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婚訊
蘇菀陷入昏迷之時，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醒過來。
在搶救室裏，聽到身邊一直有人喚她：“蘇菀，醒醒，蘇菀，堅持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張開眼，隻看見白花花，明晃晃的一片，周邊有無數的人影在晃動，嘈雜的聲音不斷傳來，各種儀器不停地加在身上。
她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重量，朝著發著白光的通道，飄著走去。
“蘇菀！”
誰在喚她？
她悠悠回過頭去，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如此英俊，令她依依不舍。
不知過了多久，張開眼來，日光燈亮得刺眼，需要眯著眼睛緩一會兒，才能適應光線。
鼻子上插著氧氣管，身上貼著測心率的貼片，手臂上吊著藥水。
她張開嘴叫喚，“致堯？”聲音低弱而嘶啞。
“在這裏。”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是方致堯，雙眼發紅，憔悴得不成人樣。
原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我睡了多久？”她的麵孔是雪白的，看著沒有一絲血色。
“不久，七八個小時。”他俯下身來，輕吻她的額角，動作輕柔，生怕稍一用力，對方就會散掉。
她的睫毛閃了閃，“是你吻醒我的？”
“是，我的公主。”他看著她笑。
她輕輕說道：“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你過敏性休克，送到醫院的時候，呼吸困難，脈搏都快消失，差點需要切開氣管插管，還好抗過敏藥起效很快，水腫很快消失。”他聲音哽咽。
見他情緒低落，蘇菀故意打趣道：“看來我媽過年期間拜的菩薩沒白忙活。”
似是想起了什麽，方致堯說道：“伯母在廟裏幫你求了姻緣簽，上上簽，解簽的說你今年就會出嫁。”
“是吧？就看嫁誰了。”
生病還不忘鬥嘴。
方致堯看了看手表，說道：“伯母他們三人還有半小時就會到醫院。”
“啊？”蘇菀慌了神，“她們來了。”
“你送到醫院時，處於昏迷狀態，醫生都讓我簽了病危通知書，我不敢不通知她們。”現在想起來，他還是餘悸未消，手心直冒冷汗，“醫生說了，再晚一步到醫院，後果堪憂。”
“幸好有你。”她真心誠意地說道。
護士進來，看到兩人親密地喁喁私語，勸道：“病人剛剛醒來，不宜說話，讓她多休息。”
待她一走，蘇菀朝他訴苦：“倒黴，好好的怎麽會過敏？差點要了小命。”
方致堯英氣的眉皺起，說道：“你這次過敏應該不是意外。”
她不解：“什麽意思？”
“應該是有人知道你過敏性源，往家裏放了過敏源。”
她的心一震，“真的假的？”
“我正讓專業人員在你家裏進行取樣，檢測。”
她猶在震驚中，“怎麽會這樣？”
方致堯給她看圍巾的照片，問道：“這是你的圍巾嗎？”
蘇菀搖搖頭，“不是我的。”
“這是我送你來醫院時，隨手從沙發上拿起，罩在你頭上的圍巾，我問你伯母和蘇萱，也不是她們的。”
她手心直冒冷汗，“有人進過我的家？”
方致堯點點頭。
蘇菀催促道：“趕緊報警啊。”
“沒用。”方致堯遺憾地說道：“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讓人查過小區和電梯裏的監控錄像，暫時沒有查到任何異常。”
蘇菀苦笑，外行當然查不出來，內行可以悄無聲息地抹過一小節的監控錄像，然後以同時間段的監控補進去，粗看之下，看不出一絲端倪。
“其實事情很簡單，害我的人不是唐叔章，就是林碧雲，隻有這兩人恨不得我馬上死。”她冷靜地說道。
方致堯為她攏一攏頭發，“你不要操心，我已經讓人取林碧雲兒子的頭發，來和圍巾上殘留的物質，做DNA親子比對。”
