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在哪裏
  三人經過前方不長不短的通道,通道是青石砌成的拱形,林玄言撫摸著青石上刀劍刮擦出的痕跡,微微思索。

  先前那批人應該是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了。

  三人的行走更緩慢小心了些。

  走到甬道盡頭之後,陸嘉靜用青蓮暗暗探查了一番,發現附近無人,他們才小心地走出去。

  甬道之後,視野再次開闊,兩側有三間石門和三間木樓,石門和木樓皆已被打開過了。

  而在場地的中央有一塊缺失的地板。

  走近之後發現那是台階,一直向下延展,應該是通過下一層樓的。

  “從這裏下去還是再走走?”

  林玄言問。

  陸嘉靜道:“他們剛剛離開,如果他們也是從這裏下去,很有可能會守在樓梯的盡頭等我們,我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路。”

  三人粗略地看了一遍周圍的房間,其間已是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剩下了。 )免費br.

  繼續向前走,牆壁上石燈的光越來越黯澹。

  不多久,他們再次看到了延展向下的台階。

  接著他們發現,似乎每走過一段路程,便能看到通往下一層樓的台階,彷佛冥冥之中有人引導他們往下走去。

  越往前便越安靜,周圍已經看不到有人行走過的痕跡,許多房間都還是閉合的,三人從中找到了許多的刀劍藥品還有皮甲,在當他們走過下一條甬道準備繼續搜查的時候,牆壁上一盞長明燈在搖晃過燈火之後猝然熄滅。

  林玄言微驚,他的周圍,所有的燈火都開始搖晃。

  一股令人生寒的氣息漫上肌膚,彷佛空氣之中出現了某種東西,要嘶咬他的身體。

  陸嘉靜看著那盞熄滅的長明燈,語速極快道:“離開這裏,長明燈的燈芯應該是鬼魂的魂魄,燈滅了,藏在裏麵的魂魄便鑽出來了。”

  一盞盞燈皆搖搖欲滅。

  林玄言問:“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陸嘉靜斷然道:“下樓。” )免費br.

  季嬋溪不解道:“你們在說什麽?”

  林玄言問:“你沒感受到周圍有什麽東西?”

  季嬋溪搖頭道:“你是說那些陰魂?它們不敢靠近我。”

  林玄言和陸嘉靜對視了一眼,這才想起來季嬋溪修的本就是鬼道,而她行走之處,正當是萬鬼避讓。

  季嬋溪對著他們伸出了手,平靜道:“燈要滅了,你們拉著我的手,別走丟了。”

  兩人便一左一右握住了少女的手。

  少女的手冰涼而柔軟,隻是牽著,便覺有一股清涼意味自掌心透來,使人心情平靜。

  燈一盞盞地熄滅,鬼魂從中鑽出,周圍一片漆黑。

  無邊的黑暗最容易激發人內心的恐懼和茫然,而四周又繚繞著無數鬼影,它們雖然不敢靠近,但是那縹緲空蕩的哭聲哀吟依舊纏繞在耳畔,聽久了難免心悸。

  沿著原路返回,三人來到了一處樓梯口,手牽著手緩慢地走下樓梯。

  耳畔的鬼哭之聲不見了,等到來到下一層樓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恢複如初。 【好書r。】

  這層樓的布局和上一層樓大同小異。

  同樣是許多通道和房間,而每隔一段路,也都有繼續向下的台階。

  而剛剛來到這一層樓,寂靜的四周便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人聲。

  在人聲響起的第一刻,陸嘉靜便取下了長弓拿在手中,另一手已取下一支羽箭搭在弦上。

  林玄言按住了弓弦,低聲道:“別急,先看看他們有多少人。”

  三人快速地退到了身後的一間石門裏,石門半掩,他們接著門縫向外望去。

  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隱約的對話聲。

  “師兄,你居然想殺我?”

  “我想活下去,我就必須殺了你。”

  “我們如今境界相彷,你如何殺得掉我?你要殺我我就先殺了你!”

  一陣打鬥的聲音劈裏啪啦地響著。

  刀劍撞擊的聲響隔了很遠依舊可以聽聞。

  “什麽?” #〔免費穩節r.'

  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身鐵甲是哪裏找的?”

  “我早就防著你了。”

  “師兄,你饒過我吧……”

  接著是一陣慘叫聲。

  慘叫聲之後,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出現在了視野裏。

  此人虎背熊腰,行走之間舉手投足便是大開大闔,如猛獸行於山野,氣度恢弘。

  陸嘉座大人還重金懸賞一個白衣少年,隻說了那個少年生得很美,不知道是不是閣下?”

