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蒙混過關
段清明越想心中就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
尋找段雲芷現在對他來說是重中之重！
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愈發狠戾……
一輛普通的黑色平頂馬車正緩緩行駛在通往江宜最後一道城中關卡的路上。
普通至極的車廂外麵一個長相平凡到一轉眼就會忘記的車夫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
馬車就這麽徐徐的，晃晃悠悠得走著，也不急……
跟其他普通人家出門都會租用的馬車沒什麽兩樣……
車廂內坐著兩個沉默寡言的老人，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嫗，車廂內有兩個藍布粗呢花色的包袱，看上去像是要去遠嫁的女兒家走親戚一般。
還不到城門處，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怎麽停了啊？”
蒼老的女聲從裏麵傳出來，是那位老嫗的。
“大爺，大娘，這距離城門二裏地都是停著排隊的馬車啊……”
並不年輕了的車夫才剛剛開口，旁邊就有愛說話的其他車上的車夫接話道：“你們還不知道嗎？”
“據說啊，全幾天在宮門造反的亂黨還在咱們江宜境內呢！這不，皇上派了這麽多的軍爺在這裏查！就這幾日，查得可緊了呢！”
那個好事的車夫絮絮叨叨的說著。
“啊？有這事兒啊！”車夫一聽這話皺眉罵道：“他奶奶的！人家都有本事造反，自然能有逃出升天的本事！這皇令一下，抓不到真正的亂黨不說，難為的可是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啊！”
另一個車夫一聽，神色大變：“哎呀，這位大哥，你小聲點！這又官爺呢！可不敢什麽話都往外說啊！”
剛才那個車夫此時也自覺失言，聲音小了很多：“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你就說吧，我這車上有兩個著急出城看女兒的老夫婦！外孫子生病了，你說這人命關天的，他們心裏得多著急！？”
另一個車夫點點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平頂馬車附和道：“誰沒事出城啊！這出城的哪一個不是有要緊的推不開的事？！唉，皇命難違啊，咱們哪還是都安心等等吧……亂黨呢！這要是讓他們跑了，咱們老百姓也沒好兒不是？！”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之前那個車夫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也點點頭閉了嘴：“你說的也是這麽道理！”
車夫轉頭就跟車廂內喊道：“大娘，您聽見了吧？”
車廂內跟外麵不過一道車簾相隔，兩個車夫的聲音又這麽大，車內的兩位老人自然是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老嫗那並不昏黃依舊清澈的眼神透著一抹擔憂看向老頭兒。
老頭顯然沉穩多了，伸手輕輕在老嫗的手背上輕拍兩下。
拍的這兩下起到了很好的安慰作用，老嫗翻手覆在了老頭手背上，點了點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外麵喊道：“聽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是，那我們且耐心等等吧……”
這大娘還挺通情理的，車夫這樣想著便對車廂內喊道：“那，大爺大娘，這前麵還排著很長的隊呢，我先去買點幹糧，您二位現在車上坐著等等啊！”
得到車廂內的回複之後，車夫便手腳利索得跳下了馬車，往旁邊賣炊餅火燒的鋪子去了。
車內老嫗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大排長龍的馬車隊伍，然後放下車簾看車內的老頭道：“我們……”
這老太的聲音竟然已經沒了半分蒼老，而那聲音赫然就是鄭柔的。
另一邊那個“老頭”則看著“老太”道：“你且安心，我們現在臉上的易容不要說是這些官兵，就算是常見我們的熟人都不一定都能夠認得出來……”
這老頭便是於光。
於光看著鄭柔安慰道：“你不要太過擔心！放寬心態，這才不容易露出馬腳。心裏時刻記著，我們就是年過半百去女兒家探病的老人……”