“林碧雲有這麽傻嗎？留下自己的圍巾？”
“那也是她身邊的人。”他握一下未婚妻的手，“我去接伯母他們。”
蘇菀心如槁灰，林碧雲這人，視他人性命如螻蟻一般，誰要是擋了她的路，踩死對手，再正常不過。
被這種瘋子黏上，堪稱一件慘事。
既然逃不過，也隻能硬著頭皮把她幹掉。
趁著方致堯下樓接蘇母三人，蘇菀撥通了老貓的電話，卻發現這個號碼已經停機。
老貓出了什麽事？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在心底祈禱老貓平安，健康。
抽時間，她要找一下小鬼，不行，就是拜訪老貓的父母，羅叔兩口子。
門被推開，蘇母帶著蘇萱一臉蒼白地進來。
見到蘇菀虛弱的麵孔，蘇母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來，“嚇死我了，你這個傻孩子，一點不懂照顧自己。”
蘇菀鼻子酸澀，強忍住眼淚，“媽，我沒事，你別難過。”
蘇萱也雙眼發紅：“幾天不見怎麽搞成這樣？”
“都過去了。”蘇菀好奇，“阿婆沒過來？”
“她讓致堯帶著去見醫生了。”
身為醫生的外祖母，第一時間要求和主治醫生見麵，以了解詳細的病情和治療過程。
過一會兒，兩人進病房，外祖母的表情相當輕鬆，“多虧致堯送醫及時，要是再遲一點，真的會出人命。現在過敏症狀基本消失，觀察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
蘇母看向方致堯，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致堯，多虧有你。”
一想到，她前麵還逼著蘇菀避開他，難為情地抬不起頭來。
“伯母，都是應該的，蘇菀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方致堯很大方。
蘇菀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向三人公布喜訊。
三人驚喜出聲。
病房的氣氛因為這件喜事，變得喜氣洋洋。
蘇萱對著燈光，細細研究鑽戒，很快得出結論，“這鑽戒值滿分！”
外祖母沒好氣地掃她一眼，“我們家又不在乎這些！”責備她在方致堯麵前，折了蘇菀的麵子。
最高興的當屬蘇母，心頭有一塊石頭放下，“我們家蘇菀啊，有時候會發小脾氣，性情固執，你一定要多擔待，多哄哄她。”對母親而言，子女順利結婚生子，她們下半輩子才能無牽無掛。
“是，伯母。”方致堯在長輩麵前表現得很是乖巧。
外祖母在一旁看得直搖頭，當母親的真是不會說話，在女婿麵前抱怨自己女兒的不是，到時候夫妻倆吵起架來，女婿可以正大光明地指責對方：“連你媽都說你脾氣不好，固執。”
“致堯，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蘇菀嫁給你，是因為你愛他，讓她幸福。但是感情的事，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萬一有一天，你讓蘇菀傷心，難過，我希望你能大大方方地放她離開。”
說完，外祖母又看向外孫女，“蘇菀，我曾經對你說過，感情不是女人的全部，你嫁給愛情，我們都為你高興。但是真有一天，感情消失，你放心，家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們永遠是你的堅強後盾。”
薑還是老的辣，外祖母一番話裏裏外外都在敲打方致堯，別拿我們家蘇菀不當事。
方致堯額頭冒出汗來，陪笑道：“放心，我一定會讓蘇菀幸福快樂。”
蘇母拉拉母親，抱怨道：“他們還沒結婚，就說這些，不吉利。”
“有什麽吉利不吉利的，醜話說在前麵，對雙方都好。”外祖母神色很是淡定。
連蘇萱都站出來，挺外祖母，“阿婆思想如此前衛，佩服佩服啊！”
見親人這麽護著自己，蘇菀心一抽，鼻一酸，溫熱的眼淚差點湧出來，“我知道了。”
