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秦煙不會同意的
  氣息越來越稀薄,秦煙站在薄氏的大門口,哪一張明豔的臉蛋,怎麽看怎麽像是無動於衷。

  江雲晚哭的厲害:“秦煙,你好好想想,薄家家大業大,作用千億資產,你和薄雲深本來就是夫妻,如果你想回去的話,你現在身上的骨髓能夠捐獻給薄雲深,你要回去,他們肯定舉雙手讚成的。”

  “你去求求薄雲深,明川和他也是一家人啊,媳婦兒的親弟弟,薄雲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秦煙擰著眉心,她一向厭惡這樣的人,趕鴨子上架一樣,從來隻在乎自己的心理感受,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生活。

  “江雲晚。”

  秦煙的聲音平平,古井無波一樣,在空曠的薄氏門口,蕩出來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死寂。

  江雲晚心裏一突,猛地咬住了唇角,她下意識的抬頭,秦煙高高在上,她隻能看見了秦煙那精致好看的下頷,竟然連她臉上,一絲表情都看不見。

  她心裏有一種詭異的預感,秦煙不會同意的,她不會救秦明川了。

  “我告訴你,秦明川之所以敢在桐城這種權貴雲集的地方,公然在酒吧裏和人大打出手,都是你把他慣的無法無天!”

  “我……”

  她眨了眨眼睫,心髒緊縮,喉嚨裏宛如哽了一塊鐵球一樣,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什麽你?你把他教的這麽有底氣,應該早就想到會有今天,你能把我媽在醫院裏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還沒本事從一個紈絝手裏,救出來自己的親生兒子麽?”

  秦煙這句話說出來,江雲晚的瞳孔猛地縮了縮,似乎是不可置信,帶著點驚恐和懼怕。

  秦煙忽然笑了。

  她媽媽死的時候,秦氏在桐城正是風光無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說她是死於病重,就連秦時成也深以為然。

  江雲晚肯定是好奇,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也沒什麽重要的。

  “秦煙,你就算是不願意救我兒子,也不至於要給摁這麽大一個罪名!殺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敢。”

  秦煙對江雲晚的話一笑置之,她繞開跪在薄氏大門口的江雲晚,直接離開。

  膝蓋軟就跪吧。

  跟她有什麽關係?

  她現在是自顧不暇,一旦去找薄雲深,就不是談判,而是妥協。

  已經從深淵裏爬出來的人,哪怕是那個深淵已經被人重新布置成溫馨環境優美的人間仙境,但是讓她重新回去,她依舊會不由自主的打從心眼裏膽寒。

  她找到車子,直接開著車子去了暮色,剛點了一杯酒,就接到了陸翊的電話。

  “在哪兒?”

  秦煙說:“暮色。”

  “喝酒?我去找你。”

  聞言,秦煙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她頓了頓,秦煙從薄氏出來的早,現在還是正常的工作時間,陸翊現在應該還在上班才對。

  “你來做什麽?現在又不是休息時間。”

  陸翊在電話裏笑了:“秦煙,你應該清楚才對,顧三在圈子裏風評不好,秦明川得罪死了他,秦氏現在可沒有什麽工作給我過,之前的訂單,合作商紛紛解約,後來的產品,也都堆積在倉庫了。”

  陸翊還有一點沒有說,銀行聞聲而動,直接上門催債,秦氏的資金鏈再度斷裂,哪怕是毀約的合作商付了高額的違約費,也不夠秦時成周轉,秦氏破產,或許就在下一個瞬息之間。

  但是這個時候,他這個總經理也忙不起來,真是要忙的還是秦時成不是?

  他唇角翹了翹,掐斷打電話開著車去了暮色,秦煙就坐在吧台上,女人眼眸惺忪,纖細的身影,讓周圍的男人都蠢蠢欲動,就連陸翊也不由自主扯了一個領帶。

  在她身邊坐下,陸翊點了點吧台,低聲說:“來一杯普通的雞尾酒。”

  甚至是連名字都沒有說,陸翊看上去是要聊天,而不是陪著她買醉了。

  陸翊知道的事情,秦煙自己心裏也能想象的到。

  他在秦煙身邊坐下來之後,就一個字都沒有說,秦煙蔥白的手指,捏著酒杯,目光幽遠,顯然是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

  她臉上畫著淡妝,與重金屬音樂的環境格格不入,竟然給陸翊一種超脫凡塵的感覺。

  秦煙好長時間,才發現陸翊過來了,她頓了一下,低聲說:“什麽時候到的?”

  “剛到。”

  其實上,他點的一杯雞尾酒,已經下去了半杯了。

  秦煙也沒有戳穿,點了點頭,她歪著頭,低聲說:“我該不該去救明川?”

  “你這個問題,從某種程度上說,其實和該不該嫁給薄雲深,是差不多的道理。”

  秦煙呼吸一滯,她從陸翊的瞳孔裏,看見了淺淡的笑意。

  真的很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秦煙,你清醒點吧,薄家和顧家百年世交,顧三從小到大,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就算是顧三不計較,顧家二房也絕對不會放過秦明川的。”

  “秦時成在你媽媽頭七沒過的時候,就和江雲晚在一起了,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你們之間早就已經是界限分明了,顧家就算是看在薄家的麵子上,也絕對不會動你的。”

  “秦家現在就是一個火坑,你何必要往裏麵跳呢?”

  陸翊抿了一口色彩斑斕的酒,低聲說:“秦煙,秦家沒落已經是必然了,就算是你去求薄雲深,薄雲深也不會為了你和顧家鬧得不愉快,你去了,除了把你自己賠進去,什麽也改變不了。”

  “秦家咎由自取,你不看笑話,已經算是全了你們父女幾年的情分。”

  陸翊的話太薄涼了,涼的讓秦煙心尖上宛如下了一場簌簌的雪,這些年,秦時成真的是做了很多事情,讓秦煙受害頗深,秦煙如果說非要救他幫助他,從某種程度而言,其實真的是太聖母了。

  “陸翊。”

  “嗯?”

  秦煙低聲說:“秦時成之前是個好父親的。我小的時候,都是他接送我上下學。我媽說,我出生哪一年冬天,秦氏事業剛起步,一個合作人半路退場,眼紅我爸媽,把我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