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滿天煙霞,一截衣袖
  林玄言背過身卻無法堵住自己的耳朵。

  陸嘉靜的嬌吟聲在身後蕩漾著,如被春風吹皺的池水。

  季嬋溪順著衣領將手伸入,覆上了那一手根本難以覆蓋的酥胸,如揉麵團一般輕輕揉捏著,陸嘉靜忽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呻吟,像是胸前的紅豆被人采摘了。

  而她的裙擺也被一隻手向上捋起,露出彈性緊繃的修長玉腿。

  裙擺遮掩下的玉足是赤著的,她自落灰閣離開之際便來得及著上素襪布鞋。

  修至化境之人天生淨徹無垢,陸嘉靜更是肌膚香柔玉嫩,腿兒粉凋玉琢,即使季嬋溪身為女子也忍不住把玩揉捏著。

  “陸姐姐真香。”

  季嬋溪往她脖頸處湊了湊,輕輕嗅了嗅。

  她的肌膚間隱約散發著陣陣青蓮幽香。

  陸嘉靜按著季嬋溪的肩膀,想要將少女從自己肩膀上推開。

  “別鬧了,我傷還沒好,以後再陪妹妹玩好不好?” b)免費br.

  陸嘉靜軟語相求道。

  季嬋溪若有所思道:“等陸宮主傷勢痊愈,我哪能這麽容易得手呀?”

  說著,她推高陸嘉靜的裙擺,小手如遊魚一般鑽入裙擺之中,順著大腿內側向上滑去。

  須臾之後,陸嘉靜腰肢忽然挺起。

  下身的敏感部位像是被季嬋溪侵犯了一般,隔著裙裳下擺,陸嘉靜大腿向內摩擦扭動著,而季嬋溪的手在兩腿的中央搗弄著,惹得陸嘉靜嬌喘連連。

  一陣玩弄之後,陸嘉靜服軟道:“季妹妹放過我吧。”

  季嬋溪忽然抱起陸嘉靜,將她身子翻了過來,讓那挺翹的玉臀對著自己。

  季嬋溪道:“我不喜歡被叫妹妹。”

  林玄言隻聽到啪得一聲脆響,他明白身後發生了什麽。

  陸嘉靜更是羞得俏臉通紅。

  她掙紮著身子,低聲道:“別這樣了……”

  季嬋溪又打了幾下,微微挑釁道:“誰讓他以前那樣欺負我,夫債妻償,我要肉償。” b∷免費穩微信小說r.

  說著林玄言便聽到身後傳來啪啪啪的響聲,陸嘉靜哼哼地哀吟著,粉嫩的玉臀被啪打得漣漪亂顫。

  林玄言竟有一種想回頭看看的衝動。

  片刻之後他聽到季嬋溪說:“陸宮主知錯了嗎?”

  陸嘉靜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季嬋溪微笑道:“那陸宮主陪我圓房吧?”

  “啊?”

  未等陸嘉靜反應過來,她便被季嬋溪橫抱起身子,向著十七層走去。

  她直接跨過了林玄言的身子。

  林玄言眼睜睜地看著衣衫半解的陸嘉靜被這個黑裙的小姑娘橫抱著,陸嘉靜俏臉微紅地看著自己,一臉無奈。

  “季嬋溪你給我站住!”

  林玄言憤怒地吼道。

  季嬋溪回過頭,淩亂的短發隻到脖頸中央,她清秀的眉目中盡是戲弄之色:“怎麽?有事嗎?”

  林玄言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最後欲哭無淚道:“……對靜兒好一點。” b)免費br.

  季嬋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然後小貓一樣蹭了蹭陸嘉靜的臉。

  陸嘉靜冷哼一聲側過臉,表示自己的抗議。

  於是林玄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被其他少女橫抱著……洞房了。

  很晚之後陸嘉靜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她臉蛋紅得像是成熟的蜜桃,清澈的瞳孔之中媚意迷離,那窈窕豐腴的身段更是嬌柔至極,彷佛剛剛被春霖澆過,煥發明豔。

  不用詢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陸嘉靜坐在他的身邊,也沒臉和他說話。

  林玄言更沒臉問。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很久之後林玄言才信誓旦旦道:“靜兒,今日之仇,我以後一定替你報了。”

  陸嘉靜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問道:“哪有什麽仇?”