方致堯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外婆說得對，我一定會對蘇菀好，好到她離不開我。”
話說得太肉麻，搞得三人麵色尷尬。
手機響起來，救了方致堯一命，他出去接了一會電話，回來告辭，“我有點正事要忙，要先離開。”
“去吧，工作重要。”
方致堯輕輕吻一下蘇菀的額頭，愛憐地說道：“你乖乖的，晚一點我來陪你。”
“你去忙吧，晚上我在這裏陪她。”蘇母親自送他出門
等蘇母回來，不知道從那裏變出一本黃曆來，和外祖母翻來翻去，研究今年結婚的好日子來。
蘇萱坐在床邊，跟蘇菀吐槽，“沒想到，你會比我先結婚。”
她肚子裏的寶寶已有四個月，腹部微微凸出，看得出來，蘇母和外祖母將她照顧得很好，她容光煥發，雙眼發出光來，再加上她一慣舍得在外表上花費金錢和精力，發型皮膚都是一流的。
脫去外套，她穿著寬鬆的白毛衣和牛仔褲，青春靚麗，叫人眼前一亮。
蘇菀遞她個眼色，暗示她靠過來說話。
倆人頭靠頭，說起悄悄話。
“姐，我這次出事，和唐家脫不開關係。”
蘇萱一怔，“不會吧？”
蘇菀將林碧雲失蹤，唐叔章將黑鍋扣在蘇菀頭上的事講了出來。
蘇萱情緒很是激動，“唐叔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林碧雲有手有腳，自己跑了，能怪別人？”
“沒辦法，他真的很愛林碧雲。”
蘇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愛嗎？自從你揭穿真相，唐叔章就對林碧雲冷暴力，不讓她碰孩子。直到過年，孩子生病，才讓她照顧孩子。唐叔章這人啊，看著文質彬彬，成天裝成三好男人的樣子，其實啊，他大男人主義，霸道，又自私。”
對於蘇萱的吐槽，蘇菀基本都很認可，她也覺得唐叔章以自己的意誌主導生活，太過幹涉林碧雲的生活，根本沒把她當成妻子平等對待。
外人看著，唐叔章寵溺妻子，兩人像足了恩愛夫妻，隻有接觸深了，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更像是主人和寵物，雖然親密無間，關係卻不對等。
蘇菀忽然問道：“你幫我想想，林碧雲為什麽會悄無聲息地離開唐家？按說她這麽不容易才嫁到唐家，要走也得帶走足夠下輩子開銷的金錢和珠寶才對。”
一語中的，連蘇萱都摸著下巴，開始苦思冥想，“對啊，要走要得撕一大塊肉走才對，這麽悄悄地走，沒落到半分好處，多虧啊。”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麵色一白，壓低聲音，“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不，她沒事，活得好好的。”蘇菀沒有遲疑。
蘇萱好奇，“你怎麽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蘇菀鎮定地說道。
蘇萱擠兌她，“你敏感的第六感就不能提前告訴你，你即將會過敏性休克？”
蘇菀看一眼姐姐，“我跟你說這些，是擔心你。”
現在雙方勢成水火，她擔心影響蘇萱嫁入唐家的大計。
沒想到蘇萱大大咧咧地說道：“隨便吧，我這段時間也看透了，唐家再有錢有勢，也是人家的，嫁過去，你也是媳婦，不見得能占到什麽便宜。大不了，我就做一輩子的蘇小姐，一個人帶著孩子過。”
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沒想到蘇萱現在如此從容，有誌氣。
蘇菀腦海裏轉得飛快，瞬間明白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她：“說吧，阿婆給你什麽承諾？”
蘇萱亦笑嘻嘻地看著妹妹，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現在要嫁到方家去了，相信阿婆那點遺產，你也看不上。”
兩人笑作一團。
