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下次找我要加錢
  說來很巧,這個聯係顏傾要測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爆出魏源帶綠帽的梁海。

  梁海這人就是個混不吝的混世魔王。不過好在他混蛋有個底線,自己玩得開,卻並不禍害別人。對兄弟也講義氣。所以比起魏源來,梁海在圈子裏人緣反而更好一些。在加上和向晚在一起之後,有妻萬事足,那些紈絝的脾氣就更收斂了不少,心思也基本上都放在工作上。不過即便如此,眼下這種時候,他也很樂意去顏傾那湊個趣。

  梁海可是聽說了,魏源去A城找顏傾麻煩,結果被顏傾暴揍了一頓,橫著被景淮拉回來的。雖然這不過是個小事兒,可魏源倒黴,他看著就解氣。所以這會見顏傾微博的生意不景氣,幹脆就湊個趣,打算幫顏傾開個張。

  好歹也算是統一戰線的不是。

  就這麽的,梁海在私信裏打了一句話,“顏大師,有空幫我測個字嗎?”

  梁海這話帶著調侃,可顏傾的回複卻一板一眼。“可以,說吧。”

  還挺像那麽回事。梁海以為顏傾是故意賣關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他是真沒把顏傾會玄學這件事當真,就是想給隊友捧個場。可話趕話說到這,他又不好推拒了,幹脆就應著顏傾的要求說個字來測測好了。

  梁海想了一會,突然想到向晚現在正拍的一個武俠大劇。

  在這部戲裏,向晚扮演一個滅國之後,便流落異鄉不得不扮成尼姑才能逃避抓捕的前朝公主。

  順手就寫了一個“尼”字。而顏傾那頭的回複也很快,隻是這話就很難聽了。

  顏傾:“大凶。屍體下麵是個匕,匕音同必,暗示必死無疑,固為大凶。而匕加一夕,就是個死,這就連時間都說明白了。”

  一夕必死?這他媽不是咒向晚呢嗎?梁海瞬間就變了臉色,“你別胡說八道!”

  顏傾很淡定,“你是我在微博的第一單,我在送你一個字好了。”

  梁海忍著怒火打出一個“生”字。心裏琢磨著顏傾就是個騙子,他寫個生字,看顏傾還怎麽往直前的死上麵靠!

  可萬萬沒想到,顏傾的解字的結果,竟然和上麵一模一樣。她真的把代表活著的“生”解讀出死的意思。

  顏傾:“生是上牛下土,牛為醜,整代表著代表著醜日入土,明天就為醜日,可不是一夕之間嗎?”

  “你就是有病!”梁海直接就怒了,覺得顏傾就是在信口雌黃,張口就罵了出來。

  顏傾也不生氣,回複的語氣還是不溫不火:“靈驗了記得打錢,一卦一千,下次在來找我,我要加錢的。”

  還他媽下次加錢?這顏傾怕別是個大傻子吧!梁海原本等著顏傾回嘴就罵她,結果卻被這句加錢懟了一臉,所有的怒火都窩在的胸口,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頭兒,這是怎麽了?”屬下在門外聽見,趕緊進來問問,覺得今兒也是新鮮,梁海很久沒發這麽大的火了。

  “嗬,別提了,被顏傾那個女人耍了!還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魏源就是個智障,跟過魏源的女人也沒一樣沒有腦子。”然而梁海嘴上這麽說,到底沒真去找顏傾麻煩。

  一個是他雖然混蛋,但基本紳士風度還是有的,不會刻意為難女人。另外一個是犯不上。顏傾說的邪門,梁海總覺得自己要是真較勁兒,那就是信了她的胡言亂語。

  可很多時候,你越想不在意就越在意。自從下了微博之後,梁海這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不消停。

  “媽的!”一把把筆記本扣上,梁海覺得自己就是吃飽了撐的。要不是他非湊熱鬧找顏傾測字,現在也不會被膈應成這樣。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向晚。

  其實這字要是梁海自己給自己測的,別說顏傾說什麽一夕必死,就是說他下一秒就死了,梁海都不帶眨眼的,非但不會生氣,沒準還能調侃兩句。可偏這字是測給向晚的。

  向晚就是梁海的命根子,廢了多大勁兒才把人追上的。別說死活,就是傷著一點皮肉梁海心裏都抽抽著疼。

  所以這會子他嘴上說不信,手裏的煙卻不停。挨到三點多鍾的時候,還忍不住給向晚打了個電話。

  也就一小會的工夫,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怎麽了梁少?查崗啊”接電話的是向晚的經紀人,語氣格外輕快。

  梁海聽著就知道向晚肯定沒事兒,頓時心放下大半,但還是順口問了一句,“晚晚這會做什麽呢?”