鄭柔點點頭，抬頭神情中依舊帶著十分擔憂得神色繼續道：“可是，於光，我心中突然有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柔兒，這麽長時間了什麽樣的風浪你沒有經曆過？相信我……”
於光雙手握著鄭柔的手，想要通過他的雙手給鄭柔一些力量一般。
鄭柔惶惶然的神情看了看於光這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點點頭：“於光，說真的……這次我也看開了，什麽身居高位，什麽萬貫家財，都不如好好的平淡的活著更重要……”
“這次要是真的可以逃出去，那麽我們就好好過剩下的時間吧，享受一下平樂的普通人家生活……”
鄭柔看著麵前的於光，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想說的特別多，在她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於光突然一瞪眼，示意鄭柔噤聲。
鄭柔一怔，果然，很快就聽到了車廂外麵抱怨的聲音。
“這馬車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一動不動啊？”這是剛才他們那個車夫的聲音。
鄭柔一皺眉住了口。
隻聽到外麵那車夫的聲音再次想起了：“大爺大娘，我回來了……”
聲音越來越緊。
果然，很快車簾一線，這人便出現在了於光和鄭柔的視線內……
隻見這個車夫將手中一個包裹好的油紙包遞到鄭柔麵前：“大娘，這是我剛才買的肉火燒，幹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您二位也該餓了！先墊墊肚子……”
這車夫說著話頭兒一頓：“您二老吃著，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車夫皺眉看了看前麵那密密匝匝的人車隊，然後開口道：“您二位先吃著，我先過再去前麵看看……”
鄭柔看著車夫趕忙點頭。
車夫再次出去……鄭柔看著那車夫遞過來的油紙包，便拿到了於光的麵前：“你餓了吧？先吃點？”
被這個車夫這麽一打斷，鄭柔也對剛才她那突如其來的煽情話語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於光接過了油紙包，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肉火燒，遞給鄭柔：“你先吃……”
“我，吃不下……”鄭柔搖頭道。
於光則看著在鄭柔：“不吃東西怎麽行？吃，吃飽了不餓，不餓就不會想那麽多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將肉火燒塞進了鄭柔的手中，然後自己便從那油紙包裏又拿出一個大嚼了起來。
鄭柔雖然沒有什麽食欲，但是聽到於光都這麽說了，隻好小口小口得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於光和鄭柔便感覺到了車身晃動，神色一變，這個時候外麵車夫的聲音適時響起：“大爺大娘，我回來了，我剛才過去前麵看了看……難怪這麽多的車子停在這裏走不動呢，這次的官府的盤查可真夠嚴的！”
“不止是人，連隨身帶的物品也都要一一檢查……也不知這亂黨現在是逃了還是沒逃，倒是把江宜城內鬧得人心惶惶的！”
車夫絮絮叨叨，車內二人神情緊張，馬車隊伍則是一點點的往前挪動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檢查到了於光和鄭柔所在的這輛馬車。
車夫聲音都帶著些疲憊無力：“可算是輪到我們了！”
車內的鄭柔聽了車夫的話瞬間緊張起來，看著於光。
於光用眼神示意鄭柔不必太過緊張，放寬心態。
鄭柔這才看著於光點了點頭。
於光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他額上那花白的假發，又趕緊為鄭柔整理了一下她的粗布衣裳：“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千萬記住了，咱們就是村裏最普通的老年夫婦！”
鄭柔看著於光鄭重得點了點頭。
於光又禁不住繼續囑咐道：“你就一直跟著我，不論他們問什麽你都不用說話，有我。”
鄭柔看向於光的眼神變得晶亮透徹……
“幹什麽的，往哪兒去啊？”
外麵一道官兵的聲音打斷了車內的溫情流淌。
車夫的聲音回答道：“啊，官爺，車裏麵坐著的是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們去城外女兒家看生病的外孫呢！”
“都下來！”官兵並沒有因為車夫的積極回答而給車夫什麽好臉色，冷冰冰得對車廂裏麵大喊道。