  林玄言好奇道:“嗯?季嬋溪今天這麽欺負你……”

  陸嘉靜緩緩伸了個懶腰,在他身邊躺下,媚眼如絲地看著他,雪上加霜地說了一句:“其實,我玩得挺開心的。” b○(代找小說r.

  “你……哦……”

  接下來幾天季嬋溪越來越放肆,有時陸嘉靜在與林玄言聊天,少女便會直接跑過來扒她的衣服。

  而十七八層的血腥味太重,在此後的日子裏,他們也搬到了十六層,挑選了三個相連的小屋子,毗鄰而居。

  北府靈氣積蓄來,雙手交迭枕放腦後,看著他微笑道:“嗯?又一直在看我?我修行的時候你就不知道好好煉化你的劍繭嗎?”

  林玄言道:“煉化三尺劍的劍意本就是水磨工夫,急不來的。”

  陸嘉靜笑道:“那天你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以後真的要變成一把劍了。”

  林玄言道:“那靜兒豈不是要從此守寡了?”

  陸嘉靜挑眉道:“沒有明媒正娶,我可不承認我是你的誰。”

  林玄言想了想,道:“那出去以後,我們找個地方正式成一次親吧。”

  陸嘉靜沉思片刻,道:“太平宮吧。”

  林玄言微愣,“承平住的那?” @◆免費閱讀說r.'

  陸嘉靜點頭道:“那裏掛著一些畫,我要去親手燒了它們。”

  林玄言曾經在陸嘉靜的光陰長河上走馬觀花地看過一遭,自然知道是些什麽畫。

  隻是不知為什麽,想起那些畫,他竟有些可恥的興奮。

  這種心情他自然不能表現出來,隻好義正言辭道:“新婚之日與過去五百年做一個了斷自然很好,就選太平宮好了。”

  陸嘉靜嗯了一聲,道:“其實有時候我想,能一直呆在北府,到老到死也很好。”

  林玄言安靜了一會,道:“有些事情,總不能逃避一輩子。”

  陸嘉靜道:“我明白的,就算不明白我們也有很多時間去想明白。”

  這話聽著有些拗口,但是林玄言和她都心知肚明,他們說的是關於葉臨淵的事情。

  兩人沉默了片刻,林玄言忽然道:“靜兒,我可以親親你嗎?”

  陸嘉靜道:“不給。”

  林玄言將頭湊過去一些,陸嘉靜便稍稍挪開了一些。 b@◆免費閱讀說r.'

  林玄言委屈道:“憑什麽季嬋溪可以,我卻不行,連你也欺負我!”

  陸嘉靜彈了彈他的額頭,笑道:“你現在別總想著吃我,等你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姐姐讓你吃個夠好不好?”

  這話充滿著挑逗的意味,林玄言明知道她是在挑逗自己,聽完之後臉依舊不自覺地又紅了幾分,更欲罷不能。

  他憤憤道:“你這是在擾我修行,壞我大道。”

  陸嘉靜笑道:“那我讓那位季姑娘來陪陪你?”

  林玄言連忙道:“麻煩靜兒把門關緊一點,別讓她聽到。”

  陸嘉靜問:“這才一個月,你就對她怕成這樣?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林玄言相譏道:“陸姐姐比我好到哪裏去了?還不是經常被她死纏爛打地摸身子?”

  陸嘉靜笑了笑,又撩了撩林玄言的欲火,“我現在與你是道侶,我被她摸身子你非但不以為恥,還拿這個笑話我?況且……我覺得她弄得挺舒服的。”

  林玄言呆若木雞,苦澀道:“這樣下去幾年後我看你們兩個成親算了!” b∷免費穩微信小說r.

  陸嘉靜微笑道:“所以你好好修煉,不要偷懶了,要不然我真的要被拐走了。”

  林玄言點點頭,看著女子滿是笑意的清美容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嘉靜輕輕擁上了他,忽然歎息道:“也不知道你那傻徒弟現在過得怎麽樣啊。”

  林玄言道:“應該是傻師父。”

  陸嘉靜嗯了一聲,道:“你會想她嗎?”

  林玄言從話語中捕捉到了一些其他意味,便道:“想也沒用呀,師父自有師父福,哪怕她以後要拿劍刺我我也隻能乖乖受著。”

  陸嘉靜歎息道:“我不希望以後她站在我們的對麵。”

  沉默片刻,林玄言道:“我相信語涵。”

  陸嘉靜挑眉道:“叫的這麽親熱?”