  林玄言皺了皺眉頭:“哪位首座?”

  修士冷笑道:“自然是承平首座,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林玄言搖搖頭:“兄台怕是認錯人了,在下先行告退。”

  “想走?”

  修士握住手中長刀,在方才那一撞中,他已經基本摸清楚了對手的實力,他將頭顱放在了一旁,拖著長刀向著林玄言飛奔而去,一刀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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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言揮劍格開,身子又退了幾步。

  手中的古劍在與長刀的碰撞中硬生生撞出了一個缺口。

  修士占了上風,神色嚴厲,他再次持刀劈下,步步緊逼而去。

  而他的刀勢隻以進攻為主,絲毫沒有防守的架勢,大開大闔之下逼得林玄言步步後退。

  而林玄言在對方進攻的縫隙之中尋到機會,幾劍劈到他的鐵甲之上,那修士非但沒有任何損傷,鐵甲的反擊反而震得林玄言虎口生疼。

  那修士目色越來越沉鬱:“你的實力絕不止此,為何要步步想讓?”

  林玄言誠懇道:“我們如今一同進入北府,如被猛虎驅趕的羊群,理應同心協力,哪有自相殘殺之理?”

  那修士冷笑道:“哦?難道你還想與我講和?”

  林玄言道:“你能講和,自然最好。”

  修士道:“你放下你手中的劍,我便相信你的話。”

  林玄言問:“我放下你,你便不殺我?” № r.

  修士點了點頭。

  林玄言真的將劍放在了腳邊。

  那修士更為不解:“你不怕我出爾反爾?”

  林玄言誠懇道:“我相信你。稍後我也想辦法殺一個人,我們提著人頭一起去找浮嶼眾人可好?嗯……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這北府這麽大,如何能夠找到他們?”

  那修士看著林玄言,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虛還是扮豬吃老虎,隻是如果對方用劍,他憑借這一身鐵甲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更何況他現在手裏連劍都沒有了。

  修士沉聲道:“稍後長明燈滅,浮嶼眾人會分許多撥,守在各個樓梯口,去那裏便可輕易地找到他們。”

  林玄言道:“謝過這位兄弟,不知稍後我們能否同行,這樣也有個照應。”

  那修士點點頭:“好,就讓我送你上路好了。”

  那修士肌肉猛然暴起,手中長刀一轉,向著林玄言奮力劈來。

  林玄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嚇傻了一般。 ○(代找小說r.

  咻!在那一刹那,像是又什麽飛速旋轉,撕裂著氣流破空而來。

  那修士心神全神貫注地鎖在林玄言身上,而鐵箭破空而來的一刹那,他依舊憑借著本能揮刀格擋,箭尖擦著長刀,叮得一聲之下高速旋轉著,雖然長刀堪堪止住了箭,但是鐵箭去勢不減,依舊飛速旋轉著,彷佛要破開長刀直奪他的喉嚨。

  與此同時,一個彷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幽幽響起,“到了黃泉路上,對你兄弟好一點。”

  風聲撕裂,劍氣縱橫,那把本來已經落在地上的古劍騰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掠而過。

  “你……”

  那修士永遠來不及說出那句話,飛劍便貫穿了他的咽喉,血濺三尺。

  林玄言輕輕搖頭,向著那石門走去。

  季嬋溪正冷冷地看著他。

  林玄言笑問道:“怎麽?你沒有出手的機會,覺得很沒意思?”

  季嬋溪不說話。

  林玄言笑著安慰道:“小姑娘不要殺心太大,你先好好養傷。我們之後的對手可不是這種人。” № r.

  季嬋溪沒有反駁,隻是哼了一聲。

  林玄言望向陸嘉靜,道:“之前的對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幾件事了。”

  林玄言盤膝坐下,逐一分析:“首先,北府的構造正如我們在外麵看到的那樣,是一個倒懸的金字塔,越往下層便會越窄,而每隔一段時間,牆壁上的長明燈熄滅,鬼魂會從裏麵鑽出,那時候,這一層便無法停留,隻能被迫去下一層。

  這樣周而複始下去,最終我們都會聚集在最後一層。而最後一層的空間應該很小,那時候我們就不得不麵對他們了。”

  陸嘉靜道:“我們有季姑娘啊,她能嚇退那些鬼魂。”

  季嬋溪無奈笑道:“季姑娘很累,撐不了太久。”