最後，蘇菀作出保證，隻要蘇萱不再碰股票，期貨一類的玩意，阿婆的所有遺產，她願意全部讓給蘇萱和肚子裏的寶寶，把蘇萱高興懷了。
在搶救室裏，聽到身邊一直有人喚她：“蘇菀，醒醒，蘇菀，堅持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張開眼，隻看見白花花，明晃晃的一片，周邊有無數的人影在晃動，嘈雜的聲音不斷傳來，各種儀器不停地加在身上。
她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重量，朝著發著白光的通道，飄著走去。
“蘇菀！”
誰在喚她？
她悠悠回過頭去，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如此英俊，令她依依不舍。
不知過了多久，張開眼來，日光燈亮得刺眼，需要眯著眼睛緩一會兒，才能適應光線。
鼻子上插著氧氣管，身上貼著測心率的貼片，手臂上吊著藥水。
她張開嘴叫喚，“致堯？”聲音低弱而嘶啞。
“在這裏。”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是方致堯，雙眼發紅，憔悴得不成人樣。
原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我睡了多久？”她的麵孔是雪白的，看著沒有一絲血色。
“不久，七八個小時。”他俯下身來，輕吻她的額角，動作輕柔，生怕稍一用力，對方就會散掉。
她的睫毛閃了閃，“是你吻醒我的？”
“是，我的公主。”他看著她笑。
她輕輕說道：“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你過敏性休克，送到醫院的時候，呼吸困難，脈搏都快消失，差點需要切開氣管插管，還好抗過敏藥起效很快，水腫很快消失。”他聲音哽咽。
見他情緒低落，蘇菀故意打趣道：“看來我媽過年期間拜的菩薩沒白忙活。”
似是想起了什麽，方致堯說道：“伯母在廟裏幫你求了姻緣簽，上上簽，解簽的說你今年就會出嫁。”
“是吧？就看嫁誰了。”
生病還不忘鬥嘴。
方致堯看了看手表，說道：“伯母他們三人還有半小時就會到醫院。”
“啊？”蘇菀慌了神，“她們來了。”
“你送到醫院時，處於昏迷狀態，醫生都讓我簽了病危通知書，我不敢不通知她們。”現在想起來，他還是餘悸未消，手心直冒冷汗，“醫生說了，再晚一步到醫院，後果堪憂。”
“幸好有你。”她真心誠意地說道。
護士進來，看到兩人親密地喁喁私語，勸道：“病人剛剛醒來，不宜說話，讓她多休息。”
待她一走，蘇菀朝他訴苦：“倒黴，好好的怎麽會過敏？差點要了小命。”
方致堯英氣的眉皺起，說道：“你這次過敏應該不是意外。”
她不解：“什麽意思？”
“應該是有人知道你過敏性源，往家裏放了過敏源。”
她的心一震，“真的假的？”
“我正讓專業人員在你家裏進行取樣，檢測。”
她猶在震驚中，“怎麽會這樣？”
方致堯給她看圍巾的照片，問道：“這是你的圍巾嗎？”
蘇菀搖搖頭，“不是我的。”
“這是我送你來醫院時，隨手從沙發上拿起，罩在你頭上的圍巾，我問你伯母和蘇萱，也不是她們的。”
她手心直冒冷汗，“有人進過我的家？”
方致堯點點頭。
蘇菀催促道：“趕緊報警啊。”
“沒用。”方致堯遺憾地說道：“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讓人查過小區和電梯裏的監控錄像，暫時沒有查到任何異常。”
蘇菀苦笑，外行當然查不出來，內行可以悄無聲息地抹過一小節的監控錄像，然後以同時間段的監控補進去，粗看之下，看不出一絲端倪。
“其實事情很簡單，害我的人不是唐叔章，就是林碧雲，隻有這兩人恨不得我馬上死。”她冷靜地說道。
方致堯為她攏一攏頭發，“你不要操心，我已經讓人取林碧雲兒子的頭發，來和圍巾上殘留的物質，做DNA親子比對。”
“林碧雲有這麽傻嗎？留下自己的圍巾？”
“那也是她身邊的人。”他握一下未婚妻的手，“我去接伯母他們。”