於光衝鄭柔一點頭，率先作蹣跚狀下了車。
鄭柔神情一凜，也跟著於光的步伐，緩慢得往車下而去。
尋找段雲芷現在對他來說是重中之重！
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愈發狠戾……
一輛普通的黑色平頂馬車正緩緩行駛在通往江宜最後一道城中關卡的路上。
普通至極的車廂外麵一個長相平凡到一轉眼就會忘記的車夫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
馬車就這麽徐徐的，晃晃悠悠得走著，也不急……
跟其他普通人家出門都會租用的馬車沒什麽兩樣……
車廂內坐著兩個沉默寡言的老人，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嫗，車廂內有兩個藍布粗呢花色的包袱，看上去像是要去遠嫁的女兒家走親戚一般。
還不到城門處，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怎麽停了啊？”
蒼老的女聲從裏麵傳出來，是那位老嫗的。
“大爺，大娘，這距離城門二裏地都是停著排隊的馬車啊……”
並不年輕了的車夫才剛剛開口，旁邊就有愛說話的其他車上的車夫接話道：“你們還不知道嗎？”
“據說啊，全幾天在宮門造反的亂黨還在咱們江宜境內呢！這不，皇上派了這麽多的軍爺在這裏查！就這幾日，查得可緊了呢！”
那個好事的車夫絮絮叨叨的說著。
“啊？有這事兒啊！”車夫一聽這話皺眉罵道：“他奶奶的！人家都有本事造反，自然能有逃出升天的本事！這皇令一下，抓不到真正的亂黨不說，難為的可是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啊！”
另一個車夫一聽，神色大變：“哎呀，這位大哥，你小聲點！這又官爺呢！可不敢什麽話都往外說啊！”
剛才那個車夫此時也自覺失言，聲音小了很多：“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你就說吧，我這車上有兩個著急出城看女兒的老夫婦！外孫子生病了，你說這人命關天的，他們心裏得多著急！？”
另一個車夫點點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平頂馬車附和道：“誰沒事出城啊！這出城的哪一個不是有要緊的推不開的事？！唉，皇命難違啊，咱們哪還是都安心等等吧……亂黨呢！這要是讓他們跑了，咱們老百姓也沒好兒不是？！”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之前那個車夫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也點點頭閉了嘴：“你說的也是這麽道理！”
車夫轉頭就跟車廂內喊道：“大娘，您聽見了吧？”
車廂內跟外麵不過一道車簾相隔，兩個車夫的聲音又這麽大，車內的兩位老人自然是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老嫗那並不昏黃依舊清澈的眼神透著一抹擔憂看向老頭兒。
老頭顯然沉穩多了，伸手輕輕在老嫗的手背上輕拍兩下。
拍的這兩下起到了很好的安慰作用，老嫗翻手覆在了老頭手背上，點了點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外麵喊道：“聽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是，那我們且耐心等等吧……”
這大娘還挺通情理的，車夫這樣想著便對車廂內喊道：“那，大爺大娘，這前麵還排著很長的隊呢，我先去買點幹糧，您二位現在車上坐著等等啊！”
得到車廂內的回複之後，車夫便手腳利索得跳下了馬車，往旁邊賣炊餅火燒的鋪子去了。
車內老嫗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大排長龍的馬車隊伍，然後放下車簾看車內的老頭道：“我們……”
這老太的聲音竟然已經沒了半分蒼老，而那聲音赫然就是鄭柔的。
另一邊那個“老頭”則看著“老太”道：“你且安心，我們現在臉上的易容不要說是這些官兵，就算是常見我們的熟人都不一定都能夠認得出來……”
這老頭便是於光。
於光看著鄭柔安慰道：“你不要太過擔心！放寬心態，這才不容易露出馬腳。心裏時刻記著，我們就是年過半百去女兒家探病的老人……”
鄭柔點點頭，抬頭神情中依舊帶著十分擔憂得神色繼續道：“可是，於光，我心中突然有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柔兒，這麽長時間了什麽樣的風浪你沒有經曆過？相信我……”
