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我餓了
  她唇瓣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幹,站在病房裏,所有背景都是雪白色的,女人看上去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氣質。

  薄雲深不屑的冷哼一聲。

  護工把秦煙丟在這裏,他們還不一定是誰照顧誰呢!

  他唇瓣動了動,本來想讓秦煙休息一下的,結果脫口而出一句:“我餓了。”

  他臉色沉了沉,無端陰鬱,心髒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薄雲深的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秦煙,秦煙將衣服披上,邊套袖子邊問薄雲深:“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來。”

  薄雲深眯著眸子,“不想吃外麵做的,你買隻雞,給我燉雞湯喝。”

  薄雲深的身體很弱,秦煙聞言點了點頭,直接出了門,她手裏拿錢包,走了兩步,後知後覺的回頭,薄雲深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動了一下,男人也跟著動了一下。

  “你要跟我一起去?”

  薄雲深:“不可以?醫院的氣氛這麽悶,我打算出去散散心。”

  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秦煙主要是擔心薄雲深的身體受不住,超市距離醫院不遠,就隔著一條路,在路對麵紅綠燈路口的拐角處。

  薄雲深的西服外套有些薄,衣架上掛著一件長款風衣,看上去很厚實,秦煙先薄雲深一步,將風衣摘下來,遞給薄雲深。

  男人一想龜毛挑剔,風衣外套和西褲不是同一款,薄雲深抿著唇角,沒有接。

  秦煙唇瓣動了動:“外麵風大,穿西服外套太冷了。”

  薄雲深多站了一會兒,見秦煙實在是不為所動,才伸手接過來,套在身上。

  男人長得俊美,眉眼如畫,眉梢淺薄卻極富風情。

  風衣外套過長,一直到了膝蓋下麵,和男人身上的西褲實在是不怎麽搭配,薄雲深嫌棄的蹙眉,但是卻還是跟上了秦煙的步伐。

  他雙手插兜,跟著秦煙去了商場,最近物價上漲,肉類的價格飆高,櫃台前的人寥寥無幾,秦煙站在那裏,認認真真的挑雞,薄雲深跑了一會兒神,秦煙已經挑好了。

  她打過秤,走到薄雲深麵前:“雞不太好熟,要不要先吃點別的墊墊?”

  秦煙拉著薄雲深去看雞蛋,挑了幾個,說:“回去先給你燉一個雞蛋羹,行麽?”

  薄雲深喉結滾動:“嗯。”

  “要吃鹹的還是甜的?我去拿調料。”

  “鹹的。”

  秦煙推著車子去了置物架,旁邊一個大媽笑著看了薄雲深一眼:“小夥子真有扶起,能娶到這麽賢惠漂亮的老婆。”

  薄雲深麵上的寒霜漸漸消融,他看著大媽笑了一下,大媽也笑:“這麽好的媳婦,你可要好好疼著。”

  “我會的。”

  薄雲深和大媽說完話,秦煙已經回來了,兩人結完賬直接回了醫院。

  SVIP病房裏有小廚房,秦煙讓薄雲深等一會兒,把雞燉上,就開始燉雞蛋羹,雞蛋羹很快,十分鍾就好了,秦煙端到桌子上,讓薄雲深吃。

  她隻拿了一個勺子,薄雲深進了廚房,又拿了一個,塞到秦煙的手裏,“一起吃。”

  秦煙身形僵住:“我不餓。”

  話一落音,秦煙就發覺薄雲深一臉幽深的盯著她,臉上隻差明明白白刻上“你不吃我也不吃”幾個字。

  秦煙遲疑著,摸出一個勺子,舀了一口雞蛋羹,吃了下去。

  薄雲深這才開始動。

  秦煙的手機響了,在這個病房裏顯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幾乎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難得的溫馨。

  她伸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江雲晚。

  薄雲深沒發現什麽異樣,見秦煙一直沒接,問了一句:“誰啊?”

  秦煙搖頭,她接了電話,江雲晚尖銳的哭聲在秦煙的耳邊炸開:“秦煙,你救救明川吧,如果你也不救他,他真的要死在看守所裏了。”

  ……

  桐城看守所。

  秦煙急匆匆的趕到,大廳裏,江雲晚和秦時成已經到了。

  看樣子也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

  江雲晚眼尖,秦煙剛進來她就看到了,湊上來,緊緊的拽住秦煙的手臂,她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墜下來了。

  江雲晚的眼睛太紅了,半張臉都已經哭腫了,整個人失魂落魄看上去毫無美感。

  秦煙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個時候,秦煙剛知道秦時成出軌了。

  第一次見江雲晚的時候,是秦媽媽舉辦葬禮的那天,她挽著秦時成,高調的出現在葬禮上。

  她看上去比她媽媽要年輕很多,甚至是看不出來比她大多少,她抿著唇瓣,低聲問:“姐姐,你是誰?”

  江雲晚當時麵上溫柔,眼底裏卻高高在上,帶著鮮花腐蝕後的惡臭:“煙兒,你不是沒有媽媽了嗎,我是來給你做媽媽的。”

  秦煙當時就將手裏捧著的白菊花摔倒了江雲晚的臉上。

  她眼睫上沾著花瓣,愣了好一會兒,眼淚噠噠下墜,哭的梨花帶雨,“時成,我是真心喜歡煙兒的,但是你看看,煙兒對我有多大的惡意啊?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將來不知道能不能容下明川。”

  後來,秦時成就帶著江雲晚搬家了,搬得遠遠的,秦煙一度找不到。

  明明是同一個人哭,但是秦煙硬生生有很大的違和感,十多年前,江雲晚落下的是鱷魚的眼淚,如今她真情實感,痛徹心扉。

  秦煙用力抽回手,看向站在一邊的秦時成:“怎麽回事兒?”

  秦時成抿了一下唇瓣,低聲說:“我今天接到了看守所裏的電話,說明川有畏罪自殺的傾向。”

  秦煙眼皮兒一跳,江雲晚近乎瘋狂的接話:“他們說明川趁他們不注意爬到了看守所的二樓,自己跳了下來。這不可能,明川一向怕死,他不會這麽做的。”

  “你是他的姐姐,你們在洛杉磯也相處過那麽長的一段時間,你應該很了解明川的性格,他怎麽可能畏罪自殺?”

  江雲晚咬著唇角,唇瓣發白,毫無血色:“而且,明明是顧三不講道理,是他搶了明川的酒,這件事情真的要算,也不能隻算在明川一個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