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薄雲深,你瘋了?
  秦煙已經好久沒有在薄雲深的眼睛裏看見這種情緒了,她一時間竟然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她眼睛瞪大,直愣愣的看著薄雲深,女人剛剛掙紮過,鬢角微微有些淩亂,一張櫻桃般的小嘴,嫣紅的宛如剛剛綻開的花瓣,讓人忍不住想要嚐嚐其中的味道。

  薄雲深眼神深了深,摁著秦煙的腦袋,直接吻了上去。

  他的吻來的又急又快,幾乎奪走了秦煙全部的呼吸,

  秦煙躲閃不及,被薄雲深吻了個正著,男人疾風驟雨,秦煙想把人推開,薄雲深卻自己後撤開一段距離。

  秦煙氣憤,抬手打算抽薄雲深一巴掌的時候,手腕被人攥住,秦煙唇瓣發麻,隱隱泛痛,她沉著一張臉,低聲開口:“薄雲深,你瘋了?”

  薄雲深伸手抿了一下唇瓣,摁著人:“瘋?你都沒瘋,我瘋什麽?”

  “你想讓我簽了協議,任你天高水遠到處跑。不可能!”

  “我偏偏要娶你回家,讓你喊我媽媽,讓你不得不敬重她!”

  秦煙眼睛瞪大,“你……”

  秦煙被薄雲深嚇到,直接把人從身上推開,從床上跳了下來:“薄雲深,你……”

  “我不會答應這件事情的,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可能再嫁給你!”

  薄雲深看都不看秦煙一眼,後者害怕,連跟茵茵道別都沒有,直接從病房裏竄了出來。

  薄雲深的目光追著秦煙出了病房,直到看不見秦煙的影子才漸漸收了回來,窗外漆黑一片,濃重的夜色將整個醫院包裹著,似乎一直壓抑在他的心頭上。

  “爸爸,你剛才為什麽要欺負媽媽?”

  薄雲深視線下轉,漆黑的瞳仁對上秦茵茵宛如流光的視線,他口吻淡漠無比:“我要娶你媽媽,在你心裏,是欺負她?”

  “可是媽媽哭了。”

  薄雲深一滯,秦煙剛才跑的太快了,快的讓薄雲深幾乎抓不到她眼睛裏閃爍的晶瑩。

  他以為自己的錯覺,秦煙鐵石心腸,怎麽可能會哭?

  現在,他冷笑一聲,他隻說要娶她,她就哭了,秦煙是有多討厭她,多看不上他?

  薄雲深抿著唇瓣,也顧不上回秦茵茵的話,身邊都是秦煙帶來的皮蛋瘦肉粥的香氣,薄雲深伸手,直接將粥抽翻在地,一小罐的粥,被薄雲深一個動作,折騰的隻有秦茵茵手裏捧著的一碗幸免於難。

  小姑娘剛喝了兩口,被薄雲深嚇了一跳,她抿著唇瓣,有些委屈。

  薄雲深掐了掐眉心,穩住心裏情緒,才低聲哄秦茵茵:“我讓許霖給你帶些吃的?”

  “我一碗粥吃的飽。”

  就算是秦茵茵拒絕了,但是許霖還是來了。

  他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秦茵茵昏昏欲睡,看見他的時候,還以為認錯了人。

  許霖瘦了,也對,沒天輾轉在兩個人之間,事情做的讓秦煙如意了,薄雲深不高興,讓薄雲深高興了,秦煙不高興!

  兩人現在都是他的頂頭上司,許霖覺得自己可真的是太難了。

  秦茵茵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說:“許叔叔,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瘦啊?”

  許霖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他低聲說:“我減肥……”

  “那你減肥還挺成功的。”

  秦茵茵臉上仰著笑,看上去真是的由衷的替許霖開心,許霖苦笑一聲,察覺到薄雲深臉色愈發不好看,終於低聲問道:“薄總,你叫我過來,是不是有事要吩咐?”

  薄雲深不冷不熱的上下打量了許霖一眼,後者汗毛直豎,等了半晌才聽到男人的聲音:“怎麽?耽誤許秘書減肥了?”

  “薄總說笑了。”

  許霖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珠,他一開始雖然也害怕薄雲深,但是也隻是出於對頂頭上司的敬畏,現在薄雲深身上似乎覆蓋著一層冷氣,許霖再對上,就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索性薄雲深很快進入了主題,他眉心深鎖,低聲問:“昨天都誰去公司了?”

  “薄夫人,林氏的林總來談了一個合作,詳細的我需要給前台打一個電話。”

  薄雲深一雙厲眸淡淡的瞥了過來,“我隻要昨天去了頂層的,包括公司正常職員的名單。”

  許霖思忖了片刻,低聲把名字報了上去,他抿著唇瓣,最後一個人名從口中吐了出來。

  “還有陸總。”

  “哪個陸總?”

  薄雲深唇瓣挑了一下,他心裏有些想法一閃而過,快的讓人幾乎抓不住。

  下一秒,“就前任公關部總監,現在的秦氏總經理陸總陸翊。”

  薄雲深眉梢頓了頓,直接開口:“你去幫我把薄氏頂層,總裁辦門口的監控視頻調取過來。”

  許霖的動作很快,也隻是打了一個電話的功夫,監控視頻已經傳到了薄雲深的手機上。

  正對著總裁辦窗戶裝了一個攝像頭,陸翊站在門口錄製視頻的畫麵透過鏡頭傳了出去,薄雲深抿著唇角,眼底裏全是昏暗的光。

  視頻裏的人物很清晰,甚至是秦煙和薄媽媽說話時,兩人臉上的那種細微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薄媽媽不知道說到了什麽,忽然彎下腰,對著秦煙鞠了一個躬。

  她坐在辦公桌後麵,側臉正對著攝像頭,瞳孔驟然睜大,瞳仁緊縮著,儼然是過於震驚了。

  薄雲深的呼吸,一瞬間紊亂了起來。

  薄媽媽沒有對著秦煙下跪,但是他剛才卻對著秦煙發了很大脾氣!

  她為什麽不解釋?

  薄雲深險些從床上跳下去,去找秦煙問個清楚,男人握著手機,骨節慘白一片,頭頂燈光懸掛,白熾燈將男人的臉勾勒的陰沉昏暗,蒼蕪的唇瓣,更是一點血色不減。

  恍惚中,薄雲深都明白了。

  秦煙是故意不解釋的,這麽多年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給予秦煙的,除卻心灰意冷,再無其他。

  秦煙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死纏爛打,到現在的受了委屈默默的掩藏在心裏,按捺不發,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他給的。

  他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半晌才摁了摁,壓下心頭的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