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青州
  沐雲初那邊剛將事情交代完,彩月過來稟告:“公主,雲霜郡主來了?”

  “沐雲霜?她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麽?請進來吧。”

  很快沐雲霜被帶到沐雲初麵前,成婚後人好像也穩重些了,見了沐雲初居然知道行禮:“雲初。”

  “行什麽禮啊,你可站好吧,找我有事兒?”沐雲初被她突然這麽有禮的舉動給弄得有點納悶。

  沐雲霜忍不住給了沐雲初一個白眼,她客氣一些,反倒是開始嫌棄她了。

  不過沐雲霜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道:“其實我是想跟你一起走一趟。”

  “你?你一個人跟著我?”

  “還有南宮少陽,應安寧落到問大人手裏,南宮少陽那哥哥劫獄了兩次,然後被問大人逮了個正著,雖然問大人把南宮少陽那哥哥給放了,不過……”

  沐雲霜說道一般停住了,心裏琢磨該如何表達。

  沐雲初倒是聽出了一些味道,問道:“你們夫妻兩是為了應安寧而去,還是為了南宮少書而去?”

  “自然是為了南宮少書。不過我私下向你打聽一下,你準備如何處理應安寧?”按照南宮少陽那哥哥的情況,恐怕是怎麽都得保下應安寧的性命,沐雲霜這才打聽這個。

  談起應安寧,沐雲初眸中劃過一抹漠然;“自然是殺了。”

  那邊她是一直沒有時間過去,所以應安寧才能苟活這麽久。

  沐雲霜也料到了沐雲初的答案,道;“所以我們還是跟著你一起去比較好,屆時若是南宮少書不依不饒,南宮少陽還能勸說兩句。”

  這樣也好。

  沐雲初便道:“你去父皇麵前請示一下吧,就說我這裏已經同意了,能不能說服父皇放南宮少陽離開,就看你的了。”

  “若……若是鬼醫可以給我點東西,想必皇上會同意的。”

  “你想要什麽?”

  沐雲霜有點尷尬:“毒……毒藥。”

  皇上若是不同意,無非就是擔心自己被南宮少陽利用,擔心南宮少陽利用他逃出烈陽。

  但隻要南宮少陽的性命握在她的手裏,那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沐雲初著實被沐雲霜這個答案弄得怔了怔。

  給夫君喂毒……這波操作很穩!

  沐雲初有些忍俊不禁:“行,你去問鬼醫要吧。”

  ……

  南宮少陽服下了鬼醫的毒,皇上自然就答應了沐雲霜的請求。

  兩日後沐雲霜夫妻兩跟沐雲初他們一起啟程,沐雲初還將沐雲澈也給帶上了,一路上沒有停歇,將近二十日才抵達青州府衙。

  朝廷的人先行一步傳達聖旨,留在青州的陸子觀已經為顧爇霆安排好了府邸。

  “這裏是當初玄國一個將軍的府邸,下官如今也暫住在這裏,地方倒是寬敞,不過一應用品肯定比不上京都,隻能委屈侯爺和公主暫且將就著。”陸子觀在前頭帶路。

  “問策呢?”沐雲初問。

  “回公主,問大人去了軍中,蕭瑟將軍等此刻也還在邊境駐紮著。”陸子觀說道。

  “玄國和南召的情況如何你可清楚?”

  “南召收繳了玄國北邊的國土,是玄國皇帝自己自願讓給他們的,南召也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隻是如今玄國的國土,連帶著皇城一起,隻剩下三十裏地。周圍百姓因為土地耕種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顧爇霆對陸子觀道:“作人去軍中將蕭瑟和問策傳來。”

  然後看向沐雲初:“玄國和南召的具體情況你若是感興趣,詢問他們會清楚些。陸大人,如今青州的官員有多少人?”

  陸子觀立即讓身邊的人去傳喚,然後回答道:“共有二十八人,有十八人都是當初本地的官員,他們投降後,因地方上確實人手不足,下官同蕭瑟將軍商量之後便將他們留下,其餘十人便是下官看重的有些才能之人,破格提為地方官員。”

  顧爇霆點頭:“將名單給我。”

  “已經準備了名單,就放在侯爺的書房中。”此刻已經走到了顧爇霆的院子,陸子觀道:“那邊是寢室,這裏是侯爺的書房。除了官員名單,青州一些事物也放在侯爺的書房中,侯爺可以向看著,下官帶郡主和駿馬去看一下你們的住處,就在東邊的清水閣,和這裏離很近。”

  南宮少書和沐雲霜隨著陸子觀過去了,沐雲初讓明月彩月還有安二他們去分屋子,整理行李,然後才看向無痕:“你是在我這兒挑一間屋子,還是去跟陸子觀住。”

  無痕看向明月和彩月:“兩位姑娘,誰能幫我鋪下床?”

  “給你美的,自己鋪!”明月和彩月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兩個姑娘下去瞧地方去了,一路舟車勞頓,現在就想收拾一下躺一會兒。

  無痕一臉無奈:“我可不會鋪床,我去陸子觀房間睡會兒,吃飯了叫我。”

  料到是這樣,沐雲初隨他去了。至於無痕知不知道陸子觀住哪個院子,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找個人問一下就行。

  沐雲初幫著將東西拿到房間之後就直接去了書房,彩月她們分好房間後自然回來給她整理,倒不是她偷懶,主要是更加想知道青州如今的狀況,就跟顧爇霆一起去書房了。

  青州如今還很是一團亂,陸子觀和問策雖然暫時將青州穩定了下來,但是民間和官員中存在的問題都很多。

  首先,玄國那些官員養成的不作為和懈怠的陋習就很不符合烈陽為官者的基本標準。

  其次,當地幾家學堂的先生和學子對烈陽的“侵略”極度不滿,曾經堵在府衙門前抗議,他們也不鬧事,舉著抗議的橫幅安靜的坐著,趕也趕不走,反正沒有影響到自己辦事,陸子觀就隨便他們了。

  後來問策來了之後,一把寒劍舞是氣勢如虹,讓幾個帶頭者血濺當場橫屍在地之後他們才消停了。

  如今他們沒有鬧事,卻總是書寫一些抨擊烈陽的文章,雇傭一群孩子在街頭日日背誦。文章寫的很難聽,可是朝廷總不能將那些無辜的孩子怎麽著。

  而寫文章的人,誰又知道是誰呢,都龜縮著不敢露麵。

  最後,就是當地百姓的生計問題。

  這才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