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然的心好似喘不過氣來一樣，眼淚早已經把她的視線給模糊了。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路安然不停地搖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痛苦當中。

  “姐姐……”言思故抓著她手臂的力度增大，語氣高了幾分，“害死他的人不是你，是我！”

  “你還記得2010年11月17日是什麽日子嗎？姐姐，那是我溺水，你救我的那個日子。可是你知道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該死了，我心髒本該停止跳動的時間是在那一天的10點30分……”

  “你……”路安然抬頭，震驚地看著言思故。

  “姐姐，其實，我能和你相識，也是我的算計。”言思故深呼吸了一口氣，把眼睛裏的泛紅給壓下去，然後小聲說：“我哥害我的那場車禍，讓我擁有了一項能力，那就是我能看到自己未來發生的事情……”

  所以，他親眼看到了自己在三年之後，死在了河裏，孤獨且絕望。

  “那項能力，還讓我看到了它……”言思故抬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小蘿卜，“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個時空，每個時空裏，都有一個被授予使命的使者，他們的任務，是要維持是空的秩序。他們的身邊，都有一個能穿梭時空、改變命運之軌的靈寵……”

  “你說的那個使者，是楚大大；靈寵，是我嗎？”小蘿卜從角落裏飛出來，眼神疲憊而絕望地看著言思故。

  從楚時慕墜下去的那一刻，它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一般，剩下的之後疲憊和虛弱，還有一股在身上縈繞著的悲痛。

  “嗯。”

  “那你是不是把本蘿卜給偷過去，重啟了係統，救了你自己？”小蘿卜抬頭，語氣犀利地質問。

  它現在腦海之中，居然有一些閃過的畫麵。

  “是的。”言思故低頭，他的情緒好像也快壓抑不住了，他的肩膀在抖著，“姐姐，我從來沒有想過害死你，也沒有想過害死他。我在自己快出事的那天，偷來崽崽。命運之輪改變了，跟我一同出行的你救了我。可是我沒有想到，代價是……十三年之後，你要死了……”

  “時空？秩序？”路安然仿佛自己深陷於一個世界裏出不來一樣，她看著言思故的眼神充滿了複雜，“是不是無論命運怎麽改變，時空的秩序永遠不變。有人重生了，那就一定有別的代價付出。所以若是你活了，救了你的我，必須得死是嗎？”

  “嗯。”言思故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點下這個頭。

  這個真相，他也是用了蘿卜之後才知道。

  他無心害她，但是從她救他起來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所以他哀求蘿卜用他所有的氣運來給她續十三年的命，等到她要出事的那一天，啟動時空隧道，把她們都給送來這個時空。

  “所以安然同學出事的那天，也是你拿了手表去救她的嗎？”小蘿卜語氣有些著急。

  “沒錯。”

  在那個時空已經救不了她了，所以，他們隻能來到這個時空了。

  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