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真是她的好兒媳!
  “隻要他跟爸服個軟,別說是醫生,就算是您想派車,送雲深去醫院,都不是問題!”

  這話,秦煙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像是拒絕。

  薄媽媽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好好好!”

  “秦煙,我說的話,你也不肯聽是吧?”

  “你這是覺得,有遠山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誰都不放在眼裏?”

  秦煙一頓。

  “媽,我沒那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薄媽媽冷笑,“我看你是恨不得雲深死在書房裏吧!”

  “秦煙,當初你說你的骨髓能救雲深,我才同意你們結婚的!”

  “但是,從你們進門,我的雲深,被你百般折磨,我真擔心,他能不能熬到血癌……”

  薄媽媽說著,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秦煙嘴角緊緊抿著,伸手接過了醫用箱:“媽,我去看看雲深,但是我不能保證,雲深會不會同意我給他包紮傷口。”

  “好!”

  薄媽媽的眼睛澀的厲害。

  “秦煙,雲深每次受傷,都跟你有脫不開的關係。”

  “我知道你厲害,肯定有辦法,幫雲深處理好傷口。”

  秦煙蹙眉,她總覺得,薄媽媽這句話說的太強勢。

  仿佛,薄雲深的傷口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是她不願意給他處理一樣。

  薄媽媽才不關心秦煙心裏怎麽想,重重的將箱子塞到了秦煙的手裏。

  她站在秦煙的右側,醫藥箱也被薄媽媽塞到了她的右手裏,薄媽媽的力道一撤開。

  秦煙的手腕又是一痛,她下意識的鬆了手,醫藥箱砸在地上,裏麵的酒精,藥膏紗布砸了一地。

  呼啦啦的,聲音有些響亮。

  薄媽媽轉身的動作一僵,她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煙。

  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誤會了,秦煙想解釋:

  “媽……”

  薄媽媽氣的下意識的護住胸口,打斷秦煙的話,“秦煙,你不想去給雲深包紮傷口,就直說,好端端的,你摔什麽醫藥箱?”

  盛著酒精的容器被砸了一個粉碎,空氣裏飄蕩著濃鬱刺鼻的味道,薄媽媽的臉,青了青,隱隱泛著白。

  秦煙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右手腕,她擰了一下眉心,低聲說:“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腕……”

  薄媽媽冷笑一聲。

  “秦煙,你能不能想一個靠譜一點的理由,我薄家的家庭醫生,是遠山花重金聘請來的,全能型醫生!”

  “薄家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清楚嗎?”

  “那老醫生,擅長中醫,從進門之後,就給你看了手,甚至還摸了你的骨頭!”

  “不過有點淤青而已,你矯情什麽?”

  薄媽媽渾身顫抖。

  尤其是薄雲深,被薄遠山一盤子砸在腦袋上,鮮血直流,老頭子對兒子的情況視而不見就算了,偏偏還興師動眾,大材小用,讓老醫生跑一趟,看秦

  煙手上的淤青?

  秦煙的手,無意識的握了握。

  薄媽媽這裏說不通,秦煙索性蹲下身,將散落在地上,能用的東西,一一撿起來,放在醫藥箱裏的。

  左手拎起來,一言不發進了書房門。

  薄媽媽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一張保養得體的臉上,氣的泛白。

  她這個人,一向注重修養和禮儀,被秦煙氣的,忘卻養了多年的好修養,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秦煙的背影。

  “這,真是我的好兒媳!”

  張嫂張了張嘴,又閉上,但最後沒能忍住,為秦煙說了一句好話:

  “太太,我剛才看四少夫人臉色很白,而且額頭上也有冷汗,所以……”

  “四少夫人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秦煙聽到了薄媽媽和張嫂的對話,甚至是,書房裏的門開著,薄雲深也將客廳裏的爭執,收到了耳朵裏。

  秦煙一進去,薄雲深率先朝她的臉上看了過去。

  書房裏的光線不錯,秦煙左手拎著醫藥箱,夏天天氣熱,秦煙身上穿的單薄,右手腕肌膚如雪,上麵的烏青突兀又紮眼,似乎還有些腫。

  她步伐輕盈的朝他走了過來,長發散在肩上,宛如空穀幽蘭。

  唯一破壞美感的,大概是她額上的滲出來的冷汗……

  薄雲深眸光暗了暗。

  難道剛才在餐桌上,秦煙並不是裝的?

  她的手,是真的不舒服?

  呸!

  秦煙恨他恨的要死,依他看,除了苦肉計,恐怕沒有其他的可能!

  秦煙自己不就是一個醫生嗎?她那麽愛惜自己,還能讓自己吃虧?

  何況老宅裏,還有一個老頭子呢!

  秦煙當然是想方設法的,往死裏折騰他!

  薄雲深一個心念而已,秦煙已經近前,她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秦煙身上那股幽淡的清香,瞬間蔓延到了薄雲深的鼻翼裏。

  秦煙也懶得和薄雲深打招呼,直接從醫藥箱裏摸出來醫用濕巾,將薄雲深臉上掛著的湯汁,抹了下去。

  清涼的觸感,令薄雲深霍然回神。

  秦煙已經拿著鑷子,夾著酒精棉球,朝薄雲深的身邊靠了靠。

  薄雲深後退一下,躲開了秦煙的動作。

  “雲深?”

  薄雲深的眸光幽冷。

  背後的光線,似乎全都挪到了薄雲深的眼睫裏,光芒萬丈。

  明明跪著,身上的氣勢卻凜然又陰沉,一如古代,慵懶又伺機而動的君王。

  這麽一躲,薄雲深總算是發現了秦煙的異樣。

  她執著鑷子的手,抖動的厲害,而且是那種小幅度的抖動。

  薄雲深眼睛裏的輕視散了一點,他自詡見過不少人,不至於連裝的,和真的都分不清楚。

  但當下,受傷的人,是秦煙。

  他很難評估,秦煙這個人,值不值得他去關心,她是不是受了傷。

  因為從三年前,薄雲深就知道,秦

  煙此人,目的性太重!

  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有可能算計其中。

  他緊抿著唇瓣,眉梢壓低,瞳仁似乎被浸泡在墨汁裏,盯著秦煙的目光,灼灼逼人。

  秦煙吃力的鬆了鬆手,睫毛顫抖了一下,她強忍著手上的不適應,開口道:

  “薄總,媽還在外麵,你傷的很重,她很擔心。”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這個時候,除了我,沒人敢來書房,給你處理你頭上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