蘇菀心如槁灰，林碧雲這人，視他人性命如螻蟻一般，誰要是擋了她的路，踩死對手，再正常不過。
被這種瘋子黏上，堪稱一件慘事。
既然逃不過，也隻能硬著頭皮把她幹掉。
趁著方致堯下樓接蘇母三人，蘇菀撥通了老貓的電話，卻發現這個號碼已經停機。
老貓出了什麽事？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在心底祈禱老貓平安，健康。
抽時間，她要找一下小鬼，不行，就是拜訪老貓的父母，羅叔兩口子。
門被推開，蘇母帶著蘇萱一臉蒼白地進來。
見到蘇菀虛弱的麵孔，蘇母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來，“嚇死我了，你這個傻孩子，一點不懂照顧自己。”
蘇菀鼻子酸澀，強忍住眼淚，“媽，我沒事，你別難過。”
蘇萱也雙眼發紅：“幾天不見怎麽搞成這樣？”
“都過去了。”蘇菀好奇，“阿婆沒過來？”
“她讓致堯帶著去見醫生了。”
身為醫生的外祖母，第一時間要求和主治醫生見麵，以了解詳細的病情和治療過程。
過一會兒，兩人進病房，外祖母的表情相當輕鬆，“多虧致堯送醫及時，要是再遲一點，真的會出人命。現在過敏症狀基本消失，觀察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
蘇母看向方致堯，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致堯，多虧有你。”
一想到，她前麵還逼著蘇菀避開他，難為情地抬不起頭來。
“伯母，都是應該的，蘇菀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方致堯很大方。
蘇菀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向三人公布喜訊。
三人驚喜出聲。
病房的氣氛因為這件喜事，變得喜氣洋洋。
蘇萱對著燈光，細細研究鑽戒，很快得出結論，“這鑽戒值滿分！”
外祖母沒好氣地掃她一眼，“我們家又不在乎這些！”責備她在方致堯麵前，折了蘇菀的麵子。
最高興的當屬蘇母，心頭有一塊石頭放下，“我們家蘇菀啊，有時候會發小脾氣，性情固執，你一定要多擔待，多哄哄她。”對母親而言，子女順利結婚生子，她們下半輩子才能無牽無掛。
“是，伯母。”方致堯在長輩麵前表現得很是乖巧。
外祖母在一旁看得直搖頭，當母親的真是不會說話，在女婿麵前抱怨自己女兒的不是，到時候夫妻倆吵起架來，女婿可以正大光明地指責對方：“連你媽都說你脾氣不好，固執。”
“致堯，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蘇菀嫁給你，是因為你愛他，讓她幸福。但是感情的事，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萬一有一天，你讓蘇菀傷心，難過，我希望你能大大方方地放她離開。”
說完，外祖母又看向外孫女，“蘇菀，我曾經對你說過，感情不是女人的全部，你嫁給愛情，我們都為你高興。但是真有一天，感情消失，你放心，家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們永遠是你的堅強後盾。”
薑還是老的辣，外祖母一番話裏裏外外都在敲打方致堯，別拿我們家蘇菀不當事。
方致堯額頭冒出汗來，陪笑道：“放心，我一定會讓蘇菀幸福快樂。”
蘇母拉拉母親，抱怨道：“他們還沒結婚，就說這些，不吉利。”
“有什麽吉利不吉利的，醜話說在前麵，對雙方都好。”外祖母神色很是淡定。
連蘇萱都站出來，挺外祖母，“阿婆思想如此前衛，佩服佩服啊！”
見親人這麽護著自己，蘇菀心一抽，鼻一酸，溫熱的眼淚差點湧出來，“我知道了。”
方致堯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外婆說得對，我一定會對蘇菀好，好到她離不開我。”