  林玄言繼續道:“當然,最重要的信息是承平進入了北府。他應該是為了引邵神韻進來,但是目前來看,邵神韻應該沒有來。而他又知道我和陸姐姐再北府,我迷宮,隱藏著無數的未知。但是其實禁閣的書中對北府有過說明和記錄,而我在到來之前將那些書籍都反複讀過許多遍,而北府之中的實際情況與書上記載的卻是沒有太多出入。進入北府的鑰匙是淵然劍,而離開北府的鑰匙同樣也是淵然劍,這柄劍如今就藏在我的身上。” ☆.r.愛小說r。

  承平頓了一頓,繼續說:“首先要給各位道一個歉,北府或許沒有各位想要的寶藏,根據書中記載,這裏也隻不過是一個通道……但是諸位也不用失望,能與我一同出去的諸位,浮嶼之上的秘籍丹藥,洞府美人,隻要能夠給予的,便會不遺餘力地送給大家。”

  “當然,這些也並不是平白無故給的,接下來諸位請按我說的去做,那一對男女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離開北府,我們慢慢來就是了。”

  在北府的二層樓,承平說完了這些話。

  他懸賞的男女,自然是林玄言和陸嘉靜。

  承平站起身,一道道黑金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衣袍出,自動為這件破碎的黑金長袍縫縫補補。

  在北府的世界裏,這件長袍幾乎可以保他不死。

  隻是不知為何,他的麵色多了幾分陰柔之氣,難道是因為得知這長袍的原主人是一位女子的緣故?承平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世人皆說冤家路窄,那狹路總會相逢,陸宮主對吧?”…………寒宮外,裴語涵披著一件白色貂裘站在崖石上,如今已是開春,遠處的城野之間添上新碧,而寒宮外的群山上依舊是積雪皚皚。 #〔免費穩節r.'

  她縱目望去,人間的景色在她眼中是點點的星火。

  如今天下重新開爐造劍,這些星火便更顯鋒銳耀眼。

  葉臨淵不知何時站在了裴語涵的身後,問:“語涵為何心事重重的,可是在想什麽人?”

  裴語涵轉過身,對著男子行了個禮。

  百年過去了,她從少女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而他的容顏卻依舊年輕,看不見任何歲月走過的痕跡,隻是那深淵一般的眸子裏,像藏著無數的春秋。

  她也知道,如今他們是世界上最銳利的兩把劍,隻要是他們師徒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裴語涵看著他,道:“無事,隻是近來遠觀群山,如山河撲入胸懷,迭成胸中塊壘,許多事情無處分說卻又不吐不快,一直積壓在心裏,看起來難免有重重心事。”

  葉臨淵道:“你可以與我說說。”

  裴語涵道:“徒兒有事自然不敢欺瞞師父,隻是如今徒兒長大了,很多事都是自己的事,需要自己去想。” #〔免費穩節r.'

  葉臨淵想了想,轉身離開:“每個人心中都有桎梏枷鎖,希望徒兒可以早日走出去。”

  裴語涵轉過身,輕聲道:“謝謝師父。”

  落灰閣中,夏淺斟正伏桉寫字,素雅的筆鋒吸飽了墨汁,緩緩在雪白的宣紙上一點一捺地寫著。

  葉臨淵回來的時候,她擱下了筆,微笑著看著他。

  “你那個小徒弟怎麽樣了?”

  夏淺斟問。

  葉臨淵道:“她不對我說那個人的事,我自然也不會過問。”

  夏淺斟道:“你謀劃了這麽久,卻還是讓他給逃了,如今他身在北府,若是一直不出來怎麽辦?”

  葉臨淵道:“北府藏不了一輩子,他總還是要來見我的。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察覺到我即將醒來,先一步離開了,莫非隻是巧合麽?”

  夏淺斟道:“他到底是誰呢?”

  葉臨淵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他是一個人,那他便注定離散,如果他是一柄劍,那他可斬萬物。” ☆.r.愛小說r。

  夏淺斟卻像是聽懂了,她道:“蘇鈴殊曾經在北域遇見過他,但是他沒有認出我。”

  葉臨淵道:“因為在我給他的記憶裏,本就沒有我們的。”

  夏淺斟微微笑著。

  葉臨淵同樣笑了起來:“俗世之間,人總會對許多事物產生情愫,而五百年前,我封山閉關之際,便已拋下了幾乎所有的羈絆,隻有你是我唯一的死結。”

  夏淺斟道:“那你什麽時候把我這個結也解了?”

  葉臨淵笑道:“既然是死結,當然是不求解,無法解。”

  夏淺斟聽著這些情話,動人的笑靨在落灰閣中愈發明豔。

  她取過了桌桉上的一本書,合上,那本書的封麵散發著澹澹的金光,而翻開書頁,其間文字更是晦奧難懂。

  “就在這裏?”

