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同床異夢,大抵如是
  秦煙早就弄清楚了。

  她縮在薄雲深的懷裏,薄雲深握著秦煙冰冷的手,捂在心口的位置,整個人把她緊緊的抱著。

  明明是最親密姿勢,但是薄雲深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心,無論如何都連接不到一起。

  同床異夢,大抵如是。

  ……

  第二天清晨,秦煙醒來的時候,薄雲深還在睡,他的手以一種非常親密的姿勢,緊緊的圈著她的腰肢,她動了一下,才發覺,自己蜷縮在薄雲深的懷裏,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這種親密的姿勢,讓秦煙整個人怔忪了片刻。

  女人醒的有些早了,外麵的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她動了一下唇角,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想將這種曖昧的姿態打破。

  秦煙一有動作,薄雲深就模模糊糊的醒了過來,他摁著秦煙纖細的腰肢,不讓她後退,“醒了?”

  秦煙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放手。”

  “再睡一會兒。”

  秦煙推不開薄雲深,她掙紮的厲害,絲毫沒有發覺,薄雲深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沉。

  “薄雲深……”

  她聲線一頓,瞳孔猛地睜大,男人忽然摁著她翻了一個身,結實的身體壓在秦煙身上。

  “你……”

  “睡覺,或者和我睡,你選一個。”

  秦煙噎了噎,下意識的想認慫,話到嘴邊,她猛地反應過來:“薄雲深,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我現在是你的前妻!”

  “有什麽區別?”

  秦煙驚愕,薄雲深順口的接了下去:“前妻,也是我的妻子。”

  薄雲深說完這句話,不給秦煙開口的機會,直接俯下身,吻住了秦煙,他動作突然,秦煙毫無準備,被薄雲深吻了個正著。

  薄雲深吻得的很深,秦煙很快就城池失守。

  她抵著薄雲深的胸膛,下一秒,男人的唇瓣,吻到了秦煙的脖頸上。

  秦煙重重喘了一口氣,她氣的空出手,捶了薄雲深一把:“薄雲深,你是不是瘋了?”

  薄雲深在秦煙的脖頸的位置,咬了一口,很輕很淡,秦煙隻有一瞬間的刺疼,隨即酥酥麻麻的,除卻曖昧,什麽都沒有留下。

  “煙兒,你大早上擾人清夢,還不允許我收取一點點福利麽?”

  秦煙抿著嘴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薄雲深太過無賴,秦煙跟他講不了道理,女人伸出手,默默的將衣服拉好,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俯下身子,找自己的鞋子,薄雲深從後麵抱住秦煙:“你上午還要吊水,現在不能回去。”

  秦煙沒有掙紮,她沉著一張臉:“薄雲深,你當我是什麽人?”

  “離婚了,還給你免費抱!”

  薄雲深唇畔間淺笑緩緩的散了下去,秦煙背對著他,男人看不見他來臉上的表情,而且,薄雲深也不太想看,他知道,秦煙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不能好看到哪裏去。

  “煙兒。”

  “我們能不能說話的時候,不要這麽尖銳?”

  秦煙很氣,她猛地掙了一下,薄雲深不妨秦煙的這麽突然的動作,被秦煙掙脫開,她沒有找到自己的鞋子,索性直接下了床,站在病房裏冰冷的地板上。

  她神色陰鬱,“是我想要尖銳的麽?薄雲深,你能不能給我兩分尊重?”

  “我不尊重你?”薄雲深覺得可笑:“為了你,我和我爸差點撕破臉,如果這還不算是尊重你,要怎麽樣,我才算是尊重你?”

  薄雲深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哪裏受的了秦煙的這種話,他目光深邃,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憤怒。

  “秦煙,你不要得寸進尺。”

  秦煙頓了一下:“我不需要你這種尊重。”

  薄雲深瞳孔張了張,他本來覺得,他這樣說了,秦煙的態度肯定是要改變的,這麽多年,他見慣了豪門圈子裏的戀愛。

  基本上能為了妻子和家裏撕破臉的人,女人都會對這男人,溫柔小意。

  他知道秦煙不會這種趨炎附勢的嘴臉,但是薄雲深怎麽都沒想到,就算秦煙不僅沒有諂媚,甚至還算是不假辭色。

  “你做這些,初衷就是為了我的身體?”

  薄雲深霍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盯著秦煙的目光,如有實質。

  秦煙抿著唇線,覺得自己把話說的太死了,想道歉,但是氣氛太過劍拔弩張,秦煙似乎是要爭一口氣似的,一個字也沒有說。

  薄雲深盯著她,她坦然的回視著,她這樣的神態,似乎是在等秦煙的回答一樣。

  薄雲深氣的額上青筋直跳,他良久冷笑一聲:“你說是,就是!”

  他側過身,在病床上躺了下來。

  秦煙心口刺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抹茫然,她站了一會兒,轉身出了病房。

  薄雲深發覺秦煙離開想追,他掀開被子,找鞋子的時候,動作頓住。

  他為什麽要去哄秦煙,秦煙的腦子裏有坑,如果他真的貪圖是秦煙的身體,她以為就憑她,能逃得過麽?

  秦煙不識好歹,他就不該寵著她,否則,她永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薄雲深氣哼哼的歪到在床上,他眼神落不到實處,目光卻聚集在單人沙發下麵,哪裏放著一雙女式棉拖。

  昨天送秦煙來醫院來的倉促,她穿的就是這雙。

  晚上睡覺的時候,薄雲深擔心秦煙自己偷偷跑掉,將鞋子藏在了沙發下麵。

  秦煙剛剛生氣,並沒有發現。

  薄雲深目光頓了一刻,他掀開被子下床,俯身將秦煙的拖鞋拿了出來,大步追了出去。

  秦煙正在等電梯,她光著腳,雖然麵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但是薄雲深看見秦煙腳趾蜷縮著,一看就是凍著了。

  薄雲深心口一跳,類似於給自己洗腦一樣,他安慰自己。

  秦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讓她這麽走,說不定會加重他的病情,到時候萬一秦煙將自己的病也賴到他的身上,他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抿著唇角,陰沉著臉,大步走到秦煙麵前。

  天色還早,走廊裏並沒有多少人,身上覆蓋了一道影子,秦煙下意識的看過去,薄雲深麵色冷沉,將拖鞋丟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