,上官漓顯得驚恐不已,她此時站在趙太後的身後,伸手緊緊的抓著母親的袖口。

  “母後,母後,你可要救救兒臣,兒臣什麽也沒做。”

  “漓兒放心,哀家倒要看看,今日有我在這裏,誰敢動你分毫。”

  說話間,趙太後已經挺直了脊背,雙眼冰冷的阻攔著淮王。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眼下這就是報仇雪恨的最好機會,但卻因為這趙太後而阻擋了自己前進的道路。

  淮王嘴角一絲陰狠的笑容:“怎麽?太後娘娘這是要知法犯法?還是說太後娘娘想要抗旨不尊?”

  “哀家……”

  “夠了,身為一國的太後,卻隻知道一味袒護自己的女兒,你將國家大事置之何處了?”

  趙太後被訓斥的有些下不來台,她眼底透著一絲困窘,轉身再次低聲開口:“母後所言極是,但是漓兒,漓兒她可是先皇唯一的嫡女啊,母後難道真的要看著漓兒身陷囹圄而不管嗎?”

  “哀家什麽時候說不管了?眼下淮玉不也隻是說要問她一些事情嗎?若人真的不是她殺的,你有什麽可害怕的?”

  “可……可將漓兒送到大理寺,這可是辱沒了皇家的臉麵啊!”

  “這件事……”太皇太後也顯得有些不忍,這畢竟牽連著皇家的顏麵。

  誰知還未等她開口,那邊的淮王卻已經自行開口。

  “母後,兒臣卻是以為,此時濮陽公主與楚國來使曾經發生口角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本王在此時將公主送往大理寺詢問,有此可以看出我熙國對此事的態度,這也免得日後楚國會對咱們橫生不滿之意。”

  此話倒是也有些道理,太皇太後歎口氣,抬起頭看著上官漓,柔聲安撫道:“漓兒,聽你皇叔的話,咱們也就是過個場麵,等到明早就將你放出來。”

  “我不……”上官漓驚恐無比的看著趙太後,緊緊的扯著她的衣袖不肯鬆手。

  趙太後冷著一張臉盯著太皇太後,卻見她似乎也已經沒有了耐性。

  “太後,哀家這麽跟濮陽公主說話,可是給足了她的麵子,若是這件事咱們不這樣處理,到時候讓人家楚國來使逼到了門兒上,漓兒也就不可能輕易脫身了,到時候咱們皇家顏麵盡失,而且也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中,說咱們熙國是縱容包庇,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聽到這句話,趙太後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忽然就看到淮王一臉陰笑,大手一揮,直接將上官漓扣了下來。

  “母後,救我,漓兒不要去那種地方。”

  “漓兒,母後……”

  “帶走!太後娘娘,你就放心好了,等到本王親自審問之後,一定將公主完璧歸趙。”

  說完這句話,淮王已經滿眼的得意神情,朝著身後那幾人暗自使了幾下眼色,直接將上官漓帶了下去。

  不多時,淮王在太後的鳳鳴殿將濮陽公主拿下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

  步非宸嘴角一陣冷笑,側身看著旁邊之人。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上官扶蘇此時也正巧抬起眼睛,與之四目交加,而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著宮外叫道:“蘇培盛,告訴外麵的人,就說朕染了風寒,這幾日臥病在床,任何人都不見。”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置身事外,蘇公公尤其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便馬上轉身退了下去。

  “皇兄,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怎麽會突然問起他這種話來?

  步非宸緊抿著視線,略顯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皇上,這件事你不該問臣,該去問問淮王殿下才是。”

  “皇叔?可朕以為,這件事不是一直掌控在皇兄的手中嗎?”

  他能不能每次不要這麽明目張膽的拆他的台?倒是不知道他既然心中如此明白,因何還要這般牽強的遷就自己?

  看著步非宸此時握著毛筆,突然筆尖斷裂,他深沉的抬起頭開口道:“皇上,此事臣真的不明白你話中的含義。”

  “沒關係,皇兄若是不明白,那朕幫你分析便是。”

  看著那一張笑臉,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轉眼就看到上官扶蘇在蘇培盛的耳邊又嘀咕了幾句,蘇公公抬起頭看著步非宸,飛快的走出大殿之外。

  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著實是不好受;步非宸緊澀的吞咽了幾下口水,輕聲開口。

  “皇上剛剛與蘇公公……”

  “皇兄不是說你與這件事無關嗎?那沒關係,你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到底他又想出什麽法子?若是壞了自己的原計劃該如何是好?

  步非宸此時顯得有些惴惴不安,他慌忙起身開口道:“皇上,臣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出宮……”

  不等他把話說完,上官扶蘇已經輕笑著扯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即將離開的腳步。

  “皇兄,眼下朕得了風寒,需要皇兄的照顧,你這幾日就留在這裏陪著朕吧!”

  他是故意要阻斷自己的行動?這該如何是好?

  平日一貫冷靜的表情,在此時終於有些崩潰的塌陷,步非宸急聲開口道:“皇上,臣真的是有急事!”

  “皇兄,難道說在皇兄的心中,還有什麽事是比朕還重要的嗎?”

  他這慣有的伎倆雖然自己已經清楚得很,但是眼見著他眼底笑意深處的寒意,步非宸明白,若是此時他冒然頂撞了上官扶蘇,也許二人表麵上的這種謙和態度就會失衡的碎成萬片。

  這不是他想要預見的,不免也隻能暗自磨牙的看向了大殿外麵。

  難道說這次他就要錯失這個好機會?

  看著步非宸那雙焦慮的眸子,上官扶蘇此時卻隻是抓著他的手腕,輕輕的摩挲著手背上此時已經有了一些細膩肌膚的部分,顯得那樣的愛不釋手。

  陰風嚎嚎,盡管此時坐在一處寬暢明亮的房間之中,而耳邊那慘絕人寰的嚎叫聲還是讓上官漓嚇得瑟瑟發抖。

  她猛然抬起頭,強忍著滿眼的淚珠衝到了門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太後。”

  “公主,您稍安勿躁,隻要等咱們問過話了,您自然就可以走了。”

  門外之人始終不肯露麵,隻是以這種溫吞的借口打發著上官漓。

  眼見著太後的名號已經在這裏失效,上官漓忽而又急聲大喊:“那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步非宸,我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濮陽公主,據臣所知,攝政王府上已經有了位女主子;再說了,眼下攝政王正陪著皇上,脫不開身。”

  “你們這幫狗奴才,你們竟然敢軟禁我,等我出去饒不了你們。”

  房門嘩啦啦的巨響,而此時站在門外之人卻是一臉寒意的盯著那扇門。

  “想要出去?本王看沒這麽簡單吧!”

  兒子被這個小賤人給折了,這仇這怨,今日他可是要好好的找她清算一下。

  想到這裏,淮王便朝著房門努努嘴,低聲說道:“都給本王看仔細了,誰也不能見她,先關她兩日殺殺威風再說。”

  把守之人聞言,一臉討好的表情開口道:“是,奴才聽淮王殿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