  “嗯。”

  “我覺得不妥。”

  葉臨淵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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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淺斟道:“你說過你願意遷就我。”

  葉臨淵道:“可我徒兒在這裏。”

  夏淺斟微怨道:“你很在意她的看法?”

  葉臨淵道:“我是說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

  夏淺斟問:“比如?”

  葉臨淵合上了書,道:“比如金書的世界。”

  碧落宮中,裴語涵攤開了一張紙,開始研磨寫字。

  她首先寫下了師父二字,又寫下了徒弟二字。

  她在師徒之間劃了一條線。

  然後在師父的下方用小楷寫著:救命之恩,傳道之恩,庇護之恩。

  然後筆停在了徒弟的那一行下,過了許久,她才顫顫巍巍地寫下了兩個字:騙子。

  然後她咬著嘴唇,繼續在騙子兩個字下麵寫著:騙情,騙色,騙至交好友,壞我道心。

  寫完這些,她繼續寫:五百年權當雲煙,如今師父歸來,我自當繼續盡徒弟本分,若他還敢再回來,我自當以劍懲之……寫著寫著,那雪白的字忽然暈開,一顆一顆的眼淚砸在宣紙上,將墨一層層暈開。 ☆.r.愛小說r。

  她抹了抹眼角,擱下筆,將桌上的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扔。

  然後重新攤開一張紙,繼續寫。

  而筆尖在紙上懸停了許久,才終於落回到紙上:語涵,你當明是非,衡利弊,知羞恥。

  縱然心中難以放下,也不該過多執念。

  寫到執念二字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那日雪原上的場景,萬劍來朝,他抱起她背過人群,向著老井城走去。

  她再次熱淚盈眶。

  那時候的場景回想起來,她竟然忍不住將手伸到了雙腿之間,她麵色潮紅,大口地喘息著,隔著白色的裙袍不顧形象地揉動著兩腿之間的地方,手指甚至隔著衣衫深深地鑽了進去,她身子微微弓了起來,檀口半張著吐著熱氣,握筆的手更是不住地顫抖著。

  片刻之後,她無力地趴在桌上,筆蘸上墨,想繼續寫,卻發現怎麽也寫不了字了。

  她看著先前的字跡,彷佛字裏行間都是自欺欺人的嘲弄。

  她再次撕去了宣紙,將未洗的筆直接投入到筆筒之中,伏在桉上,眼睛紅腫。 ☆.r.愛小說r。

  …………北府之間,時間流逝,每一層都周而複始著同樣的事情。

  這已是第七層樓。

  在最初的樓層裏,會有許多人提著頭顱來見承平,表示願意加入承平的隊伍,一同離開北府。

  也有許多貌美的女修,她們在北府之中因為先天體魄問題,很難殺死其他人,於是她們選擇委身於浮嶼的幾個大長老來換取離開的資格。

  這些事情承平同樣心知肚明,他甚至選擇了幾個姿容上佳的女修留在了身邊,畢竟北府的日子實在無聊,他也並非正人君子,總是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消磨時間。

  隻是越到後麵,承平便越感到煩躁。

  於是他的煩躁和怒火便都發泄到了那些女修身上。

  今日他從一個女修身上爬了起來,那個女修是皇朝著名的供奉,叫做周瑾,修為高深,在皇家地位不俗,為人更是清冷高傲。

  甚至有傳言說,若是軒轅王朝要評選十大美人,那麽其中一定會有她的名字。

  而如今她為了活下去也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承平。 № r.

  獨自承受了承平怒火的她此刻渾身赤裸,布滿了青紫色的抓捏痕跡。

  雙腿之間那個花穴還流著白花花的液體,她身子微弱地顫動著,幾乎已經被折磨得不省人事。

  “你說他們逃到哪裏去了?我明明封鎖了所有下來的通道。為什麽還是找不到他們?”

  承平揪起女子的長發,將她的臉湊在身邊,似是自言自語,又是在向她題問。

  周瑾微微睜開了眼,有些怯弱道:“許是他們有什麽在陰魂中停留的手段……他們在陰魂出現,我們不得不去往下一層樓的時候來到上一層……這樣周而複始,我們便永遠也抓不住他們,但是沒關係……到了最後一層,他們總得出現。”

  承平點了點頭,這也正是他心中的猜想。

  他看著女子美豔的臉,又想起了陸嘉靜。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欲火,輕聲道:“你到底在哪裏……這次再抓住你,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了……”

  而這些天,他每每想起陸嘉靜便會覺得欲火上湧,難以自持。 )免費br.

  明明活了百年,來到了這裏之後,卻變得像是初出江湖的年輕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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