  “靜兒,你不要這麽敏感,再者……男人就算有三妻四妾又怎麽樣?”

  這句話說出去的時候,林玄言便後悔了。

  陸嘉靜一臉恍然的神色:“今天你終於說實話了啊。” b∷免費穩微信小說r.

  林玄言亡羊補牢道:“靜兒,我隨口說說的,當不得真。”

  陸嘉靜冷笑著看著他,忽然翻身下床,打開門,對著外麵喊道:“季姑娘,林玄言又在背地裏說你壞話了。”

  說完這句,她腰肢一擰,回身對著林玄言囂張地笑了笑,曲線玲瓏。

  林玄言咬著嘴唇,一臉悲容。

  陸嘉靜甩了甩衣袖,瀟灑地出了門。

  不一會兒,一個肌膚雪白的黑裙少女立在了門口,冷笑著看著動彈不得的少年。

  門砰得一聲關上,屋子裏傳來了少年的慘叫聲。

  …………寒宮之中,裴語涵每日都會前去落灰閣,問葉臨淵三個問題。

  除了第一日的三問之外,裴語涵的問題更趨於平和,多是一些修行上的疑問。

  好,別像你那個二師弟一樣練劍練癡了。”

  俞小塘歎息道:“我們劍宗就我們幾個弟子了,大家對我那麽好,我不想讓大家失望。” b○(代找小說r.

  鍾華笑道:“劍宗弟子哪裏少了,如今山下排著好長的隊呢。”

  俞小塘扶著額頭,道:“不是豎了塊不收徒的碑了嗎?那些人還不走?”

  鍾華道:“要不我去趕人?”

  俞小塘擺了擺手,“沒事,晾著他們就好。”

  鍾華笑道:“是,大師姐。”

  俞小塘白了他一眼,不由回想起夜裏兩人在床上的時候他總喜歡喊自己大師姐,彷佛那樣很……刺激。

  但是她總是不願意喊他小師弟。

  這是她心裏很禁忌的稱呼。

  小師弟,小師弟……小塘現在過得很好,你也好好的啊。

  ……而落灰閣中,裴語涵正在抄書。

  筆緩慢地落著,細細將一筆一劃落滿了整張白紙,那些字跡最初還透著淩厲的劍意,寫到後麵越發圓潤工整,好似簪上宣紙的一朵朵小花。

  她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紅鶴遠去的影子。 b∷免費穩微信小說r.

  然後重新低下頭,在紙上落字。

  第一筆有些歪。

  她輕輕歎息,擱下了筆。

  這場師徒的重逢很是短促,除了每日的三問,兩人甚至沒有說過太多的話。

  五百年未見的重逢就是這樣嗎?這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但是她內心深處卻沒有太多的遺憾。

  或許是因為在先前,她已經經曆過一場轟轟烈烈的師徒重逢了吧。

  調整思緒之後,她重新開始抄書。

  書是隨意選的,書上的句子她也沒有完整讀過,她隻是單純地抄每一個字,亦或者細到每一個筆畫。

  寫字可以靜心。

  心靜才能修行。

  這段日子裏,她除了指導三個弟子練劍之外,便是在落灰閣抄書。

  她一直靜坐窗畔,蹙眉的次數越來越少,眸子裏喧囂沉澱,越漸清靜。 b☆.r.愛小說r。

  寫到後來,她也不再抄書,她開始自己寫書。

  其間有自己的劍道感悟也有這些年來所遇到的人和事,而有些她不願回想的事便避而不提。

  有時俞小塘會趁著師父不在的時候偷偷跑進來看她寫的東西,她發現師父的筆鋒之間已然見不到絲毫劍意的鋒芒,嚇得她幾乎以為師父要棄劍了。

  時間就這樣簡單溫和地過著。

  她有時會擱著筆發呆,目光望向了很遠的地方,像是在想什麽事,什麽人。

  春風越漸和煦,積雪消融,寒意隨著春溪碎聲而去。

  一直到最後一縷春風消逝,天氣轉而溫熱。

  豔陽高照裏,裴語涵恍然發覺,夏日已經來了。

  她用鎮木壓住了紙,走出了昏暗的閣子,光線一下子泛濫地落了下來,她抬起袖子遮著光,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步走著。

