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必須去城防所，這些人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憑我們幾個人處理不了，必須聯係城防所！”

  沈初淺比誰都想的透徹，亦分析的清清楚楚，而且石在天身邊必須有人陪著，他已經嚇的根本離不開人了。

  “好吧，我會盡快跟你匯合，無論如何不要輕舉妄動！”

  楚肖雲直接帶著石在天走了。

  “汪！”

  馬爾斯叫了一聲，圍著她轉了個圈，沈初淺勾勾手指，將他引到血跡旁邊，指著地上一塊襯衣碎片：“記住這個味道，去找！”

  馬爾斯低頭嗅了嗅。

  變異種擁有強大的嗅覺，即便是沉浸在血液之中的布片，他們以然能嗅出想要的味道。

  【淺淺，周圍太安靜了，什麽都沒有。】

  冰玲的聲音傳來，沈初淺點頭：“那就是兩種可能，一種他們就在附近，第二種，他們已經上車走了，你，跟著馬爾斯。”

  【好！】

  黑夜之中的雨燕折了個彎兒，飛了回來。

  馬爾斯猛地抬起頭來，朝著一個方向狂飆而去。

  沈初淺緊隨其後，匆匆躍入黑暗之中。

  郊區隱蔽的廢舊廠區，頂燈大亮，照出裏麵蒼白的一切。

  五大三粗的男人進進出出，有幾個人的短袖t恤下隱約露出繁瑣的紋身，沿著上臂一直連到胳膊肘。

  安頌捏著手術刀，低頭研究著解剖台上的屍體。

  不，現在還不能叫屍體，因為人還活著。

  地上鋪著一層血跡，進進出出的人時不時拖進來一個大麻袋，身後跟著拖出來的一道刺目血痕。

  紛亂之中，隻兩個人異常安靜。

  沈景初坐在這裏唯一幹淨的椅子上，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頗感興趣的看著安頌小心翼翼的下刀。

  他身後立著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亦是一身黑色西裝。

  空氣中彌漫的腥臭味並沒有打斷沈景初的興致，他一邊看一邊眯起眼睛：“有什麽變化？”

  安頌看了他一眼：“有，肌肉強勁了不少，連咬肌都發達了，但還是沒用。”

  沈景初蹙眉：“為什麽？”

  “不管是什麽生物，身體都是一個整體，隻有肌肉增強了而骨骼乃至心肺供血跟不上，那就隻能在臨界點停下，永遠不可能再增強下去。”

  沈景初完全安靜下來，了無生氣的眼眸看著那個還在喘息的人。

  “所以實驗了這麽久，你告訴我這實驗白做了？”

  安頌哈的笑了一聲，手術手套摘下來，砸在一邊：“是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但你們不聽！”

  沈景初揚起嘴角，笑的溫柔：“那麽，現在把他的一切刀口都縫合，繼續植入骨骼、心肺、供血的變異。”

  “辰龍！”安頌暴怒：“我跟你說過了不可以，所有的進化都是循序漸進的，你這樣搞下去，進化還沒完成人就已經先死了！”

  笑眯眯的男人神情依舊是那麽溫柔，他從容道：“那就換個人，繼續試驗。”

  一身熨帖西裝的男人幹幹淨淨，麵帶微笑，怎麽看都跟這個肮髒又充滿血腥的倉庫格格不入。

  他笑眯眯的，卻說著冷酷至極的話：“別跟我說死了多少，我隻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