於光雙手握著鄭柔的手，想要通過他的雙手給鄭柔一些力量一般。
鄭柔惶惶然的神情看了看於光這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點點頭：“於光，說真的……這次我也看開了，什麽身居高位，什麽萬貫家財，都不如好好的平淡的活著更重要……”
“這次要是真的可以逃出去，那麽我們就好好過剩下的時間吧，享受一下平樂的普通人家生活……”
鄭柔看著麵前的於光，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想說的特別多，在她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於光突然一瞪眼，示意鄭柔噤聲。
鄭柔一怔，果然，很快就聽到了車廂外麵抱怨的聲音。
“這馬車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一動不動啊？”這是剛才他們那個車夫的聲音。
鄭柔一皺眉住了口。
隻聽到外麵那車夫的聲音再次想起了：“大爺大娘，我回來了……”
聲音越來越緊。
果然，很快車簾一線，這人便出現在了於光和鄭柔的視線內……
隻見這個車夫將手中一個包裹好的油紙包遞到鄭柔麵前：“大娘，這是我剛才買的肉火燒，幹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您二位也該餓了！先墊墊肚子……”
這車夫說著話頭兒一頓：“您二老吃著，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車夫皺眉看了看前麵那密密匝匝的人車隊，然後開口道：“您二位先吃著，我先過再去前麵看看……”
鄭柔看著車夫趕忙點頭。
車夫再次出去……鄭柔看著那車夫遞過來的油紙包，便拿到了於光的麵前：“你餓了吧？先吃點？”
被這個車夫這麽一打斷，鄭柔也對剛才她那突如其來的煽情話語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於光接過了油紙包，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肉火燒，遞給鄭柔：“你先吃……”
“我，吃不下……”鄭柔搖頭道。
於光則看著在鄭柔：“不吃東西怎麽行？吃，吃飽了不餓，不餓就不會想那麽多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將肉火燒塞進了鄭柔的手中，然後自己便從那油紙包裏又拿出一個大嚼了起來。
鄭柔雖然沒有什麽食欲，但是聽到於光都這麽說了，隻好小口小口得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於光和鄭柔便感覺到了車身晃動，神色一變，這個時候外麵車夫的聲音適時響起：“大爺大娘，我回來了，我剛才過去前麵看了看……難怪這麽多的車子停在這裏走不動呢，這次的官府的盤查可真夠嚴的！”
“不止是人，連隨身帶的物品也都要一一檢查……也不知這亂黨現在是逃了還是沒逃，倒是把江宜城內鬧得人心惶惶的！”
車夫絮絮叨叨，車內二人神情緊張，馬車隊伍則是一點點的往前挪動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檢查到了於光和鄭柔所在的這輛馬車。
車夫聲音都帶著些疲憊無力：“可算是輪到我們了！”
車內的鄭柔聽了車夫的話瞬間緊張起來，看著於光。
於光用眼神示意鄭柔不必太過緊張，放寬心態。
鄭柔這才看著於光點了點頭。
於光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他額上那花白的假發，又趕緊為鄭柔整理了一下她的粗布衣裳：“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千萬記住了，咱們就是村裏最普通的老年夫婦！”
鄭柔看著於光鄭重得點了點頭。
於光又禁不住繼續囑咐道：“你就一直跟著我，不論他們問什麽你都不用說話，有我。”
鄭柔看向於光的眼神變得晶亮透徹……
“幹什麽的，往哪兒去啊？”
外麵一道官兵的聲音打斷了車內的溫情流淌。
車夫的聲音回答道：“啊，官爺，車裏麵坐著的是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們去城外女兒家看生病的外孫呢！”
“都下來！”官兵並沒有因為車夫的積極回答而給車夫什麽好臉色，冷冰冰得對車廂裏麵大喊道。
於光衝鄭柔一點頭，率先作蹣跚狀下了車。
鄭柔神情一凜，也跟著於光的步伐，緩慢得往車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