  鶴唳聲陡然響起,劃過天穹,在青雲之上留下紅色的孤影。

  裴語涵抬起頭,望著盛大天光下,那離去的紅鶴,它飛過寂靜的山嵐和醒來的人間,它遠遠飛去,雲深不知處。 b☆.r.愛小說r。

  她沒有怪師父的不辭而別,甚至想著,是不是自己天天去提問,把師父給問煩了。

  接著她像往常一樣跪伏了下來,對著師父恭敬行禮。

  然後她平靜起身,向著寒宮外的青山秀林中走去。

  山間四時的風景她已經看過了百年,但是怎麽看似乎都不會厭倦。

  光影寂寞的密林外,池水清澈見底,灑落的光斑模糊地漾開,水紋間粼粼閃耀著碎銀色。

  裴語涵緩緩踱步,臨波而立。

  觸目所及之景都是回憶。

  百年風停雨落,如今景色嫵媚,青山依舊。

  心中難免慨歎。

  這天傍晚,俞小塘推開窗,忽然望見了西邊的天空上掛著一道極美的煙霞。

  她又發現,那綺麗的煙霞像是會分娩一般越來越多,一道道地鋪陳在天上,如七彩絨羽的孔雀在夕色中璨然開屏。

  她下意識地推門而出,循著煙霞的方向仰頭跑去。 b#〔免費穩節r.'

  她停在了一處山崖之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畫麵,竟是癡了。煙霞之下,青山之上,流雲如縷。

  一個衣裙如雪的女子立在暮色裏輕柔揮動著手臂,如握著一支無形的筆。

  整個天穹便是她的畫紙。

  絳紅色的霞光裏,落日漾著流火的光色,連綿的山嵐都成了漆黑的剪影,女子清麗的背影同被拉得很長很長。

  俞小塘就站在她的背影裏,癡癡地望著白裙飄飄的雪已經下了好幾場了,走路時候盡是沙沙的踩雪聲。

  金秋時節埋下的桂花釀也熟了。

  她像著去年一般取來與鍾華對飲著,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想著又一年落雪時節了。

  隆冬已至,一年就要這樣過去了。

  裴語涵也披著紅色的裘袍,站在雪地裏,眉目愈發沉靜。

  而浮嶼高懸雲海之上,不知人間嚴寒冷暖。

  蘇鈴殊教完了一日的課業,收好了書本與戒尺,朝著聖女宮走去。 b【好書r。】

  如今葉臨淵與夏淺斟封劍神王宮數月,不知在做什麽。

  總之偌大的聖女宮便是她一個人的了。

  陸雨柔與趙溪晴也漸漸習慣了如今的修行,今天課業完成之後她們追了出去,一人挽著蘇鈴殊的一隻胳膊,一口一個蘇姐姐地叫著,央求她帶著她們去人間看雪。

  這位不比她們大多少的紫發少女莞爾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回到聖女宮之後,她發呆了許久,最後留下了一封信。

  接著她帶著兩位女弟子前往浮嶼的渡口,兩個少女皆一臉雀躍,一聲聲蘇姐姐喊得更為親昵。

  那一日,雲海分浪,一葉小舟載著三個少女向著人間駛去。

  為首的少女容顏秀美,紫發飄飄。

  若從人間仰望,便是仙子禦舟過凡塵。

  ……北府間,陸嘉靜的修行到了緊要關頭,陪著林玄言的時間越來越少,季嬋溪便經常去林玄言那邊坐坐。

  起初林玄言看到她便有些膽戰心驚,接著他發現少女好像沒什麽歹意,雖然還是喜歡捉弄自己。 ∷免費穩微信小說r.

  某一天,季嬋溪一如既往地推開門,坐在林玄言的床邊。

  林玄言裝睡著。

  季嬋溪不管他真睡假睡,本著一力降十會的想法捏他的臉揪他的耳朵。

  林玄言被迫睜開了眼。

  “季大小姐有何貴幹?”

  季嬋溪澹澹道:“我想找你聊聊天。”

  林玄言問:“你是遇到修行的瓶頸了?”

  季嬋溪搖搖頭。

  林玄言又問:“那是陸姐姐近期閉關了,你閑的無聊?”

  季嬋溪道:“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林玄言不知道她賣的什麽藥,便道:“那好。”

  季嬋溪屈著雙腿托著香腮靠在牆上,她側過頭望向林玄言,道:“你給我講講故事吧。”

  林玄言覺得一陣頭疼:“為什麽不是你給我講?”

  季嬋溪道:“如果你要聽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講。” b)免費br.