  “正在拍戲。不過下午就剩下這一場了,然後就是晚上有場夜戲。拍完了就殺青,明天就能回去。”

  “嗯,那你多看著點,別讓她累著。還有她腰上的傷,今兒陰天肯定不舒服,你勸著點,讓她有打戲別太拚。”

  “好好好,知道了梁少,您放心吧!”

  “嗯,那行,辛苦你了!等回來我請你們吃飯。”梁海又多囑咐了兩句才掛斷電話。可接下來的大半個下午,注意力也仍舊沒辦法集中。最後下屬看不過去,讓司機把他送回家了。

  “頭兒,向姐就在隔壁市,你要是不放心就過去探班唄。”臨走之前,下屬又勸了梁海一句。

  “那可不行,晚晚不喜歡我打擾他工作。”梁海也有心想去,可又怕向晚生氣。最後他在辦公室裏繞了兩圈,還是決定先回家。

  可越煩躁,就越有事兒。

  梁海回家是為了放鬆的,結果一進門,就被家裏養的貓抓了一爪子。

  “老子養你這麽大,你不認識我了嗎?”梁海的火氣騰就起來了。

  可那貓的反應卻比梁海還大。就像是在看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整隻貓都炸了毛了。

  “梁海你幹什麽!八百年不著家,一回來就欺負你弟弟。”梁夫人從樓上下來,伸手把地上的貓抱起來小心翼翼的哄著。

  自從梁海能抗事之後,梁夫人就主動從公司退休享受生活。而這貓就成了她的最愛,別說梁海罵它,就是擼一下擼重了梁夫人都會心疼。

  那貓也乖順,看見梁夫人之後,立刻撲到她懷裏撒嬌,同時還盯著梁海不依不饒的喵喵喵,就像是在告狀一樣。

  “嘿!你還先不樂意了。”梁海也是哭笑不得,可到底拿這小東西沒辦法,隻能自認晦氣。重重躺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

  “怎麽了這是?”梁夫人看出他心情不好,坐在梁海身邊試圖寬慰他。

  “沒事兒。”梁海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主要是怕嚇著他媽。他和向晚的事兒在梁家早就過了明路,而梁夫人也喜歡向往,疼向晚跟疼親閨女一樣。真要把顏傾說的那些話告訴她,肯定要跟著著急。梁夫人心髒不好,所以梁海幹脆就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了。

  而梁夫人見他不願意說,也沒逼他。可等晚飯的時候,更加邪門的事兒發生了。

  梁海吃著飯,手裏的筷子突然掉地上了,直接摔成了兩截。

  “這是新筷子啊!”梁夫人也覺得奇怪。至於梁海,他本來就緊張,這下更是直接就懵逼了。呆愣的盯著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

  “梁海!你這一直新不守舍的到底怎麽了?”梁夫人也是覺得別扭,趕緊追問他。

  因為實在是太詭異了。梁海今兒早下班就已經很奇怪了,結果又先是貓不待見,現在還摔斷了筷子。梁夫人雖然不是迷信的人,可到底這兩件事兒都不是好兆頭。

  老人常說貓眼睛幹淨,能夠看到人看不見的噩兆。至於筷子似人站立,無辜斷了就是有血光之災。再加上現在梁海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更讓她覺得擔心得不行。

  梁海也抗不下去,“媽,那些玄學大師真的能夠靠測字就能算吉凶嗎?”