話說得太肉麻，搞得三人麵色尷尬。
手機響起來，救了方致堯一命，他出去接了一會電話，回來告辭，“我有點正事要忙，要先離開。”
“去吧，工作重要。”
方致堯輕輕吻一下蘇菀的額頭，愛憐地說道：“你乖乖的，晚一點我來陪你。”
“你去忙吧，晚上我在這裏陪她。”蘇母親自送他出門
等蘇母回來，不知道從那裏變出一本黃曆來，和外祖母翻來翻去，研究今年結婚的好日子來。
蘇萱坐在床邊，跟蘇菀吐槽，“沒想到，你會比我先結婚。”
她肚子裏的寶寶已有四個月，腹部微微凸出，看得出來，蘇母和外祖母將她照顧得很好，她容光煥發，雙眼發出光來，再加上她一慣舍得在外表上花費金錢和精力，發型皮膚都是一流的。
脫去外套，她穿著寬鬆的白毛衣和牛仔褲，青春靚麗，叫人眼前一亮。
蘇菀遞她個眼色，暗示她靠過來說話。
倆人頭靠頭，說起悄悄話。
“姐，我這次出事，和唐家脫不開關係。”
蘇萱一怔，“不會吧？”
蘇菀將林碧雲失蹤，唐叔章將黑鍋扣在蘇菀頭上的事講了出來。
蘇萱情緒很是激動，“唐叔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林碧雲有手有腳，自己跑了，能怪別人？”
“沒辦法，他真的很愛林碧雲。”
蘇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愛嗎？自從你揭穿真相，唐叔章就對林碧雲冷暴力，不讓她碰孩子。直到過年，孩子生病，才讓她照顧孩子。唐叔章這人啊，看著文質彬彬，成天裝成三好男人的樣子，其實啊，他大男人主義，霸道，又自私。”
對於蘇萱的吐槽，蘇菀基本都很認可，她也覺得唐叔章以自己的意誌主導生活，太過幹涉林碧雲的生活，根本沒把她當成妻子平等對待。
外人看著，唐叔章寵溺妻子，兩人像足了恩愛夫妻，隻有接觸深了，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更像是主人和寵物，雖然親密無間，關係卻不對等。
蘇菀忽然問道：“你幫我想想，林碧雲為什麽會悄無聲息地離開唐家？按說她這麽不容易才嫁到唐家，要走也得帶走足夠下輩子開銷的金錢和珠寶才對。”
一語中的，連蘇萱都摸著下巴，開始苦思冥想，“對啊，要走要得撕一大塊肉走才對，這麽悄悄地走，沒落到半分好處，多虧啊。”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麵色一白，壓低聲音，“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不，她沒事，活得好好的。”蘇菀沒有遲疑。
蘇萱好奇，“你怎麽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蘇菀鎮定地說道。
蘇萱擠兌她，“你敏感的第六感就不能提前告訴你，你即將會過敏性休克？”
蘇菀看一眼姐姐，“我跟你說這些，是擔心你。”
現在雙方勢成水火，她擔心影響蘇萱嫁入唐家的大計。
沒想到蘇萱大大咧咧地說道：“隨便吧，我這段時間也看透了，唐家再有錢有勢，也是人家的，嫁過去，你也是媳婦，不見得能占到什麽便宜。大不了，我就做一輩子的蘇小姐，一個人帶著孩子過。”
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沒想到蘇萱現在如此從容，有誌氣。
蘇菀腦海裏轉得飛快，瞬間明白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她：“說吧，阿婆給你什麽承諾？”
蘇萱亦笑嘻嘻地看著妹妹，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現在要嫁到方家去了，相信阿婆那點遺產，你也看不上。”
兩人笑作一團。
最後，蘇菀作出保證，隻要蘇萱不再碰股票，期貨一類的玩意，阿婆的所有遺產，她願意全部讓給蘇萱和肚子裏的寶寶，把蘇萱高興懷了。