  林玄言微愣,他看著麵容平靜的少女,忽然覺得今天的季嬋溪自己好像不認識。

  季嬋溪問:“你要聽嗎?”

  林玄言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季嬋溪微微仰起頭,陷入了回憶。

  “小時候,我是在青樓裏出生和長大的,我娘親是青樓裏的頭牌,每天要去陪許許多多的客人,與我在一起的日子很少,我是一個叫小翠的姑娘帶大的,那時候青樓的姐姐們總喜歡把我打扮成男孩子捉弄我,那時候我什麽也不懂,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的。隻是很多夜晚,我總是能感覺娘親的身子在輕輕地抽動著,然後我就抱住她,說娘親不哭……然後這樣的日子就過了好幾年,一直到我七歲。

  一開始我總是問我父親是誰,我娘總是不告訴我,後來有一天,小翠偷偷給我講了,我娘知道以後就狠狠掌了小翠的嘴,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問過那些……”

  “然後我七歲那年,發生了一件大事。”

  季嬋溪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那一日很多人衝進青樓說要見我,我娘和許多人在外麵攔著,最後實在攔不住了,便讓我從後門溜了出去,女扮男裝送去一個學塾裏隨著先生讀書。七歲那年,我開始讀書了。當時我一直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軒轅王朝每隔幾年都會評一個美人芳華榜,而那一年,年僅七歲的我上榜了,代替了當時的一位仙門貴女成了美人榜第四的人。那貴女的許多追隨者很不服氣,覺得一個七歲的少女憑什麽可以稱得上美人,便都來青樓鬧事。那件事之後,我便很少回去青樓,即使是回去,也是偷偷摸摸的。” b☆.r.愛小說r。

  林玄言看著季嬋溪,忽然發現幾個月過去了,她的頭發又漸漸長了,如今已經披到了肩上。

  側麵望過去,這個如黑白墨筆繪成少女癡癡地望著前方,喃喃地訴說著自己的記憶。

  林玄言不知道她七歲的時候是什麽樣的,隻是她如今看上去確實極美,黑白到你了。”

  林玄言額頭一點通紅,痛得齜牙咧嘴,“你今天來總不是隻想聽我講講故事的吧?”

  季嬋溪漸漸收斂了笑意,她遲疑了一會,喃喃道:“今天是我娘親的祭日。”

  林玄言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季嬋溪繼續道:“再過三天是我父親的祭日。”

  林玄言回想起那個雪夜,他自然不覺得自己不應該殺季易天,但他仍然對少女誠懇地說了聲:“對不起。”

  黑裙的少女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在北府那一戰的時候就算清了,我不怪你的。”

  她忽然舉起了手,手指環起,作握杯狀,然後轉動手腕,作傾杯狀,在身前緩緩劃了一個圈。 【好書r。】

  若灑酒祭先人。

  林玄言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與她似乎從未相識。

  杯酒似是傾盡,季嬋溪收回了手,停在胸前,她望向林玄言,微笑道:“輪到你講故事了。”

  林玄言稍一沉吟,然後搖了搖頭。

  季嬋溪再次作彈指狀。

  林玄言忙解釋道:“我的故事比較長,可能需要講很久。”

  季嬋溪道:“沒關係,我們現在在北府最不缺時間。”

  林玄言看著她,忽然道:“季大小姐,其實我還是覺得你現在長發的樣子比較好看。”

  季嬋溪扯了扯嘴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話若是讓陸宮主聽見了……”

  林玄言連連求饒。

  季嬋溪笑了笑,忽然從袖中取出了一條白色的布帶,然後雙手環到腦後,將秀發攏起,用那布條打了一個雪白的蝴蝶結。

  然後她看了一眼林玄言一眼:“怎麽還不講?” #〔免費穩節r.'

  林玄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想起,那布帶是當日那截衣袖,那日冰橋之上,她不肯鬆手,於是他幹脆割下了自己的衣袖。

  那截衣袖她當時狠狠攥在手裏,或是臥薪嚐膽,或隻是不忍丟棄,總之她一直將這截衣袖留在了身上,如今更是係在了發間。

  林玄言忽然展顏一笑,緩緩說出了那個爛大街的開頭:“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把劍,劍裏住著一個少年……”

  北府難知歲月。

  小屋之外,燈火昏沉,燭影搖曳。

  小屋之內,男女交談聲偶爾響起,似竊竊私語,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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