  “你碰見玄學圈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她算不算。”梁海把下午顏傾測字的事兒說了一遍。

  梁夫人聽完也懵了。不過她不是震驚,而是害怕。和梁海不同,梁夫人和祝烊朋友的妻子是好朋友,上次聚會的時候,就聽她說過顏傾救命的事兒。現在聽到兒子這麽說,頓時就明白向晚這是要出事兒。

  “媽,你說晚晚不會真……”梁海聽了梁夫人的話,這次是真的坐不住了。他連外套都沒穿,就起身就要走,“我去晚晚那看看。”

  “帶上司機!”梁夫人也擔心的不行,但還算喲分寸。

  “我知道。”梁海也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開車,出門就把鑰匙扔給司機了。

  “去晚晚那。”吩咐之後,梁海自己坐在車子後座試圖讓心情平穩下來。

  可越努力,不安就越不停的擴大,到了最後,梁海感覺仿佛有一隻手掐在他的喉嚨上,讓他無法喘息。

  他現在的腦子很亂,各種信息不停的交融混雜。一會是顏傾測字時說的話,一會是斷掉的筷子和不待見他的貓,可最後卻全都變成了對向晚的擔憂。

  拿著手機,梁海下意識撥通的向晚的電話,果不其然,並沒有人接。

  梁海並不意外,因為這個時間,向晚那頭應該正在拍夜戲。也是向晚這部電影裏,最後一場打戲。

  昨天通話的時候,向晚還興奮的說這次的武術動作很好看,最後一場的服裝也特別漂亮,她很期待片子出來的效果。所以現在的向晚肯定不會有時間接電話,說不定還正吊著威亞拍戲。

  多半是自己太緊張了,在劇組怎麽可能會出事。還一夕必死,又不是被車撞了或者被人從二十幾樓推下來,就普通的拍戲怎麽可能出事兒?

  梁海不停的安慰自己,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不過三秒,他就突然慘白了臉色。

  那個威亞!梁海突然想起向晚說過,最後一場打戲威亞會吊得很高,可能有十幾米。

  十幾米,也就四層樓那麽高,可如果是腦袋先著地。梁海額頭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低下頭,再次拚命地給向晚打電話,沒人接就一直打,後麵連司機的都給要了過來。用他自己的打向晚的,用司機的打給向晚的經紀人。

  可也邪了門了,偏今天誰也不接電話。

  可這怎麽可能?向晚要拍戲不能看手機,向晚的經紀人又不跟著去,怎麽可能也不看手機?

  梁海不信邪的又撥給了向晚身邊的助理,結果卻顯示不在服務範圍內。

  該死的!強烈的不安讓梁海的心跳得很快,走投無路之下,他已經顧不上分寸,打開電話本,從向晚的導演到編劇,甚至連電影男主男配和女配以及他們各自經紀人的手機都挨個撥了幾遍,可依舊是誰也聯係不上。

  “接電話晚晚,快接電話啊!”梁海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司機也被他的焦躁影響,車開的飛快。

  而此時片場那頭也十分熱鬧。因為這是電影最後一幕戲了,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這邊向晚已經上好了威亞,隨時等著開機。經紀人和助理都跟在邊上,盯著工作人員做最後的安全檢查。而其他的演員也都湊在一起,等著拍好殺青,誰也沒注意放在休息區的手機,就連導演自己的,都給關機了。

  “最後一幕,開拍!”導演一聲令下,道具那頭的工作人員,將威亞吊起,把向晚送入高空。

  然而就在這時,道具組的一個場工突然跑過來,“等等!導演,等等在開始!”

  “已經開始了,一邊去。”導演最煩的就是工作時間有人打擾。開機之後每一秒都是錢,他隻覺得這場工腦子有病。可緊接著就被送到耳邊的手機給嚇了一跳。

  “梁少有急事兒找向姐,您先聽聽。”而電話那頭的梁海在聽到是導演接電話之後,立刻大吼,“別讓晚晚上威亞!快把她放下來!”

  “什麽?”導演整個人都懵住。

  “那威亞要斷!別他媽讓晚晚上去啊!”

  “真的假的?快!快!快!場務!場務!快把向晚放下來!”從來沒聽梁海那麽急過,導演也慌了,趕緊舉起喇叭對場地導演那邊嚷嚷。

  場務那頭聽見之後,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立刻讓人把向晚放下來。

  眼下,向晚已經距離地麵剛有三層樓那麽高,所以說放下來其實也很快就放下來了,十幾秒的事兒。

  “怎麽了這是?”向晚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還以為導演那頭要臨時改變劇情。

  然而危險卻瞬間到來。導演還沒來得及回答向晚的問題,就聽場地那頭有人一聲驚叫,接著向晚身上的威亞就陡然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